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大雅
文/胡曼荻
美國大選據說耗資六十億美金，終於塵埃落地。追了大半年，累得精疲力竭，自己隻是打打醬油寫了幾篇文章而已，就已覺得傷了元氣，那兩位天天奔波各州遊說的準統們還不散了架子？做美國總統不亞於扒層皮，怎麽還爭得頭破血流。唉，權利終是男人的終極目標。
下決心不再寫大選的文章，可還是有條消息就那樣肆無忌憚地鑽入眼簾：威斯康星州選了美國首位同性戀參議員：泰米•鮑德溫(Tammy Baldwin)，伊成為美國第一位被公開選出的同性戀參議員。大選不單單選總統，還選各州和聯邦的官方頭頭。同性戀當選國家要職，美國民眾瞅了一眼，呀了一聲還是自顧自事。
說點邊緣的話題，輕鬆一下。在美國久了，許多事都是見怪不怪，失去敏銳的嗅覺，鈍得似塑料鍬鎬，直到國內來的朋友以新鮮的秀眼左瞅右瞅感懷不禁，才驀然瞪出美國的確有許多事不同於東方。在英文裏麵，Gay 是指男同性戀者，女同性戀者則用另外一個單詞Lesbian。
一直以為自己的英語靈光， 其實不過是夜郎自大罷了。來美後還沒有喘過氣來，便被教授上了一堂課。教授說：你要在美國生活，有一些字你必須知道。什麽字？教授拿過我帶來的牛津雙語詞典，開始翻看。字典不錯，說著便翻出一些字給我看。
在字典裏的解釋， 那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字罷了，知道一些，念出去是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但教授說那些全是美語中的俚語， 是最壞和最淘的字。我卻從不知道那是可以用來對人身攻擊的。從來沒用過，也不知該怎麽用。教授說那些字有必要知道， 否則別人罵你都不知道。其實那些不過是很簡單的字， 但在中國學了十幾年的英語從來沒有接觸過，聽不懂美國的笑話，更別說用英語和別人罵架了。語言中的文化，就如人生的不同階段，沒有沉澱，少年和成年人看世界的眼光是截然不同的。
以己之見，教人家中文時，肯定是不會教那些最惡劣的字的，除非學的人問。其實中文字典也是很傳統的，從來不會將一些壞字加進去，尤其是對學生的字典。然教授說如果你真正想說好一種語言，這是關鍵的，不能因為這些字很壞，便扔在地下室躲起來不要見人。美國人就是喜歡把任何事放在桌麵上，正大光明地說。難怪當初他們可以把克林頓總統的性事放在網上大談特談，毫不厭倦，傳遍世界幾角旮旯。
不過，美國人分為兩種極端，一般家庭還是避談性事。但他們對同性戀已司空見慣寬容接納見怪不怪了。很多美國大學的一些現象和規定，你會覺得匪夷所思。大學學院有許多教授是公開的同性戀者，學院歡迎同性戀加盟，甚至要特招同性戀教授，以此證明學校的開明、摩登和公平無偏見。
在這些大學學院，每位職員均有社會福利和保險，他們的愛人也可以得到相應的同等利益。如果同性戀者為他們的同居夥伴填寫申報表格，他們的同誌夥伴也有相同的受益。如果兩個同性朋友住在一起， 美國人不是說同居， 而是說什麽生活夥伴生活情侶什麽， 有些州同性可以結婚，但無一紙婚書，也可以彼此享有相同的利益。大家對此也習以為常。
鄰居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同誌，在福克斯電視台做主持人，儒雅得一塌糊塗，真得看不出是同誌哥，不過他根本不忌諱，左鄰右舍都知道他的性取向。他不知從哪裏聽說老丹是移民律師，便谘詢可不可以為他來自加拿大的生活伴侶辦綠卡。老丹說美國沒有為同性配偶申請身份的法律，但調侃說他可以移民去加拿大，因為在加拿大的移民法裏，隻要能夠證明同誌間合法同居，加拿大籍的一方便可以為外國伴侶辦綠卡。據說澳大利亞的移民法亦是如此，可以為外國身份的同性愛人申請綠卡，看來美國還是不夠超前。
美國人很多人都沒有出過國看似井底之蛙，還總覺得是天下老大，也從來不會反省自己，似乎對於他們來說，存在便是合理的。如果哪一天美國全國而不僅是幾個州通過同性戀者可以結婚的法律，你也不必眼睛掉到下巴。在很多美國人看來，有些事情是無傷大雅的，與其人為消滅，不如讓它自生自滅。
2012-11-09 美國費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