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獨立中文筆會”等海內外民運派
路近人 2008.5.5 http://blog.sina.com.cn/LuJinRen lujinren1018@sohu.com
“獨立中文筆會”集中了海內外很多人,算是目前影響較大的一個學者團體了,其觀點雖然也各自不同,但反對中共的主旨是基本統一的。
這樣的組織現在很不少,雖人等混雜,卻還是有幾個真正的愛國者,比如王若水、劉賓雁,就是其中極少數值得一讀的人。
有時他們也會忍不住怨恨發作,來點妖魔化,但很多時候是清醒的,並且是自尊的。
王若水老人追求真理的態度足夠誠懇,但限於視野,他雖然看清了馬克思主義的本質是人道的、進步的,卻迷信隻有三權分立才能對抗政治獨裁,而看不到三權分立徹底固化了資本的獨裁,也想不到社會主義應該有新的、不同於西方的權力製衡方法。
並且,我說的這種必須製衡的“權力”,不僅包括嘰嘰喳喳的小鸚鵡們理解的政權,還包括物權,或金權,因為金權遠比政權更專製更極權。
毫無疑問,政權風暴可能一年害死一千萬人,然而,金權直接殺人的時候雖然不那麽整齊不那麽壯觀,可是,它通過無孔不入無所不在的千萬種方法,平均殺掉了每個人十年以上生命,這樣一折算,光20世紀,金權殺人便超過二十億。
而所謂資本主義其實簡單得很,它就是金權為王的主義。
劉賓雁幾乎稱得上是共產主義者,他始終清醒的保持著對西方根本製度的反對,也就是那種物權高於人權的物治,但他對毛澤東的全力批判也明顯含有個人恩怨。他還堅持把中共內的左派理解為維護貪腐的封建王侯,確實有很多這種偽左派,典型如江青,他們不學無術,隻會整人害人牟利,因此實際上是極右翼分子。
但並非左派都是這樣。
比如按照你們的看法,胡喬木鄧力群這類堅持馬列毛經典的人是壞蛋,這我不同意,他們未能把馬列主義和中國實踐更巧妙更靈動的融合是真的,但他們無疑是有理想有信念的共產主義者。
可以這麽說,胡鄧一類的毛派看對了方向,試圖直奔終點,他們的典型動作是“清除精神汙染”,但其實真正的道路並非那條簡單的直線。
不過,我也同樣不讚成那些左派們因為喜歡毛澤東,於是就把劉少奇痛貶得一塌糊塗。劉的理想主義成分是比毛少,但他仍然無愧於一個真正的共產主義戰士,他臨死前說:“好在曆史是人民寫的”。
左派有人說此言純屬杜撰,可惜,我能很清楚的看到,除了劉少奇自己,別人編不出這句話。劉的原話可能與此言有字詞差異,但意思肯定如此,或者說,這句話就是劉少奇靈魂的樣子。
至於鄧小平,我對他的評價就像他自己的思維一樣搖擺多次,最後我總算有把握了:那是一個喜歡橋牌和武俠的平凡老頭兒,他既沒什麽好,但也不怎麽壞。
逝者以往,對今天和未來,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分出高低,更不是力求打倒某一方,而是如何才能把這些人物的力量聯合起來?雖然不可能完全諧調,但至少不相互敵對絕對可以辦得到。
王若水和劉賓雁對毛澤東的批判有一小部分正確,即他變成了封建皇帝,但把毛妖化為權欲高於一切的大魔頭,我則完全反對。
很遺憾,王若水和劉賓雁兩位老人都已逝世了,但由於你們的造詣,可以同你們的在天之靈探討這樣一個排除所有幹擾和謊言的識人標準:看此人的獨特語言。
比方說,富蘭克林.羅斯福就有三句話能打動我的靈魂,華盛頓和傑弗遜連一句都沒有,丘吉爾有半句,甘地有一句。可是,毛澤東能撼動我的話超過十句,列寧就更多了。
馬克思恩格斯能打動我的話也很多,但別忘了,毛澤東還有兩首絕頂好詩。
這種判斷人的標準顯然不適用於學生,但你們兩位老人家肯定能理解。
那不過是因為:對於任何顯赫者乃至平凡的人,都必會有無數正反兩麵的論據,且隨著曆史流逝,這兩方麵的證據會趨於平衡,更不要說總有無數的謊言和捏造了。然而,最高最個性的語言不可偽造,這種語言也並不一定很正確,但那必定是此人靈魂真實的呐喊。
毛澤東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走出了梟雄境地的帝王,他既秉承了中華之魂,又看到了新世界的曙光,而他荒唐的晚年也與唐太宗頗為類似,我總在歎息:倘若楊開慧始終與他在一起,那麽中國就太幸福了。
不過,我們當然不能把希望寄托於某個奇跡。
世上目前有三大流派的意識形態:資本主義、共產主義和宗教。其中,資本主義雖然占據上風,卻並非一種信仰,而是一種無奈和妥協。既然要求資本的絕對權威,那就必然需要政教徹底分離,否則宗教必定會妨礙資本的獨裁。
馬列主義者普遍不怎麽理解宗教,特別是伊斯蘭的政教合一體係。而我雖然不屬於任何宗教,卻深知那確實相當必然,雖然伊斯蘭世界也需要一定的改善和開放,但總體上,伊斯蘭政教合一製適配穆斯林的基因,安拉真主無疑是穆斯林之魂。
而共產主義呢?則處於宗教和資本主義之間,它必需而且一定會形成政教半分離。
什麽是中國?它從來就不是西方理解的“秦”或“瓷器”,而就像我們祖先所正確定義的那樣:中國就是世界中心的國度,它一切居中。
以曆史人物為例,中國的理想形態是:毛澤東1955年之後,應該變成純粹的精神領袖,相當於中國教皇,他有道德和輿論權威,能影響立法乃至戰爭,但他沒有實際行政權,也不能直接號令軍隊,而劉少奇才是擅長把持政府日常工作的人。
每個民族都必有自己獨特的進化道路,而這種政教摻半製度,就是中國人真正的進化大道!
無論你們是否相信,我能絕對性的肯定:中國未來既不會形成伊斯蘭的政教合一,也不會拜資本為真神,而必將在憲法中明確達成這種獨特的政教製衡。
至於具體實現方法,那就太連篇累牘了,此處略去。不過,你們不少人具備豐富的從政經驗,甚至有些部長級大員,隻要有了這個原則,你們自己就應該會有相應的思考。
和王劉兩位老人或多或少存在共通性的還有一群老輩,王若望、李慎之、蘇紹智、郭羅基、胡績偉、朱厚澤、方勵之、鮑彤等,無論是否在世,如果你們能看到這些,也許,可以暫且放下所有的恩怨,回歸理性,重燃理想。
相信我,此事很重要。
你們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馬克思,但我還理解老子、耶穌、默罕默德和釋迦牟尼。
至於國內的李銳謝韜一類,還有年輕些的吳稼祥劉亞洲等人,由於他們從未理解共產主義,故已不同程度的退化為共和黨,無論是出於個人恩怨還是其它原因,都已經難以自拔,願他們早日猛醒、回頭是岸。
除了老人們,還有其他成百的反共學者,也許還有略帶理性略有水準的,但我至今沒發現。典型如劉曉波,雖然寫得鋪天蓋地,但隻有刻意的片麵和怨毒的泄憤,而絲毫沒有靈魂,所以無法給人留下記憶。
要知道:生命的唯一真愛是生命。
而生命是無限巧妙且無限真摯的,歪曲和謊言必將消滅生命的一切靈性。
所以幾年前我就已養成了一個良好習慣:遇到妖魔化立即中止閱讀該文。
和西方世界一樣,他們也一代不如一代,都明顯不如王若水劉賓雁等老共產黨人。
這就是物治的根本缺點:退化。
隻有生命才會進化。
這裏還想說幾句言論自由,雖然各國都有禁區,但就政治而言,中國是比西方禁區多。不過,你們似乎從來忘記或故意不考慮西方的話語霸權,而當中國成為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時,你們一定會發現情況將顛倒過來。
你們認定民族主義是專製的最後避難所,可謂看見了兩者的某種聯係,然而,你們是否能看清:民族主義與共產主義的統一性,正好就導致了中國曆史的必然選擇呢?
西方話語霸權的體現實在太多,除了用颶風海嘯般的專製、極權淹沒其它任何聲音之外,還有無數巧妙的細節,最主要的一個是:把財產權強加進人權的範疇。
可人人都知道,錢財是身外之物,它不是人權,而是物權。
所謂西方,就是財產高於自由、物權高於人權的地方。
而所謂共產主義,就是要推翻物權的專製和極權。當年的大鍋飯社會主義雖然用無所不在的政權成功的壓製了無孔不入的金權,但糟糕的是,這堅決且有點粗暴的政權同時也壓製了自由——那種世上最寶貴、最無可替代的自由,那種比骨髓還要深千萬倍的自由,那種宇宙中唯一比黑洞更強大更光芒的自由!
西方,包括港台,一個最逗的人權效果是:他們全力攻擊政治獨裁者。然而,公司老板吩咐的事情,卻不敢不聽;特別是,如果在私人領地上被不由分說的拎出去,甚至挨一槍子兒,卻覺得天經地義,馴服至極。
所以就有了這樣一個重要差異:西方認為,被人,特別是被政治領導人操縱,就叫做奴性;而被物操縱,則不叫奴性,叫自由。
可是,在共產主義者眼裏,被人操縱是奴性,被物操縱則是更徹底的奴性。
共產主義認為:自由是煥發自身獨特的天賦,是與眾不同,而不是高人一等。
實際上,與眾不同是達成人人平等的充要條件,當多數人找到自身與眾不同來的天賦時,共產主義就不可阻擋的來臨了。並且人體本身早就蘊含了這樣細微和複雜的區別,那其實是宇宙花了一百多億年才集成到我們體內的真理,整個人類的唯一使命既是追求真理,也是煥發每個人的自由。
甚至可以說:真理即自由。
越來越豐富的世界將會告訴未來的人們:每個人都是純粹的、獨一無二的絕對天才,雖然這些天才目前這個世界多半還未能知曉和定義。
比如說被精英們鄙視壓迫的“愚民”們,他們不過是掙錢比賽的失敗者,或根本未曾得到煥發自身的機會而已。他們需要的是啟發和幫助,而不是奴役和欺淩。
相反倒是這些西方精英們,他們一個個小聰明大愚昧,小善良大邪惡;一個個麻木癡呆,一個個奴性淋漓;一個個懵懂渾噩,一個個人麵獸心。
我總是看見魯迅在衝著他們呐喊:“你們要真心的改了……”
而另一位英雄格瓦拉,則直接用槍炮來呐喊,因為:“當聽到哪兒有非正義我就會氣得發抖!”
不過,永遠讓財主們恐懼戰栗的“消滅私有財產”,其實是共產主義的一種原始表達方式,更準確的情況是:財產逐漸成為了人的無關參數,而不是現在這般要命的決定性參數。
讀懂了馬克思的人就明白我隻是用自己的語言重新解讀了共產主義,並且列寧也很早就看清了這一點,隻不過那時的無產階級革命實在不可能去宣揚這些東西。
而物的本性是毫無個性的數量攀比,是把福布斯財產榜看作幸福指標,這就是我為何永遠鄙夷資本主義,也正是為何西方一定要反共。
真正的共產主義者就是自身發光的人,而卑微者隻能找一座金山來照亮自己。
用個宗教的說法吧:共產主義的神是無限崇高的人,它是豐富的個性、是自由是生命!而資本主義的神是無限數量的物。
至於兩種製度的比較,我隻能說:中國人均收入達到美國一半的時候,人權狀況就會比美國好一倍。
對於那些水平更低的人,對那些逢共必反的無限癡心,以及千篇一律的朽木風範,我隻能給出以下三個提示:
第一個提示:如果你發現世上有幾億瘋子,那一定不是因為他們真的瘋了,而一定是因為你的智力到頭了。或者,你不再追求真理,而隻是為利益為複仇在表演了。
第二個提示:謊言越多的那邊,必定是真理越少的那邊。
第三個提示:妒恨是指引地獄的最佳鬼使。
最後,別習慣性的把我栽贓為中共貪官,沒錯我是共產主義者,但又是一個真正的自由人。具體點,我的通常麵目是一個科學家和技術專家,長期靠軟件開發謀生,不僅從來就沒有,而且以後也不可能加入中國的任何政黨或政府。
與你們最大的不同是:我有真正的自信和自尊,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從不曾有也絕不再有的結構。
所以雖然你們平均至少比我大十歲,在我眼裏卻是一群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站在我背後的,隻有真理。
而你們背後呢?
王和劉等人的問題是個人的恩怨攙和進了太多的研究, 不能保持客觀的。 我覺得他們那代人是生活在扭曲的狀態下, 不可能有客觀的看法了。 真正的客觀看法還是要等現在中國的年輕人, 他們生活於相對比較正常的環境裏, 但教育還是和西方不同, 如果這些人裏能有真正的思考者, 會有不同於西方, 也不同於GCD的東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