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有先見之明？

美聯儲上周五公布的一份會議紀錄顯示，Alan Greenspan在2002年就曾對住房市場的繁榮勢頭感到詫異。他告訴同僚，這種勢頭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在2002年11月6日召開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會議上，時任美聯儲主席的格林斯潘表示：“我們很難不得出這樣的結論：美國房地產行業的異常繁榮，以及由此造成的以抵押貸款大幅增長為資金來源的大量證券衍生品，不可能無限期持續下去。”格林斯潘和美聯儲是否應為房地產泡沫的形成及破裂負責？有關這一問題的爭論目前正愈演愈烈，而上述會議紀要為辯論雙方都提供了攻擊對方的彈藥。會議紀錄顯示，2002年，美聯儲非常關注美國在信息技術泡沫破裂和911恐怖襲擊之後可能陷入通貨緊縮的風險。在那年11月召開的會議時，美聯儲宣布降息50個基點，至1.25%。在那次會議上，美聯儲經濟學家認為，物價驟然下跌的機率高達25%至30%。格林斯潘表示，通貨緊縮“前景非常可怕，我們當然想要避免”。會議紀錄顯示，美聯儲認為房地產是一個關鍵的利率敏感行業，旨在降低通縮風險的降息措施將提振房地產市場。但鮮有證據表明，格林斯潘及其同事（包括現任美聯儲主席本•伯南克）曾刻意將房地產當作一種工具，藉此讓降息刺激經濟增長。事實上，會議紀錄顯示，他們未曾預料到房地產業會如此強勁。困惑的格林斯潘曾問過美聯儲的經濟學家，移居美國者被壓抑的需求，是否可以解釋新屋開工水平為何如此之高。與此同時，很明顯，這位美聯儲主席及其同事對房地產市場的異常強勁表示歡迎，認為這可以部分抵消經濟陷入通縮的風險。格林斯潘說：“值得慶幸的是，還算強勁的新屋開工和潛在房屋營建指標依然對經濟構成重要支撐。”這位美聯儲主席當時曾表示，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或許是抵押貸款利率的降低，而這與長期利率的總體下降分不開。對於那些將引發房地產泡沫的原因歸咎於美聯儲下調短期政策利率的人，格林斯潘今天用同樣的理由予以了辯駁。不過，對他持批評態度的人可能會強調，既然格林斯潘早在2002年就發現房地產市場的強勁勢頭存在異常，那麽他就應該采取更多措施，抑製房地產市場的繁榮——即便不是當時，也應該在通縮恐慌消退後采取行動。格林斯潘在2002年11月降息之時向自己的同事表示，即使事實證明美聯儲降息幅度過大，“我們也能非常迅速地扭轉局麵”。實際情況是，美聯儲於次年6月再度減息25個基點，直到2004年6月才開始極其緩慢地提升利率。格林斯潘如今的解釋是，這麽做是因為當時經濟指標疲軟。會議紀要還顯示，美聯儲官員討論了可能采用的新流動性工具。這些工具從未使用過，卻構成了近期應對當前信用危機的操作的原型。它們表明，政策製訂者熱衷於嚐試購買美國政府國民抵押貸款協會（簡稱吉利美）承銷的證券。吉利美是一家政府所有企業，為某些抵押貸款提供信用擔保。但有些人對創建美聯儲如今使用的這類拍賣信用安排感到不安。一位官員懷疑，這類貸款可能會使美聯儲的監管工作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