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天空 (15)

周二的早晨，青青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昨天晚上敢作業忙到十二點半，青青這還困著呢。她拿起電話，看到家惠的床上已經沒人了，家惠應該已經去了學校。 “HELLO。”青青拿起電話。 “是青青麽。” 青青聽出來是國內的同學王力翔。 “你們美國遭遇恐怖襲擊了。”王力翔似乎是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青青看了看表，才8點鍾，“你是不是在說夢話呀。” 青青沒好氣地說。王力翔在中國呢，怎麽會知道美國的事情。 “不騙你，我們這裏電視上都看到了。你自己可小心些呀。” 這時，青青才意識到出了什麽大事，她跳起來，打開電視，看到了一架飛機撞在了世貿大樓上的鏡頭。那天是9月11日。青青看著電視上不停被重複的鏡頭，心頭充滿了一些莫名的哀傷。自己曾經想去紐約看看這兩座姊妹樓的，還未來得及樓就被炸了。 來到學校，青青看到同學們紛紛地在議論著這一重大事件。校園裏一堆堆的美國學生聚在一起激動地說著什麽，這時若有中東打扮的學生經過，就會遭來一些低低的詛咒。 晚上青青回到房間裏，看到沈逸正坐在那裏看電視。家惠向青青報告著她那在曼哈頓工作的姐姐死裏逃生的經曆，青青聽著，看著電視上的報道，心裏滿是擔憂。9.11的發生，使美國原走萎靡不振的經濟更遭到了當頭一棒，她不知道，未來幾年的社會會怎麽樣。 “一定是賓拉登幹的。” 沈逸很確信地說，“他曾經是個建築師，隻有熟悉大樓構造的人才能讓飛機一撞上去才倒下。” 沈逸離開前，輕輕地問了聲青青，他可不可以打電話給她。青青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她有些發呆那陣兒，沈逸笑了笑轉身走了。 第二天晚上，電話鈴響，家惠跑去接了起來，好像那邊是沈逸打過來的，家惠眉開眼笑地在電話裏說了兩句，突然轉過臉對青青說，青青，沈逸說他找你。 青青注意到家惠的表情稍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複了。 青青拿起電話，沈逸在電話那頭用英文向她問了句好。青青沉默了一會兒，也用英文說起了話。 從此，每天晚上青青都會接到沈逸的電話，青青笑著說這是她的口語練習課。到後來，家惠接起電話隻要一聽出是沈逸打來的，就會一言不語地把話筒遞給青青。 其實，青青也不知道WHAT IS GOING ON。她隻是跟著感覺在走，感覺裏到底是什麽，她也說不清楚，但是，她覺得現在自己不討厭這個男生打電話給自己。他是個感性的人，會經常把他某一刻的特別的感受告訴青青，大多的時候，青青都是在傾聽他不停的話語，她覺得那好像是某個自己常聽的廣播頻道。 直到有一天，家惠有點擔心地問，“青青，我覺得沈逸喜歡上你了，我看得出來，你呢，你喜歡他麽。” 這一問問得青青不得不直視眼前的這位多情少年。理智地說，青青覺得不應該，沈逸比她小一歲，當然，年齡不是主要的問題，他身上，存在著許多能讓青青心動的東西，諸如，熱情，活力。可是，青青覺得他還很不成熟，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男朋友應該是成熟的，能為青青撐起一片天的。所以，青青並沒有太大的熱情去把他們的關係向前推動，雖然，她能夠從他熱忱的話語中感覺到他的心意。 家惠說，“沈逸原來在國內有個女朋友。” “是麽。” 青青淡淡地問，自己還沒想過跟他走得更近，她沒有關心過這事情，再說了，這也不奇怪。 家惠有點遲疑地說，“我覺得沈逸特別會討女孩子喜歡。其實，原來有一陣子，我都有點。。。” 她沒有再說下去，看了看青青。 青青一笑，說“我知道。” 沈逸在他的判斷中稍有些華而不實，但是他的熱情非常有感染力，容易讓女孩子動心。 “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家惠忽然間有些氣憤地說。最近她很少和沈逸說話，青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一開始我對他印象很好，可後來我發覺他有些虛華，和我男朋友比起來，我覺得還是我男朋友好。” 青青笑了，家惠似乎長大了一些，她小小年紀，開始懂得珍惜自己的男朋友，是件好事。 家惠接著說，“青青，你應該找個沉穩可靠的，你條件那麽好。我覺得沈逸還差一截子呢。” 是呀，青青在心裏感歎，她又何嚐不知道，可是，可能就象是周悅說的那樣，不是說你想找什麽樣的就有什麽樣的，任憑你有怎樣動人的美麗，碰不到合適的人，你就依然還是要等待。 “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家惠。” 青青平靜地說。 “你人太好，我隻是怕你吃虧。” 家惠仍在嘮叨著。 當天晚上，沈逸打來電話，青青跟他說最近很忙，讓他以後別打電話來了。電話那頭沈逸沉默了很久，青青似乎聽出他有些難過地勉強地說了聲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