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夢裏水鄉是一首擊中我心扉的歌。可即使在思如泉湧的年歲裏,也未嚐試過來為它寫點什麽。恍然十多年過去了,應該感謝碗叮當的精彩演繹,喚醒我的記憶。雖然筆力已粗糙不堪,可是如果再不寫,就真的隻能留在記憶裏了。誰知會不會遺憾呢?
印像裏,這是江珊的第一首歌吧。美麗婉約的江南女子江珊,剛剛以一部電視劇走紅華夏,旋即以這曲夢裏水鄉風靡全國,確乎是水到渠成的事。隻可惜,伊人出道不久即歸隱,其聲已恍不可聞。今夜,幸好還有比江珊更出色的碗叮當,為我們帶來這珠落玉盤、玲瓏剔透的歌聲。
一直不知道是誰寫下這首歌。有人評價說,大陸的詞曲作者,往往是靈光乍現,寫下一兩首讓人驚豔的曲調後就江郎才盡,不像西方或港台的歌曲作者那樣常盛不衰,創作經年。可是我不這樣看。Richard Marx 在寫下“Right here waiting”之後,一度不肯發表。他說,這首歌寫的是自己和妻子之間的事,與外人無關。而夢裏水鄉這樣的歌,寫的卻是流連一生的夢,牽延一世的懷想。而你,能有幾個一生呢?
隻是這夢太綺麗,太感傷。上演在美麗的江南水鄉,才尤其顯得淒婉。一首短短的歌,傾訴出多麽悠遠的故事;一次深情的回眸,牽斷多少衷腸。我總想問,唱歌的人,是船頭的新娘,還是岸上的少年呢?在那個溫暖的午後,在闊別多年之後,那載舟而去的河水,還在靜靜地流淌。
實在驚訝於這詞曲的和諧,渾然一體。那美侖美奐的曲調,古色古香的歌詞,似乎在不經意間就包容了全部文化與音樂的精萃,讓人不得不發出仙樂風飄,人間天上之歎。一字一韻,無不傳神;一唱一詠,恕無可易。所謂文章天成,妙手偶得,不過如此吧?
也許所有的評論都是多餘,還是讓我們來聆聽吧。其實我已經聽過無數遍,可是每一回,都迷失在那娓娓道來的故事裏,悵然若失。隻剩下那空靈的歌聲,在無聲地播放。在我麵前,是那樣一個粉紅的畫麵:流水,黃昏,夕陽,美麗的新娘。有多少這樣的故事,曾在我們的生命中上演呢?有多少的纏綿往事,曾在薄霧裏飄蕩。然而歌聲裏沒有惆悵,惆悵是在歌聲之外伴隨你的。因為是江南,因為是滿眼風光小橋流水的江南啊,即使是離別,也是這樣的明媚燦爛。沒有慟哭失聲,沒有呼天搶地,那遠去的笑厴,永遠美豔如花,一如往昔,一如留在你耳際的盈盈話語。那年輕的倩影,從此在記憶裏定格,永不磨滅。是啊是啊,不把眼淚給你,它隻在轉身之後簌簌流下。這樣你記起我的時候,還是那個快樂而美麗的樣子。
你會責怪那個少年懦弱無為麽?你又怎知道這個故事的來龍去脈?都知道是最好的,不一定可以擁有;都知道是對的,不一定可以去做。生命中有多少無奈啊,其實我們都懂。迎著我的笑顏,你知道我笑中有淚。全部的心事都已交付,就讓你無牽無掛地走吧。可是你會嗎?你又如何舍得。
今夜的揚柳岸,一定有遠遠近近的濤聲。隻有在醉裏,隻有在夢裏,才能抓住你,一生的愛,一世的家。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夢裏水鄉 翻唱:碗叮當
春天的黃昏
請你陪我到 夢中的水鄉
讓揮動的手 在薄霧中飄蕩
不要驚醒楊柳岸 那些纏綿的往事
化作一縷輕煙 已消失在遠方
暖暖的午後
閃過一片片 粉紅的衣裳
誰也載不走 那扇古老的窗
玲瓏少年在岸上 守候一生的時光
為何沒能做個 你盼望的新娘
淡淡相思 都寫在臉上
沉沉離別背在肩上
淚水流過臉龐
所有的話 現在還是沒有講
看那青山 蕩漾在水上
看那晚霞吻著夕陽
我用一生的愛 去尋找那一個家
今夜你在何方
轉回頭 迎著你的笑顏
心事全都被你發現
夢裏遙遠的幸福 它就在我的身旁
十多年時間釀出的一碗清酒,醇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