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勾搭 !=喜歡 !=愛 !=曖昧 !=擁有

(2009-07-19 19:00:07) 下一個
咳咳,先解釋下,!= 係 “不等於”。
額看小說呢。先抄一段分享。回頭咱在這裏頭挑有趣的議論下哈~ _(a)

老家夥們也不客氣,東西照吃,牢騷照發,梁必達喝得搖搖晃晃。據他自己嘟囔,這是他近幾年最放量的一次。“當軍長的時候,哪敢這麽窮凶極惡地喝酒啊?跟張克思在一一個桌子上吃飯,你要是不自覺,他敢當眾奪你的酒杯。”
回到生產連的宿舍,梁必達意猶未盡,一半酒醉,一半心醉,嘮嘮叨叨地又說了大半夜的話,這回的主題是愛情和女人。 不當軍長了,就口無遮攔了。梁必達說,他這一輩子,勾搭過一個女人,喜歡過一個女人,愛過一個女人,暖昧過一個女人,但是,隻擁有過一個女人

事實上,眾所周知,梁必達和女人的故事很簡單,簡單到一窮二白的地步。勾搭過一個女人,顯然就是水蛇腰蔡秋香了,盡管他過去對此守口如瓶。喜歡過一個女人,陳墨涵是知道的,那就是韓秋雲,既沒有開端,也沒有結局,隻是在朝鮮戰場上,有一次梁必達罵過美帝國主義,說是美帝國主義不是好東西,不僅侵略掠奪,還把中國女人拐了去。別人不知道底細,陳墨涵知道,梁必達罵的是喬治馮,罵假洋鬼子帶走了韓秋雲。其實喬治馮是加拿大籍,但因為在朝鮮戰爭中加拿大也派了軍隊,梁必達便把這筆賬也算到美帝國主義頭上去了。梁必達說他愛過一個女人,陳墨涵更是心如明鏡,那個女人當然是東方聞音。所謂擁有過一個女人,無疑就是安雪梅了,梁必達在有關場合介紹安雪梅的時候,不說是他的愛人,隻說是他的老伴,從三十五歲那年開始就這麽介紹,安雪梅有幸地嫁給了這麽一個人,其實是很不幸的。

就陳墨涵掌握的情況看,如果說梁必達同安雪梅完全沒有感情,也不是事實。安雪梅在凹凸山區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女幹部,那時候在洛安州的日偽裏就有傳說,說是凹凸山北國民黨部隊裏有個高秋江,凹凸山南共產黨的部隊裏有個安雪梅,兩個人都是神槍手,百步穿楊。實際的情況是,高秋江確實是個神槍手,安雪梅的水平則主要體現在發動群眾方麵,建立地方政權,組織地方武裝和擁軍很有一套。就資曆而言,安雪梅比梁必達和他陳墨涵都更先介入抗日。梁必達對這個情況也十分清楚,自己也說,要是論工作能力,當然是安雪梅了,東方聞音怎麽能跟安雪梅比啊,東方聞音還是個小姑娘啊,她給我當政委,靠的不是能力,是我對她的信仰,她那個政委主要是在我的身上起作用。楊司令和王政委是很懂陰陽搭配的,用幹部兩個主官都是強手未必是好事,當然兩個都是弱手更不行,這裏的學問就是在於搭配,往往是以柔克剛,以靜製動。

梁必達對於女人也很有一套自成體係的見解。梁必達說:“那時候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什麽愛情?男人跟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嗎?後來跟東方聞音接觸的時間長了,慢慢就體會出來了,愛情和喜歡確實不是一回事,喜歡一個女人,就想要她,想占有她,要她伺候你服從你,譬如對韓秋雲,我就是這個主意。可是跟東方聞音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是這樣想的,我老想護著她,捧著她,不能看她受委屈,不能看她作難,更不能看她吃苦。你說有沒有想把她吃了的念頭?有,但是不忍,倒是想把她含進嘴裏。現在我可以跟你講實話了,反正咱們現在都不倫不類了,不用再戴軍長參謀長的假麵具了,可以掏心掏肺真腔實調地講人話了,嘴臉醜惡不醜惡都無所謂了。那時候,要是韓秋雲早幾年跟我在一起,那我能放過她嗎?可是我對東方聞音就沒有,剛開始有點放肆,有非禮行為,可是後來她對我真的好了,我反而小心翼翼起來了。還不是刻意克製,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陳墨涵說:“哎呀,真是看不出啊,你這個雄獅猛獸還知道憐香惜玉,還知道愛女人。不過我相信你是真的。從東方聞音犧牲那次我就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是真愛了。尤其是像你這樣耀武揚威的漢子,在有的人麵前可以充當魔鬼,在有的人麵前則又是天使。在東方聞音的問題上,我的確是有責任的。”
梁必達說:“這就不要說了,這不是以我們哪一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我受了七次傷,都沒有傷到心上,東方聞音犧牲了,我差點兒都喪失了革命意誌。可是冷靜下來想,東方聞音就算活著,我能給她幸福嗎?我能永遠把她像個孩子護著嗎?恐怕也做不到。”
陳墨涵說:“從婚姻的角度講,你也多虧了有個安雪梅。老安這個人厚道,能忍讓,有犧牲精神。其實她對你是很愛的。人家在凹凸山,也是呼風喚雨的巾憫豪傑,在你麵前,卻甘當家屬。我建議你糾正一個問題,不要再讓她喊軍長了,老夫老妻在一起,還畢恭畢敬地保持上下級關係,不成體統。”
梁必達笑道:“她習慣了,我也習慣了,習慣成自然,無傷大雅嘛,幹嘛要糾正?不過,她以後再喊我軍長,那就是出於禮貌了,就屬於幽默了。你說是不是?”

至於說梁必達暖昧過_一個女人,則是指那個名叫柳芭的俄羅斯女人了。在談論東方聞音、韓秋雲和安雪梅的時候,梁必達還是一本正經,實事求是地披露真實的體會。但是,一說起柳芭,情況就完全兩樣了,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簡直就像炫耀天外奇遇。
那天晚上,借著幾分酒意,梁必達興致空前高昂,對陳墨涵說:“哈哈,你沒見識過俄羅斯女人發情吧?他媽的,厲害啊。我說我不會跳舞,她死拉著我跳,老子給她齊步走,大步流星,昂首挺胸。哎,你說怪不怪,就這她還喜歡,說梁師長有英雄氣概,風度翩翩。媽的那時候連什麽叫風度都不明白,就翩翩了。我不跟她跳,我抱著一條長凳自己跳,我是把那條長凳當東方聞音了,跟著曲子走,走得還合拍節。我一想到我是和東方聞音在一起,心裏就不慌,心裏就難過。東方聞音要是還活著,我怎麽會跟這些臭烘烘的娘們同流合汙啊?我一邊跳,沒覺著眼淚就流出來了。”
陳墨涵說:“老梁我跟你說實話,就是衝著你對東方聞音的那分真情,我才開始尊重你的,也原諒了你的好多混賬行為。一個男人能夠掏心掏肺地愛一個女人,這說明他至少不是個自私鬼,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梁必達說:“哦,你原來以為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啊?不是,我跟你講,當年,為了東方聞音,我既可以自己去死,也可以把你這個白匪假消滅掉——這話不像理想遠大的革命者說的,但我當時確實有這個念頭。好了,不說這個了,這話要是放在從前,讓張普景聽見了,他又會鬥你的小資產階級情調……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陳墨涵說:“說到抱著長凳跳舞了。”
梁必達說:“對了,我抱著長凳跳得正起勁,那娘們看得稀奇,就過來了,說梁師長真英俊:也真奇怪,放著這麽美麗的女人不摟,摟著個木板有什麽意思啊。硬拉著我跳。還不光是跳一回,今晚跳了還不罷休,隔一晚上跳一次,有時候通宵達旦,我腳都磨起老繭了,身上七處傷口,有八處疼——那一處疼在心裏。她倒越跳越來勁,說是誌願軍恢複健康是她們的責任。有天半夜,舞廳裏……什麽舞廳?就是夥房,夥房裏都沒有人了,連留聲機都哼啞了,她還要跳。你猜猜她做了什麽動作?”
陳墨涵回答說:“猜不出,反正不是革命動作。”
梁必達說:“娘的,她把我的手從肩膀上拉下來,放在她的奶子上。我的個天啦,俄羅斯女人的奶子好氣派,肉乎乎的兩大坨。你沒見過吧?”
陳墨涵笑笑說:“我見過俄羅斯的牛奶。”
梁必達說:“嗨,我見的那可真是俄羅斯人奶,大奶頭子。我當時駭了一跳,趕緊把手縮回來了,可是她馬上又抓住,又放在她的奶子上。讓我抓住她的奶頭繼續跳。我哪見過這陣勢啊?我跟她講,這樣不合適,違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第七條。她說沒關係沒關係,這樣很好這樣很好。那我就有點活思想了。你想啊,人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那年三十有三,虎狼之間是什麽?豹子也。那時候老安在國內,兩三年沒那個了,還真有點猴急。後來她拖著我進了她的房間,我明知不是好事,卻走不動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就把衣服脫了。我的個天啦,白晃晃的一大堆,硬是把我的腦袋往她的胸脯子上按。你想啊,遇到這樣的事,就是唐僧他也招架不住啊,我這個凡胎肉身,能不被俘虜嗎?骨頭裏火都快冒出來了。你再猜猜後來發生了啥?”
梁必達說得興致勃勃,陳墨涵卻聽得無精打采,陳墨涵對這類事情向來不感興趣,不緊不慢地說:“還能發生個啥,衝鋒陷陣赴湯蹈火唄。”
梁必達咧開大嘴,嘿嘿一笑,說:“這回你猜錯了,那時候的梁必達不是梁大牙了。我的確是咬了她的奶頭了,沒辦法,那當口你能一絲不苟嗎?我一咬,我的個天啦,你看她那個扭吧,上一骨碌,下一撲騰,劈裏啪啦,嗷嗷叫,把床板擂得地動山搖,就像個蹦上岸的旱鯉魚。聽那一撲騰,我就不痛快了,日他個娘,她是要我幹她還是她幹我啊?就在那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我聽到張克思在外麵喊,老梁,梁大牙,你要是敢違反紀律,我先捆了你去見彭德懷!我的個天啦,見彭德懷還得了,那還不把我斃了?我趕緊提起褲子。這一提,嘿嘿,還好,革命的小褲子還係在咱的腰上,壓根兒就沒脫,我的膽子頓時就大了——這會功夫就是彭德懷闖進來,我也不怕了。說一千道一萬,人家都把陣勢擺成那樣了,咱的褲子都沒脫,還不算覺悟嗎?沒話說的,刀槍不入的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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