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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之男道女昌(四十一.金花路易的法國之旅)

(2008-08-16 12:46:18) 下一個

四十一.金花和路易的法國之旅
 他們終於結婚了.
 倆個人一致認為去法國渡蜜月是第一選擇.
 金花為了適應她那個未來的丈夫以及即將來臨的法國之行開始惡補法蘭西文化. 
 她象一個間諜一樣不斷從各種渠道竊取有關法國人文, 曆史, 藝術, 烹調及生活方式的資料.  她刻意學習, 大膽模仿, 並不回避眾人的目光.  她的路易倒是對她認真學習的態度大加讚賞, 不斷鼓勵,及時對她實行嘉獎.在興奮和緊張中金花迎來了她的法國之行.  

 金花和路易到達法國的第一天剛好遇上路易的老母在家舉行例行的, 每周一次的家宴.
 親朋好友, 舊雨新知全部打扮整齊, 粉墨登場. 
 一整天這些人坐在一起吃,喝,聊,調情(在法國,調情是必須學會的社交手段之一),一個個樂得象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路易有兄弟姐妹八個, 他們家是一個大家庭.  路易的老母原是一家小有名氣的美術館的館長, 在職期間結交了不少文化藝術界的各色人物, 而現如今這些人物都或多或少地與時間一起褪了色但卻又不甘心完全退出社會舞台, 於是在這些人中每周都有人在家中舉行各種PARTY, 話題沙龍或晚宴, 這樣他們便永遠有機會在自己的舞台上任主角.
 在這種聚會上, 女人們穿著複古的長筒圓裙, 佩戴著奇形怪狀的羽毛和各色絲巾, 臉上抹得鮮紅, 眉眼瞄得雪亮. 金花觀察到從外形上看法國女人與北美女人的最大不同之處就是前者看上去總是華麗無比, 追求誇張而後者樸素平實, 喜好隨意.
 法國女人 好像每個人都有無數條永不重複的絲巾並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樣子繞在頭頸上; 還有 法國女人們每人都擁有好幾身華麗的風衣, 不同顏色, 不同質地, 不同長度在不同的地點和時間穿.  有時你可以看到一個同樣的人卻裏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幾件不同款式的風衣, 看者看得莫名奇妙, 但當事人卻欣欣然, 悠悠然地招搖過市. 
 上街時, 金花認為最養眼的便是那滿大街的各色時尚高跟鞋, 連婦人遛狗都是挺胸翹臀,穿著踱踱踱的超高跟鞋,如卡通人物一般在街上畫風景. 在巴黎街上如果你看見一個漫不經心地 著仔褲踩平底鞋者, 十有八九是個旅遊者.   在巴黎的另一大發現就是到處都是不可思議的煙霧,無論公眾場合或私人場所放眼望去幾乎人手一煙,這種情景在溫哥華簡直是不可思議! 
 金花發現在本質上法國女人天生是騷貨, 隻要有男人在的場合, 不論俊醜,無謂老少,全是清一色地發騷而那些老少男人們也興致勃勃地接招並萬眾一心地將這種做派創造成一種生活文化. 
 雖然法蘭西的男人女人都是調情高手但他們在餐桌上的姿態卻教人肅然起敬. 在餐桌上法國人一下從煙霧王國的煙民變成了極端的健康專家, 他們的話題總是圍繞著一些健康菜譜, 新發現的維生素, 某種舊原料的新功能, 或購物市場的地點, 新開的特色菜場等等轉.   在經曆了好幾次這樣的聚餐會之後, 金花在心裏直犯嘀咕, 既然法國人這麽講究飲食,講究食品的根源和製造流程但為什麽巴黎的麥當勞卻又時時人滿為患, 除了一部分旅遊者外大部分還是他們自己法國人吧.?  金花後來又自己將其解釋為也許這是法國人了解美國文化的一種實踐吧!?
 法國人,尤其是法國女人的另一特色,路易在來法國前就已經給金花解釋過了,那就是對一切事物決不輕易盲目叫好. 
 法國女人絕不會象北美女人那樣 胸無城府地大聲叫好, 並常常會伴隨著一陣陣肆無忌憚的狂笑.
 法國人看輕好萊塢式的娛樂, 喜好發表一些奇怪的見解以顯得與眾不同.  金花在法蘭西最得意的發現是有關法國女人身體的秘密. 她發現大部分法國女人都有著可與中國女性有一拚的小而平的機場式的袖珍乳房以至於路易曾很嚴肅地建議他一個開女裝店的朋友從中國弄些乳罩到巴黎來賣. 中國生產的乳罩到北美是沒有辦法賣的因為北美女人是幾乎個個豐乳肥臀. 
 到巴黎後如果有人與金花談藝術特別是與皇帝有關的藝術(當然大家都用英文), 她就抓住兩個皇帝不放, 一個是路易十四, 另一個是路易十六.  金花其實根本搞不清到底有多少個路易皇帝,也搞不清自己的這個路易與其中的任何一任皇帝有無裙帶關係,反正她就記得在惡補法國文化時耳朵裏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十四和那個十六, 所以她的法寶就是隻要人家一談皇家藝術她就把這兩位扯上一定能蒙個八九不離十.  那天在酒桌上不知怎地就談起了凡爾賽宮, 當大家把眼睛聚焦到金花身上等她發表自己的觀點時, 她一急便稀裏糊塗把臨走前書上看的有關皇宮和路易十四的那段話磕磕巴巴地留一點,漏一點地背了一遍,沒想到她這一背卻背出了一片驚奇的讚美聲而老公路易也因為為她自豪而獎賞了她一整夜的纏綿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完完全全地”春眠不覺曉”, 一覺睡到正午. 
 說實話金花對法式生話並不怎樣欣賞,  燒個牛肉要放那些奶酪, 紅酒, 甚至桔子汁最後弄出個四不象,比起北美人家夏日後院裏烤爐上飄來的陣陣肉香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燒一個雞, 光是把那一盤白孜孜, 黃糊糊象嬰兒大便似的醬弄出來便需要一整小時! 這種醬據說是用十幾種臭不可聞的奶酪加上七八種辛香料慢火煎熬而成, 入口的味道就好像夏天裏擱壞了的豆腐, 又臭又腥, 惡心至極, 這又如何與那香噴噴的烤雞, 炸雞比!?  再說近點,比起宮保雞丁也差遠了!
 在聚餐會上, 除了被奶酪臭, 還要受那一堆數不清的各種水, 什麽香水, 古龍水, 剃須水, 爽膚水, 漱口水,狐臭水等等等的圍攻. 金花的嗅覺天生敏感這些人多味濃的聚會叫她心裏直叫南無阿彌陀佛.  在法國的日子裏金花覺得最愛的倒是那名不虛傳的法蘭西甜點.  咖啡店裏那些叫不出名的甜食與她的胃口結合得嚴絲合縫因而一有機會她便來者不拒.
 法國甜點與法式男人的甜蜜細膩堪稱絕配,象一對孿生姊妹.
 一般來說, 我們從書本上所知道的外國文化看上去似乎是某種生活, 某種種族的典型形象,但它們往往是一種表象,一種不可達到的假象並誤導我們的理解力使我們的思想觸角往完全不相幹的地方引伸.
  金花原以為盧浮宮,凱旋門,埃菲爾塔便代表了法蘭西但事實上當她身處巴黎時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上述地標們的存在.  當她在盧浮宮的透明三角形尖頂旁徘徊時心中更感覺到象是在紐約的大都會博物館或是波士頓大學的一角遊蕩, 而埃菲爾塔, 凱旋門卻莫名其妙地讓金花感受到拉斯維加斯的躁動和不安.  總之, 身處法國時的感覺和在書上讀它的時的感覺大相庭徑.  在她心中, 法國大街上的那些無名咖啡館,鮮花檔,藝術地攤和跳蚤市場更使她感覺到法蘭西的氣息.    巴黎尚且如此,金花心中一下就打消了去倫敦的念頭, 因為那些又臭又窮的英國人實在是沒有給她留下過太好的印象. 
 在巴黎時還碰到過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有一對短期住在巴黎的美國夫婦應邀去別人家吃飯, 那天恰好路易和金花也在被邀之列. 為吃這頓飯路易一大早便到鮮花市場買了一大束鮮花又專程到市裏的書店去挑了一本限量版的時尚書名叫: 睜開你的眼睛, 是一本專門指導人如何將憤怒化為祥和, 將心疾化成能量的另類讀物. 於是金花和路易提著被包裝得漂漂亮亮, 品位十足的兩件禮物被主人一家大呼小叫地迎進了屋. 而當那對應邀的美國夫婦手提一對紅酒飄然而至時, 他們手上那對倒黴的酒卻讓主人家瞪大眼睛, 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他們認為我沒有準備足夠的酒嗎.?
 這在北美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金花這回可記住了,以後去法國人家裏吃飯,切記不要帶任何與嘴有關的東西,隻帶與眼有關的, 如鮮花, 圖書, 藝術小擺設, 等等.  在金花眼裏這幫法國人全是一些虛偽,嘴巴抹了蜜蜂屎的不切實際的東西.    
 他們大部分都屬於那種沒落貴族, 就是說有一定的家譜可查,  有的擁有大量的土地和城堡但卻沒有可供使用的現金,且城堡的維護費用都高得令人咋舌,所以他們基本屬於囊中羞澀,入不敷出一族. 但他們最牛的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當眾公開談錢,和有關賺錢的問題,沒有一個人願意將話題涉及與經濟基礎有關的方麵而情願大說,特說其他, 比如說極端抽象的問題, 越叫人摸不著頭腦越好. 大家有一默契好像一談錢立馬這個談論者就成為了婊子. 這些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弄得大腦比較簡單的金花經常犯嘀咕, 人家都說外國人有啥說啥,可這法國人怎麽這麽難搞呢,比中國人還難弄, 想必是跟日本人學的. 
 這趟法蘭西之行, 金花算是長見識了!
 路易一回到溫市就趕緊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因為最近好象財經界有大狀況要出現,現在城中的氣氛很有點山雨欲來前的那種詭異和不安.金花回溫後不想全職呆在家裏於是就在原來工作的地方做了一個一周三天的兼職.就在她回去上班的第一天正好碰到來店裏隨便逛逛看看的茱莉亞.茱莉亞雖說是隨便逛逛但事實上她想找一些特殊一點的東西作為禮物送人,因為她心裏決定要送洋子一件禮物來彌補自己對於友誼的不忠.
 茱莉亞這個女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從來不幹有始無終的事,她內心相信那種無終便是不得好死的說法.她可勁兒逛了好大半天可心中對到底要什麽還是不得要領,出於禮貌她從金花手上買了一條三千多元的新款裙子算是對逛店有了一個交待.從金花那兒出來後在咖啡店享受拿鐵時茱莉亞突然腦子裏冒出來一個絕妙的主意,她不禁擊掌為自己叫絕.

長篇原創.海豚版權.謝絕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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