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有福之人不用忙 傻大哈穩坐玩主大哥莊
說起哈曾,不由得想先說說命。有句老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又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哈曾的一生充分證明了這點,他命中有富貴,誰也搶不跑,哪個也奪不走。
哈曾自幼生的人高馬大,又喜歡玩兒跤,隻可惜那會兒體校已不存在,隻能在黒跤場玩玩兒,埋沒了他的天賦,憑他的資質要是經過正規訓練肯定能成名。
他十四五歲時就比同年齡的小哥們兒門高出一頭,加上又愛摔跤,走路虎虎帶風,人稱傻大哈。一般的孩子在他手裏玩兒十跤就被扔出去十跤,根本沒使絆子餘地,他撩勾子、大的和勒玩得倍兒遛,還會一招別人一般都使不上或不敢使得絕活——崴。這絆子要的是力道加巧勁,力用的是腰力帶動雙臂,巧是巧在手上,但下盤要穩。一把大領兒一把小袖兒往右虛帶待對方反使勁時順勢往左猛甩同時沉腰,玩得勁道合適的話你就看那對方仰麵朝天四角八叉的摔在地上,寸、漂亮!
在下當年在官園體校看過金豆子玩兒過這手,當時都不知道他怎麽就把人家扔了出去,沒看他使絆子啊?後來是他師哥高仲輝(拿過北京市第二名、六五年)講給我後才明白,打那就老想看這手兒,過癮!
跤摔得好,孩子們必然就圍著他轉,加上他愛替哥們兒出頭很快在南城就出了名兒。一日在陶然亭,哈曾像往日一樣跟哥兒幾個正摔跤,一哥們的弟弟呼哧帶喘的跑來喊:“大哈哥小城兒讓一幫人打啦,你快去救他吧!”
哈增二話沒說跟著那孩子跑去相救,到那兒就和那幫人打起來。隻見哈曾連挑帶背加的和勒,那幫人東倒西歪,哪個也招架不住一倒一片。高奔兒頭一看急了,噌的拔出叉子衝著哈增當胸插去。哈曾手疾眼快,不慌不忙側身之時順手叼住奔兒頭手腕一個撩勾子把個高奔兒頭甩出去丈八。高奔頭顧不得屁股疼痛一骨碌爬起,一看傻大哈東抹西撩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四散奔逃。頓時火起,緊握匕首直衝上來。
“高奔兒頭,住手!”這時杜崽兒不知從哪兒來到,一聲呼喝叫住了奔兒頭。高奔兒頭回頭看是崽兒哥,不得不止步,可嘴裏急道:“崽兒哥,這傻大個兒忒狂啦,我非插了丫不可!”
“你在這兒等著!”杜崽兒帶著福全兒向哈曾走去。
“大哈,住手!這幫都是杜崽兒的兄弟,崽兒哥有話跟你說。”
原來劉福全和杜崽兒從這裏經過早就看到他們打架,福全對杜崽兒說:“這大個兒叫哈曾,人稱傻大哈,為人仗義,好打抱不平。叫哥兒幾個別打了。”
福全兒大杜崽兒一歲,和季衡、甘福才(甘傻子)、金國權兒一塊玩兒起來的,算得上是南城老炮了,倆人又是老街坊,所以杜崽兒對他還是很尊重的。
“先別管,我看看這傻大哈有多棒。”杜崽兒笑著說。這會看到奔兒頭急了即時喊住了他。
哈曾殺得興起,似乎沒聽見,又向一哥們兒撲去,杜崽兒以為他不拿自己當回事兒臉立刻黑了下來。他回頭叫奔兒頭:“把叉子給我,今我得親手教訓教訓這傻逼!”
福全從小看著哈曾長大自然不想讓他吃虧,他大吼一聲:“大哈,崽兒哥的話你都不聽啦!快住手!”
哈曾一聽是杜崽兒,立馬放開手裏那哥們兒過來說道:“我操,原來是崽兒哥啊!早聽說過哥哥大名,今兒個可算認識了。兄弟給你賠不是啦!”
杜崽兒一看他這豪爽勁兒就樂了,拍著他肩膀說:“得,就衝你這句話我杜崽兒就認你這兄弟了。走,咱聚寶源喝點兒去!”
諸位不知,哈曾那時不偷不搶,兜裏沒錢,在外邊摔餓了得回家吃飯,哪兒下過館子啊!再說這聚寶源的涮肉,正經八百是按穆斯林方式殺牛宰羊,那肉叫一個嫩,涮不老還不出沫,祖傳的佐料秘方一湛,那味道絕了,再看那芝麻燒餅,外酥內香,真是涮羊肉的最佳拍檔,加上牛欄山的二鍋頭,怎麽喝怎麽有,大哈哪吃過這麽好吃的涮羊肉啊?他一捋袖子露出了魯智深的本色,吧嗒一口酒、哢哧一口肉,甩開腮幫子吃了一鍾頭。杜崽兒連著叫服務員兒添了幾回酒肉,瞪著倆眼看著哈曾搓,福全兒幾回想提醒哈曾悠著點兒都讓杜崽兒笑著製止了。福全給杜崽兒點上顆煙又給自己點上倆人聊起了天兒。
傻大哈終於吃擰了,連著打了幾個咯,把漾到嗓子眼兒的酒肉給強壓住,用手一抹嘴抬眼看到杜崽兒、福全兒正看著自己,這才想到自己這吃相有點丟份:“崽兒哥,不瞞您說兄弟從沒吃過這麽香的涮肉,有點兒過了,您多包涵!”
打那兒起,杜崽兒身邊增添了一員虎將,在京城名聲大噪,更是一跺腳南城亂晃。傻大哈從此是吃不離酒肉、睡就是賓館,再也不用餓了往家跑了。
俗話說:名人怕發小,英雄怕街坊。誰還沒有撒尿和泥球兒的時候,兒時的糗事兒正是成名後的奠基。哈曾自此丟了傻大哈的尊稱,近的稱他曾,透著親近。遠的稱他本名哈曾,帶著尊敬。從這兒起哈增聲名遠播,日益叫響在京城。欲知後事,待我細說。
咱們就從哈曾八三年嚴打被發送新疆開始說起,他被送到新疆石河子地區的農八師老改一支隊服刑三年,當時和他一隊的有胡曉傑、郎銀海、欒偉(老驢)、嚴瘋子、藍毛等一眾在北京小有名氣的玩主。大漠的風沙把眾哥們兒洗禮,使他們在困境中同甘苦,重義氣,結成了生死相依的鐵哥們兒。
哈曾八六年就回到了北京,經過三年的獄中磨煉他變了個人,他知道要在江湖中站住腳不能光靠打打殺殺,要動腦筋,擴充勢力。這時個體商戶剛剛興起,小攤販市場混亂無章。他便叫一幫兄弟先對個別仗勢欺人的商戶打砸,正當這些商戶束手無策時他出麵製止說合,自然商戶們對他感恩戴德、上供求得自保。其他小販們就更是爭相孝敬,以此換來平安無事,買賣興隆。
八八年郎銀海、藍毛等人也相繼回京,第一個投奔的自然是曾經的患難大哥哈曾。哈曾也不忘舊情,盡力做到了大哥應有的範兒,把哥兒幾個安排照顧的很是周到,那真是沒得說。郎銀海是個極有心計的人,沒少給哈曾出謀劃策,以幫人追款為名實施敲詐勒索之事。瘋子、藍毛遇事是爭先恐後,從不裝慫,大大加快了哈曾的實力。很快哈曾在南城以致在整個京城名聲大噪,名份兒緊追杜崽兒其後。九零年胡曉傑保外回京,這是個惹事精,拉開了京城玩主同床異夢各懷鬼胎的序幕。
哈曾的最大優點是會看人、能容人。會看人使他對可用可交的人從沒落下過,對不可交的人他也是不流露於色,而是敬而遠之,這使他從不得罪小人,避免了諸多麻煩。在胡曉傑身上他充分顯示了他這方麵的智慧,既沒讓胡利用他的人脈勢力達到他膨脹胡來的野心,又讓他找不到借口能向自己發難。
胡曉傑剛回北京立馬先來投奔哈曾,看到藍毛兒、瘋子、狼、老驢等一眾在哈曾手下都混的人五人六的,倒也甘心跟著哈曾混世。哈曾知道他逮著蛤蟆能攥出尿,見著慫人壓不住火,就專門讓他帶一幫兄弟逼債催款,可搶賭場等能直接見錢的事從不讓他插手。他知道胡曉傑見錢眼開六親不認,所以讓他不時地摟點外快又不給他發大財的機會,就這樣讓他在自己手下混了一年多。胡曉傑也正是知道自己羽翼未豐隻好勉從虎穴暫棲身,可心裏時刻沒忘另立山頭。
這惹事精自打回京就四處探聽、踅摸撈財之道。他看中了東四個體市場,那路兩邊一個個服裝、鞋帽個體戶沒一個不是從圈裏回來自謀出路的,每人都有點渣兒,懼怕接觸警察,一般小事兒能忍就忍了。胡曉傑抓住這點帶著藍毛兒、瘋子、狼等人專門在這一帶打砸哄搶、敲詐囉嗦,擠兌的一些個體戶不得不交保護費、讓股份,甚至低價轉讓門臉給他們,漸漸地胡曉傑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勢力。終於在一次胡曉傑帶著老驢、廣茂、蔡三等人追回來一筆錢後真相露出,手拿追回的支票向哈曾攤牌,聲稱這筆錢要回不易,他得拿七成,好好犒勞犒勞兄弟們。哈曾二話沒說,將支票兌換成現金後當著哥兒幾個麵說:“哥幾個不容易,今兒這筆錢我一分不要,全給哥幾個分了吧!”
胡曉傑眼睜睜看著本想借哥兒幾個的名義獨吞大半的銀子就這麽從眼前流走了,可又沒轍,翻著白眼拿走了自己那份兒。
第二天哈曾對胡曉傑說:“傑子,我在龍潭湖那兒有個桑拿,從今兒起歸你管,本錢回來後這買賣就是你的啦。”胡曉傑高興得連連說:“謝謝曾哥,謝謝曾哥!還是那句話,哥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今後你有事盡管吩咐,兄弟我一定在所不辭!”
哈增所以給他這個桑拿是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了,正好有內部通信過一段要掃黃,索性把它給了胡曉傑,既去了心病又除了隱患何樂而不為。
“傑子,咱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兒給你這桑拿室是看在我們在新疆時的交情。該幫的我都幫了你,打今兒起,咱倆各行其道,互不幹擾,你明白了吧!”哈曾說這話時眼中露出不可侵犯的目光,胡曉傑何嚐不知這畫外之音,自知已在哈曾的心裏沒了分量,可做賊心虛,誰讓自己心懷鬼胎呢?便勉強裝出笑臉,尷尬地說:“兄弟明白。”
人生選擇是最重要的,哈曾這一決定在日後的路途中越發證明是正確的。就在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九一年,哈曾的老婆謝平簽下了一個二百戶的拆遷協議,自此,哈曾的事業蒸蒸日上,財源滾滾而來。
那位問了,哈曾的媳婦我認識啊,不叫謝平啊!諸位有所不知,謝平是哈增以前的老婆,是哈曾從新疆回來第一個給予他溫暖與愛的女人。
謝平身高一米七,鼻梁挺直,雙目有神,嘴唇豐腴,身材豐滿,膚色微黑卻富有光澤,很是性感,隻是腦門和胸前有幾個紫紅色青春痘,倒也凸顯出她青春四溢、富有活力、精力旺盛。
在下當年在北京玩兒房時也看到過幾個巾幗做房,就屬謝平精明,在生意上分毫不讓,真是做到親兄弟明算賬,成功的把握住了哈曾的生意,做到了極致。這也得說是哈曾會用人,放得開,給了謝平最大的權力空間,使她得以發揮出最大的能量。
謝平簽下第一個協議得感謝福全兒,那時她和哈曾剛剛接觸房市,隻是做一兩套散房拚縫兒,但好歹注冊了個公司,有間辦公室坐落在陶然亭公園兒北門兒。一天福全兒找到他們說:“曾,我認識一個銀行的經理,說要給他們銀行係統的職工買房,三千二一平米,要二百套呢,你們能做嗎?”
謝平一聽騰地站了起來,倆眼直放光:“真的?太棒了,二百套------二百套?我操,曾咱------”
“沒問題,你跟他約老正興飯莊吧,我請他吃頓飯再談。”哈增不慌不忙的接過話來,這一頓老正興成就了一個流氓步入商界的輝煌一生。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哈曾、謝平和福全兒早早就到了老正興飯莊細心的叫了一桌大餐叮囑大堂經理告訴廚房盡心盡力,再三強調說:“要是讓貴客挑出毛病來可別怪我老哈不客氣!”
這經理雖說不玩兒但早聞知哈曾的大名,再加上哈曾又是這裏的常客自然是不敢怠慢,他連連點頭兒說道:“不敢不敢,您就請好吧!”
張經理來了,這是一個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一身灰色西裝套在他微胖的身上很是紳士,看得出這是一個敢作敢為精明強幹的男人。
哈增迎上前去客氣地將張經理讓到上座,謝平遞上茶道:“張經理真是氣度不凡,一看就是經多見廣的大領導。”
“哪裏哪裏,不過是個小經理而已。不知二位------”
“哦,看我盡顧了傻笑了,來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宏發地產中介公司老總哈曾哈總,這位是副總經理也是哈總的夫人謝平謝總。”福全兒介紹說。
一番客套寒暄過後大家重新入座開宴,席間聊到家庭,哈曾得知張經理有個兒子年已二十便拿出一個精致的表盒,打開後雙手捧給張經理說:“第一次見麵,就送給您兒子這塊勞力士金表略表做叔叔的一點心意吧。”
張經理再三推辭不收,看哈曾執意不肯收回隻得歎口氣說道:
“不是我薄你麵子,是逆子沒有這福分,他因打架傷人已進宣武分局一禮拜了,聽說對方重傷強烈要求從重處罰他呢。”
哈曾聽罷拿過大哥大撥通了宣武分局預審科電話:“喂,找一下吳科長------開會?那也得叫一下,你就說我姓哈------”哈曾捂著電話問張經理:“咱侄子叫什麽?”
“哎吳科長啊------夠忙的呀?”
“------”
“嘚,那我就直說你那押著一個叫張曉剛的吧?因打架------”
“------”
“最好今兒就把他放了,晚上你到我龍潭湖那桑拿去,見麵再細說。”哈增放下電話對張經理說:“您放心吧,今兒晚上您就見著大侄子啦。”
張經理半信半疑的說:“真噠,那我可怎麽謝謝你啊?她媽昨晚上還和我這兒哭呢!”
“您客氣,應該是我謝您。我這公司正愁沒生意呢,簽下您的購房協議我還要重謝您------”哈曾說到這衝謝平使個眼色,謝平會意叫著福全兒走了出去。他給張經理滿上酒又給自己斟滿舉杯說道:“張大哥,我是個直性子粗人,你要不嫌棄我今後我就拿您當做我親哥。咱哥倆棒著做事兒,有錢大家掙,共同發財。這協議簽下後我每平米反給您五十,您看怎樣?”
張經理看看哈曾,沒回答,端起酒說:“既然你這麽痛快,我也不繞彎子。反我的錢不用你出,我還多給你五十,咱三千三一平米簽訂,在銀行這點事兒我還做得了主。但有個前提,就看今兒晚上------”
“大哥,您放心吧。今兒晚上您踏踏實實把這塊表給大侄子戴上。為咱們合作順利——幹杯!”
這頓飯吃的,按當時的房價,尤其是收買那些居住權的房,兩居五十來平米居住麵積的也就十五萬左右,一居才八、九萬,一套房就能賺六、七萬,這二百套下來少說一千二、三百萬,更甭說還有三居室了。自此哈曾財源滾滾而來,再加上謝平的精打細算,任勞任怨,日夜奔波財富很快積累起來。
小時的傻大哈其實一點兒不傻,不但不傻還站得高、看得遠。當初要是不舍掉那盡招麻煩的桑拿室給了惹事精胡曉傑,今天他看到自己這茂盛的財源還不獅子大張口?不但他,狼、藍毛他們也不是善茬啊!幸虧他們都覺得翅膀硬了各拉一夥、自立山頭。人不知足,不知感恩就不可交。看傻大強,雖說我是供足了他吃喝嫖毒,但他對我真是忠心耿耿,而且從沒過分的要求,但凡遇到打打殺殺的事兒必是回回衝在前頭,毫不懼縮,這兄弟我養他一輩子。
哈曾把做房的事完全甩給了謝平,他落得個清閑,整日吃吃喝喝交朋會友,歌舞廳、桑拿浴,餐廳、飯莊、賓館幾日一換,好不快活。這期間他還倒做了點掙錢的事,一是撈人,由於聽了杜崽兒的真傳,和公安局搞好了關係,尤其是宣武分局從上到下沒有他不認識的,隻要你不是有人命,找到哈曾你算進對了廟門,沒有撈不上來的,錢也要的合理,從不獅子大開口趁機打劫。所以求到他的人都對結果滿意,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說這撈人,現如今已成了一個行當。有那本不用求人拘留幾天就放的也拿來說事兒,凡是辦這事的都是公安局裏小嘍囉,借機敲詐囉嗦,先把你這事說得多重,再說當前形勢多緊,內部消息要嚴打等使人變色,再說自己如何有路子,保證辦的怎樣如何。這一番套路下來當事人的妻子老家兒能不掏銀子嗎!殊不知他屁也沒辦,早打聽好了當事人肯定沒大事兒拘留幾天就放。你說在這幫孫子的敲詐下出了多少冤大頭啊!更有甚者,借著在玩主圈兒裏有點兒小名兒,便和一些公安敗類勾著宰人。他們的手法卑鄙陰損,在下就碰到過這類人等。先讓個碎催到我公司用假房本騙房款,現了後知道我們得逮人追款,這中間免不了拿槍動刀,他早通知公安尾隨盯梢,你這剛一亮槍逮人後邊二處的十來把槍早頂上了你,拿一持槍搶劫現行兒。哎,你前腳剛進公安局他後腳就來撈你了,還一撈就幹起,你說你能不謝他嗎?裏外裏他錢也騙了,好人也作了,禮也收了,這孫子裝的八麵落好兒!我這兒說的誰?幹過這事兒的他自己知道!
話跑題了,再說哈曾,他撈人和杜崽兒一樣,不坑不騙,絕不幹那損事兒。也正為此,老天爺幫他事事順心如意。
現在的哈曾對那些敲詐勒索之事早已不屑一顧,這又是他一個正確的選擇,為他免去了一大麻煩。
怎麽這麽說呢?諸位還記得在下的【紅旗下的小鬼兒】中記述的胡曉傑之死的段落吧?其實胡曉傑準備綁架在下時第一個找的就是哈曾。
“曾哥,你說咱哥們兒在北京誰敢不給咱麵子?嘿,就他媽這孫子不那咱當回事。我他媽才開一280丫楞開個320,今兒咱要是不滅了丫的今後在北京就沒法兒混了。”胡曉傑不忿的挑著大拇哥說。
“我看他不是這種拔份兒的人。他跟你嫂子一塊兒合作玩房時到我公司來過幾趟,是個有裏有麵兒懂規矩的人。再說在新疆就憑他帶著全體犯人罷工絕食最後大獲全勝就能看出他是個有本事有膽識的人,我不會和他結梁子的。看在咱兄弟一場我勸你也別惹他。”哈曾不卑不亢的說。
“曾哥,你怕過誰呀。兄弟找你是有錢大家掙,給丫綁了,先甭說讓他媳婦兒拿多少錢來贖他,就丫那塊伯爵就值點兒錢,還有丫那輛S320別提多牛了,可著北京都沒幾輛,拿過來你先開著,贖金咱哥倆半兒劈,怎麽樣曾哥,幹不幹?”胡曉傑就跟那車、表、贖金都到手了似的倆眼放光。
“你也別說了,我是不會摻和這事兒的!”哈曾斬釘截鐵。
胡曉傑悻悻的離開後去找了他本不願找的狼,這才造成了他死於非命的悲哀下場。在下在此就不再重複了。
哈曾另一個來財之道是開賭場,九十年代末、兩千年初期北京興起地下百家樂。人們有了倆錢燒的,不造出去睡不著覺。他輸光家底之前從不想想你做生意、賣服裝、開飯館兒掙這點兒錢容易嗎?都以為自己是周潤發——賭神!假裝財大氣粗的搖雞巴甩蛋兒的就進了賭場,等最後把房本輸了時才想起老婆孩子,這會明白著呢,也會過了,在路上看見一分錢都哈腰撿起來,晚啦!
再說這開賭場的,那都是明白人。可光明白不行,你得有錢,有份,更主要的得有人。什麽人,公安局!這三樣缺一不可。沒錢你萬一碰上今兒有個運氣好的贏幾百萬你得有現金賠付。沒份你碰上攪局砸場子的你幹瞪眼。局子裏你沒人天天得有警察抄你場子,情著賠錢!
哈曾這三樣都具備,但他還差點兒,客源,你場子辦的北京數得著的大賭場可沒客人你賺誰去呀?他想起個人,嘉代(此人是個角,有故事。待我另敘)。這嘉代可是八幾年就在深圳打出一片天地,小夥子不但精明強悍,敢打敢幹,還長得漂亮,人緣很好。當年他從深圳轉戰澳門後,凡是去澳門的大陸賭客沒有不和他打招呼的。現在他已回北京,他認識不少大賭客,一般人也不敢砸他的場子,這是合夥開賭場的最佳拍檔。事不宜遲,他當晚就約了嘉代,提出的條件自然合理,況且他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二位大佬一拍即合,第二天北京最大的地下賭場在一眾大佬豪客的喝彩中開業了。這才牽扯出郎銀海抽老千惹怒老哈,為貪財命喪黃泉。
話說來這個賭場的大多是北京黑道之人,個個都想碰碰運氣,一般能輸贏個十萬二十萬的就撤的還算是明智,每天也玩了樂了,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有些人那就是奔著玩命來的,那真叫賭徒。這賭博您必須能做到賭而不博,賭是動了腦筋下注堵他一把,是在理智清醒之下的行為。可這要是博就是另一回事兒了,那看你那些輸紅了眼的,明明這會牌路是長閑他偏頂著來,翻著倍的下注在莊上博,等手裏的碼兒都博光了在邊上看時才拍著自己腦門子罵自己較什麽勁啊?可下次再玩兒時還是這毛病,一個字他就是來“博”來了。
典型的就數郝家琪,來這裏不到倆星期輸了現金上千萬,還從場子裏舍了兩千萬的碼子,先從哈曾那借了五百萬,再借時哈曾說:“哥們兒實不瞞你,這場子不是我一人的,嘉代占著一半兒股份。對不住,我實在不能再給你了。”
“嘉代?我怎沒看見他啊?”嘉琪一聽嘉代是這兒的老板馬上就播了嘉代電話,沒說兩句就把電話遞給了哈曾。哈曾一聽嘉代說隻要嘉琪拿碼子在自己的股份一千五百萬之內就給他,還不上算嘉代的。哈曾嘴上沒說心裏道:“嘉代和他什麽交情啊?”但還是讓傻大強從賬房給端出五百萬碼子交給了嘉琦。
郎在這裏抽老千玩兒花活是利益熏心,見錢忘義,死在了錢眼兒裏。在前麵的章回裏在下已詳述,這裏不再贅敘。可有人不明白,極愛打破砂鍋紋(問)到底:這人命關天,哈曾怎麽會沒事兒?傻大強沒折嗎?
在下隻能告訴你:聰明人玩兒在法律之上。如今的老哈辦什麽事都是深思熟慮,老辣的很啦!
第一,案發當時哈曾不在場。這二,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這是哈增主謀。這三,傻大強不傻,隻要忠誠於哈曾折了會從輕判處,提前出來。跑路也是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幹嘛要連累大哥啊!這第四,也是最主要的,俗話說朝裏有人好做官,現如今是局子裏有人不怕折。同是一個案子就看怎麽定性,流氓鬥毆和蓄意殺人可就有著天壤之別。這案誰定啊?人呀!
你要是再問那就太二了。
現如今,數起北京頑主,活得最滋潤,混得最好的人裏哈增可算是頭幾名。還是那句話:人的命天注定。
這真是:
財富本由命掐算 莫做美夢額外貪
徳性決定人福禍 善惡自有上天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