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一個民族的文化就象一條河流:文化有根,就如河流有源。也有人說,一個民族的文化更象一個鮮活的生命:河流還有枯水的季節,但文化便如生命般,在生與死之間不會有片刻的停留;文化和生命一樣有著它的孕育期,童年期,以及它的少年,青年和壯年期……
文化的承傳離不開兩樣東西:一是它的承載體:血統和人;二是它的核心部份:價值。在現今世界上碩果尚存的幾大最古老的文明中,應該說隻有古中華和古希臘這兩個文明是從古到今還在血統和文化上同時延續著。古希臘文化雖然隨著古羅馬遠征軍以及後來的基督文化走向了世界,但古希臘文明中原有的價值體係與其原始信仰之間的關係卻已不複存在。因此我們可以說:在目前為人們所知的古老文明中,隻有古老的中華文化至今仍保留著與其原始信仰之間的對應關係。非但如此,它還在後來的發展中進一步走向兼容並蓄,變得更加博大精深。
如果說,黃河與長江共同養育了五千年的中華文明,那麽中華文化中的釋道儒信仰與思想體係便如處在黃河長江源頭的昆侖和唐古拉山脈一般,是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的根之所在。而今天我們這一代人所麵臨的問題是:在經過了過去60年整整一甲子的紅朝浩劫之後,我們還能為我們的後代保留多少祖先所留給我們的文化遺產?
請注意,這裏所講的不是那種僅僅掛在嘴上的保留。文化與化石的根本不同在於:文化是活的,而化石是死的。化石隻對考古獵奇者有意義,而文化卻必須活在人們的行為之中。許多現今被冠以“文化大師”頭銜的教授學者們,他們可以對釋道儒體係中的一些細枝末節津津樂道,卻絕對不敢對這天人合一的文化中的核心信仰部份有所深究。也就是說:他們隻是圍繞著這天人合一中的人道部份打轉,卻絕對不敢對其天道部份去加以宣揚。因為他們心裏非常明白:對天道的追求是絕對不為今天那個既淩駕於文化之上又超越於法律之上的組織所允許的。所以被今天所有那些專家學者們掛在嘴上的所謂“傳統文化”既不可能擁有其根,也無法在現實中真正找到其應有的位置。隻能如霧裏看花般成為一個虛擬的擺設。
而神韻的文化魅力之所在,恰恰是它直接將著力點放在了這種天與人之間的對應關係之上。當神韻2009的帷幕徐徐拉開,我們首先看到的是主佛率眾神下世,托生軒轅黃帝和文武百官,開創五千年神傳文化這輝煌的一幕。短短的一個開場劇,前後不過數分鍾,卻一下子將恢複傳統文化的主旋律定在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之上。這便是歸根結底神韻的震撼力之所在。
這些年裏,在海外看過神韻演出的中外人士不少,許多人都注意到一個現象:許多觀眾在觀看演出時會情不自禁被感動得落淚;更有意思的是許多觀眾還發現:令自己落淚的劇目往往還與令別人落淚的不盡相同。筆者的內子在看完神韻2009之後就告訴筆者:神佛下世開創五千年文化這個劇目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感動得落了淚,但她卻無法解釋個中能讓她落淚的根本原因是什麽?
是啊,為何而落淚呢?!!
我無法確切體悟內子心中的感受,但也許有一句名言能回答這個問題:“人內心最深沉的渴望是對神的渴望。”
莊子在《南華經》中曾有一句探索生命終極意義的著名問句:“予惡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蘄生乎?”意思是:“我怎麽知道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不會後悔當初他們活著的時候那麽貪生怕死?”在道家的思想中,生命的終結便是回到了生命的原點,所以有“視死如歸”之說。也許,在我們生命的長河中,我們已經無數次回到過那生命的原點。也許,在我們繼承的文化中,本來就存在著許多我們自己在過去的生命中所留下的印跡。也許,神韻之所以讓我們感動,正是在於它喚醒了我們生命的本源中那塵封最深的記憶。
在一輪又一輪神韻所帶來的衝擊波中,我們還可以列出更多的理由去思索和讚歎神韻的博大與啟迪,但有一條卻毫無疑問是非常明確的:神韻之所以能為我們帶來強烈的文化歸屬感,是因為它為中華文明找回了那已經久違了整整一個甲子的文化的根!!當中華民族的曆史翻過今天這沉重的一頁,當我們這一代人終於可以將我們手中的文化傳承之棒交給我們的下一代,我們將得以心懷感激地告訴我們的後人同時也寬慰我們自己:所幸,我們還有神韻。
2009 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