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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之男道女昌(二十一.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男人)

(2008-07-25 09:07:57) 下一個

二十一.憂傷象海一樣的潮漲潮落
 人說擁有子女的快樂是與生命同在的,同樣失去子女的悲傷也是與此生相依,永不分離的.
 所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種痛都會一輩子永刻在心.在記憶的儲藏室裏想往外刪除與想朝裏添加是一樣的困難.
 溫哥華有一個專門為幫助失去親人的人們進行心理康複,走出陰影,重新麵對生活的組織,簡稱叫親助會.
 這個組織本身就是由一群有過失去親人經曆的人們組成的.經過長年的實踐他們研究出一個心理康複模式,這個模式可以用一個X字母來詮釋.在以X的中心交叉點為中心向上,下兩個方向縱向伸延:中心點是受害人,從水平軸往上為受害者的直係親屬,親戚,朋友,及被害者的朋友圈;從水平軸往下則為互助會裏的另一個直係受害人,及受害人的親戚,朋友,外加被害者的朋友圈.而在水平線的左右兩方則是社會上與中心點人物有不同其它關係的個人或組織.這樣在每一個受害者的周圍,上下都被自己的親戚,朋友及另一個與他(她)一樣的受害者和另一個受害者的親戚,朋友所包圍.形成這個包圍圈的目的是為了對一個受害人進行全方位的支持,這種支持可以是物質的,心理的,精神的和各種其它受害者願意接受的方式方法.這個方法在行使了多年後被證明仍然有效.當一個人認識到他(她)的苦難並不是獨為他所有的,而是有那麽一群人跟他一樣在經曆著這樣的一種煎熬時,那麽他就會將自己的視野從一個獨我擴展到群我上從而認識到這種苦難不是個別現象而是一種很普遍的社會現象,因而也會更多地想到如何為他人去解除痛苦以及怎樣做才能使自己心中的恨轉化為對周圍他人的愛.
 人們以各種方式交流著,摸索著試圖走出黑暗.
 
 獵人在消失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走出了心理上的山穀又重新回到生活中,當然在經曆如此的巨變之後他再也不可能是原來的那個他了.
 茱莉亞和獵人都在不自覺的情形下加入了失去親人互助會.在互助會的自我講述座談會上,獵人和茱莉亞首次見了麵,並從此得知對方的孩子就是那個和自己的孩子一起魂歸離恨天的那位.就因為這麽簡單的一個原因,突然之間他們就覺得自己不是那麽地孤獨無助了.茱莉亞成了獵人X軸線下的那個受害人支撐點,反過來獵人也成了茱莉亞X軸的一個中心支持點,他們無意中成為了一對.首先,他倆在關於怎樣墓葬兩個孩子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二人一致讚同將兩個小輩合葬在一起.在做出這個決定後兩人同時好象鬆了一口氣,因為雙方開始都怕對方對此有異議.
 自從與獵人在親助會認識之後茱莉亞就從心裏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依戀,她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認為獵人父子與她們母女倆前生有緣.一旦心中產生這種想法就很難把這個念頭再輕易打消.
 在每個月的同一天茱莉亞和獵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帶些鮮花去到成喻海和珍珠的墳上靜坐默思--這種不約而同又被茱莉亞看成是一種天意,連老天都要把他倆往一塊兒拉!有一次上墳時突然降雨,他倆一同躲進了一個勉強能容兩個人的躲雨亭.當時茱莉亞隻穿著一件很薄的襯衫,被雨淋濕後凍得瑟瑟發抖,而獵人則象一位紳士似地微笑著脫下自己的夾克溫和地披上了茱莉亞的肩頭.茱莉亞一定要把這事看成是一種非常的行為而獵人雖不想與她辯論但卻也不想誤導她的思維,因此獵人談起了洋子和茶館.由於茱莉亞的熱情獵人有時想叫上洋子一起去參加親助會的活動.在茱莉亞這方麵來說與獵人在一起的有關活動對於洋子是保密的--她從來不與洋子提起這些事;又因為獵人不時有意向洋子透露一些消息所以有時洋子也會偶爾問一問茱莉亞,但每次都被茱莉亞三言兩語給搪塞了過去.
 自這次事故發生後洋子心裏極力想為兩個心裏牽掛的人分憂,雖然她知道她能做的隻有那麽多.她每周陪獵人和茱莉亞一起去做心理輔導,她從各處尋找能幫助他們恢複創傷的書籍和雜誌並同時幫助他們與有過同類經曆的人通信共享醫治傷痛的良藥.洋子痛心地發現,這兩個她牽掛的人都有著各種不同形態的歇斯底裏,茱莉亞是不管在幹著什麽事突然之間就會變得莫名其妙的憤怒和不可理喻,然後大哭;而獵人的憤怒情緒則是表現在長時間的憂鬱和突然而至的劇烈頭痛上.對這兩個人的狀況洋子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但又愛莫能助隻有期待時間產生淡忘的效力.曾經非常陽光的獵人現在小部分時候是多雲間晴,大部分時間陰天,有陣雨.

長篇原創.海豚版權.謝絕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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