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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北京小吃 - 炒灌腸

(2008-11-15 17:11:00) 下一個
表姐和表姐夫剛剛從北京飛來,參加他們女兒的多倫多大學MBA專業畢業典禮。
昨天晚上請他們全家吃飯時,表姐一臉神秘地對我說,這次來她給我帶來一瓶五糧液和一樣好吃的東西,並讓我猜,我當時就興奮地嚷道“灌腸”。是的,真讓我表姐說對了,對我來說,我雖好酒,但跟北京東四隆福寺旁豐年灌腸店的“炒灌腸”相比,五糧液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印象裏在我很小的時候,表姐最喜歡帶著我出去,甚至在跟表姐夫拍拖時,也帶我同行,我跟著他們倆可是吃了很多北京的美食。記得有次他們帶我去吃西餐,幼小的我的腸胃哪裏伺候得起奶油的味道,當時就抗議起來。慌得我的表姐和表姐夫連西餐也沒有吃完就匆忙帶著肚子痛的我回家,一路上都是表姐夫背著我。到家後去了一次廁所,我又活蹦亂跳起來, 惹得原本緊張的全家哄堂大笑。

我最喜歡的北京小吃,當數東四豐年灌腸店的“炒灌腸”.
當時在北京的居所跟豐年灌腸店就隔著一條東四西大街,每天我最喜歡站在屋外陽台上,遙望進進出出灌腸店的人流,心中那個羨慕啊.每當家人特許我去吃'炒灌腸'時,那叫個高興,立馬下樓,撒丫子過馬路,直奔小胡同口.
胡同窄小,也就容納2人並肩而行,路麵是鋪著石頭的土路,兩邊是民居的房門和屋牆.七扭八拐,出了胡同,轉身就到了豐年灌腸店的門口.
店麵不大,也就20,30個平方米,隻賣'炒灌腸'.
灌腸不是葷菜,而且跟肉一點也沾不到邊。灌腸的主要原料就是澱粉,和好澱粉團成長麵包形,再上籠屜蒸熟,此時灌腸顏色變為帶著光澤半透明的深黑色。放置一涼爽的地方直至變硬變涼,就可開始製作‘炒灌腸’了。
寬大的刀片在廚師的手中上下翻飛,不一會一塊長麵包形的灌腸就被切成了片片薄片。技巧就在這裏,既不能太薄,否則煎出來的效果就不嫩;也不能太厚,否則就不容易煎熟,口感也不好。
好了,可以開火了。
碩大的一個平底鐵鍋,象極了上海小吃店製作生煎饅頭的大平鐵鍋,放些許菜油,待油熱時,將先前切好的片片灌腸倒入,用鍋鏟將每一片灌腸都貼向鍋底的淺油,並不時將一麵已經煎好的灌腸翻過來續煎另一麵.火候將至時,大廚師手中的一瓢涼水均勻灑向鍋內熱氣騰騰的灌腸,另一隻手忙用碩大的鍋蓋將鐵鍋蓋好,耳邊剛聽到冷水遇到熱油時發出的茲茲聲,瞬間便被鍋蓋捂成了悶響。
每到這個環節,站在窗口觀看的我就開始口舌生津, 因為我知道馬上就可以吃了。
去火,掀蓋,一股炸香隨著霧氣撲麵而來。
廚師用鍋鏟將一片片剛剛煎好的灌腸裝碟,擺放在窗口的台子上,灌腸的表麵因油水煎過,蓬鬆發白,脆而不焦,並相互粘連在一起,沒有被油煎過的地方還是帶有光澤的半透明的黑色.我忙取一碟,窗口的台麵上,立著一個深色的壇子,裏麵盛放著用搗碎的蒜泥和著鹽和清水的蒜汁,用壇子裏一根長柄的勺子取些蒜汁,均勻地澆在仍然吱吱作響的片片灌腸上,於是又是一陣歡唱。
用筷子夾起一片灌腸,蘸些盤子裏的蒜汁,趕忙送到嘴裏,一口咬下去,煎得很到位的灌腸外脆裏嫩,格外爽口,於是炸香混著蒜汁的香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

以後我每次到北京, 必去東四隆福寺旁的豐年灌腸店.
曾數次興奮地帶初次赴京的同學好友和同事們品嚐, 每每遭遇的都是疑惑的眼光,看著我不管不顧地大快朵頤,吃完後抹嘴晃頭的滿足樣.

是他們不懂品嚐, 還是我言過其實?
我想,這該是文化背景和成長經曆的原因吧.

就如朗讀'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句時,從中我能看到寬廣空曠,人跡稀少的畫麵; 也能品位到那清高孤寂的心態和頑強生命的呐喊.

你, 又能從中參悟到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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