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紅杏在爛泥裏悄悄開
不覺間日子象水般悄然離去,到了一年之祭的時候,茱莉亞和獵人決定在一起為故去的孩兒們做一桌酒席,地點定在茱莉亞家.
在這困惑重重的日子裏,雖然有各方人士從精神上鼎立支持但畢竟對於骨肉分離這般鐵打的事實來說當事人還是覺得非常絕望和無助,因為死了的人是不能複活的.隻此一點便使整個的身心康複過程有了一道幾乎邁不過去的坎兒.但不管怎樣這個世界仍舊按它自己的步調走著,與它同行的人們並沒有選擇.
這一天茱莉亞打扮得非常光鮮,大部分人看到她的樣子都會有驚豔之感,獵人也不例外,他心想也許她恢複得比自己要快,要好.
茱莉亞煮一手好菜,她做了幾個女兒珍珠平時最喜愛的家常菜,又特意為成喻海做了一個經過六小時慢火細烘的烤鴨.鋪了象牙白生絲桌布的桌子中央綴了一條海藍色的桌旗,上麵置有一隻精致的橄欖綠色琉璃果盆,盆裏麵擱置著珍珠最愛的切成方塊的西瓜丁及成喻海愛吃的紫葡萄.獵人被她的細心而感動.桌上放有一瓶二鍋頭,一瓶紅方威士忌和一大壺日本清酒.在祭祀了故去的小輩後,茱莉亞勸獵人也多吃點,多喝點,因為能夠重新享受吃喝可以看成是康複的一個重要步驟.茱莉亞的真正言下之意是人作為動物的基本功能一旦得到恢複就是一種戰勝心死的最好證明.而現在獵人給她的感覺是重新激起了她心中有關男歡女愛的那種原始需求.
茱莉亞給獵人斟上一杯清酒--從淡的喝起,這是一個喝酒小小的技巧,先墊個底,再衝高強度就象運動一樣先要慢慢的,緩緩的活動開然後才有力量往上衝刺而不至於受傷敗下陣來.
一樽清酒一口烤鴨,一杯小二,一口黃瓜,兩個人一邊吃喝,一邊憶著各自兒女的點點滴滴.酒喝到酣處時,趁著麵紅耳赤茱莉亞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沒有拆封的禮品包遞給獵人要他打開看.獵人疑神疑鬼地將那包裝精致的外皮拆開,裏麵呈現的是一整套最新型,限量版的豪華跑車模型.茱莉亞補充到,這是珍珠原來要在喻海生日時送給喻海的禮物.
看著精巧的禮物獵人確實是被感動了.茱莉亞說,你帶回去吧,做個紀念,順帶著茱莉亞夾著一塊烤鴨很隨意地塞進了獵人的口裏,她往外抽筷子的速度很慢,好象忘了有這麽回事似的一直把筷子留在獵人的唇邊.
獵人在經曆中國酒,西洋酒,東洋酒的混合熏陶之後已經有八九分高了,恍惚間一會兒與成喻海的生母在把酒品詩,一會兒又好象與洋子在茶館鬥嘴,就是沒有想到自己麵對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不過是自己故去的兒子與她故去的女兒有一些友誼,但那卻是與大人無關的,兩個小輩之間的情緣.
兩人品著酒,吃著菜,梳理著淩亂的思緒,回憶過去並細述原來的點點滴滴,不覺間這種別樣的激動致使獵人趴了五年的那根代表男性的肌肉居然顫巍巍地豎了起來,獵人在突然有了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後,一陣驚慌禁不住用手去觸摸自己那玩意兒,以求證這種真實.而一旁的茱莉亞本來是一個熱心觀眾可這時也不能把握自己了,於是她興奮地加入了獵人的行列--她把手伸向了獵人的那個地方並與他一起興致勃勃地把玩起來.
他們玩著玩著便玩到了地毯上.
他們接著玩下去便合二為一了,並雙雙發出動物般快樂的尖叫.
隨著尖叫聲體內的許多穢物被擠出了體外,迸裂並消失在空氣裏.
兩人盡情瘋狂了一晚上然後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當第二天睜開眼睛的瞬間看到一絲不掛緊挨著自己熟睡的茱莉亞,獵人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盡可能快地逃離了現場.他驅車來到北溫的山頂森林公園,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企圖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又是如何發生的?
在閉上眼睛回憶昨天的情形時,他不可以欺騙自己因為他不能說他是不快樂的.很多年都沒有的那種快樂,昨天卻達到了.
那麽他到底是不是愛這個女人?不愛.這一點他可以很肯定地說出來.
那麽在發生這件事時他自己腦子是清醒的嗎?他回答不上來.好象是,好象又不是,也許,他心裏希望不是.那,為什麽要與她做那事呢?
他也回答不上來.但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他並不想去阻止它發生.
為什麽?也許一個因為患牙病而餓了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牙不痛了,而美味則正好擺在麵前,看來很難拒絕不去吃它.
獵人這麽給自己找著理由,一邊又對自己的各種強詞奪理泛著惡心.
那天他真想睡在山頂上不回家.
後來他偷偷地溜進了洋子茶館對麵的酒店住了兩天.
這兩天裏他拿著望遠鏡從打開的窗口腦裏空空,心裏空空地看著洋子和她的茶館以及茶館裏來來往往的人們,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一邊看一邊在心裏排練種種因自己一時不慎而失身需要的說法,同時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因為根本不存在向誰解釋這一說,當然除了老婆何如.但在獵人心中何如又是他覺得最沒必要去解釋的一個人.
與何如的婚姻是一種宿命.這條由青梅竹馬時就埋下,又最不應該被月老牽起的紅線自與他的命運連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不時地從心裏胃裏往上湧讓他泛惡心,不時讓他覺得如梗在喉.
命運是強大的,人在自然麵前隻能是弱者.
事實上茱莉亞一開始就知道她與獵人的事就是一個因美麗欲望而製造的幻覺--他倆都是因為想逃避別的事而必須做另一件事來替代.可女人的心思非常地莫名其妙和不可捉摸,有時會將假當成真或希望最後給它弄假成真.因為有了一次她希望能促成第二次,第N次.
茱莉亞在心裏為自己找了一千個一萬個與獵人睡覺的理由但都是非常的牽強附會,隻有一條可以說暫時能說服她自己的那就是在她與心理醫師的一次談話後,心理醫師給她與男人做愛打了一個積極分並告訴她至少從心理上來說她有一種積極的走出過去陰影的期望.但有一點茱莉亞心裏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她確實是喜歡這個男人,而且,她還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心裏並沒有她.至於他們幹了那事,也基本屬於事故類的意外.
女人的私心是女人之間友誼的天敵,這也是為什麽女人之間是沒有哥兒們這一說的道理.男人會把最好的兄弟放在老婆之上而女人則永遠把閨中密友置於老公之下,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茱莉亞不可控製地在心裏對洋子有了一層怨恨,其實她也知道這樣毫無道理.而獵人卻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就不再與茱莉亞獨處,甚至隻要茱莉亞有可能出現的場合他就會預先不考慮出席,他想的是一不見麵,二不通電話,三杜絕一切關於對方的消息,這樣一來就會慢慢將事情壓下去.茱莉亞其實也是在做著同樣的努力,隻是方式不一樣罷了.她雖然心裏非常想要這個男人但她沒有愚蠢到去相信強扭的瓜會甜,但是隻要有可能她也會盡量去造就自己的夢想.茱莉亞畢竟不是一個雛兒所以她也在最近盡量多見人,當然是男人,尤其是有可能成為x伴的男人.
有時候事情可以變得很可笑,比如說,在獵人和洋子之間事實上是什麽都沒有,既無契約,又無親密肉體關係,但兩人精神上的那種向往和心中的相守卻使另外兩個因誤會和一時的迷亂而睡了一覺的男女整日惶惶不安和魂不守舍.
在這個微妙的三角關係裏隻有洋子沒有壓力因為她不知道有何事發生但她有第七感覺,她隻是覺得事情的氣場在她與茱莉亞之間有了變化,但她想也許還是那致命的車禍留下的禍根,這麽一想洋子便更加在心裏為茱莉亞和獵人他們倆大呼不幸了.因為茱莉亞心裏有事,而這事又或多或少與洋子有點關係所以她不時就來茶館坐坐,而與此同時獵人卻一直躲在公眾視線之外,尤其不願見到洋子.洋子雖然心裏納悶但卻也沒有什麽好去猜的她本來就是個信命,順緣的人,該出現的自會出現,該消除的自會消除.茱莉亞在洋子閑的時候會與她講些話,有時她說話說得顛三倒四弄得洋子心裏直納悶兒可又不好說什麽,洋子給這歸結為還是車禍的後遺症;
在洋子忙於應付顧客時茱莉亞就會用洋子的電腦上網毫無目的地看看八卦新聞,翻翻網上小說.
有一次正好洋子突然忙了起來來不及從自己的電子信箱出來就被一個老顧客給纏住了,茱莉亞就勢接過了洋子的電腦獨自上網遛達.沒想到的是這一遛達就遛出點大名堂來了.
茱莉亞吃驚地發現洋子在以一個網名與獵人通信.
茱莉亞之所以知道獵人的郵箱號是因為在心理互助班時大家互相告知的.根據兩人的書信來往看,他們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茱莉亞看完後便條件反射般問洋子能否借用她的信箱給自己發個郵件查查前幾天弄壞了的電腦是否已修好,信箱等是否已可以正常工作.洋子沒心沒肺地說當然可以,你自己去弄吧,密碼是1234567.
獵人給洋子的一封信實實在在地引起了茱莉亞的興趣.她用洋子的信箱把這篇文章發回到自己的郵箱裏準備晚上回家後仔細研究.茱莉亞因為看到了這個奇怪的郵件幹什麽事都好象心不在焉於是便選擇早早回家.一回到家,茱莉亞便打開郵件箱開始仔細閱讀那封神秘的郵件.
長篇原創.海豚版權.謝絕包辦.
Keep it up, I love it, and I am sure lots of people love it too ...
Than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