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玩主風雲突起 ,小月亮三戰神經病 (這一貼常人勿看,有辱善目。隻是按順序貼出)
潘革也就1.6米,體重106,瘦小枯幹,精明強幹。一生中經過無數戰仗,無論是對方人多勢眾還是身高體壯,抑或是手持刮刀軍刺,即使是自己赤手空拳也從不退縮。俗話說兩軍相遇勇者勝,此話當真不錯。潘革正是憑著這無所畏懼的精神打遍四九城。可關羽還有走麥城,更何況當今北京城玩主四起,戰犯眾多。當他遭遇新街口小立田時,這兩個亡命之徒究竟是哪個占了上風呢?等我抽出時間來就說個大家:小月亮(潘革昵稱)三戰精神病(小立田)
潘革首戰小立田
說起潘革不由得的想起他的外號“小月亮”,這外號在江湖中沒叫響,隻有當年在茶澱分廠一分廠十中隊的老人才知道。當年的潘革,白白淨淨,麵如滿月,兩眼炯炯有神,人稱小月亮。哪知這小月亮,卻天生一副暴脾氣,三句話不和就會大動幹戈,輕者拳腳相向,重則施以刀槍。不分出個上下高低絕不算完,活脫脫一個拚命三郎。
那是八零年中秋,小月亮剛從茶澱回京。南城的眾兄弟在老正興設宴為他接風洗塵。酒過三巡,一個小哥們拍桌叫道:“潘哥,當年你帶著我們蹬車(在公共汽車上)玩兒貨(偷錢包),哪管他南城北市,東區西地。整天見車就上,有貨就出,哥幾個哪個不是每天都能劈(讀pi第三音,分)上一個數(一百塊),大口酒,大碗肉的足吃海喝,剩下的都砸窯(藏起來)。可自你處(讀chu第三音,判刑)了後,四九城新起來不少玩鬧,各霸一方,咱們南城的隻能在南城地界兒玩兒貨,蹬車還好點兒,不一定會碰上他們,可碰上那就是一通爆捋,弄不好就得挨一叉(刀)子。”說這話的是新起來的小玩兒鬧高奔兒頭(日後在北京也是個人物)。
他話音剛落另一桌的小來子喝道:“沒錯,這些日子我越來越覺得搓火(氣不過),尤其是玩兒地皮(地麵上偷錢包)活兒,隻要是進到別的區玩兒就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他們丫的逑(盯)上。過去咱隻是防著雷子(警察),現在還得防著玩主,真他媽累!”小麻頭說:“前幾天我一兄弟在西單商場出了一份屁門(屁兜),還挺肥,有兩個多數,剛洗(數)完還沒甩(扔掉)那皮子呢就被小立田橫(劫)那兒了,錢沒了不說還挨了一叉子。”
潘革一旁早聽得雙目圓瞪,霎時間怒從胸中來,惡向膽邊生。隻見他噌地站起,將手中酒杯摔得粉碎:“我操他媽,咱哥們兒哪兒受過這氣呀,今兒咱就專上西城會會這小立田!”
話說一行人來到新街口丁字路口,潘革揮手叫住大夥兒:“聽說小立田天天都在新街口一帶晃遊,今兒咱就啃地皮,來個大掃蕩,從新街口副食商店一路向南,一個店都不放過。看誰出的最多誰就在西安食堂請客。不把小立田兒招出來不回南城。哥兒幾個幹活兒!”言罷自己率先走進商店,眾人四散進入,各自尋找對象。
當年新街口隻有一個大副食商店,一個大百貨商場。餐館也就是兩三個,其中西安食堂還算是最大的餐館了。一時間在此時買東西的客人倒了黴,這一幫佛爺(小偷)立時把這些個店內的客人偷了個遍。這其中最數高奔兒頭和小來子能偷。但在地皮活兒上小來子略勝一籌,他那兩把鉗子甭說在南城,就是在四九城也找不出幾個。我見過新街口一站七瞎逼龍玩兒貨,那已是讓我佩服不已,可再看小來子的活兒就更讓我服氣了。
說話間小來子出了三份,連洗都沒洗直接給了潘革,潘革一數一百八。這時高奔兒頭跑了過來興奮的說:“來子出了幾份兒?哥們兒今兒手氣不錯,雖隻出這一份可真他媽肥,全是幹頁子(全是錢沒錢包),整整二百三!”潘哥看他隻顧高興地舉著錢顯擺一把將錢搶過怒道:“你丫找折(進公安局)呢。”高奔兒頭一吐舌頭,不言語了。
小來子一看自己三份沒他一份多,扭頭就奔新華書店而去,潘革伸手把他拽住說;“今咱是到這兒滅小立田兒的,丟錢包的一多會把雷子招來。誰也不許再玩兒貨了,咱們西安食堂喝酒去。”這一夥共七個人,高奔兒頭要了五瓶二鍋頭。那會兒一斤裝二鍋頭一塊七毛五一瓶,真是物美價廉。潘革沒攔他,心想就是喝多了胡鬧才能把小立田招來。哥兒幾個剛喝幾口就劃起拳來:倆好啊,七個巧啊,五魁首呀八匹馬,有倆個還對起了流氓拳:一個小妞兒胖乎乎兒啊,兩個大咂滴了嘟嚕啊------
一時間鬧得西安食堂是烏煙瘴氣,走在街上的人都不時的往裏望上一眼。這一邊早已驚動了新街口的小玩兒鬧們,其中有個英俊無比的小帥哥,那真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此人姓金單字名宏(日後名揚東歐),在下一不小心說出真名,還望小金宏海涵。看到這夥人如此張狂,叫身邊寶子飛速去喊小立田,自己坐在角落一桌暗中觀察這夥兒不速之客。
“孫子,你們丫哪的啊,敢在新街口拔份。有種的跟我出去!”這聲似洪鍾般的話音未落,門外湧進一夥人來,個個橫眉立目,手持家夥。當先一人濃眉大眼,嘴闊鼻寬,中等個頭,膀闊腰圓,手中一把尺二刮刀,精光鋥亮,寒氣逼人。隻見他當庭一站,手中刮刀直指潘革,讓人不寒而栗。此人正是一刀刺倒馬寶臣,後起之秀的張立田,人稱新街口小立田。你道這寶臣是哪一個?那也是文革初期西城有名的好漢玩兒鬧,馬保利馬寶臣哥兒倆的名聲威震江湖,凡是六幾年的老炮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好漢不提當年勇,後浪總把前浪推。
閑話少說,這小立田怎麽進來就直奔潘革啊?各位看官,您有所不知:為什麽雷子一眼就能認出鬧市人流中的玩鬧呢,這就是直覺,氣場所致。別看潘革瘦小單薄,可那霸氣外露,直逼人膽。小立田也是個百戰沙場之人怎會不感到對方主帥?
“去你媽的吧,還用出去,看刀!”隨著話音潘革飛身撲上,明晃晃一把軍刺當胸刺向小立田。小立田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側身閃躲。可這一刀太快了,隻聽“噗”的一聲刺穿了小立田的右臂,啪啦——小立田手中刮刀落地。他身後小和平躬身撿起,雙手兩把利刃捅向潘革,不愧是小月亮——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那叫一個漂亮。兩邊人馬混戰起來,高奔兒頭健步奔向小和平,手中藏刀直杵小和平肚腹,說時遲那時快,這邊薛寶森橫刀攔住。小來子正待支援時卻被小老扁兒舉起的椅子狠狠地砸到了頭上,也不知小老扁兒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氣,隻聽噗的一聲愣是連屁都崩了出來。幸虧褲子是新的,不然襠非開了不可。
雙方正在酣戰之時,街外有人高喊:“快顛兒,來了好多雷子!”一個警察已經跑到他麵前:“你們他媽不是佛爺就是佛姑兒,就他媽我們是雷子。我叫你充大輩兒!”一副手銬鑿鑿實實的緊銬在他手上。他連連叫到:“不不,您是馬爺(警察),您是馬爺,您給我銬鬆點兒唄!”
這一幫都是什麽玩鬧啊,早有準備,個個見狀撒丫子就顛。小立田捂著流血的胳膊向潘革喊道:“孫子有種你留個名兒,我明兒找你報仇去!”
“孫子,我叫潘革,我等著你!”話聲剛落,人已遠去------
小立田哪吃過這虧啊,那也是一條好漢。可也正是他這張揚跋扈要了自己的小命,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小立田捂著鮮血淋漓的右胳膊在寶森的攙扶下來到了寶柱家。那位問了:他不去醫院到寶柱家作甚?
您有所不知,那年頭這刀傷您前腳到了醫院後腳警察也到了。醫院凡是見到這種傷病立馬打電話給公安局。您要不想折,除了要命的傷就自己想辦法克服。再者立田急脾氣,一聽是潘革正中下懷。那會新起來的玩兒鬧要想揚名立萬就專撿有名的頑主滅,你打十個名聲不大的不如滅一個綽的響的。他早聽說過南城有個橫主姓潘名革,找還找不到呢,更甭說挨了他一叉子了,恨不得一時三刻把潘革捏碎。他本是寶柱的兄弟,此刻到寶柱家正是要聽聽為兄的主意,正好寶柱家平時老備著雲南白藥順便包紮敷藥。
這薛寶柱是寶森的哥哥,個子不高,長得白白淨淨,五官清秀得如同姑娘。立田怎麽就認了他這麽個大哥呢?這正應了那句話,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再者薛寶柱雖看著文文弱弱內心也是剛骨叉,為人仗義疏財,處事練達。在北京頑主圈裏也小有名氣,人緣不錯。
寶森攙著立田來到他媽媽那正屋,寶柱正在喝著茶與老太太閑聊,見立田有傷急忙扶他坐下,口中喊道:“小萍兒,快去我那屋叫你嫂子拿白藥來”。
小萍是寶柱的妹妹,長得眉清目秀,一說話先笑,喜興可人兒。他家是眾兄弟的聚居地,所以小萍對他哥哥的朋友們很熱情。聽到他哥的吩咐“哎”了一聲跑了出去。不大功夫寶柱媳婦手拿藥瓶紗布隨小萍進來,小萍打了盆溫水,寶柱媳婦用毛巾沾濕後將立田胳膊血漬擦幹,附上白藥用紗布細心包紮起來。
一旁寶森早已將剛才的大戰經過講述給寶柱。立田剛說出報仇二字就被寶柱打斷:“先別急著報仇,傷好再說。”立田雖說是混不講理可對他認可的長兄卻是言聽計從,尊重有加。張了下兒嘴又憋了回去。
一晃一月有餘。這天潘革正在東風市場南門小吃店靠著窗戶那桌品著這兒的招牌小吃奶油炸糕。門外小立田與小和平打此經過,一眼看到潘革,手自然向腰中摸去,呀——沒帶家夥。回頭問小和平:“你帶叉子了嗎?”小和平遙遙頭說:“沒帶。”
立田四周巡視一下,街上幹幹淨淨怎會有板兒磚?便赤手闖進小吃店,心想我給他來個突然襲擊,一凳子砸暈他,即便他有家夥也來不及掏了。
進到裏邊正好有把空椅子,抄起便向潘革砸去。他抄椅子時潘革早已看見,起身舉起座椅抵擋。可小立田這一砸是何等力氣,潘革隻覺雙手一麻,咵啦啦座椅散架,散了一地。小立田一看這一擊不中手中椅子也已稀裏嘩啦,呀的一叫飛身撲上。小月亮低頭躬身借勢向上一扛,真是四兩撥千斤,小立田已然飛了出去。可雙手抵不過四拳,這邊廂小和平找到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潘革的頭上。小立田爬起喊道:“你別管------”
晚了,那椅子的一角已砸在潘革腦後,昏過去的小月亮躺在地上鮮血汩汩而出。小立田看著昏死過去的潘革責怪小和平:“今兒我隻想和他單打獨鬥,你這樣從旁偷襲傳出去我的名還不臭嘍!”
小和平拉著立田就往外跑:“現在還說這些,快跑,一會兒雷子就來了!”
這便是潘革二戰小立田。那三戰又將如何?咱們明天再說。
北京的冬天異常寒冷,人們在三九天出門都唔得嚴嚴實實,臉上也帶個大口罩,隻露著倆眼。
潘革頭上的傷剛痊愈幾天就在家呆不住了,這天他獨自一人從20路前門那站出了一份坐窗(車上坐著的乘客上衣兜)下車洗完將空皮子甩了,一看已到午飯時間,信步向便宜坊走去。進去一看樓下客滿,就上二樓想找個包間。剛走到第一個包間就看到杜崽,他邊摘口罩邊喊:“呦嗬,崽兒!今兒怎麽這麽巧在這兒碰上啦?”
杜崽兒一看是潘革忙站起來打招呼:“謔,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快坐快坐。”與他同桌四人也都站起相迎。跟著杜崽兒衝樓下喊服務員,不大功夫一個女服務員跑了上來。杜崽兒點道:“再來瓶西風!一條紅燒鯉魚,半隻鴨子,一個滑溜肉片兒、一個四喜丸子。”
潘革一看桌上四人除杜崽兒外三個都是西城的玩主,老逼張偉、大蘿卜、隻有一個不認識。看到四人麵紅耳赤,已有些醉意,忙想了個借口說:“崽兒,不必客氣,我到一邊另開,還有倆哥們兒這就到。”杜崽兒一把拽住他說:“怎麽,瞧不起我?你就是再來八個今兒也得我杜崽兒請客。快快請坐!”
潘革一看盛情難卻,便坐了下來:“聽你剛才那話茬兒,哥兒幾個正揭我醜兒那吧?”大蘿卜起身道:“哪兒啊,佩服你的事兒還說不完呢哪兒來的醜兒啊。我先給你介紹個好哥們兒,新街口兒薛寶柱。”他手指的正是潘革不認識的那位。
寶柱早已站起:“哥們兒早就聽說過潘革的大名兒,今兒有幸相識太高興了。來,我敬你一杯!”說罷舉起杯來,大家同時舉了起來:“幹!”
“不瞞哥兒幾個,上個月我讓新街口兒的小立田兒給花了,這不剛好嘛!丟了大份了。”潘革拿了個荷葉餅,抹上點兒醬,加上兩片鴨子,又放上幾絲蔥白卷上咬了一口又說:“這仇我是非保不可。”
“你光說讓人花了怎不說你給人一叉子啊?”大張偉說著已將每人杯中斟滿,端起杯說:“江湖恩怨無大小,環環相報何時了?為四九城玩主幹杯!”
“慢!你這杯我不能幹。聽你這話裏有話啊?”潘革已然露出怒意,似乎感到他這是來找杜崽兒中間給說合了。杜崽兒了解潘革,也知道他不給誰麵子也得給自己麵子,就說:“潘革,你先別急,聽我說兩句。來,先為咱們哥們兒的情義幹了這杯!”
這酒潘革自然得幹,他不但幹了還給幾位都斟上說:“兄弟我今天也敬各位一杯,無論是誰隻要他拿我當朋友我就敬重他,哪位有事求到我,我潘革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含糊!可要是拿我當傻逼,別說我對他不客氣。是朋友的幹!”哥兒幾個愣了一下一看杜崽兒幹了便都一口幹掉。
要說這潘革也是粗中有細的人,真讓他猜對了。今天薛寶柱正是請了老逼張偉和大蘿卜一同來找杜崽兒商議,由杜崽兒出麵給小立田、潘革說和。哪知就這麽寸,正說著潘革就來了。
正在尷尬之時,門外走過一個女子,這女子聽到潘革一聲“幹”時向內看了一眼,驚喜道:“崽兒哥!”杜崽兒看時笑道:“呦嗬,毛毛!你怎麽會一個人下館子呀?小老扁兒呢?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哥哥。”
這女孩是小老扁兒的婆子,十八、九歲,皮膚白皙,個子很高,三圍豐滿。倒是爽快:“好,崽兒哥,妹妹給各位大哥敬上一杯,妹妹我先幹為敬!”說罷一飲而盡。哪知她一口菜不吃連飲三杯,這酒量一時驚得四座目瞪口呆。杜崽兒攔住她說:“我的妹妹,咱慢慢喝。這要是小老扁兒不知道以為我們欺負你呢。”
這女孩笑道:“崽兒哥您別擔心,我這酒量一斤二鍋頭下去哪兒都沒到哪兒。”幾位大哥紛紛讚到:“真不愧是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你道這女子是哪個?她正是當今響遍四九城黑白兩道通吃無人不知誰人不曉的南城大姐大,譽滿京城的——紅姐!你哪知道八零年時她還是個翩翩少女啊。
毛毛這幾杯酒正衝破了剛才的僵局,再加上她不斷的給哥哥們斟酒說笑,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杜崽兒看潘革喝的高興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咱們現在別跟以前似的還講什麽南城北區的,什麽年代了,天下玩主是一家,有吃有喝,同榮共辱。老這麽打打殺殺的什麽時算完呀?”
“你以為我願意啊,可我在圈裏時我那幫兄弟老受氣啊。”
寶柱聽到二人的話插到:“潘革,我敬重你為哥們兒兩肋插刀。明人不做暗事,小立田是我兄弟,我早知你的為人,因此不願意你們倆死碴。今兒咱既然認識了就是朋友,看得起我就受我一揖,我代立田向你賠罪了!”說罷站起麵對潘革深深一揖。
潘革慌忙將他扶住,口中卻不知說什麽好。看到寶柱為兄弟如此降低身份心中很是感動。這性情中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可長這麽大也從沒和誰碴架講和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但從他神色上看已經消去了那股肝火。
杜崽兒看出有緩,想到不能操之過急就衝寶柱使了個眼色舉杯說:“今個大家高興,咱們不醉不歸。幹!”眾人紛紛舉杯痛飲。
酒宴散後,潘革獨自走在街頭。寒冬天短,暮色降臨,一陣北風吹過不覺打了個寒戰。他戴上口罩,將羊剪絨帽耳放下,看到22路汽車進站,趁著酒勁又登上了汽車。
此刻車上稀稀拉拉的乘客都坐著,隻有一個幹部莫樣的人站在車中門附近,屁門(屁兜)明顯鼓鼓的。他看看四周,此時過去貼近此人肯定那人能醒(發現),更何況那坐著的人正好能看到,沒個簾(幫著遮擋的人)不行。他靜靜地等著看下站能否有機會。這時從身後走過一人盡直向那人走去,他身穿一身呢子中山裝,頭戴羊剪絨,帽耳遮住雙頰,一個雪白的大口罩把麵部遮得嚴嚴實實,還圍了個羊絨大圍脖,典型的玩主打扮。他邊走邊摘下了右手的皮手套,站在了那幹部模樣的人身後,剛要出手彈扣,餘光看到坐著那乘客正好能看到,又把手縮了回去。
這哥們兒夠魯的,這不是找折呢嘛。潘革想到此不覺走了過去,擋在了那個坐著的人眼前。
那哥們兒抓住機會把扣彈開,可並沒將皮子(錢包)摳出(偷出)。潘革看了心中笑道:“還真是個老賊,活兒不錯。”知道他就等著車進站那一刹那摳出來就下車。
果然,車已進站那哥們兒利落的摳出下車,潘革也隨著下去。車開走後那哥們兒衝他點頭:“謝了啊!你哪兒的啊哥們兒?”
“我南城的。”
“怎麽稱呼?”
“潘革。”
“我操你媽!可他媽逮找你了!”說話那哥們兒已掏出刮刀抵在了潘革的胸前,轉念一想:“要不是看在你剛幫了我,我今兒插死你丫的!”
“孫子,我要知道是你小立田才他媽不管呢!今兒我沒帶家夥有種你就插,眨下兒眼都不是潘革。”
“我立田從不趁人之危,今兒我就放你一馬。你敢約嗎?”
潘革沒想到小立田這麽仗義,笑了:“怪不得那麽多人幫你說話呢,寶柱愣為你作揖,連杜崽兒都出麵說和。得,你要是看得起我咱就拜把子做兄弟,你看怎樣?”
“你認識我寶柱哥啊?”小立田問道。潘革笑著說:“我也是剛認識的,但一見如故,神交已久。杜崽兒我們一起剛吃過飯,他們勸我和你說和時我還沒應成,現在我是真心和你做兄弟。”
立田知道潘革大自己兩歲,深深一揖叫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大哥。”
二人拉著手走進又一順,舉酒慶賀。
這就是小月亮三戰小立田。
到底是小說還是真事?
看年份應該在文革十年,六十年代末期到七十年代末,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