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別戀
作者：八千裏路
最近給學生們上課，碰到一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的疾病。於是大家一起上下求索，不亦樂乎。不消十幾分鍾，大致弄明白這個病的來龍去脈。“我去過那個島，就在維吉尼亞。”學生中的一個說，“風景很不錯。”原來這個疾病是以它最初發現的所在地命名的。同時學了一個疾病和一個旅遊勝地，一石二鳥。
翻開一本經典的遺傳病教科書，滿眼的生僻字眼，多是不為人知的地名人名，有病人的也有醫生的，最後都成了病名。
叫武漢病毒有什麽不好？建個館子把這段曆史記錄下來，正視它，思考它，順便開發一下武漢的旅遊資源，多好的進階國際大都市的機會，白白給扔了。不過，世界人民都知道中國人要“麵子”。病毒最近又肆虐起來，巴西，英國，南非變種令人應接不暇。說好的“汙名化”呢？譚德賽也不出來管管了？幸好還沒有變種從中國來，否則還不知道媒體又會使出甚麽招兒讓人們互相掐起來。中國強大了，好事啊，就是好像神經還是有點兒衰弱。西班牙流感叫了一百年了，好像也沒人說什麽。西班牙人民的自尊呢？都沉到大西洋底下去了？
疫苗問世，舉世歡騰。但疫苗肯定不是病毒的終結者，就像人類永遠也終結不了自己的愚蠢成不了地球的主宰一樣。不要跟老天爺死扛著，扛不住的。
因為要備課，隔一段日子就要搬出磚頭一樣的藥理教科書把細菌抗藥性的產生複習一遍，每次念完，總也忍不住長長歎口氣。人類跟細菌打了多少年了，其實一直很被動，細菌對付抗生素的圍追堵截可謂有十八般武藝，令人眼花繚亂。若讀懂了，你就會明白，人類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硬拚沒有出路，而抗菌藥物的研發其實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不到一百年的時間，人類玩壞了抗生素，業內人士都在靜靜等待超級細菌的大爆發。它早晚會來，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候，你我能指望的隻有上帝和自己的免疫力。超級細菌還在路上，病毒作為先遣部隊上陣了。
下一個被玩殘的是什麽? 說不定是疫苗。疫苗的濫用會不會造就超級病毒，就像濫用抗生素導致了超級細菌？現在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在眾多經典的醫學教科書中，你會發現，免疫學是最薄的一本。我的免疫學教授說，他當年上免疫學課，筆記記了兩頁就完了，因為關於免疫係統我們就知道那麽點兒。我學免疫學的時候，至少是有了一本書，但最初念的時候很不習慣，因為滿篇的都是假說，跟其他解剖，生理，生化等科目的教科書大不相同。直到今天，我們對免疫係統其實也還是知之甚少，隻能說對人體防禦係統的構建可能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上的認識，而對於各個城池的軍力軍備部署的了解還很不全麵，但至少我們知道城池深處有那麽一隻精銳部隊-叫抗體的，在很多時候可以被動員出來抗擊外源微生物的入侵。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在這場跟新冠的較量中，我們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就算人類基因組全部被解密又能如何？短暫的興奮過後是無奈的茫然，原來秘密之後藏著更大的秘密，因為大部分的基因序列我們根本就摸不著頭緒它們到底是幹甚麽的。拿到一個冠狀病毒的基因序列很“小菜兒”，但是我們並不清楚每段序列的含義。然而，我們要調動我們所知道的免疫係統的最精銳部隊跟它開打了！
西醫的“治標不治本”是它最大的短板，急症有優勢，但對絕大多數的慢性病基本上是一籌莫展，真正有水平的西醫醫生心裏都有數。像喬布斯那樣的聰明人，和醫生們來上幾個回合，很快也能悟出其中的門道，所以他投奔中醫去了。可他那病畢竟是經年成疾，發病基本都在晚期，中醫也無力回天了。醫學是經驗學科，更是思辨的學科。出色的醫生們個個溫文謙遜，不急不躁，因為需要不停地思考，自然沉靜下來。那種特質並非與生俱來而是多年修煉的正果。在今天的這個節骨眼上，在各大藥廠大幹快上造疫苗的時候，有頭腦的醫生會靜下心來想一想，疫苗到底是不是一條好的出路呢？這樣做的利弊在哪裏？
和平共處吧，畢竟都是造物主的作品。如果說人類是上帝的孩子，那病毒和細菌未嚐不是上帝的珍寶。我們怎麽知道上帝愛它們不和愛我們一樣呢？然而頤指氣使的人類會屈尊和病毒細菌平起平坐嗎？況且人類真有那麽智慧嗎？還是我們自作聰明地太久了？我們自認為是最有智慧的“高級”動物，俯視這個星球上其它一切的生命體，終於有一天，竟然被一個甚至算不上生命的病毒折騰得七葷八素。作為人類，我們還未曾真正平等地對待過我們的同類，如今叫我們如何放下身價，謙遜地去審視我們的異類呢？
另注：RNA疫苗首次在普通人群中大規模投入使用，沒有長期實驗數據佐證實效性和副作用的情況下，打與不打其實都是一個大型試驗的一部分，好在人們有選擇的自由，個人情況不同，需要仔細斟酌。那些個用打不打疫苗跟朋友們斷舍離，區分川黑和川白，左右兩派的，標出道德層次上下的，智商高低的，說白了，要麽是沒到年紀，要麽是白活一大把年紀。
也許不玩抗生素，照樣成超級細菌。正如今年發大洪水，並不是因為前年人們抗旱的結果。
人類不搞疫苗，照樣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病毒出山玩玩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