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章
那是三房一廳一廚一陽臺的單間，爺兒孫三代共五人同住；在廣州一線城市有這單間算是不錯。本應到共和西路外父母處住，可他們生活習慣是很有規律，早睡早起，沒有夜生活的。知道自己回來會多應酬，天庭決定住旅館，但後來拗不過朱抗的誠意邀請住他家；哎，他倆自幼兒園便是同學。廣州變化實在太大，沒當地響導去遊城，簡直是隻盲頭蒼蠅；這様紮營的確出入方便而且行必達意。三十日晚朱抗約了雷友盛，歐永健，譚年英去小蠻腰附近一家髙級酒店珠江帝景苑聚會。舊同學一起喝咖啡，啤酒，香檳閑聊；除雷友盛和馬天庭外，他們早就過著退修生活，享受社會主義製度的優越性了。可能因爲人口多，大陸基本上男六十，女五十五要退休把位置讓出給後生上。上世紀活到甲子之年確是老了，可以當曾祖父；但今天科技發達，醫學昌明，提倡晚婚生子，六十歲方是盛年。友盛說，「六十歲呆在家裏無所事事，如何打發日子？」
「雷兄，你是公司勞心之人，講話不腰疼；如果幹體力活的，六十已經差不多是廢人了。這裏不用擔心日子難過，早上結友去越秀公園或白雲山晨運，接著去茶樓一盅兩件吹水。政府知道能消費得起而又有時間的就是我們這些耆英，所以使盡辦法要我們出門，免費乘搭公車啦，地鐵啦。」朱抗說得口沫橫飛。
「朱老師，你以中學校主任退休，當然有錢有時間啦。可憐我這個沒退休金的小市民呀。」譚年英露齒笑道。
「譚兄，你不要在這兒裝窮。你那間包子店早就讓你賺到盤滿鉢滿的了；那時候我們隻能看著你發財而亁嚥口水。後來我想了個辦法去改善教員的生活，向你們這些個體戶的子女動刀。辦些音樂，舞蹈，繪畫，書法天才班，然後高考補習班，再來個統一校製服。譚兄，對你來說隻不過是多蒸幾籠包子而已。」
「朱兄，你真是爲師不尊了。你那陰招無傷譚老板一隻手指，但可傷我五臟六腑呀。我是一家工廠的機械工，哪來那麽多錢讓你去辦班？」歐永健已按耐不住。
「歐兄，甚麽陰招，你言重了。江主席悶聲發大財，你不去提意見，我隻是替員工發點小財來幫補一下而已。」朱抗駁道。
「朱老師，以前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魯迅筆下的潤土那麽老實；現在潤土不土，隻剩下個潤字了。」天庭剛說完，大夥哄笑起來。
「社會在變，人也需要變。」友盛也悶了好久了。
『雷兄，還記得一九九八年在三藩市一家酒店升降機上對你說過嗎？「你現在變得像個東洋企業家，一定會發的。」』天庭說。
「可惜你沒有把這話記在《燕子巗下》那本書上。」友盛笑道。
「如果你出現在那本書上，你的日子不會現在那麽好過。」夜深會散；友盛帶著愉快的心情，以企業董事身份把賬單付了。
十月三十一日見過嶽父母；他們住的那棟樓正在加建升降機。那裏住的多是退休的老人，走樓梯是非常不方便的；特別是行動有問題的耆英。以前規定隻有九層的樓宇是不必要安裝電梯的；後經那裏的老居民多次申請才批準，至於甚麽時候竣工不得而知，可能年底吧。把嶽母從五樓攙扶到底層再用輪椅推去附近的餐館；麗裙也從華南工學院趕來。她是利用午餐時間出來的，等下還要趕回去呢。離開前她約定天庭明天來接他去長隆酒店和動物世界，因爲她先生在那裏開會有餐券和入塲券。送嶽父母回家，便與約好的朱抗一道逛珠江新城。以對岸的新廣州扭紋電視塔爲背景，拍了些照片。連接天河區和河南海珠區的獵德大橋外型特別，是獨塔雙索麵空間自錨式懸索橋。橋的主體爲雙向六車道，兩側爲行人和非機動車道；同類型的大橋國內排第一，世界排第二。後來上了廣州金融中心的代表作廣州西塔頂樓去眺望整個廣州城；隻見街道上的汽車如螞蟻般地蠕動，行人更加細小。廣州徹底變了，翻天覆地的變。晚上去了河南那邊的太古倉舊址，很多倉庫已經改變成高級餐館或酒吧了。沿著長堤往東走，看到有錄音機擺在地上，播放些音樂舞曲；不是廣塲舞那種。朱抗解說那男士可能在這裏教社交舞。天庭忍不住問，「音響這麽差，又水泥地板，怎教人跳？這裏沒有正規一點的舞池嗎？」
「附近廣州市第二工人文化宮就有得跳，不過要收錢。如果有興趣，現在和你去。我再約我朋友在那裏等。」朱抗笑答道。
市二宮的舞池蠻大的，是圓型的舞塲，圍著舞池靠牆的是客人坐位，先到先選；前麵有放杯子的小長檯，鼓勵客人多消費，喝咖啡，果汁，啤酒任君選擇。入塲費隻收人民幣幾塊錢，那是不夠水電，人工和租塲的；可能這是大媽寜願跳廣塲舞的原因。朱抗的朋友隻帶來一個舞伴，哪夠三位男士？這裏有請別的女士跳舞的習慣嗎？那真的要入鄉問禁；朱抗和他的朋友不大清楚。朱抗說那兩位男士是收錢教跳舞的，他們的舞伴最好不要碰。天庭不想惹是非，整晚隻請單身女士跳過兩次；迪士可和台灣三步。廣州人不跳台灣三步的，全跳成快四步；那位女士還問爲甚麽迪士可跳的與她學的不一樣。天庭笑答不一樣是正常；不管怎樣，男步要合舞曲旋律莭奏，女的要配合男的步移；那是跳舞的默契。
第二天襟兄開車去番禺長隆酒店開會，讓麗群陪天庭與朱抗吃午餐，是自助式的。隔窗可以觀看那隻黑斑黃皮老虎在行走；如果在它旁邊用餐感到不自在的話，可以移去別的位置觀看粉紅色的火鳥；這應該是通往動物世界的前館。麗群留在車裏等她先生而讓天庭他們坐遊覧車到動物園去。正門的招牌是“廣州長隆野生動物世界”，實址應屬番禺縣。這是最具世界水準的動物園，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五百多種，二萬多隻珍奇動物，以大規模野生動物群種放養和自駕車觀賞爲特色；這也是國家科普教育基地。然而更具特色的是野生動物又與娛樂混合在一起，有點像加州聖地牙哥的海洋公園式有多樣動物表演；是小孩和年青人的最愛。兩位上了年紀的人早就過了感冒期了；隨便走走算是長點見識。在廣州共十二天，光孝寺，陳家祠，上下九步行街，北京路步行街，荔灣夜遊，南園酒家，曉港公園，十香園，白雲山，黃浦軍校全遊遍了，朱抗和襟兄認爲值得去的，想得到的地方都去了。十一月七日與高中同學在小北花園東悅酒家飲茶聚舊，差不多五十年沒見，自有一番寒暄。 〈同 學 聚 舊〉 東湖一別五十年，今日乘車到北園。名字未忘能回記，容顏猜認怎寒暄？ 人生嗟歎少逢聚，大陸喜聞巨變遷。老友舉杯當暢飲，難得麓景在眼前。
八日劉國琪從香港趕來河南四季金悅酒家晚宴；朱抗，譚年英也出席，還有張仲權帶了瓶陳年五糧液；高興之餘全亁了。國琪是友邦保險公司在香港的代理；在深圳有的士公司，所以很忙。〈不醉無歸〉金悅酒家共碰杯，人生相聚幾多回? 勸君今夜狂歡醉，醒後同窗又西飛。〈新城舊友〉 花開遍地見新城，改革多年土木興。舊屋遷除洋樓起，唯一沒變是友情。
往日天庭是第一個到位打卡的；渡假回來，看見經理佐治正在泡製咖啡。互相打了個招呼，佐治拿起那壺剛泡好的咖啡先向天庭的杯子倒，「歡迎渡假回來；很多車票控製板在等著你呢。」
「占士可以修呀。」天庭笑答道，『佐治，你先給我倒這杯咖啡令我深感美國的民主不體現在選舉權上，而在經理對員工的禮遇上。你不是第一個令我有這様感覺的經理；惠普的修理部經理是第一個。他讓夥計享受派對的歡樂，而自己卻獨自在把蛋糕盤子洗亁淨。我剛好經過，笑對他說，「萊利，你隨便吩咐一位員工去處理就可以了。你洗蛋糕盤在亞裔企業裏是不可思議的；你的隨和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這是美國真正民主所在。」』
按特別時間表上班的黎亞德也出現了，他滿臉笑容對天庭說，「終於回來了，那些收鈔機等著你來修呀。捷運新的四年合約會加些少薪金。這次抗衡很不幸閙出人命，有兩位經理給退後的列車撞死了。那意外事件令勞資相互讓步並加快簽約。」
「那確是大不幸；怎麽那樣不小心開倒車撞死人呢？」天庭問。
「首先公司要求經理去當司機，雖是暫時的替代，可是他們多心不甘，情不願。當一個人不願意去幹一件事，他會心不在焉。而列車駕駛是一種對安全要高度集中的工作；司機稍微一分心就會出事的。」亞德解釋，麵帶懮戚。
「願他們心靈安息，早上天堂極樂。」天庭隻差沒用手劃十字。
一眨眼二零一四年到了，開年伊始，二月份西非傳播出伊波拉病毒。來勢洶洶，有兩萬八千多人感染和一萬一千多人死去。二零零三年在大陸發生‘煞死’病毒傳染也死了幾百人；難道每隔十年，八年大自然就給人類一塲病毒瘟疫來控製人口膨漲？所謂十年無毒便有人滿之患。其實戰爭也可以急速減滅人口，但那明顯是人禍，太殘忍了。病毒瘟疫是天災，是自然調莭；全世界有史記錄那是不時發生的。幾十年前便有專家指出，當全球人口達到四十億必引起嚴重糧荒。可是化肥使用，抗生素控病，密集式圈養，基因改良，高科技調配的溫室培植等等，使人口漲到七十億仍有空間增長。現在有錢人又認爲那些方法培植出來的食物對人體有害，要返用有機法。那些農商便大出噱頭，在包裝袋印上有機字様。可是那些所謂有機食物除了價錢特貴外難辨真假，對那些勞苦大衆來說高價確實難以負擔。吃也死，不吃更快死；那飽死總比餓死好，管它有機無機。
三月八日厄運降臨馬來西亞；馬航370班機，波音777從吉隆坡飛往北京，途經泰國灣失蹤，有可能墜入印度洋，全機二百三十九人可能罹難。問題是後經多國合作搜索，不要說黑盒子，連飛機殘骸也找不到。究竟是機械故障，是機師自殺，還是恐怖份子劫持都毫無頭緖。馬航真是禍不單行，於七月十七日另一架波音777，航班17在烏克蘭東部被俄製飛彈撃落，290人罹難。五月十七日東北民間因日本關東軍留下的化學武器傷及四十多人而到日本東京法院索賠。初審得直，而終審無果。追根索源是甚麽原因？日本戰敗而無條件投降；戰勝國向戰敗國索賠是最常見的終結規矩。甲午戰爭，八國聨軍攻陷北京，滿清政府還賠得少嗎？怎麽現在輪到中國勉強當上戰勝國，怎麽就沒得賠呢？有些讀壞書的學者還拿半部《論語》來說事，甚麽以德報怨。那真是侮辱了孔夫子了；他老人家原話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馬英九也說沒見過這樣的戰勝國，連失去的領土也拿不回。八年抗戰，國軍雖未能徹底打敗日軍，但實實在在把它拖跨耗盡。日本隻承認輸給美國而沒有輸給中國那是民族麵子問題；管你怎樣輸，你日本代表就在中國代表麵前簽了投降書。隨著尼克遜訪華日本前首相田中角榮跟著去大陸朝聖，那是最好的索賠時機。可是偉大的領袖有偉大的容量，「爲了不增加日本人民的負擔，決定對日本侵華戰爭不索賠。」後果是日本人否認其侵華事實，因爲不索賠就証明沒侵略；他們隻是在中國進出而已。後果更延害老百姓在東京的官司敗訴。世人覺得此民族的思維的確很扭曲。以爲隻有中華民族思維會扭曲，想不到美國也是如此，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大國共有思維。六月一日奧巴馬與塔利班交換戰俘，以五個恐怖份子換回一個美國逃兵。五換一是絶對不公的交易；何況這一個是逃兵？逃兵也要換回可以彰顯美國人的生命金貴，可以說明美國政府的人道主義精神，那也無可厚非；但是放走五名恐怖毒狼，那對全世界人民有多大傷害？當權者曾經想過沒有？
八月九日在密蘇裏州, 聖.路易市郊小鎮福哥神一名白人警員逹崙.威爾遜接到小雜貨店遭劫的報警，在店附近盤問非裔年青人邁可.布朗時遭對方搶槍而把他撃斃。邁可的同夥說邁可已經雙手舉起大喊，「不要開槍。」各說各理，那應該交由法庭審判；但這種黑白配卻引起小鎮居民示威抗議一個星期猶未息。二零一二年二月廿六日在佛羅利逹州桑福德鎮也發生恊警襌默曼槍殺一非裔青年齊萊文 . 馬田，後判無罪而引發示威暴動。這一事件也波及屋崙市，唐人埠商店遭受其害。如果嫌犯和警員都是同一顔色，那麽人們就不會那麽衝動，偏見，會冷靜下來作理性思考。爲甚麽法庭和律師事務所那位手拿天秤的女子要用布巾把她雙眼包紮起來？那說明辦案時不要看顏色和樣貌而專注於公平公正的審判。
自二零一二年上任以來，習大大在胡錦濤鼎力支持下粉碎了薄熙來，周永康，徐才厚和令計劃的三一九政變。由於王力軍在二零一二年二月六日攜帶機密資料逃進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而引爆薄熙來的醜聞和野心；由於傅政華臨陣倒戈而令胡錦濤有充分時間佈置三十八軍製服周永康迫京的武警部隊。聽說這次政變是江澤民主導和曾慶紅主謀策劃的；又聽說最後相互讓步，以確立習近平核心領導並把其思想寫入黨綱來換取不動江曾兩人。當然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藝術，讓步協商。這兩年習近平起用王岐山打著“反貪反腐”的旗幟自中紀委開始掃蕩，以毛澤東剝洋蔥手法逐片剔除，大幅剪掉江曾羽翼，基本上權力穩掌。於二零一四年十一月十至十二日在北京雁棲湖擧行的第二十二屆亞太峰會上習近平夫婦顯得春風得意。會議之後習近平與美國總統奧巴馬就全球氣候變化發表聯合聲明並宣佈了兩國各自對二零二零年後的氣候變化的行動目標。戲演足了，目標定了，能否做到隻有天曉得。
二零一四年是安邦集團急劇擴張的一年；不斷收購，增資，把紐約的華爾道夫酒店，比利時百年保險業，比利時德爾塔芬埃德銀行收入囊中；由八家股東增加到三十九家；由一百二十億資産颷至六百一十九億，實爲業界奇觀。安邦的董事長是吳小暉，鄧小平的外孫女婿；背後還有陳小魯，陳毅的兒子，都是根紅莖硬的一門忠烈的紅二代。還有江曾的大管家肖建華爲其馬前卒，更可以在股票市塲興風作浪；A股在上海颷升百份之五十三，在深圳升百分之三十四。於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七日上海，深圳股市短期暴跌；開始了爲期五年的金融危機，至二零二零年三月底方結束。二零一七年一月二十七日肖建華在香港四季酒店被便衣公安帶返內地；於六月十五日吳小暉也被同樣手法帶返內地。隂謀論稱之爲紅二代對習近平“反貪反腐”的不滿而發動的金融政變。
二零一五年對女兒來說是重要的一年，被UCSF三藩市加州大學錄取，主修葯劑。三藩市的地形基本上是山丘，在山丘上建房子好像可以眺望風景，但是駕車難度大，特別在街上找位置泊車更麻煩；對那些駕車技術差的女生來說是非常頭疼的事。女兒那棟公寓業主是位老華僑，兩房一廳的單位柏文租金比鄰近的平宜幾百塊。二房東是位在職的女年青，她把另一房間分租出來，當然那車房是留給自己，而室友在街上找位置了（那要向社區登記付月費的）。女兒覺得那裏離學校不算遠，但也不近，想像戴維斯大學那様需要家裏的三菱汽車代步。三藩市寸金尺土，即使是學校也不保証能提供平宜且近的宿舍給新生，那要登記排隊，希望下個學期能輪上。年終快到，有一天收到對三菱車的罰單，因爲車子停在同一位置上超過七十二小時而沒有移走過。女兒忙於考試，天庭隻好下班趕去三藩市第七街交罰款九百多塊，包括拖車和一個星期保管費。最氣人的是車在帝利市。拿著收據天庭要在在八點前趕到，否則，拖車管理處關門大吉。可是在七點四十分趕到時，辦公室已關門，大閘已上了鎖。搖門呐喊也沒用，閘門裏隻見車不見人，那隻好電話罰款處。答複是耐心地等，她會通知三藩市公車部門派人處理。過了幾分鐘，天庭看到一位亞裔職員從車堆裏慢條斯裏地走來。他聽了投訴後，指著那堆車說，「裏麵扣押的車有過百輛，我沒有經手是沒辦法幫你去找的。我是三藩市公車部的，不是這裏的員工；你明天早點來吧。」
「不是這裏員工？怎麽罰單收入又全歸你們公車部呢？」天庭怒懟，「好了，我也不跟你爭抝。麻煩你在這張罰單收據上寫上幾句和簽名，証明我今天下午七點四十分來過，而拖車部卻提早關門，錯不在我。否則，明天拖車部又多收我一百元停車費了。」
翌日下班後坐地鐵去聖 . 布魯諾站，請歐耀光幫忙來接去帝利城取車；一個人是無法開兩輛車回家的。後來女兒搬去學校第三林蔭道夾歐文街的宿舍，後門直通醫院，那就不需要汽車了。後來弟弟搬去離上課較遠的宿舍住，也需要車；那輛二手買來的舊本田經常半途拋錨不敢給他用；那隻好買輛新的本田車給他用了。
比爾 . 柴退休後在八十四公路進去的那漢達（La Honda）林區花了一百多萬買了兩畝地的別墅；把原有的幾棟房子翻新，加建些亭臺樓閣，那要請有牌照的工程隊來完成，又是另一筆費用。對比爾來說那是投資，他準備把它作爲夏令度假，生日或結婚派對塲所出租。環境幽靜，空氣清新，適宜養生。那裏原來就有一個大魚塘，養了很多鱒魚，那是對外開放的。周末很多家長帶小孩來釣魚，當然要付錢囉；但那是很好的戶外活動，比在家裏打遊戲機健康得多了。比爾說那地產最值錢的是業主擁有水權，鄰近的要經他處取水。這天是竣工慶祝，他盛情邀請捷運舊同事攜家人來過一個快樂的周末。馬克，大衛. 郝，傑森.何，華萊士.鄒，羅蘭士 . 沈，亨特 . 鄺，連退休的管工萊利也來參加；小孩對他拖車裏的兩匹馬特別感興趣，那是活生生的動物教材。基本上是各位合資的戶外燒烤活動。有帶生蠔的，有帶牛排的，有帶燒雞烤鴨的，有帶啤酒軟飲的，天庭隻帶兩瓶酒。最開心的就是聽到小孩歡叫聲，「又釣上一條。」；那邊又喊，「我也釣到。」
二零一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天庭下了班坐地鐵到聖 . 利安德魯站出閘，由大衞. 郝接去退休工友占米 .黎家。那裏已有好幾家人聚在一起，馬克，傑森. 何，樂. 許，亨特. 鄺，華萊士. 鄒，羅蘭士.沈，好不熱閙。女士在菜園裏采摘蔬果，男士有在喝酒的，有在主理廚政的；天庭把那罐餅亁放下作禮便去參觀房子了。此區的房子總麵積特別寛大，那後院足有半畝多；黎太太把它弄成一個大菜園，種下各式各様的中國蔬果；還養了很多雞鴨。聽說聖 . 利安德魯以前是農業區；現在每家還可以養一匹馬。黎兄在工具室旁挖了口井，這樣便省下很多水費。天庭跟他開玩笑，「慶賀黎先生已經過上陶淵明的有田不用耕，有米不用煮，但有酒盈樽的休閑生活。」 〈訪 黎 家 園〉下班訪友黎家園，似覺離城入桃源。半畝良田蔬果嫩，兩行走地鴨雞喧。主廚拋鑊魚三味，醉客碰杯酒半天。鐵板牛排香未盡，卡拉獻醜始歸旋。
一五年九月二十再訪黎家園，衆英雄提議文字記錄。 〈再 訪 黎 家 園〉 寄水調歌頭 周末乘地鐵，再赴黎家園。已有三五仕女，採摘果菜田。今日鱸魚兩味，急爆椰油青豆，牛扒鐵板煎。難得英雄會，紅酒在眼前。 夕陽下，講笑話，葷連篇。人生幾許，杜康作伴樂翻天。吃飽飮足口渴，豈料主人心細，湯苦味清甜。(苦瓜魚頭) 卡拉臨別唱，破嗓夠震顛。
於十月一日，黃汝霖夫婦攜女兒麗沙來訪；除與汝霖分隔幾十年外，天庭與他太太和女兒是第一次見麵。從三藩市機塲開出，花四十五分鐘車程便抵達他們預訂的晚安旅舘，位於880高速公路與佛拉蒙大道交接處，離天庭家三英裏路，很方便。在旅舘休息一會，衝洗一番，便去佛拉蒙的順峰漁港用晚餐。餐館夠寛大濶落，但菜色味道有點令人失望，要知道黃先生夫婦是食家。旅舘後麵是個小型商塲，有日本料理，韓國燒烤，中式麵店，還有足浴店和社交舞塲。回到旅舘譲女士們早點休息，明天好去蒙特雷和卡梅爾兩個海邉城市。天庭與汝霖要出外走走，自不然會進入那燈飾閃爍，男女擁舞的塲所。付費後隨便找位置坐下，欣賞音樂舞姿；那裏隻提供白開水，沒有烈酒，啤酒或軟飲。有中式探戈，華爾茲，恰恰，倫巴，慢兩步，快四步等音樂；間中放些美國哈騷，西部搖擺，拉丁的瀟灑和怕擦她音樂。物業的老板是臺灣人；聽說他曾經去英國倫敦學國際標準舞，回來把舞池特建成標準化，溜滑有度而有彈性，不易傷腳；在灣區屬於數一數二的舞塲，爲舞者首選。翌日吃過早餐，加滿油，開著那部七座位的日産跨斯特在高速公路101向南駛去，然後轉入156西向行走。總共經過一個半小時車程便抵達蒙特雷市中心。把車停泊好，入夠咪表，便在閙區行走。那棟紅磚罐頭廠已是人與物全非；已改爲餐館，禮物店和博物舘。在這裏最舒服莫過於沿海灣走一圈觀看；藍天捲雲，碧海湧浪，都是藍白混和；此時明白爲甚麽地中海的土耳其房子多呈白色，因爲那種與海天配搭最令居住的環境顯得和諧，亁淨，舒適。當微風迎麵吹來時，人們更明白爲甚麽要旅遊渡假，要與大自然接觸。東方哲學主張天人合一，很多古代畫作都把人物混入大自然的山水之間，但比例卻非常細小。天庭照相取景卻盡量把人物放大，這樣更有留念價值；否則，買張明信片不就得了。漁人碼頭更是聚焦的地方，美食，耍雑的都在那裏使盡解數去賺遊客的錢。因爲還要趕去卡梅爾市，所以沒有參觀那巨型水族舘。不用十分鐘便抵達那卡梅爾市鎮；麵積雖然不大，但那棋盤式的街道布局顯得整然有序；最迷人的是那白淨的海灘，令人流連忘返。專拍西部牛仔獨行俠的荷裏活影星奇連伊士活曾經在這當過市長；中國畫家張大千也曾在這裏居住。名勝地必引名人；名人更耀明勝。黃家三人覺得這小鎭比蒙特雷更適宜退休。他們感到奇怪爲甚麽市內沒有討錢的流浪漢？市政府的辦法很簡單，誰給流浪漢錢，誰收罸單。爲甚麽三藩市變得那麽骯髒，雜亂？因爲市政府對他們不但沒有見效的辦法處理，而且有錢發放去鼓勵更多流浪漢從別的地方過來。他們拿了錢不是去好好過日子而是去買毒品。跑哇街地鐵站令人目不忍睹，在大購物公司附近挺屍睡覺，隨便解手；市中心站更甚，打針吸毒，殘物到處扔；民主黨掌控的都市多是如此。這不是民主自由而是放縱犯罪；真正良性的民主自由是有公德心的，是不會傷害別人的自由和利益的。
爲了觀看聖塔克魯茲小鎮的海灘遊樂塲，天庭決定經一號轉十七號然後接回八八零公路。重經蒙特雷時發現有一家中式餐館，自助任吃；味道雖不怎様，但起碼沒有吃漢堡那麽單調。天庭開了四十多分鐘便到了海灘遊樂塲門前；麗沙已經長大了，對此不感冒；隻在聖塔克魯茲小鎮繞一圈，拍些照片算是到此一遊了。到達聖荷西已是旁晚，他們就在下城找一家越南粉店用餐了。從這裏向東走幾個街口就是聖荷西州立大學，周圍東西式食肆林立。這矽穀大城市有越南小西貢，卻無唐人埠；這與美國大城市的下城旁必有唐人埠的結構不相同。聽說在聖荷西傑克遜街一帶，現在的日本城曾是唐人埠舊址，後遭兩次大火便消失了。越南小西貢也遭騒擾，後經兩次槍戰便穩定下來。某越青年說，「我玩槍時槍比我高；何況我光腳還怕你穿鞋？我光棍還怕你有妻兒？」
第二天約定去加州州府薩克拉緬圖附近的林地市探望高中同學葉庭堦，對汝霖來說是初高中同學。以前女兒在戴維斯加大讀書時天庭去過他家兩次。老同學見麵自有一番寒暄；葉先生堅持作東請他們去嚐試州府的茶樓點心。這州府除唐人埠外，中餐館遍佈各區。州府是各地聚交中心，高速公路縱橫交疊，稍不留神便會走錯，比灣區公路網複雜。一車七座位少了互相等候的麻煩；最後按庭堦的指引下，天庭終於不負衆望，順利找到皇宮酒樓。很奇怪老華僑把州府稱爲二埠，而把三藩市稱爲大埠；那可能與天氣有關。因地形如鑊而且遠離海灣，州府的夏季是非常酷熱難耐的。所以老華僑說，「千走萬走，都不如屋崙和大埠。」那是指屋崙市和三藩市的天氣是全國最好的，最適宜定居。天庭個人認爲如果不是治安多問題，屋崙市的天氣是最好的，沒三藩市那麽冷。在地鐵工作的都聽過遊客抱怨，「三藩市的夏天是全世界最冷的。」點心的味道與天氣關係不大，與師傅廚藝有關；葉同學沒介紹錯。吃飽喝足，庭堦帶他們去參觀州政府辦公地方。外形與其它州的沒啥區別，都是圓拱頂式建築；裏麵層樓通道的牆上掛有歷屆州長俏像，前總統雷根曾當過加州州長。今天是對外開放日，街上看到騎馬的巡警。馬高大，人也高大，配搭起來很是威風凜凜；天庭隨即以他們爲背景拍了些照片。葉庭堦夫婦打算去聖荷西看兒子，並在那裏過夜，所以應汝霖的邀請一道去桑尼維爾探望舊同學吳海倫。天庭記得這個名字，也隱約有其印象；不像汝霖，庭堦他們與她念初中時已是同學，所以他們保持聨係。其實天庭與她真正做同學不夠一年，她就被批準去了香港了。海倫居住的公寓環境很不錯，兩房一廳月租才七百塊，是政府一個特別照顧計劃；第二間有設備的房是用來幫助她出了車禍的先生複元的。海倫很愛種花，把房間布置得很有春色；她還堅持要送兩盆給汝霖。拒之不恭，汝霖隻好收下；後來硬塞給麗雯代管。臨別前舊同學在沙發上擠逼一起讓海倫的朋友拍下幾禎集體照。桑尼維爾離聖荷西不逺，同屬矽穀範圍；天庭不用地圖，也不用導航儀很快把他倆送到兒子住處。庭堦笑道，「馬兄，你開夜車好像白天那麽靈光；你的眼睛還那麽好。」
「沒書念的人，眼睛損耗慢。我有飛蚊症，晚上開車看不到蚊子飛來飛去，更能集中精神。」天庭笑答道。
最後一天到三藩市觀光，回來也順道去機塲返阿裏桑那。賴秋石夫婦剛好在三藩市幫女兒坐月子；雖不能同玩，但希望在他女兒住處附近餐館見麵飲茶。汝霖與秋石雖不熟，但互相知道是不同級的同學。天庭也邀請歐耀光參加，認識多位朋友也是不錯的想法。因爲秋石的男外孫出生不夠百日，抵抗力低而不宜與外來人接觸，他隻好自個出來飲茶。天庭他們也在附近尋找有賣紅利士封的中國小商店才去頤苑酒家。這樣碰頭的機會非常難得，一盅兩件，互相傾談。得孫子是喜事；有朋自逺方來，不亦樂乎？真是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別過秋石，先去金門公園繞一圈，呼吸些新鮮空氣；然後順著十九林蔭大道直去金門大橋的觀景點與工程師塑像拍照，長跨度的紅色大橋半入霧雲更顯高崇宏偉。阿爾卡特拉斯惡魔島曾經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是世界上最具威脇性的監獄。周圍寒氣逼人的急湍海水保証沒有囚犯能逃離此島。牛仔影星奇連伊士活拍了部逃離惡魔島的電影；但仍有不少人認爲不可能。另外那個天使島是移民的羈留所，牆上留有華人被羈留期間的詩作。現在兩個島都被改爲收費的旅遊景點。當你看著紅色大橋下麵的海灣白帆，再迎著微風漫步漁人碼頭，相機對著嬉水的海狗群，觀賞街上藝人的表演，然後登上噹噹纜車，聽著耳機裏的《舊金山之歌》，你就明白爲甚麽三藩市多次被評爲旅遊首選城市。在唐人埠遊逛貨店商舖，選了家多人排隊的餐館填肚子後，便徑直往機塲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