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思念
(2010-09-18 09:07:59)
下一個
謝謝石鬆兄! 謝謝您和夫人在ji重病時給他帶來美好的回憶。正如您說,ji情感生活非常豐富,心裏裝著天下大事,也裝著親人、朋友和平民百姓。
記得就在你們敘別後的第二年春節,他躺在床上用電話不知向多少人送去了祝福和問候。
他關心身患癌症的老友,向領導說說老友的苦境和無助,建議他們多多關照,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當然,他也不曾忘記問候您,問候您夫人的手術及預後。
他向年逾八旬的女老師拜年(以往每年必去),送去溫情問候的同時也像對老朋友一樣吐吐衷言、敘敘舊。他說:大學期間是您給了我終身不能忘記的兩個第一。記得我進大學的第一學期,我對被保送、分配的係科不太滿意,第一次專業考試您卻給了我滿分。今天想來,那全班第一的高分的確不同一般。當然,比較起來同學們從此對我刮目相看令我高興,但更重要的是它使我我對專業學科增添了興趣和信心。那是影響了我一輩子的好事嗬。另外,您也是最先激發我的學術興趣和發表欲望的第一人。記得我在大一時的論文習作是我對生活中的化學現象有點悟,結合您教的理論知識作些解析的小文章,您看了大為讚賞,還鼓勵我投寄校報公開發表。今天想來,發表論文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無數次和永遠嗬......
他心中有朋友,朋友心中自然也有他。
春節期間,看他的人絡繹不絕。親戚來了,學生、同事來了,老工人來了,連他的老師也蹣蹣跚跚,由老伴、女兒陪護攙扶著來看他。他們說:“走路再吃力也會來的。‘文革’期間,要不是你腦子清醒,仗義,認定我這輩子隻是個窮教員,才沒被強行遣散回家。不然,今天哪還有這條老命!” 一位老工人說:“你是高級知識分子,但骨子裏還是農民、工人,要不,你在工廠哪會和我們有說有笑,手把著手. 連我的小兒子見你都叫你司令!"
另外,給我印象最深、最感人,,是他數月臥床,有倆位老者每天必到。他們不時向ji說點時事新聞,說點係裏、校裏情況...,即使有時不說什麽,陪陪坐,也似乎坐得心安、坐得其所。此時無聲勝有聲,我想,這種看看坐坐,不就是老友心心相印,將蘊藏心底的深情傳達給對方的好方法?
天長日久,伴在ji身邊,我終於懂得:每當人的身心極度虛弱、疲憊、痛苦,甚至自己已感到生不如死的時候,他,總是要被希望激勵著,被愛支撐著的。
錄:
永遠的思念/石鬆文
2000年10月,聽說jisi弟身患重病在家休養,我與老妻立即乘車前往看望。我們給他獻上一束康乃馨,祝他早日康複。他見老友遠道而來,格外高興,顯得很有精神。
其時,他已臥床數月,枕上有部電話機,床邊放台吸氧器,榻下還有一把大輪椅。但他告訴我們,他不能整天躺著,要想方設法動動:每隔兩小時由冰清扶上輪椅,推著走走看看。像這樣一坐一躺,白天至少5次。他說:
“多虧冰清無微不至照顧...,當然,我也是盡量配合的。
“說是配合,其實也很不容易。我的嘴、唇,包括眼圈,都火辣辣的,痛;全身呢,像有無數條繩子捆綁著,尤其是頸部和胸部。想要深深吸口氣都難。
“不過,我再怎麽難、怎麽苦,在婆婆麵前,還總是強作笑容的。
“我知道,她內心比我更苦、更痛...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好像要把肚裏的話全都倒出來。說著說著,他眼淚擠擠的。我隻好有意的換了話題。
我們談起一些有趣的往事。我說:還記得高中階段,每次考試,要不是你會猜題,會抓要點,臨考前硬塞點東西給我,我每門功課哪能混得60~70分?那時,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畢業,還真是個問題。
憶起他幫我‘攻關’,說起我倆像油鹽壇罐一樣形影不離,他又回到那真純快樂的學生時代。很開心。隨後,他問我的身體健康情況。我說:“身體還可以。我一生一世愛玩,現在還天天堅持鍛煉。每天要騎助力車去市裏打幾小時的乒乓球。”他聽了微笑著說:“石鬆,你身體這麽好,真有福氣! 你是,心腦血管沒病,艾滋病又得不到,恐怕隻有癌症才能把你搞得翻!”說完,就格格地笑起來。
jisi身患重病,還如此詼諧,充滿精神活力,給我留下永世難忘的印象。誰知這次相會,竟是我們兄弟的永別! 痛哉! 悔哉!
我不善詩文。但就是寫首順口溜,也要表達我對jisi的思念和深情:
聰穎機靈又詼諧,勤攻巧讀滿腹才。
畢業就任高學府,著書立說遂壯懷。
"我終於懂得:每當人的身心極度虛弱、疲憊、痛苦,甚至自己已感到生不如死的時候,他,總是要被希望激勵著,被愛支撐著的。"
是真理啊!好文,謝謝。
問候冰心。
謝謝。祝你快樂每一天!
天端,你發表在《北美楓》網站的詩歌已入編《中國詩歌在線》(期刊)2009年4月號“漢詩方陣(8家)”。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