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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悠久的曆史裏,戰爭不論在時間上或在社會上都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就在這個戰鬥不斷的國家裏,克敵製勝的戰術研究相當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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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水聲研究團隊探秘:鑄造海軍水下千裏眼 zt

(2013-04-09 17:42:40) 下一個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支團隊,他們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有股很少見到的熱情,他們渴望成功,渴望推進我國的水聲事業。”20多年來,正是海軍裝備研究院某研究所水聲研究團隊這支隻有十幾個人、平均年齡不到35歲的團隊,麵對水下戰場的波雲詭譎,承擔了我國海軍水聲探測、對抗、通信等裝備論證研究工作,鑄造了我國水下戰場的“千裏眼”,把論證技術直接轉化成了戰鬥力——完成百餘項科研項目,共獲國家發明二等獎1項、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1項,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4項、二等獎8項。在該所副所長、水聲專家劉清宇的帶領下,這支團隊榮立集體二等功,團隊成員也先後獲得“中國青年科技獎”等獎項。

  在水麵以上,電磁波是傳遞信息的王者。而水麵之下,聲波則是探測目標和傳遞信息的有效工具,水聲研究因此成為水下作戰的關鍵。

  聚焦水下戰,礪劍海戰場。麵對水下戰場的波雲詭譎,海軍裝備研究院某研究所水聲研究團隊這支隻有十幾個人、平均年齡不到35歲的研究團隊,承擔著我國海軍水聲探測、對抗、通信等裝備論證研究工作,鑄造了我國水下戰場的“千裏眼”——完成百餘項科研項目,共獲國家發明二等獎1項、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1項,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4項、二等獎8項。在該所副所長、水聲專家劉清宇的帶領下,這支團隊榮立集體二等功,團隊成員也先後獲得“中國青年科技獎”等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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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劉清宇又榮獲第五屆“全國優秀科技工作者”稱號。這不僅是劉清宇個人的榮譽,也是整個團隊的自豪!

  “我們搞這兩項‘副業’就是為了給論證這個‘主業’攢錢,並證明我們具備搞裝備技術的科研能力。”

  “曲線救國”獲科研大獎

  長相儒雅,談吐風趣,這是劉清宇給人的第一印象。見過劉清宇的人大都佩服於他的科研能力,三十多歲便獲兩個國家級科研大獎。可鮮為人知的是,他卻差點與這個領域擦肩而過。

  1985年,劉清宇在同樣是軍人的父親的“命令”下,以比清華大學分數線高出30多分的成績考入哈爾濱船舶工程學院水聲工程專業。雖然來到了冰城,可長久以來懷揣文學夢想的他卻並不安穩,一度差點退學。如果不是父母的苦口相勸,我國水聲工程領域也許就會失去一員“驍將”。

  畢業後,劉清宇來到海軍裝備研究院工作。麵對剛剛開始的水聲論證工作,他找不到北。其實,不光劉清宇找不到北,水聲論證到底應該怎麽搞,研究室的發展方向在哪裏等一係列的問題正在困擾著整個團隊。而且,整個研究室一年科研經費隻有10萬元左右,科研手段和基礎也非常薄弱,許多人都在考慮轉業。

  麵對這種窘境,不安分的他申請到當時部隊下屬企業工作,並一連獲得了4個發明專利,比如聲學誘魚器、隔聲窗簾等。1994年,某地方企業給劉清宇開出了3000元底薪 提成的優厚條件。要知道,當時他每個月工資才100多元錢。

  然而,劉清宇卻謝絕了,“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樣的工作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的興趣不在這裏。我對論證這門軟科學有獨特的興趣,盡管當時搞論證研究的環境條件不好,但它的社會價值不容置疑,對從業者的要求很高,極具挑戰性,總有一天會彰顯其自身價值。同時,從小生長在部隊大院的我也舍不得這身軍裝。”

  當時的被動聲納探測艦艇、魚雷等,隻能探測方向,當目標多了,往往就難以區分各目標,這是一個重要的技術難題。

  1996年,一次從天津回來的路上,28歲的劉清宇邊看車窗外的風景,一邊思考問題。他看到當車輛相向而行交錯而過的場景,聽著車輛由近而遠過程中聲音發生的變化,一個解決問題的點子蹦了出來,他自己興奮得也差點蹦了起來。一回到單位,他就向老主任閻福旺申請科研課題。

  可沒想到,一向很看重他的主任卻不太讚成這個想法,“很多著名專家都在想方設法解決這一技術問題,你這個想法缺乏理論基礎。”

  他據理力爭,“條例規定,工程師有獨立開題的權力,我要試試這條路。”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拿條例壓領導的人。”閻福旺笑了。

  於是,他獲得了一次研究機會,科研經費6萬元。隨後的幾年裏,劉清宇和當時還是普通工程師的現研究院總工淩青帶領科研人員,很好的解決了這個技術難題。根據他提出的原理,研製出了新型聲納處理裝置,顯著提高了被動聲納多目標方位分辨力,研究成果獲得了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

  這年,劉清宇37歲。加上此前他帶領科研人員成功開發的某線譜增距技術獲得國家發明二等獎,年紀輕輕的劉清宇有了兩項國家大獎,一時成為佳話。

  然而,不安分的劉清宇“誌不在此”。拿他的話講,之所以搞這兩項技術開發,就是為了給水聲論證研究鋪路。當年,搞論證研究幾乎沒有經費支持,科研條件極為簡陋,也很難申請到論證類的研究課題。如果一直單一搞論證,連人都留不住,還談什麽事業?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曲線救國”。

  “這兩項課題成果所得經費,後來全部投入到論證研究中。我們搞這兩項‘副業’就是為了給論證這個‘主業’攢錢,並證明我們具備搞裝備技術的科研能力。”劉清宇告訴記者。

  從那之後,這個研究室不再參與任何與論證無關的工程類科研課題,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水聲裝備論證研究中。

  一係列研究成果在海軍兵力行動、重大演習、部隊訓練、裝備發展研究等方麵得到了廣泛應用,取得了顯著軍事經濟效益。

  水聲論證直接產生戰鬥力

  上世紀90年代初期,論證工作處於一種非常尷尬的境地。雖說是該室的主業,但卻沒有經費、沒有項目、沒有實驗室。一次,劉清宇參加一個座談會,一名權威專家議論,“論證工作其實就是把別人的東西拿過來抄抄寫寫。”

  聽到這句話,劉清宇“蹭”地站了起來,“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您是行業的權威,應該知道論證的重大社會價值,它直接影響著裝備技術的發展和國家資源投向的對錯。同時,論證有它的科學內涵,論證研究人員需要具備廣博的知識和創造能力。但是,我們缺乏重視軟科學研究的文化,更缺乏高水平水聲論證研究人才,您是搞教育的,應該想辦法去培養適合論證工作的專業人才,而不是給論證工作潑冷水。”

  有了這樣的認識,研究室不少人橫下心來,一定要把論證搞好。多年後,劉清宇仍然記得當年他和淩青在中關村一家小餐館邊吃飯邊討論工作的情形。從那時開始,他們達成共識,首先把戰場搬到實驗室,也就是搞仿真,然後在仿真平台上開展裝備論證研究。

  隨後的日子裏,劉清宇和淩青倆人明確分工,淩青承擔當前的論證工作,劉清宇全力以赴從事建模仿真技術研究,這種相互支撐的合作在不知不覺中持續了十多年。

  “當時淩總和我兵分兩路,他那邊承擔各種論證任務,是我專心研究的庇護傘,我這邊打牢基礎,是他論證走向科學化的希望。我們都明白,兩軍會師之日就是論證能力上台階之時。”劉清宇說。

  “作戰模擬是現代戰爭的實驗室”,這是著名科學家錢學森早在20世紀70年代的預言。然而,實現這個預言意味著要進行大量的建模。僅海底結構的不同,山脈還是平原、泥底還是沙底,就要建立幾十個模型。在領導的支持下,淩青和劉清宇帶著同事們,在沒有課題支撐,沒有科研經費的情況下,放棄了休息時間,投入到這場鏖戰中,先後建立了數百個模型。在進行逼真度的驗證時,他們鉚在艦艇上,結合部隊的日常訓練,一個數據一個數據的檢驗。整整忙了兩年,才把首輪逼真度檢驗完成。

  “現在又不打仗,你們怎麽天天加班?”一位科研人員的愛人問道。他們說:“正因為我們天天加班,才不會輕易打仗。”

  十五年磨一劍。有了前麵十幾年的積澱,已是研究室主任的劉清宇滿懷信心地接下了一次模擬對抗演習的任務。於是,劉清宇帶領科研人員常住在了實驗室,一連3個月加班加點、沒日沒夜地幹……

  演習開始了,看著紅藍部隊進入模擬對抗戰位,聽到總導演宣布對抗開始的口令,潛艇、水麵艦艇編隊、反潛飛機等兵力開始了一場悄無聲息但決定生死的水下信息對抗作戰。

  導演區清晰地戰報傳達和導調口令,紅方區艇長的凝重和房間裏此起彼伏的敲擊鍵盤聲,藍方區編隊指揮員的命令和艦長、機長網絡協同,似乎正在把十五年前中關村一家小餐館的夢想演繹成現實。看著來自各艦隊的指戰員緊張專注的操作,課題組成員同樣高度緊張,這個係統的開發畢竟僅僅隻用了3個月,在幾十個參訓人員的同時操作下,係統會不會死機?仿真結果是不是逼真?功能設計是否有缺陷?……

  三天的模擬對抗結束了,一名部隊指揮員感慨地說:“一次推演,比兩次遠航訓練收獲還要多!”

  一位領導專門找到劉清宇說:“我幹了幾十年潛艇,見過各類模擬係統,你們開發的這套係統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也是部隊最需要的,希望你們盡快完善,配發部隊。”

  為使仿真係統更貼近實戰,劉清宇帶領著研究團隊,與多個部隊達成長期穩定的合作關係,建立了聯合科研基地,無償為部隊提供技術支持,同時通過部隊收集和驗證有關數據,係統不斷得到完善。

  這也從一個側麵驗證了劉清宇的觀點,“論證技術直接產生戰鬥力”。同時,在為保障論證而開展的建模仿真研究過程中,突破的關鍵技術和開發的應用係統已經獲得了兩項軍隊科技進步一等獎。這一係列研究成果在海軍兵力行動、重大演習、部隊訓練、裝備發展研究等方麵得到了廣泛應用,取得了顯著軍事經濟效益。

  “為了搞論證,不得不搞仿真,結果仿真搞的比論證還複雜;為了搞仿真又不得不搞海洋環境和目標特性研究,結果這兩個領域又比仿真工作複雜龐大。”劉清宇說。如今,該室的研究呈現金字塔形狀,越是基礎的,研究就越是廣泛和深入,而塔尖就是裝備論證研究。

  “隻有執著於麵向目標去行動、去冒險的人才能具備一種‘火’的精神,他們會在燃燒自己的同時點燃別人。”

  要成為科研當中的“火”

  2012年秋季,該所作為某國家專項海洋聲學總體技術單位承擔了2012年某重大任務。本次任務中,該室年僅35歲的宋俊擔任首席科學家,帶領9個單位的45名科考隊員經過35天的海上作業,高質量完成了調查研究任務。

  博士畢業來到該研究室的7年裏,宋俊伴隨著海洋聲學的發展而成長。記得當年,宋俊畢業前第一次到該所提交簡曆並和劉清宇見麵時,劉清宇就對他說:“你到研究室和我們一起做水聲與海洋結合的跨學科研究吧,打通水聲和海洋的聯係,這是個很大的領域,意義重大,前景廣闊。”

  他被劉清宇和這個團隊的激情和堅定所感動,毅然選擇了這個研究室。

  那時,這個研究團隊就認識到水聲學和海洋學的結合未來前景。他們在沒有任何經費和項目的支持下,撰寫了大量報告,申請課題立項,宋俊剛來到研究室就加入到了其中。經過幾年的曆練,宋俊32歲時就成為這個國家重大專項最年輕的技術保障組成員。

  “團隊建設最重要的是兩點,一是目標的確定,二是道路的選擇。有了這兩點,科研人員就會有前進的動力和著力點。”劉清宇說。顯然,宋俊就是受益者。

  這個研究室,不僅注重專業知識的積累,更注重大家的複合知識背景。

  2002年,該室因課題需要與兄弟所合作,把剛剛工作不久的碩士孟荻“借”了過來。幾次接觸下來,孟荻被時任研究室主任淩青領導的這支團隊深深地感染,“我被水聲這個領域深深地吸引。特別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支團隊,他們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有股很少見到的熱情,他們渴望成功,渴望推進我國的水聲事業。”

  一次閑聊,淩青問她,“你願意到我們研究室來嗎?你是學通信的,而且你有軟件工程的基礎,這正是我們所缺的人才。”一番話,把孟荻深深地打動。2003年,她來到了這裏。後來在領導的鼓勵下,她攻讀了水聲物理博士學位,並把通信專業知識應用到工作中,如今負責重要領域的論證和仿真,並成為研究室副主任。

  除了孟荻,該室還有幾位科研人員也不是水聲專業出身。剛來研究室的時候,趙春梅和曾浩都是碩士,趙春梅畢業於清華大學精密儀器專業,曾浩學的是軟件工程,研究室先後安排他們攻讀了水聲物理博士學位。如今,他們已經在水聲領域獨當一麵,趙春梅是從事數據分析研究工作,而曾浩從事建模仿真技術應用係統的開發。

  現任研究室主任袁延藝說:“我們這個團隊是一個很有理想的團隊,在追求著水聲研究領域的事業,否則不可能十幾年如一日的,在缺少經費、支持的情況下,堅持自己以論證為本的發展道路。不光是論證工作,國家專項立項之前,我們也是在沒有項目支撐的條件下,摸索研究了多年,撰寫了十幾份研究報告,才有今天的作為。”

  科研就是要挑戰未知。為了消除科研人員對未知的恐懼感,為科研創新助力,研究室經常會要求成員參加蹦極。

  “當你第一次站在20層樓高的平台邊緣,雙腿會發抖,內心會恐懼,更重要的是無助感,不再有老師、不再有家長、不再有領導,誰也幫不了你,你必須自己麵對未知、麵對恐懼,去完成屬於自己的一跳。一次蹦極是不夠的,必須把一種麵向未知的恐懼蹦成習慣、蹦成愉悅。”劉清宇說,“隻有執著於麵向目標去行動、去冒險的人才能具備一種‘火’的精神,他們會在燃燒自己的同時點燃別人。我看不起抱怨的人,憑什麽別人給你創造好條件你才能去工作,憑什麽要別人當‘火’你當‘柴’,讓別人點燃你而不是你去點燃別人?一個團隊一定要有‘火’的精神,他們可以互相點燃!”

  如今,該研究室項目越做越大,獲獎越來越多,名聲也越來越響。清華、國防科大等名牌院校高材生紛紛前來投奔。現在,該研究室成員全部由博士碩士組成,湧現出徐江、王魯軍等一批科研新星。

  還記得20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在7個人共用的一個不足15平方米左右辦公室裏,天熱大家想起吃西瓜,就用賣舊報紙的錢買兩個西瓜。可有了西瓜沒有切西瓜的刀,隻好到隔壁一個“有錢”的研究室借刀。當時研究室副主任拿著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等有了錢,咱們室裏也去買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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