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

真實的記載如夢的一生---
正文

紅旗下的小鬼兒(下五十一)

(2018-10-08 05:54:49) 下一個

                                        (五十一)

 

到公司時小華已先到了,見我進來她高興地說:“你這公司挺像樣。你上立京那看看,整個一幫煙鬼。現在我一分都不幫他貸了,也不去他那兒。”

我忙指著瑞雲說:“這是我太太,瑞雲,這是曹小華,立京的太太。”

她們相互問好後,瑞雲說:“我走了,我媽這兩天不舒服,我去照顧她,你有事再給我打電話吧。”

看瑞雲急匆匆地走了,我把小華讓到我辦公室對她說:“我手裏隻有六裏橋的住宅項目能去談貸款,其它都是一個個的四合院。可這個項目已貸過一次款了,正在審核中,估計這一兩天就下來了。再用這個貸還行嗎?”

“行,沒問題,我保證他們都不去查,就算查,還可以用二次貸款的方式呢。”

“有這麽簡單?”我不太相信,坐在辦公桌兒後,低著頭兒翻找著材料說。

她轉身把門關上,走過來一下抱住了我,我驚異地看著她說:“這------”

她猛地堵住了我的嘴,一口嗍住了我的舌頭,用力纏裹著。這小女人真有吸勁,竟讓我一時無法掙脫。

“就這麽簡單,像接吻。”她鬆開口,貼著我腦門說。

她那目光中欲火燃燒,近似花癡。

我放下手中的資料,慢慢把她推開說:“你這樣讓我今後還怎麽和立京合作呀?”

“這樣才好合作呢,實話和你說,沒我立京什麽也做不成。他早晚得死在粉兒和女人身上。我原來還恨那些女人,現在我就恨他。我不那麽傻了,看見我喜歡的男人我也上,幹嘛自己折磨自己。我現在是快活一天是一天,不能是個女人卻嚐不到女人的快活。你放心,他就是知道我喜歡你我也不怕,他不會管的,他隻和粉兒親。當著他麵我都敢親你,我根本不想偷偷摸摸。剛才我看到你老婆了,你們很般配,她也很溫柔性感。你肯定能非常滿足她,我嫉妒死了。我要和她分一杯羹,不過你放心,是偷著的。”

我愕然了,怪不得她這麽熱心,原來是這種心情促使她的。再看她今天的打扮,一定是精心斟酌過的。華麗的服飾將她嬌小的身材勾勒的和諧勻稱,那雙名貴的高根涼鞋顯得她赤著的腳白嫩精致,貴重的飾物綴滿耳垂、脖頸、手腕、腳踝,像個小巧的貴婦,雍容華貴中風騷微露。我想起昨天她第一眼的目光在我心中的反應,不由警惕起來。我不能答應她,她和郎蕾、柳燕不同。這是一個不顧一切的女人,到一定時候她會麵對黃瑞雲的。

我笑著對她說:“你別開這玩笑啊,我媳婦知道了非得自殺去。咱還是說說貸款的事吧。”

“這沒什麽可說的,你找齊了資料了嗎?齊了咱走。”

來到她的車前,我剛要拉開後座車門,她撇嘴道:“我身上是不是有臭味啊?”

“沒有,是太香了,沾在我身上,回家沒法交待。”我假裝開玩笑。她走過來,一摔後車門,說:“你別成心氣我啊,過來,坐前邊好聊天。”

坐上去她沒開車,先把鞋脫了,我說:“你脫鞋幹嘛?”

“讓你吃。這麽高的跟開車別扭。”

她的腳形非常漂亮,又瘦又小,腳弓明顯,腳趾彎彎,尤其是她塗成了玫瑰紫色的趾甲,使人遐想。不知我從哪裏帶來的這種欣賞,很喜歡女人美麗標致的腳。尤其是成熟女人的腳,十分性感。

她熟練地開著車,瞥了我一眼說:“其實你挺色的,你剛才看我腳時的眼光使我想起了那些老色鬼。”

“人體美最自然和諧,腳形是體形的縮寫。尤其是女人,有著一雙漂亮腳的女人,她的體形也一定很美。這是會欣賞女人的男人才懂得的,怎麽能說是老色鬼?”我既是狡辯也是實話。她睜大眼看著我說:“我第一次聽人這麽說,當初做姑娘時,要是第一個碰上你就好了,我也就不必在夏天工作時還老穿著襪子了。”

“你以前做什麽的?”

“護士。”

“護士和穿不穿襪子有什麽關係?”

“保健護士,是高級幹部療養中心的保健護士。”

“這麽說你也有幸在國家領導人身邊工作過啦,見過不少老幹部吧?”

“越老越惡心。連‘夜間硬’我都伺候過,就是他第一個抱著我腳啃的。那會兒我才十八歲,羞得我臉上都能烙烙餅了。”

“誰是夜間硬啊?”我奇怪地問,心說我從沒聽說過這個領導人。

“X大元帥啊。你別看他翻身都讓人幫著,夜裏那比誰都硬。---”

         哈哈哈,我笑得仰在靠背上:“誰給他起的這名兒?這諧音用得太妙了!”

她看我笑成這樣,也笑了,說道:“我們幾個輪班的護士都發現他那兒夜間特別硬了,是一個大我一歲的護士在一天早上我接她夜班時說的。那天我去接班,看她滿臉不高興就問她怎麽了。她沉著臉說來例假了,臨走出門時說老不正經的一到夜裏還真硬,我看就叫夜間硬吧。從那兒我倆就在背後偷著叫他夜間硬了。”

看來在深圳時嚴玉講的那笑話也不是空穴來風,這X帥的確是精於此道。

“這麽說你也------”我想問又沒好意思。她明白我想問什麽,就說:“就是這老東西給我開的苞,當時我們都是下了很大的革命決心才說服自己貢獻出身體的。怪不得過去皇上放個屁太監都說香,敢情這幫老東西硬也是代表革命的。立京老為這個罵我,說我讓一個糟老頭子玩剩下找他來了。我當初是愛他覺得不能騙他才和他講的,早知道會這樣打死我都不會說的。”

看她傷感起來,我對她有些同情地說:“其實有些事就是夫妻間也需要隱瞞。這不是騙,因為這樣能保持你們的愛。”

“是啊,當我明白時已經晚了,不能挽回了。”

到了沙子口建行分理處,小華下車時手裏多了個大手袋,她帶我直接到了行長辦公室。行長有五十餘歲,長著酒糟鼻子。從他們一見麵那熟識的招呼就知道是老熟人了。小華介紹我後說:“呂行長,現在我和沈總合作生意,資金有點困難,特意找您幫忙來了。咱還是老規矩,這是我的意思,你收好吧。”

小華從手袋裏掏出大牛皮紙信封直接放在了行長的抽屜裏。呂行長看看我說:“你們想貸多少?是以什麽貸款?”

“最好是五千萬,至少要三千萬,是項目貸款。”我答道。他看看小華,笑道:“好久不見了,以前你是帶你先生來,怎麽又換人啦?”

“這也是我先生,怎麽樣,一個比一個帥吧!”小華開玩笑地說。呂行長大笑道:“什麽時候把我也列入你這先生名單裏,咱這貸款可就更方便了。”

“現在我就已經把你列進去了。”小華嗲嗲地說。呂行長臉上放著光,那酒糟鼻子都紫了,說:“你公司要先在我這裏立帳號,把材料和你公司營業執照複印件放在這裏。今兒是周四,給我點時間,我看看放貸資金狀況和額度,下周一我們再談具體數目好不好。”

“謝謝呂行長,帳號現在就可以立。”

我拿出支票填了六十萬,小華去和業務員辦理帳號回來後,還向我神秘地笑笑。

“那我們就不打攪了,多謝呂行長,再見。”我說著站了起來,他站起握著我的手,連連說到:“不客氣,不客氣,再見。”

我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小華的身上,就先走了出去。一會兒小華來了,她輕蔑地說:“給他鼻子就上臉,一句玩笑話他還當真了,竟敢摟我來了。那大酒糟鼻子,真惡心。”

“誰讓你說我是你先生的,人家以為你盡人皆夫呢!擱我碰上這麽標誌的小美人跟我這兒犯騷,也得乘機占點便宜呀。”

“我就是騷,不為你能順利地拿到他錢,我跟他犯騷?我還怕六十萬少了點,又特意從我賬上轉你賬上四十萬。你怎麽不領情啊?真沒良心!”她真生氣了,坐在車裏不開,連鞋也不脫了。

“我跟你逗著玩呢,還不知道你為我。快,開車。我不胡說了,行了吧。”我低聲哄她道。她繃著臉說:“這錢還沒到手呢,到手你肯定不理我了。”

“這你可說錯了,我可不是這種人。”

“真的?”

“絕對,今後你看。可有一樣啊,咱就是朋友,隻要你不過分,我永遠把你當好朋友。”

她故意噘著嘴說:“那好,給我脫鞋!”

我順從地趴過去給她脫著鞋,說:“好,我給你脫。”

脫完她還不開車,一擰身把兩腳放在我懷裏說:“這款要是貸下來了,你怎麽謝我?”

“我給你錢,你說多少吧?”

“不行,我不要錢。”

“那---我請你吃飯。”

“我不愛吃飯。”

“那你愛吃什麽?”

“我愛吃你這兒----”她說著把手伸到我那裏:“啊,你----哇,太棒了。”

不知是車裏這環境刺激,還是她的腳在我這兒蹭的緣故,我那兒確實有點往起支了。她興奮得抱著我瘋狂地吻著,我推著她說:“人都看見了。”

“看不見,我這車隻有裏邊看外頭清楚。”

她瘋了,不顧一切地把我下邊掏出來,趴在那兒就嘬了起來,太刺激了。她很會口交,柔軟靈活的舌頭一會兒舔舐,一會兒纏裹,直攪得我心癢筋麻,肢軟體酥,不覺地呻吟著。

她擦著嘴角的粘液,麵紅耳赤地顫聲說道:“舒服嗎?你的聲音讓我心醉,親親我。”

我忘乎所以地親著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美女蛇那本已枯幹的膽汁裏又注入了催生劑,促成了她原已懺悔了的殺機。

回來路上,我問她:“你剛給了呂行長多少,待會到公司我給你。”

她說:“你先甭給呢,貸款到手了你再給,我想他要是能給五千萬,我再給他拿點。”

回到公司,莊姐來了,她高興地說:“我們合作不到兩月,居然搬遷了一百來戶,你出的這主意太好了,非常有效。”

我說:“下一步搬的都是回遷戶,更快,我已在六裏橋到馬連道一帶聯係好了兩百間周轉房。本來是給一年半時間,但我怕回遷樓房到期不能完工,說有違約罰款製約,到時他完不了你也沒轍。好說歹說又在原來租金基礎上把後半年的加價百分之三,這樣就把期限延至兩年,可以讓這些回遷戶安心地等待樓房竣工回遷了。”

“太好了。你說你怎麽想出這辦法的,那幾個最難崴鼓的釘子戶搬走後,後邊這些人痛快極了。當初你說就先搬這幾戶,我還說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我哪兒想得出這辦法,這得感謝老靳。”

莊姐在做搬遷摸底動員時基本順利,但在一個院子裏碰到家家都一個口徑,就倆字——甭談。她到這院裏去了三次都吃了閉門羹,搬遷開始時她提出先不管這個院。我說:“您明天在這個地區宣布搬遷開始,完了您就回局裏歇著去,我不給您打電話,您不要到那兒去。我已經叫老靳帶著於路看好了,他有辦法搬這個院子的住戶,咱就先搬這最難的。”

“能行嗎?別找麻煩。”她擔心道。我胸有成竹地說:“要是一戶兩戶的倒不好辦,這全院都這樣就太好辦了,您就看好吧!”

第二天於路帶著十幾個人,拎著鎬輪著鍬就去了。莊姐帶著房管局的人一走,這一幫子人就大呼小叫地直奔了院中的廁所。本來三錘兩鎬的就能把廁所拆了,他偏不,把門窗拆了往院中一扔,把臨街的牆體砸了幾個大窟窿。這院緊挨著路邊,他這窟窿還鑿的正對著拉屎撒尿的地,讓過往行人一覽無餘。尿池子咂得粉碎,一鍬一鍬地往院裏揚。這正是九月中旬,臊氣衝天。中午再讓烈日一曬,滿院臊臭,令人喘不過氣。蒼蠅蚊子可高興了,鋪天蓋地而來。院裏人找他們講理,他們個個張嘴也是那倆字——甭談。

院兒裏一小夥子急了推了於路一下,這下可讓於路逮著碴了。他對院裏的人說:“這可是他先打我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三拳兩腳把那小夥子打趴下了。院裏人去找派出所,豈知派出所方麵我們早就打了招呼,疏通好了。

派出所王所長說這拆遷是屬危房改造,是為民眾生命安全和生活環境考慮的。你們不支持政府行動還帶頭對抗,我們也沒辦法。他們說於路打人,王所長說我們調查過了,是你們院裏那小夥子先動的手。他們說無法大小便了,王所長又說這事屬於房管局,你們可以去找房管局。總之派出所一推六二五,使這些人無奈而歸。

拆到這樣他還不拆了,帶著大夥坐在院裏念山陰(說風涼話兒)。說的全是放著樓房不住,給錢不要非在這破房子住著,過兩天再一停水停電拉屎都沒法擦屁股等等,要不就喧嘩打鬧一直吵到深夜。第二天又是拆點兒後繼續鬧到夜裏。連著三天院裏人就投降了,都主動找到莊姐要求立刻就搬。

和莊姐正商議著下一步的進行,三秋找我說有事。近來我沒過問東城和朝陽拆遷的事,因為這些都已進入尾聲。看三秋似乎有話不想當著莊姐說,但樣子又有些著急。一想他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必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我匆忙結束了和莊姐的談話,抱歉地說:“莊姐,今兒咱先聊到這,下一步基本就這麽定了,有什麽問題隨時聯係。”

“行,那我就先走了。”莊姐拿起挎包向外走去。

我叫小吳送莊姐回去,返身回到屋裏問三秋:“什麽事這麽急?”

“老梁出事了。”

“哪個老梁?”

“就是朝陽區和咱合作拆遷那老幹部啊。剛才我打電話和他要最後這筆拆遷費,他那小蜜接的電話,哭著說老梁給抓走了。”

“因為什麽,哪兒抓的呀?”

“我也不知道,那小妞光哭,說話都不清楚,我讓她到咱公司來說。”

“那咱有什麽辦法,隻得暫停唄,還差幾戶啊?”

“就剩六戶了,而且我還都安排好了,就算停也沒關係,關鍵問題是他還差著咱九十多萬沒給呢。”

“不是都先付款嗎?”

“咳,這事賴我,上次付款時他說他手裏周轉不開,能不能緩幾天。我一想都一起合作這麽長時間了,他這人挺講信用的,又是個老幹部,就說沒關係,等下次拿最後一批款時一起拿吧。誰想偏偏就出事了,我還從沒這麽做過。”

“已經這樣了,先甭理他了。我讓老靳查查他到底為什麽折的,折哪兒了,查清後再說吧。”

“老沈,這錢要是拿不回來,我就自己拿出來,我不會讓公司吃虧的。”

“說這幹嘛,這就沒勁了。咱倆什麽關係,在乎這點錢嗎?”

“這我知道,可現在這公司不是咱倆,我不能破例。明兒要是都這樣這公司就甭開了。”

“那就咱倆一人出一半------”

“沈總,你在呢,我還怕你不在呢。”老梁的小蜜胡蘭進來了。她倆眼腫得似桃,頭發散亂,一進屋就把挎包、車鑰匙往沙發上一扔,捂著臉哭了起來。

三秋見狀對我說:“得,這九十多萬就算買眼淚了。今兒我和人約好的朝內那院子交錢,我得去了。那高飛是不是就不用看那院子了?”

“我不是說那院子先不賣了嗎?” 為了安置高飛我和三秋說暫時不賣那院子了,讓高飛住在那兒看著。

三秋一拍手說:“想賣時沒人買,不想賣了這人倒非要買了。這是以前的老客戶,是一百五十萬談的。這回來了,自己張口就說一百五十萬他買了,不然我可能隻要一百二十萬,這好機會咱別錯過了!”

想想也是,我說:“那行,你叫高飛回這兒找我。”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