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主要談談俺在深圳生活的那段時間遇到的一些事情,當然都不是些什麽值得歌頌的事兒。深圳是俺的第二故鄉,俺在那嘎噠生活了 11 年,來加拿大之前,俺就一直生活在那嘎噠。別一看到這句話就想溜,你過後要是後悔了可別怪俺事先沒有通知你。這裏的事兒保不準對你的人生還有什麽幫助也未可知。
在深圳那嘎噠生活過 5-8 年的人應該算是老深圳了。凡是作為一個老深圳,一定會經曆過下麵的全部或者部分遭遇,除非他是生活在一個瓶子裏頭不出來。
最令俺頭疼、也是最令俺煩心的事兒,就是出去買東西。因為每次買東西,都必須要砍價,砍得不好,就得吃大虧。深圳那嘎噠的小販子們一個個地猴精,故意把價格要得高高的,然後等著客人們來砍價。記得有一次俺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就到住地附近的地攤子上瞎溜達。俺第一眼就看見兩個帶有北京口音的內地人在跟一個賣褲子的小販子討價還價呢。那褲子標價 520 塊,那倆北京人嫌貴。後來小販子讓到了 400 塊。那倆北京人有點兒猶豫,可能還是嫌貴、想一走了之。那小販子狠了狠心, 250 塊賣給他們了!這兩位老兄立刻變得眉開眼笑,他們興高采烈地每人買了 3 條,一邊走還一邊說:“今天可是撿了個大便宜了!” 俺趕緊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那褲子。天哪,跟俺腿上的褲子一模一樣!那料子、商標、顏色,一點兒差別都沒有。俺那褲子是花 12 塊錢買的。當然那價砍得都快要把俺老馿的脖子砍掉了!反正俺有的是時間,就跟他們瞎扯唄。
俺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是個大煙鬼來著,一天要抽兩、三包煙呢。所以對打火機特別感興趣,也對打火機的價格十分熟悉。有一次俺到深圳的東門市場瞎溜達,看到兩個河南的客人在跟賣打火機的小販子砍價呢。一聽到河南人那胯啦巴機的口音,俺就心想:完了!這倆家夥要挨宰了。果不其然,那打火機標價 480 塊,那河南人最後花 300 塊買走了。也是同樣牌子的打火機,俺隻花了 8 塊錢就買來了。聽到這裏,朋友們一定以為俺在這嘎噠瞎編,這文學城裏有很多曾經在深圳生活過的朋友,俺怎敢瞎編?所以朋友們:你們如果到廣東、特別是到深圳那嘎噠玩兒,千萬別買東西,就是要買,也要喊上當地的朋友,不然你就得大大地丟銀子了!
深圳那嘎噠的另一個最不令俺喜歡的事兒,就是賣豬崽子。你要是以為真是在賣豬崽子,那就錯了。俺在深圳的那陣子,還沒有地鐵,公共汽車又不方便,打的又貴,所以出門辦事兒大多數情況下就依賴中巴了。深圳那嘎噠中巴遍地都是、十分方便。可是一不小心,就經常會被賣豬崽子,也就是收了你的錢,拉你上了路,可是還沒等走多遠,就把你趕下了車,再把你塞到另一輛中巴上去。本來那輛車上已經有不少人了,再把這麽多人塞進去,不跟賣豬崽子的情況一樣嗎?俺有一次隻走了三十多公理的路段,竟然被人家賣了五次豬崽子。等到了最後一次被賣時,那輛中巴已經爆滿了,可是硬要把俺們這夥子人塞進去,那裏邊的情況就可想而知了。俺被幾個大漢死死地擠在那嘎噠,不但一動也不能動,就連胳膊也拿不出來。這還不算,由於車裏頭實在是太擠了,也由於俺人長得小,被那幾個大漢擠得肚腸子都扁了。可是那幾個大漢還不罷休,再一用力,俺就像個楔子一樣被擠出到高處去了。也就是說,俺的腦袋高出了半個腦袋,可是俺那兩隻馿蹄子就騰空了!在高速運轉的車裏頭,兩頭不著地,兩隻手又沒地方抓,那可怎麽行?俺的心嚇得快要蹦出來了!俺的胳膊雖然卡在那嘎噠動彈不了,可是兩隻手還是使勁兒地亂劃拉,想抓住點兒什麽。慌亂中,俺抓住了一個漢子的褲腰帶。那家夥氣得亂叫:“混蛋小子,快撒開!要不然我打死你!” 俺知道他的手也卡在那嘎噠動不了,打不著俺,所以俺根本不理。也不知道怎麽的,那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導致俺拽他褲腰帶的力量大了點兒,也怪他那褲腰帶怎麽那麽不結實,竟然叫俺給拽斷了!眼看褲子快要掉下來了,那家夥的胳膊大概是給擠住了動不了,急得他亂叫:“奶奶的,你得幫我拽住褲子,不然我這醜可就出大了!” 俺連忙答應幫他拽住褲子。其實不拽住他的褲子也不行了,因為那褲腰帶斷了,已經不管用了。就這樣,俺一路幫他拽著褲子到了終點。也算是學雷鋒做了一件好事兒。
還有一次也是被賣豬崽子了。車子裏也是那麽擠,擠得連胳膊都伸不出來。可是這回俺的褲腰帶被別人給拽住了。俺回頭一看,是一位漂亮的小姐。拽就拽唄,可是她把那隻手往俺的褲子裏頭、靠近屁股那嘎噠抓,可把俺給羞死了。俺連忙叫了起來:“別往裏頭劃拉呀!那裏頭沒有什麽寶貝玩意兒,挺髒的!” 那位小姐臉紅了,可還是死死地抓住俺的褲腰帶。俺被擠得實在受不了了,等那車到了一個站,還沒等停穩,俺就像瘋狗一樣衝了出去,把站在門口附近的那幾位不打算下車的人也給撞到地上了。那位拽著俺褲腰帶的小姐也猝不及防地被俺給帶下車了。看著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的地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去了。好在俺能侃,一路和她有說有笑的就回來了。從那時起,俺就和這位小姐成了朋友了。她叫小雲,從前是一個妓女來著,認識她的時候,被一位台商包起來當二奶了。俺以後會專門寫她。
還有一點俺不喜歡深圳的地方,就是那嘎噠的騙子太多。事實上,現在全國各地的大城市,那騙子也是多如牛毛。朋友們在國外呆貫了,警惕性早已經沒有了,回憶中的故國家園都是美好的。可是讀俺文章的朋友們,如果有最近要回國的,千萬聽俺勸一句: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能麻痹大意!不然的話,被騙的機會太大,後悔莫及!深圳那嘎噠的小騙子一般騙不了俺。比如有一次,俺從一家銀行出來,剛走到門口,俺前麵那個人的挎包裏莫名其妙地就掉出來一整捆子錢來、都是一百塊人民幣。看那樣子,至少也有幾萬呢。令人奇怪的是那人好像一點兒也不知道似的就走了。俺正想著學雷鋒喊他一聲,這時從俺的身子後頭走過來一個腦袋長得像醬葫蘆、兩邊還長了一對兒招風耳的家夥急忙把那錢撿了起來,然後拍了俺的肩膀子一下,示意俺跟他走。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裏,他說:“大哥,你看今個俺倆發財了。咱們就在這裏把這錢分了吧。” 俺當時臉紅心跳的、挺激動——貪財啊!可是俺得裝得像個君子呀!連忙假惺惺地說:“這、這樣不好吧?” 那人說:“有什麽不好的?咱們又沒偷、沒搶。再說了,那些有錢人的錢多半都不是好來的,不要也是白不要。” 還沒等俺緩過神兒來,那家夥趁熱打鐵:“這樣吧,這錢本來是你先發現的,應該都給你才對。可是我把它撿起來了,就分給我一點兒吧。你看這樣行不——你把你口袋裏的錢都給我,然後我就把這捆錢給你···” 這時候,俺忽然緩過神兒來了,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俺活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麽好的事兒,就算是活菩薩下凡,也得事先顯個靈啊?俺於是跟他說:“這樣吧,這錢就全歸你了。” 說完俺就走了。等走了老遠以後,俺回過頭,還能看見那醬葫蘆腦袋失望的表情。回去跟一個同事聊起這件事兒,他連忙說:“你真是英明啊!沒有上套。俺曾經被坑過一次。那捆子錢,隻有首、尾兩張,中間都是紙頭子。就是首、尾那兩張也是假錢。俺上次因為貪財,把口袋裏的三千多塊都給那騙子了。還興高采烈地以為撿了個大便宜,等打開一看才知道上當了!”
還有一次,有一個家夥在地上擺三張撲克牌,擺之前讓大家看清楚:一個方片尖子、一個紅桃二、還有一個黑桃 10 。這家夥先在手裏洗了洗這三張牌,然後扣在了地上,讓大家往一張牌上麵押錢。誰押對了,錢就歸誰。要是押錯了,錢就歸他。俺在旁邊冷眼觀看了半個小時,還在一張撲克牌的背麵悄悄地做了記號。為確保百分之百,俺沒有往那牌上麵押錢。等別人押完了,俺悄悄地檢查那張被俺做過記號的牌——沒有變化。經過了幾次都是這樣。於是俺放心了 ,把錢押了上去。結果翻開俺做過記號的牌一看:見鬼!不是那張牌了!俺把那牌舉在了太陽底下仔細看,也沒有看出破綻來。後來俺又押了幾把,全部都沒能贏。從那以後,俺發誓:今生今世不參與賭博,因為根本就不可能贏。一晃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俺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貓膩到底在哪裏。不知道文學城是否能有高人指點一二?
深圳那嘎噠的這種小騙子遍地都是,那騙人的招數也是數不勝數,比如:騙老太太的金鏈子、牽馿、兌換外幣的騙局、老鼠會、介紹工作、介紹旅店···反正是讓你防不勝防。就是讓俺講一個星期,也講不完。至於那大騙子,那也是多得很。而且很是觸目驚心。現僅舉一例:
大概是在十四、五年前吧,一家很著名的房地產開發商在深圳市中心靠近火車站附近開發幾個大的綜合商業城。當時那廣告在各大報紙上做得鋪天蓋地。那家開發商也在一座很豪華氣派的高層大樓上辦公,巨大的金字招牌非常醒目。一個香港富商看中了那個商業城,同開發商簽了合同,買了其中的有五十多個鋪位的商業城。那個港商拿到了蓋有深圳市各級政府很多公章的批文,並且交了除尾數以外的全部款項,就等著交樓了。那個富商也是每個星期都來深圳看那工程的進展,一直都很滿意。可是,當商業城蓋好了以後,大多數買家都開始搬入了,那個富商還沒有得到來自開發商的任何消息。他去找開發商,那金字招牌仍然在那嘎噠掛著,可是辦公樓裏早已經是空無一人了!他趕緊到屬於自己的商業城去看個究竟,結果發現已經被人占領了!他拿出自己的文件與對方理論,對方也拿出了自己的文件。後來驚動了法庭,得到的結果是這位富商被騙了!那損失是多少個億俺就記不清楚了,反正是很多錢。案子直到俺離開深圳時一直沒有破,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像這樣的詐騙案子還挺多,絕不僅僅那一件。怎麽樣?故鄉縱然是好,但是遇到了這種事兒,你還會覺得好嗎?(待續)
我講深圳小,我是覺得它的麵積比較小,要比我居住的城市小很多...
沒聽明白妳的意思。誰是老娘?
妹妹買什麽被坑過?也是褲子嗎?
深圳是一個很美的城市,怎麽會破?妹妹八成去的是鄉下吧?
哪裏小?6-7百萬人呢!
看著沒?俺沒瞎編吧?
俺那是草籃子打水,啥都沒有。
還有就是破。 沒覺的怎麽好。 可能是俺有眼不識泰山。
等下篇呢?
好多人是從那裏撈到第一桶金啊!
平哥難道是竹籃子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