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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安娜去阿爾卑斯山下那家修道院實習。 因為意想不到的事情,不得不中斷。主管她實習的西格林德嬤嬤,還有她自己都感到歉意。 正好兩周之後, 西格林德嬤嬤北上開會,離我們的距離不很遠, 就和安娜周末去看她。
當時正好是複活節, 我們路過一個小鎮,那裏的複活泉
心的形狀
一份午後的安逸,小村,路過的少女, 溫順的羊
和西格林德嬤嬤見麵,一起喝了咖啡,她非常關愛安娜,盯著她,讓她吃了第二塊蛋糕。然後我們去散步。附近的教堂很有名, 巴洛克的朝聖教堂。
我從前寫過
關於教堂寫了不少,這裏就不說了
出了教堂的大門,往後麵墓地走,有一個地窖,方濟各派修道院的一個地窖。看到牆上的鏡框,裏麵是名單,二戰死亡的修道院修士的名單。
上麵記錄著二戰時期,戰死沙場的修士的名字和年齡。他們陣亡的年代和地點, 大部分都死在蘇聯。
1939年,一位修士陣亡在波蘭,1940年,兩位在比利時,是西線。1941年,一位在希臘,13位在蘇聯,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1942年,一位在意大利西西裏,一位在非洲,一位在克裏木,那時候沒說是蘇聯,剩下的全是陣亡蘇聯。1943年十位陣亡蘇聯,一位在慕尼黑。除了個別幾位,都是年輕人,青壯年。後麵兩年就比較雜了也一定有在空襲中死亡的年老修士。
方濟各派,Franziskaner 其實是非常追求和平,內心平和,把貧窮列為第一的教派教派的創建人,Franziskus 當年就是從戰爭中回到家園,決定放棄世俗出家成為修士,創立這個教派。其實都是出了家的人, 是什麽原因讓他們混入二戰的硝煙, 然後魂逝他鄉呢?
戰爭和慈悲,血腥和和平,絕對不同的對立麵。
我問西格林德嬤嬤, 為什麽? 她說,那時候,征兵命令來了, 誰都要上的。
最後又回到教堂,看陽光照射的那束花, 可惜我沒有拍好。
看著這束陽光下的花,和西格林德嬤嬤的一席對話,讓我有一絲不安的感覺,為什麽,不知道。
半個星期後,和她通話,她告訴我, 還有半周,她就要手術了。
西安我月底再去,好像沒有時間自己瞎逛了。明年和安娜一起回去吧。
搬完家了,沒有想象的難。逼著自己變一變,對中年人也有一定的好處。
好開心你又會去西安,如果不是爸爸媽媽年老體弱,真想讓他們替我認識你。世界變得越來越小了,一定有一天,我會認識你,還有可愛美麗的安娜。
有機會來美國一定要告訴我。
阿晴好。我也是好久不進城了,今天過來問個好。
來看看你和小寶。端午安康!
我的母校也有不少年輕人參加過一戰和二戰。年輕時,和那時的男友站在列有參戰校友名單的石牆下,我望著他,無法想象,如果是多年以前,他也許必須奔赴戰場。望著那些名字和他們在人世間短短的年輪,我第一次感到戰爭離自己並不是很遙遠。
歲月如流沙。今天,多年過去,孩子們也大了。孩子們的爸爸是德國人。他們的奶奶有時候會說起二戰時期和戰後的艱苦歲月。孩子們像聽故事一樣。而我,總是感慨我們是多麽幸運。
我們有自由思考的環境和能力,所以我們是幸運的。是嗎?
唯有祈禱和平。
謝謝晴妹分享好文,及背後的思考。
五月,鮮花的季節,祝你們和家人,健康愉快。
謝謝晴的分享,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