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
2018 (33)
2020 (31)
6個星期前我左眼下麵有點癢,我拚命揉了幾下,心想可別感染了病毒,又覺得哪那麽容易啊?我遊泳的時候也得摘下泳鏡,遊三圈泳鏡就有蒸氣了,看不見了,有時我用手擦一下,有時把泳鏡放進水裏,再戴上。
沒過幾天,我覺得眼睛裏麵有東西了,覺得硌得慌。那時我還沒覺得有大問題,可能是我看電腦時間長了。我點了潤眼睛的眼藥,我冰箱裏常備這種藥。點了幾天,還沒見好,好像還重了。
我懶得去見GP,還得進城。我去了藥房,藥劑師不在,我挑了一款看著勁兒大的眼藥水,心想,這個就夠了。
又過了三四天,眼睛裏麵的血絲一點沒少,眼底下的包越來越疼了。我想起幾個星期前GP給我的消炎藥,那個比較厲害,吃了應該馬上消腫。按要求一天兩次,一個療程5天。
吃完最後一粒藥的時候,我警覺了,這眼睛的包沒下去的趨勢啊,得去找GP。
這個GP Dr Lim,我家跟了他12年了,他搬到哪兒,我家就跟到哪,因為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大夫,手藝好,推薦的專科大夫也好,性格也好,寬厚溫和,喜歡star wars, 和我家那兩位聊起星球大戰,就停不住。這個診所是每15分鍾加10塊錢,可到我家的時候,這規矩就沒了,因為我們是他們的favorite clients 。
Dr Lim曾經跟我說了幾次了:“哎,你身體不錯啊,老沒病,當然這對你好,我就是說你身體不錯。” 我是身體不錯,我注意飲食,多吃蔬菜水果,每天喝蔬菜汁,吃飯8成飽,每天跑步、遊泳、散步。一年大概得一次感冒,就是回中國的時候。
可這兩個月我已經找過他一次了,那次是遊泳耳朵進水。我365天遊泳,耳朵裏進水,留了髒東西。天氣潮濕,耳朵裏的髒東西變得越來越硬,影響身體平衡。有一次跑步時,我就失去平衡,摔在地上,磕得膝蓋和胳膊都是傷。
這次Dr Lim看我已經用了他的消炎藥,就給了另一種。我呢,見了Dr Lim, 就覺得有救了,放心大膽吃了藥,盼著很快就病好了。
可是這次Dr Lim 有點不靈了,我眼睛上的包還是沒小,隻是發展慢了。5天之後,我又去找他。這時候Dr Lim有點猶豫,他主動提出去眼科醫生那,我嫌麻煩,還得跟保險公司打招呼,說:“您先給我看吧,不行下次再說。” Dr Lim 給我開了最強的消炎藥,他說:“這個之後肯定沒問題。” 這回他給了我七天的藥,還有滴的,和眼藥膏,都帶消炎作用的。我想怎麽著這包也該下去了吧?
這些天真是很不幸!我兒子的腳指甲蓋老往肉裏長,每隔幾個月就得Dr Lim給修一下,三次之後他爸爸煩了,要求找專科。現在做完了手術,天天穿著拖鞋上學。我呢,5天之後,眼睛底下左邊的包小了,可右下麵又起一個包,越來越大,亮晶晶的,含苞待放。
這回沒啥說的了,得去專科醫院了。Dr Lim 說得做手術,把膿拿掉。我和我老公打趣:“Dr Lim現在比我還沮喪,我們家倆都給他添麻煩,他一個也解決不了,特frustrated, 隻好拱手讓人了。”
這回保險公司推薦我去Mount Elisabeth hospital,我兒子腳指甲蓋手術就在那做的 。本來我想等過幾天去,等我兒子拆線的時候一起去,可是不行,我那“含苞待放”要出膿了,噴薄欲出了。跟醫院一商量,就約在當天下午1:30。
進去填了一堆表,做了眼底和視力檢查,然後就坐那等著手術,一等就30/40分鍾,把我老公等來了。他聽說我要手術,就從辦公室趕來。又過了很久,我們一直在看手機,也沒看時間。一個年輕的女大夫叫我進去。
女大夫30多歲,穿著花裙子,帶著藍紙口罩,她看了一下我,說:“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想說“originally from China", 沒說,還是實話實說:“ I am from London "
"喜歡這嗎?”她好像挺想聊天,我怎麽感覺她想知道我對她的國家的感覺。
“好,我喜歡這”我沒特在意回答她,坐在那個不太舒服的躺椅上,來回試著姿勢。
“你是做什麽的?”她手裏找著工具,嘴裏念叨著疑問。
“Housewife 啊,我在這工作了8年,你們政府不給我工簽了。”我閉上眼睛,並沒有啥想法,都過去3年了,一切不僅平靜,而且我還越來越開心。不工作了,沒煩惱了,沒人惦記給我麻煩,我也不用看臉活著,多痛快!我怎麽以前沒這麽想?我要是不多活10年,都對不起政府和前公司:)
這時一個護士進來了,女大夫跟護士打著哈哈,“不工作也有好處,反正你也有得花,多休息一下更好……” 她還在吧唧,我已經進入準睡眠,閉上眼睛,等她過來。
她在我左眼下麵打了兩針麻藥,就點了一下,我忍著,心想:就疼兩下。
接著,她停了一秒就在我眼皮底下開刀了,啊,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心說她怎麽不等麻藥勁上來再開刀呢?我顧不得想了,雙手想抓住什麽,什麽也沒有。那個護士跟木頭樁子一樣,站在我旁邊一動不動。女大夫使勁按壓我的眼睛,疼得我特別無助,我雙手緊抱著雙肩,疼痛快要變成憤怒了。
我想起我同學在北京做子宮手術,麻醉師忘了接通身上的麻醉藥了,但是嘴上的麻藥接通了,她說大夫每割她一刀,她就在心裏罵大夫。每次想起這個我都心有餘悸,怕這個發生在我身上。每次手術前,我都要我老公幫我看好麻醉師。
女大夫終於拎幹了膿包,用大紗布扣在我眼睛上,也不管我的頭發還包在紗布裏。我渾身顫抖著,疼痛依舊。回到waiting room, 我老公問:“剛才是你在喊叫嗎?”
“是我,疼死我了” 我哭了,壓低嗓音, “這個大夫一定沒經驗,都不等麻藥起作用就開刀,護士跟傻子一樣,就看著我痛苦。”
“那你也別叫喚啊。” 他還是那樣,manner 比感覺重要。他看出我不高興,緩和一下,掏出手絹給我擦眼淚。
就這樣,眼睛上裹著紗布,難看著回家了。那天也奇怪了,平時看不見的朋友都出現了,我每個都得解釋一遍:我得的是麥粒腫,大夫說不傳染:)
不過眼睛已經不疼了。
就是,怎麽麻醉藥還沒起作用就開刀,不敢想象。
祝弄弄眼睛早日康複:))
哈哈,幽默的老公!
祝弄弄盡快康複!
每天遊泳鍛煉,弄弄你太厲害了!讚堅持精神!向你學習啊 :)
寫的幽默“含苞待放”,眼睛好了,又是一朵美麗的花:-))
疫苗還沒打上呢,估計得四五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