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推媽和無為而治

昨天下班到家, 打開車庫, 進位泊車, 小女兒已跑下樓, 迎媽媽, 嘴裏反反覆覆叫媽眯媽眯, 然後就是餓死餓死地喊, 一付小豬急不可耐, 找奶吃的樣子. 亂摟亂抱一陣, 我們就上樓. 一推開門, 迎麵牆上貼著一張紙, 再仔細一瞧, 是小女兒的一份英文考試卷:98.5. 唯恐我看不見她的高分, 就貼在迎麵的一堵牆上. 還好, 沒把卷子貼在她的腦門上. 小女兒得意地說, “連續3次, 班裏第一!” 她的英文老師不多見, 每次考試, 總把每個人的得分, 從頭到尾在班上念一遍, 有點象咱小時的老師. “媽眯, 帶我去Macronni Grill! 獎賞獎賞!” 這就是我家小女兒, 萬事歸根結底到吃上! 不象生在這個富庶的美國, 倒象生在三年自然災害的中國.
小家夥現上六年級, 和五年級相比, 考試急劇增多, 而且都是百分製, 每次一分一厘得多少, 一清二白的. 她麵對這種變化, 方寸不亂, 一門門對付, 每次考試, 她都如臨大敵, 用心複習, 不懂的地方找老媽商量. 效果不錯. 最近拿回家一個PROGRESS REPORT. 挺不好意思給我看, 原來隻有一個A+, 其它都是A. 她以為會有三個A+. 我說挺好. 值得一慶! 我們倆就下館子. 在路上,似乎要安慰我, 她胸有成竹地說:"Mommy, I am shooting for the 4th place when I am in high school." 這兒的高中都排名. 我不解:"Why 4th place?" 她說:"Those who are in the 1st, 2nd and 3rd place have to make a speech at graduation ceremony. I don't like making speeches." 我解釋到這兒的高中沒這個規距. 她晃然大悟的樣子, 自信地誇下海口:"OK, then I am shooting for the 1st place!" 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笑死我. 今天上午吃早飯, 又在談學校, 因為大女兒已大二, 學校是個永恒的話題, 小丫頭又信誓旦旦了:”我就去YALE, 不去其它學校.” 我們都覺得奇怪, 看我們不解的樣子, 她解釋:”Yale’s semester is two weeks shorter than any other schools on average.”
看她那套天真的邏輯和不知天高地厚, 似乎不是推媽能推出來的. 同樣我這個老媽, 我的大女兒和小女兒完全不一樣! 大女兒根本不在意考分多少, 更不懂排名一事. 得個一百分或八十分, 都一樣, 卷子扔一邊, 錯哪兒也從不看. 看大女兒整天糊裏糊塗尤哉遊哉的樣子, 老媽真費過不少腦子! 小時侯, 陪她下棋, 逼她動腦子,可她對下棋沒絲毫興趣. 和她在院子裏賽跑, 老媽故意慢一拍, 讓女兒嚐嚐勝利的甜頭, 鼓勵競爭意識, 沒想到女兒不領情, 停下來等媽媽, 還叫:”媽眯, 不著急, 我等著.” 對大女兒, 煞費苦心, 推媽當了不少, 可是大女兒象個減震器, 再大的波動, 都會被她化無, 她還是她!
有了小女兒後, 老媽這個推媽做得精疲力盡, 無為而治, 小丫頭自己長吧! 一日三頓, 暖被幹淨床, 有求比應, 但懶得開小灶, 加班加點了. 可是, 你不推她, 她自我推動, 也來推我. 中文學校要考試, 她趕緊找老媽,”媽眯, 幫我複習, 要考試了!” 我給她默寫中文單詞, 寫完, 我給她批改, 她叮囑:”媽眯, 眼睛睜大點, 不要遺漏一點錯!” 班裏倆次中文大考, 她都得了最高分.
說到底, 當推媽, 隻能推到一定的程度, 最終還是取決於孩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