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革樹大旗 惹來殺身之禍
虎子亂投醫 病篤錯走末路
潘革能磕是大家公認的,這樣的人走到哪兒都讓人豎大拇哥,他在臨死前市局關押期間依舊沒辱沒了自己的名號——鋼骨叉。他是帶著豪氣死的,連看守們都敬他是個漢子。
虎子是和潘革一個案子斃的,虎子是九十年代京城著名殺手。他的標簽是冷漠、果決、手辣。他死時是冷靜的,知道自己的罪已誅不可赦。能和潘革共赴黃泉他很欣慰,他說到陰間有瓷器了。
可這倆人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呢,我想在座的大多是不清楚的,今兒在下就表一表:有名無錢潘革心不甘 虎子亡命天涯結好漢
潘革一九五五年生,京都南城人士,目如朗星,鼻似懸膽,肌白膚淨,麵如滿月,身材矮小,骨骼精練,任性直爽,做事魯莽,一身肝膽,為人仗義。
虎子本名劉同生,出生日期不詳,京都東城人士,身高臂長,麵色枯黃,看似病態,實則是個黃麵判官,殺人時陰笑三聲,出手狠毒毫不留情,服你可獻此生,恨你定要你命。
潘革在茶澱時雖不和我在一隊,但關小號卻和我為鄰居。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們結為兄弟,在新疆我們又一起為警方無辜打死犯人罷工、絕食、示威爭取權利而戰(紅旗下的小鬼兒書中詳加敘述這裏不再贅述)。在下回京做生意後潘革常來我處暢談,我自是在經濟上常常接濟於他。我曾多次勸他留在我公司就是什麽不會也無妨,怎奈他以為自己拖累於我不肯應允。
虎子與我相識本是受人挑唆前來搶我卻和我成了忘年之交以致惹上命案(紅旗下的小鬼兒有述)。那位說:我知道了,這二人一定是在你公司認識的。
還真不是,二位是打架認識的。
那是一九九四年初春的一天,虎子剛從延監保外回來沒幾天。他整天在東四一帶溜達,尋找著他的仇人強驢。強驢是東四一帶地頭蛇,三年前因為在東四一家飯館吃飯不給錢和人打架吃了虧,第二天就帶著一幫人把這家飯館給砸了。這飯館的主人是一對夫婦,男的叫大平是勞改五年回來的,女的叫英子,是虎子的棒尖小君的妹妹,也就是虎子的小姨子。
這天英子哭哭啼啼的跑到姐姐小君家裏,說大平餐館讓人給砸了,人也被花了。虎子一聽就急了,拿了把刀就找強驢去報仇。到那兒二話不說就是一刀,這一刀明明是捅在小肚子上,可後來強驢報案說喪失了性能力終身性無能了,而且還有醫生證明。這麽著就給虎子判了個十年,虎子撞了個肝炎被送到延監執行,還弄了個保外回京就醫。一回來聽說強驢孩子一歲了,越想越搓火,他媽的這十年敢情是丫挺的誣告來的。
第二天就開始尋找強驢,懷裏揣著一把一尺二的大刮刀定要拿他小命來解恨。
第五天他在東四十條和強驢撞了個滿懷,倆人正在十條東口兒碰上,虎子一句話不說掏出刮刀就杵,強驢都躺在地上抽搐了,虎子還杵呢。這時潘革打這兒路過,看到虎子不慌不忙在強驢身上蹭了蹭刮刀,往懷裏一揣向東走來。他當街一站喝道:“哥們兒,你要是想殺人抵命我不管你,要不是我勸你立馬叫個出租把他送醫院!”
“你丫是誰呀,管的倒寬,我就不叫!”虎子心說哪兒來一小逼個兒在這兒充大帽兒啊?
“我操你媽的你丫找打呢!”潘革哪見過敢和他這麽說話的呀,噌的就撲了上去,虎子抬腿就是一腳把潘革蹬了個跟頭。潘革更氣了,一打滾兒站起又撲了上去,虎子又是一腳把潘革再次踹倒口中說道:“你小丫的再敢過來我插了你丫的!”
“我操你媽的顯你呀腿長呢!”潘革一個鯉魚打挺站起罵道:“孫子,有本事別用腿!”
這一下兒把虎子逗笑了,他嘿嘿笑道:“哥們兒你怎麽稱呼?”
“老子姓潘名革!”
虎子一聽忙上前拉手:“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哥你早說啊,我久聞大名,兄弟給你賠不是了!”
潘革一聽轉怒為喜,說道:“兄弟你先到華僑大廈咖啡廳等我,快去,我隨後就來!”
虎子轉身跑去,潘革在路口攔了輛麵的扔給司機五十塊錢說:“師傅您行個好兒,把這人送醫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積德有好運。”
看著麵的送走強驢他向華僑大廈而去。自此,二人成了莫逆之交。
虎子自延吉事件後沒去海南找我之前就一直和潘革在一起,根本沒離開北京。二人結伴連連搶了好幾個賭局,最為賭客廣為傳頌的是在安定門蔡三兒飯館兒後邊兒的尚誌賓館那次搶賭。
那天南城的劉福X和徐X、小X等五個人在賓館包間房拉耗子,劉福X帶了五萬,趕上運氣好把那哥幾個全打立了(輸光),到手二十二萬,收在包裏正待離去,大魔、二魔推門而入說:“怎麽不玩兒啦?再玩兒會兒。”
徐X、小X說立了,大魔說:“我有,先給你們倆玩兒著。”說著從包裏掏出一萬給了二人。
嘿,就這一萬愣是把劉福X給打立了。正在這時潘革、虎子推門而入,潘革一把左輪,虎子一把五四,二人用槍點著大夥兒說:“都他媽靠牆蹲著!”
潘革一看劉福X也在,這可是老熟人兒。便說:“福X,把錢都收這塑料袋裏,再挨著個兒給我摘鏈子、摞戒指!”
福X邊收著邊說:“潘革,這裏有我五萬,能給我嗎?”潘革說:“待會兒再說吧!”
正這時有人敲門,潘革放進來一看是大蘿卜,問道:“你丫幹嘛來了?”
“聽說有牌局我來看看-----”
沒等大蘿卜說完潘革罵道:“看你媽了逼!”跳著腳兒的給了大蘿卜一個大嘴
巴:“別以為我蹦起來還扇不著你丫的,給我蹲那兒去。”
大蘿卜屁也沒敢放乖乖兒蹲那兒了。
潘革、虎子這次搶賭不算首飾光現金到手二十多萬比前幾次的總和都多,二人著實造了一番。
當虎子通過葛雅知道我在海口要去找我時,潘革百般挽留。可虎子說:“我雖說上次是為了沈哥惹了命案,可過後一想太過了,把沈哥的大好前程給毀了。現在我知道他在海南我不去保著他我心裏不是滋味兒。就此告別!可你潘哥要是有事兒我會馬上趕到。”
潘革知道挽留不住了,二人依依惜別。
哪知我在興隆出事後和虎子失去聯係(紅旗下的小鬼兒書中詳述),虎子幾經輾轉又回到北京找到潘革。
此時潘革也已被警局立案通緝,事情緣起於一次歌廳聚會,潘革約了一幫弟兄先在白魁飯莊醉意已濃,又起哄來到歌廳醉唱醒喝,閉眼劃拳,睜眼擲骰,喝五吆六,軟腿硬舌,天老大,我老二的氣吞山河。大家玩至正酣,有個颯妞推門進來,一看走錯包間,忙說對不起就要撤出,正好和去洗手間的潘革撞了個滿懷。
臉紅脖子粗、進氣兒長出氣兒短的潘革一看懷裏來了這麽個美妞兒順手兒就親了一口。啪——那小妞兒抬手就給了潘革一個大嘴巴,口中罵道:“你他媽敢對姑奶奶我撒野,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找死呀!”
潘革一愣,轉臉笑道:“你好厲害啊,我怕我怕,我全身都軟了------”突然他把那小妞兒按倒在沙發上,一下就把她裙子撩起捂在了她的臉上,嘴中罵道:“可有一地兒是硬的,今兒就讓你這小騷逼兒嚐嚐!”
當潘革撕開那小妞兒的蕾絲內褲時,已經全然不顧場合,不想後果了-----
這小妞完事就給她男友打了電話,原來她男友是XX區刑警隊長。
數起搶劫賭場、加上這起強奸案罪名已定,通緝令跟著就下來了,潘革一旦落網就是死路一條。
虎子回到北京後知道潘革也不好過,就找到靳X全、X三兒。他對二人說:“我沒錢了,能不能給我拿二十萬?”
沒想到老靳說沒有,虎子當時沒帶家夥,轉身走了。他回到窯裏取槍而回,向二人一聲陰笑:“今兒你們倆要是不給我二十萬我立馬崩了你們丫的!”
這二聲陰笑已出,靳X全不等三聲出現,乖乖拿出錢來。虎子收在包裏說道:“這是我申哥的錢,你們丫成百萬的輸在賭場,給我這點兒算個屁呀!善惡有報,人不報天報。你們丫等著吧!”
再說潘革、虎子混吃等死,吸毒成癮,錢財來得容易走得快,為了維持吸毒又作案數起,終致二人走上斷頭台。
據說潘革也有人命,但詳情不知,不敢在這裏亂說。但二人雙雙命赴黃泉倒是眾所周知。
潘革在行刑那天依舊昂首挺胸,氣勢無雙。虎子跟在潘革身後笑道:“潘哥,和你一塊兒到陰間我無憾,有瓷器了!”
當我得知二人噩耗時,隻覺天昏地旋,四肢都麻木了:兄弟哥哥想你!
這真是:
桃園有義世無情 我輩何苦強相爭 老來痛憶昔日友 願去陰間敘腸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