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七飯館 大非惠及眾兄弟
手剁朱大勇 歌廳盡毀於一夕
一九九二年八月中的一天,北京市公安局召開全市公安會議。市局局長蘇仲祥針對朱大勇死亡一事對各分局局長說:“近日,北京市發生這麽大事,翟大非、朱大勇兩個流氓團夥多次火拚械鬥,致使一方死亡。事前你們就不知道嗎?為什麽沒有采取及時有力的措施呢?這次黑社會流氓械鬥案件今後嚴厲禁止發生,一定要保證首都的治安,社會的安定。”
若說這朱大勇的外表你絕看不出是個戰犯。此人長的細皮嫩肉、白白淨淨、五官端正,是正值二十出頭的一個小夥子。他對江湖老炮兒一向是彬彬有禮,從來不多說,不少道,平日話也很少,是個很內向的孩子。但是碴起架來出手異常凶狠,從來不計後果,畢竟是年輕好勝。他為人仗義,注重名聲,不貪財好色,對朋友肯舍命相交。每次從外邊兒或搶或要、敲詐囉嗦弄到錢他全是讓大家夥兒先拿,誰有困難還可以多拿,他自己在這方麵從來不多拿而且有時候還少要。正是他的驍勇與為人使得他出道以來聲名鵲起,小小年紀就糾集了一批人馬,在海澱以致在四九城豎起大旗,當時在北京朱大勇這三個字是無人不知。
說起翟大非,大家都不陌生,腦海中會映出一個文人的形象。他的詩詞意境弘大,構思巧妙,邏輯嚴謹,寓意深刻,僅從他的十二生肖詩中就可窺見他以物喻人的手法多麽高超、巧妙、詼諧,深刻。看過他的對聯,修辭簡練,對仗工整,堪稱大家。他的白話體詩更是耐人尋味,引人深思,若是再用他那渾厚的聲音,抑揚頓挫的語調,器宇軒昂的神態自己朗誦,會使人時而有細雨沐春,頃刻又雷霆萬鈞,時而潺潺流水,瞬間覆暴風驟雨,用聲音把影像輸進你的腦海。他深深知道文字描寫的最高境界不是華麗深奧而恰恰是它的反義樸實易懂,用兩個字定義就是——恰當。他在大眾麵前儼然是一個詩人,詞家。可誰曾想到他隻是有著初中一年級學曆、文革中早期老紅衛兵毛澤東思想宣傳隊一員的頑主或稱玩主呢?
他是我所見到的唯一一個老兵加玩主、文人加流氓雙重身份於一身的奇人,又是一個身卷命案,卻獲法外施恩逍遙在世的異人。
今我就將他玩主的一麵講給大家,畢竟是說書,有不到的地方還請列位包涵。
話說改革開放的大門給無數佛爺頑主開辟了一個擺脫以非法手段賺取不義之材的最佳機會,稍有頭腦且心還尚存良善之心的玩兒鬧們都會抓住這大好時機重洗人生之牌,將賭注壓在了生意致富的莊家上。這說明大多數的玩主還是願意走人間正道的,不然怎會將後半生壓在了莊家的賭注上呢?
翟大非亦是最早踏入萬元戶階層的一員。他率先從開飯館入手,開的第一家飯館名為(博一酒家),就坐落在德勝門內大街與鼓樓東大街的東南角,也就是後來的(金蛇歌廳)。萬事皆靠天時地利人和,時值改革春風,腳踏京城故土,來往全是友人。這飯館自開張之日就紅紅火火、蒸蒸日上,京城各路玩主無一不來捧場,一時間博一酒家名揚京城。
你道這“博一”從何而來,字取何意?您把這二字讀成拚音合起來是bi,我的媽呀,這非哥原來竟這等下流,早知哪個還來此用餐?別急,這bi不是罵人之意,它隻代表女人,因隻有女人才有這bi。那它後邊這個“一”字卻是直抒原意,加起來則是第一女人。可這第一女人指的是誰呢?她便是非哥魂牽夢繞,思念一生的七〇年起聲蠻京都的女中英豪,她五官精致,小巧玲瓏,一笑百媚,一怒抽刀,本來自計委大院的古典美少女——段景一。
那位說:這美女怎還會一怒抽刀,快快道來。
別急,在下會另開一段專敘美女玩鬧,絕颯婆子段景一。
書歸正傳,再說非哥借此東風如日中天,那叫一個火。人說,不怕玩兒的猖,就怕玩兒得長。德勝門博一酒家自開張玩主不斷,一到飯點兒齊馬五,小老扁,老逼張偉是常客。還有朝陽的小瓦匠,羊坊店的楊誌剛(京城大毒梟九六年冒了,後表)。大凡剛從茶澱,新疆回來的各區梟雄,玩鬧都慕名而來。幾乎是天天兩個大圓桌,各色人等,胡吃海侃,杯盤狼藉。長此久往就有那不開眼的混混兒、下三濫也來此蹭吃蹭喝,事兒不大,惡心你。一頓飯不過百八十,一個人也就十塊二十塊,可要是天天如此,日日這樣兒那這飯館兒就開不下去了。
江湖上為財得罪朋友讓人不齒,非哥自是不會為這等小事得罪任何一位道兒上的朋友。就尋思以飯館養飯館,於是叫剛從茶澱回來的那誌強經營博一酒家。又開一家名曰(笑一酒家)。意為“一笑解千愁”,又喻“一笑泯恩仇”,想江湖恩恩怨怨,一還一報,無盡無休,如今要一笑全解,當然這隻是他的心願。(事實是他:人老雄風在,一怒斬大勇)但這飯館兒自己不出頭,老板由他指定的一位兄弟修克龍來當,當堂有狂草二字高掛——勿醉。暗隱:飲酒不醉最為高。
哪知不多時日又是盡人皆知此館非哥開也,一時間門庭若市,晝夜人流穿息不停。把個勿醉變成務醉,從這裏走出的個個都趔趔趄趄、東倒西歪。
沒辦法,再開一家取名(靜一酒家)。隻圖一眾兄弟安安靜靜,一旦時機成熟定可東山再起。那能安靜得了嗎?非哥有招兒,地點選在廊坊,遠離四九城鬧市,任你醉鬧,無人知曉。可它不掙錢呀!倒也無妨,隻要他能讓兄弟們開心,收支平衡即可。養著一眾兄弟,自有一呼百應之時。此館則由新街口的唐榮,東北來京投奔非哥的克修經營。
非哥雄心不減,對兄弟們說:“不賺錢好辦,咱們再開。”
因此上又有了唯一、天一、弘一、無一總共連開了七個飯館兒,最後以無一結束,無一個賺錢的。這“無一”自嘲當中更顯非哥詼諧大度。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一九九二年。人們有點錢了,娛樂方式越來越時尚,各大城市卡拉OK歌舞廳興盛一時。大非也走進了娛樂業,開了在京城聞名娛樂業的燕京卡拉OK歌舞廳。
燕京歌廳內,日日座無虛席。其實就它的設備裝修擱現在恐怕都沒人去,但在當時這兒卻是紅極北京的歌廳。不是它的設備好,裝修漂亮,小姐紅,是它歡快舒心的氣氛。這一切都來自於非哥天才的、多才多藝的主持風格。
大非和葛優、王蕾中間女子(紅旗下的小鬼兒)書中郎蕾
這日大非歌廳的副手鄭勇跑到大非麵前,他神色慌張又怕影響客人,壓低聲音說:“非哥,前兩天在這兒綁玉傑那幾個痞子又來了,他們點著名兒的找你,還說要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在哪兒?”大非問,鄭勇說:“在門外,他們說你不出去他們就打進來。”
非哥不慌不忙,到他辦公室取出一杆白蠟杆向外走去。門外早已有三個惡徒氣勢洶洶的三角形站在那裏,為首一個禿頭大臉,兩腮無肉,手持一把切西瓜大刀狂叫:“翟大非,今兒我們替勇哥傳話,念你上次不知我是大勇兄弟薄了我麵子,今兒你若是乖乖認慫交出玉傑,就饒了你!”
非哥冷笑一聲:“我若是不交呢?莫非你還能吃了我嘚(雞巴)兒不成!”大禿頭聞言一愣,回頭看看身後左右兩人。左首這人一把利刃在手,右首那人手攥一把精鋼利斧怒目而視。他對二人使了個眼色,轉過頭來舉刀就砍。非哥早有防備,並不舉棍格擋,輕輕側身閃過,白蠟杆力壓泰山一棍砸在大禿頭後腦,“媽呀”大禿頭應聲倒地。非哥緊跟一個白蛇吐芯,快如閃電,白蠟杆狠狠戳在手握利刃的小子臉上,那小子哎喲一聲仰麵摔倒。跟著非哥撤步閃過右邊砍來的小鋼斧子,一個掃堂腿將那小子摔倒在地,橫掃千軍一棍擊在他手上,使他的鋼斧飛將出去。那使斧的小子不禁呆愣在那裏。非哥將棍子橫著拋起,鉤著腳尖將棍接住,穩穩當當放在腳下對他說:“隻要我一棍在手你就是再來三五個的也不在話下。給你機會找你大哥叫什麽大勇說一聲,如今我翟大非是不玩兒了,但不玩兒不等於怕你們。想弄死我的還沒出生呢,滾吧!”
這三個人灰頭土臉地走了,一個捂著眼睛另一個攥著胳膊。非哥回頭對鄭勇說:“回去吧,別把客人給驚了。”
“非哥,你得小心點。這大勇是海澱的,雖說是新起來的,可在北京市還真有一號。手底下有幫兄弟,挺猖的。他不會栽這麵兒的。”鄭勇對非哥說。
“管他呢,他來了我也照樣讓他爬著回去。”非哥不在乎地說。鄭勇還是不放心地說:“他們現在都玩噴子(槍),到時真崩你呀。”
“那照你這意思是不是我還得找他們求和去呀?”非哥瞪起了雙眼。
“我倒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得防備著點,最起碼得弄把槍帶著。”
非哥一開始真沒把這當回事,過後他想了一下說:“我給老馬打個電話,先墊個話,省了到時候咱底潮不好說話。”
這老馬是西城刑警隊長,但和非哥是莫逆之交。他看中非哥不是從心裏就壞的地痞流氓,而且頗有才氣。尤其是非哥這些年來的確是沒做違法之事,因此和他越發親近,二人彼此都很敬重無所不談。
電話裏非哥向老馬講了事情經過,他剛說有三個人又來找茬兒老馬就說:“你就說是不是把他們打壞了?”
“沒打壞。”
“那就得了,這些小混混經常到一些歌廳搗亂,碰上你這樣的算他倒黴。活該。沒事,到時我和隊裏的兄弟們打個招呼就行了。”
“不是,這仨說是什麽大勇的兄弟。”
“誰,大勇?那有點麻煩。他肯定來報複,你的意思是我派幾個人到你那保護?”
“不是,我是想和你打個招呼。若要再打肯定不是一般的打架,聽說他們都玩槍。我的意思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起因,免得萬一真把他們打壞了有口難辯。”
“這事不那麽簡單,你就是自衛傷人也要負法律責任的。我看你最好還是躲躲,他們到歌廳找不到你頂多砸兩回東西也就走了。如果你在肯定會打得很熱鬧,你這歌廳誰還敢來呀。你如果聽我的最近就先不去歌廳,讓你副手先管著。就算生意差點但還開著,要是一停可就不好恢複了。我說的話你明白嗎?你好好考慮考慮。你不在時我會叫隊裏的弟兄們多去照看照看,你放心吧。”
非哥放下電話自言自語地說:“我肏他媽的,這麽一說這孫子還真是亡命徒。”
要說當時這個雙方的實力,第一年齡上非哥已是四十出頭,大勇剛過二十的棒小夥兒。正當年的時候,而且天天健身壯力。手下一幫兄弟也是久經戰陣,個個手持五連發,大勇還有一隻德國雙筒獵槍,號稱北京第一殺手。
明顯,大非老了,其時已經隱退江湖。開個歌廳,弄個飯館兒,吃吃喝喝,廣交天下朋友。喜歡唱歌跳舞,朗誦,做盆景兒,養魚,養狗,愛好眾多、生活豐富。他根本就不願意再提過去的事兒,更不在任何場合,炫耀自己跟誰打,與誰罵,他已摒棄了一切江湖恩怨。天天琢磨詩啊,唱唱歌兒跳跳舞,他的舞姿優美、動作瀟灑,一般專業都佩服他,滑冰,遊泳樣樣精通,打乒乓球兒更是他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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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燕京雙方結下梁子後大勇抓到了非哥手下一個小兄弟劉玉傑,讓他說出非哥在哪兒。一頓臭揍後玉傑跪地求饒,連連說出非哥幾個去向:“去過越南、去過緬甸、現在是在昆明、廣西。”
大勇組織一行人到外地追殺,這一架經過數個回合打了一年多。北京市頭一回像這種倆人都不肯罷手,誰也不服誰,誰也攔不住。大勇都已經諢號稱北京第一殺手,怎麽可能栽在非哥手裏?
可非哥英明一世又不可能屈服於小輩。
沒有人能勸得住他們,更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們。二人心中都有數,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碴吧兒,隻有滅了對方是唯一解決辦法。
之前在下所述燕京歌廳之戰已是第二戰,今兒就不能不說這第一戰是如何引起的了。其實雙方結仇正是由劉玉傑引起的,玉傑與袁京曾共同賣過一套房子,玉傑少給了袁京五萬,袁京就挑唆了大勇追討。正好一日玉傑在非哥歌廳被大勇手下抓到,非哥將大勇的人打跑把玉傑救下,梁子自此結下。
這第三戰又是在燕京飯店,但不是在歌廳是在燕京主樓大門前。因大勇知道大非離不開燕京一帶,所以故意和袁京、黑驢常去燕京吃飯。
袁京此人在京城也有些名聲,倒不是他能磕善打,隻因他心思細密,詭計多端。從他長相即可看出也不是凡人。他身量不高,五官端正,白皙的皮膚,總戴一副銀邊眼鏡,小頭兒梳得整整齊齊,背微微有點兒駝,看得出城府很深,他那笑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難鬥得很。這黑驢眼睛大,膚色黑,人高馬大。
再說非哥也在遣人時時打探著大勇的行蹤,這日小兄弟來報大勇在燕京與二人吃飯。非哥聞報時隻有自己一人,叫人怕是來不及,一個人就背起背包,內有一把鋒利帶防滑手柄的鋼斧,一人就去了燕京。一進大門就被他們仨發現,三個人立刻將非哥圍住,六隻手同時抓住書包。大勇罵道:“今天我弄死你丫的。媽了個逼敢跟我他媽的叫份,今兒就是你老丫的祭日!”
非哥裝作害怕,小聲說:“大勇咱好說好商量。”
雙方都知道不能在大廳內撒野,向外走去。
非哥此時更顯得膽怯,聲細如蚊:“有話好商量,我---我---”突然一發力大喝一聲:“弄死你媽了逼!”大喊的同時扭動身體連胳膊帶膀子雙手同時發力,一下兒就爭脫掉他們六隻手。這一聲大喊好似霹靂,震得三人下意識的一愣神,非哥扭身往前跑幾步,就借這幾步的時機把背包從後往前一掄,軍刺和斧子已然抽出。非哥左手刀右手斧一個轉身就奔到他們三人麵前,威風凜凜。
大勇一馬當先,手持一把蒙古尖刀,臉若冰霜,目吐寒光。黑驢雙手握緊一把砍刀,殺氣騰騰。燕京一把刮刀右手橫握,麵色陰沉,嘿嘿冷笑。
非哥假裝衝向黑驢,心中早已鎖定七寸大勇。你看他左手軍刺在黑驢麵上一晃,一個側滑閃到大勇左側,手起斧落“唰”削掉大勇一隻耳朵。跟著一個側空翻,這是京劇武生的動作行裏叫鑷子,使得袁京刮刀刺空。那位說,這怎麽武生的動作非哥都會呀?您有所不知,非哥自幼習武,後邊單表。
黑驢一看大勇憑空失去一隻耳朵,呀的一聲舉刀橫削非哥脖頸,非哥用斧格開,手中軍刺順手一抹直掃黑驢右臂,媽呀一聲黑驢扔刀捂臂就跑。此刻袁京已嚇得目瞪口呆,無膽再戰。隻有大勇雖然血染半身,卻不知一絲疼痛,不愧京城第一殺手,挺刀便刺。無奈血蒙右眼,戰力減弱。非哥本不想要他性命,可見他不知難而退,反倒步步緊逼,死纏爛打。便左手軍刺輕撥大勇短刀,右手斧把一磕大勇手腕,當啷一聲大勇短刀落地。就在他回身要跑的瞬間非哥一斧剁在他的後背,噗嗤大勇撲倒在地,非哥腳踏大勇說道:“我幾次都可要了你的小命,看你年輕氣盛,不忍至你於死地,再給你留點兒記號,若有下次定要你命!”說罷照著大勇後背就是兩斧,起身揚長而去。
大勇掙紮站起用盡氣力喊道:“翟大非,我不宰了你我不姓朱,咱倆沒完!”
就在大勇在積水潭住院期間,有人勸非哥,一不做二不休,趁他臥病在床趁早弄死他,不弄死至少也得廢了他,以免後患。
非哥卻執意不肯,說他敬大勇是個漢子,願等他傷好再戰。
大勇一月後就開始帶著一幫人手持五連發加緊了對非哥的圍剿。甚至連非哥的朋友呂楊(這可是個角,日後再表)家都不放過,他們找不到非哥就闖進呂楊家拿槍對著呂楊的父母,嚇得老人幾乎暈倒,真是有點窮凶極惡了。
為此,非哥也橫下了一條心,既然你不讓我安寧,那咱就來個魚死網破。從此,就尋找著大勇走單的時候。他包裏老裝著那把小鋼釜子,伺機滅了大勇。但這要出其不意,讓他手中的槍摟火之前人就躺在地上,當然這給他的行動局限度很高,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
一個月後的一天,他正走到三裏河時,一輛麵包車猛然停在了他的身邊。他第一個反應是大勇,一個健步躥到路牙之上。
砰,身後響了一槍,還好,沒打著。他轉身跑進了一個三麵是樓一麵是圍牆的院中,想返回大門不可能了,大勇帶著六七個人端著槍舉著大砍刀封鎖了路口。他看到樓與牆相接處有一個各樓倒垃圾的水泥垃圾箱,便竄到上麵居高臨下應戰。砰,又是一槍,把他崩倒在地。他隻覺屁股火辣辣的。想站起時大勇已躥了過來,大勇手舉一把鋼斧咬牙切齒地喊道:“今兒我也要你丫一隻耳朵!”
屁股這一槍使非哥沒站起來,躺著是躲不過這一斧了,他揚起左手去擋,哢嚓一聲小鋼斧砍進了胳膊中。眼看大勇舉起左手鋸短的獵槍當胸給了他一槍。蒼天有眼,不是何故這一槍沒響。跟著大勇又砍來一斧,非哥不顧大勇兄弟揮過來的大砍刀,抽出腰中鋒利的軍刺從側麵向大勇的左胸狠狠刺去。看著大勇倒下的同時他隻覺得數把鋼刀斧子雨點般落在身上,他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大勇的弟兄們抬起大勇往車上跑,忽聽一聲大叫:“勇哥死啦!”他們將大勇屍體一扔,轉眼跑得無蹤無影。
許久非哥掙紮著站起,雖感到屁股胳膊痛得鑽心,但他明白自己沒傷要害,他愣是掙紮著來到了路邊。該著老天有眼,冥冥中指派了一輛出租停在了麵前。這司機愣是慈悲心腸,一不怕車濺汙血,二沒趁機講價,一句話沒說直接奔向複興醫院,還幫忙送進了急診室。
蒼天有眼,念非哥是正當防衛,朱大勇惡貫滿盈,實屬惡霸,死有餘辜,對翟大非不予起訴,當庭釋放。
這就是:
江湖自有江湖道 不可作惡犯天條 頭上三尺神明在 善惡是非終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