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華: 小說《 吉娃娃命運之變 第六章 》

   

                     第六章     萬物生長靠太陽

     

      美國黑人住宅區鶥一次都沒有進去過,黑人在美國可以說是被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種族所抱怨。因為說他們的犯罪率始終是最高的,媒體幾乎一邊倒地把黑人抹得比現實更黑,而實際情況真是如此嗎?在整體美國人口中黑人隻占了12%,他們的出生率並不如人們想象的未婚孩子比比皆是,即使加上未婚生育的黑人孩子,人口比率一直是非常穩定的。

 

         強奸,性犯罪白人比黑人高出了一倍,而仇恨罪導致的殺人傷害等白人占60%多,受害人口黑人卻占了70%以上,而被傷害攻擊殺害的低收入人群高於高收入人群,所以無論怎麽分析都沒有證據表明黑人犯罪率高於白人族群,由於他們收入低,被白人先天及長期歧視等原因,受害比例反而高,這是一個事實,但是在各類媒體報道宣傳中對黑人犯罪的描述似乎永遠處於一個不利的位置。 人類生命時候,用什麽方法才可以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公平確實是一個太值得探討的方麵。

 

     離開黑人居住區,車往佛羅裏達大學城開去,黑人無邊的熱情與無際的狂野驚了鶥一身的熱汗。看看好先生,他應該也不輕鬆。問鶥:"在黑人區一位彪形大漢喝醉了爬在我們車上,你看見了嗎?"鶥回他:"我一直閉著眼睛呐,什麽也不敢看。"說:"幸虧被他的朋友拖走了,不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美國依然有很多黑人是當年奴隸販賣猖獗從非洲虜獲黑人遺留下來的後裔,如今也有許多從非洲來的新移民,他們熱情奔放,能歌善舞,英語流利。當年歐洲白人強霸世界和販賣黑奴的強盜行為至今讓人無法釋懷,黑人與白人之間的深刻矛盾著實難於化解。

 

     我們這些外族人能躲則躲,能避則避吧,說不清,道不明。已經晚上10點多了,路邊一個看去溫馨浪漫的小鎮一些遊客還在酒吧外喝酒和吃飯,頓時讓鶥和好先生有了餓和駐留的感覺。 他們停了車進了一家好先生最愛的美國連鎖賓館,一位上了年紀的白人老太太白得如同夜裏見到了晝,嘴描得血紅,一頭黃色的卷發,與我們中國人就是晚上撞見了鬼。她到是客氣,說沒有房間,給他們介紹了下一家賓館,給鶥拿了一張名片,寫了下一家的賓館名稱。按照她交代的開到了下一家,一位50出頭的白人男士在,說有一間帶大浴缸的或者就是可以抽煙的房間,這叫什麽安排?鶥說:"要一個不吸煙的標準房,價格合理就可好了。"人家說沒有了。

 

     看看他賓館的院子裏空空曠曠,沒有幾輛車,怎麽可能沒有標準間了,分明是不想給他們安排合理的房間。 好先生拉了鶥往外走,說:"這家夥種族歧視呢,看我們不是白人,不給我們安排房間。""啊!有這事?"鶥笑道:"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白人嗎?眼下不管用了?"

兩家更小的賓館,都是一層的平房,一家是紅顏色的,他們選了淺色的,外麵看著幹幹淨淨的。好先生說:"這家一定是一印度人家開的小賓館,一家人勤勤懇懇,省吃節用,一輩子都住這,一輩子都服務於此,然後買下了這小賓館,然後開始租下一個賓館,連一個服務員都舍不得請,什麽都自己家人動手,一輩子哪裏也沒有去過。" 剛剛才被美國小眼睛白人歧視了,連一個標準間都不給安排,痛還沒有過去呢,立刻開始奚落印度人,這就是國際化的好處,在你這受了氣,在另一處討回來。

 

一問果然如此,一位在城市大學讀書的印度男孩接待了他們,說賓館是他父母開的,他還有一個哥哥已經大學畢業了,在找工作了,他們一家已經在美國此地18年了,小賓館一共有30個房間。帶他們去看了,雖然老舊,但是幹幹淨淨的,價格也合理,一個挨著他們房間的門口坐著一位長發漂肩的老太太,穿了一件粉色的連衣裙,拖鞋,說:"啊呀,總算是來人了,我好寂寞呀。"鶥問她:"怎麽一個人?"說是從田納西州來看哥哥的,估計是車開了一半了,半路休息一下。 鶥說:"我們得先吃飯啊,吃過飯了回來再陪你聊。"美國老太太孤獨寂寞的比比皆是啊,他們的文化可不如我們中國,孩子長大了跑得無影無蹤。

吃了晚飯返回的路上鶥身體感覺又流血了,趕緊回賓館。粉色老太太還坐在原位置等他們回來聊天呢,鶥跟她說:"今晚不聊了,趕路太累了趕緊進屋睡覺吧。"嗯,回房間洗了趕緊睡,跟好先生說:"我月事又回來了,估計早上把天使和阮弟送走真讓我傷心了。"好先生說:"要不明天再去要回來,要回來交的錢可不是150元,一個至少得500元了,"好先生說。鶥說:"算了吧,難受是暫時的,孩子長大了都會離開,我們也得忍受,何況是吉娃娃。"

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真娃娃沒有家人,沒有媽媽,美國的寵物收養中心比我們絕大部分幼兒園還要完善了,不知道要擔心什麽。早上起來,收拾行李走出去,看見了小賓館的老板娘,高高大大的個子,得有1米80了,大眼睛,黑皮膚,腰板挺得直直的,很有派頭,走過來聊天。她問鶥哪裏人?鶥說中國人。她詭秘地四處望了一圈,說:"大家都喜歡吃中餐,我們這隻有一家中餐廳,我不喜歡那家中國老板,他們搞欺騙。" 咳,大清早這是哪跟哪啊,鶥身邊這位中東人沒有一天不說印度人的壞話,零距離接觸一家印度人不說中東人的壞話,說中國人的壞話,真叫沒勁。

鶥拉長了臉就往車裏去了,好先生追上來說:"她又沒有說你,說這裏一家中餐館,你生什麽氣?""什麽叫沒說我?站在她眼跟前就我一個中國人,說中國人不好,當然是說我不好誰喜歡聽?"鶥氣乎乎地說。 車發動起來,看到印度人的丈夫起碼比她矮了一個頭,比她更黑,正躬了背進一個房間去清掃,他們的車往大學城開去。

 

佛羅裏達大學是一所公立大學,她的建築群是紅色的磚頭為主建造的, 曆史悠久,學生5萬餘人,師資力量雄厚,資金充裕。大學作為全美最大的研究綜合型大學之一,每年為佛州貢獻近60億美元,創造近8萬個工作崗位。每年的財政預算近20億美元。獲得研究經費近6億美元,超過了佛州其它所有大學的總和。 她所培養的人才正如我們毛主席說過的:德,治,體,美,勞全麵發展。各種類型的 精英人才基本全部涵蓋到了。 她在全美公立或其它類型大學排行中不是最前列的,但絕對是佛州所有大學裏各個方麵排在第一位的。這就是美國高等教育的核心所在,社會,國家舉全力打造一定數量的精英大學,如哈佛,斯坦福,伯克利,普林斯頓等等等,她們曆史悠久,受到各界悉心栽培,不斷發展壯大,逐漸成為世界前列。它們是為培養精英和頂級人才,為社會各業作出巨大貢獻的頂尖大學,世界頂尖人才95%出自於此,而不是別處。

多少年來,中國這個家或者那個家生前離世前嗚呼哀嚎的正是為什麽我們培養不出真正的人才? 我們把清華,北大,浙大這三所目前中國頂級之最的大學都算上有一個可以擠進世界頂級大學的邊邊嗎?看看我們的大學數量多了又多,校園校區發展到無邊無際,高樓林立,教師學生數量驚人,但是我們連一所真正的世界一流大學都不存在的話,何以培養世界一流的人才?中國可以把任何個人的主觀意願強加與任何事情,任何事情任何不相幹的人士都可以參與。把教育如此立國立千秋後代的大事辦的如同小孩玩過過家,說一個文化產業似乎捏泥巴的都可以掛一塊泥巴文化公司的牌子在脖子或者頂在腦袋上。 大忽悠一而慣之,從50年代刮到今天終於把畝產刮到了萬斤,這是敢於想象才能有結果的生動體現嗎? 大忽悠風可以刮到所有的方方麵麵,包括教育。

我們華人至今也有12位人士得到過諾貝爾獎。科學類獎項獲得者9位大部分是在國內或者台灣受過教育,而高等教育則是在美國接受的。一個醫學獎獲得者屠呦呦算是完全接受的中國教育,文學獎得主莫言幹脆是草根的。這說明我們的基因也是相當傑出的,而我們的教育卻無法把中國人的聰明才智發揮殆盡。 當然美國的精英教育絕不是憑空升騰的,一樣建立在層層疊疊縱橫交錯的各類基礎教育之上,它的遞進,層疊不僅是持續發展的更是科學合理的。 比如,相對於精英教育,美國的高等教育的基礎階段國家投入的社區大學遍布全國城市農村,大城市小鎮子,價格低廉,靈活實用,18歲以後的任何年齡任何時候感覺到教育學業的缺失都可以入學學習。

學習者根據自己的實際要求基本可以選擇到所需的課業,並通過努力實現與繼續深造的銜接或者完成工作需要的實際補充。我們的大學教育有如此實惠,實用,可行,科學,合理,人性化完全是國家公辦的,為每一位公民的任何階段可能的發展,而提供的服務和學習機會的公平教育嗎? 在佛大裏麵繞到了購物中心,一位開開心心,白白淨淨的個子不高的中國女孩跟一位高高個子,皮膚棕色的印度男生一起,這位男生跟在女孩的身後,哼哼唧唧地求女娃給他買衣服。女娃如同逗小狗一般前麵走著,男娃緊隨其後,哼哼哼的,真跟家裏的狗寶寶一模一樣。好先生吃驚地笑道:"看看,看看印度人這麽沒有出息吖,讓女人給他買東西。""哈哈哈哈,女人當然也可以給男人買東西啊。

如今什麽時代,什麽社會了?再說如今中國人都富成什麽樣了,官二代,富二代家的錢多得花不完,請大家共享不是什麽壞事。不然,中國貪官家裏的錢東塞西塞的反而麻煩。"鶥跟好先生說這些他很難理解的事情,好先生又開始詆毀印度人了。"嗬嗬嗬,你要是這麽心中不平衡的話,挑一件你喜歡的衣服,我買給你? "鶥對好先生說。

 好先生非常高興,麵如孩童般燦爛真誠的笑道:"真的啊!那我給你買一件,你給我買一件。"鶥說:"不要你給我買了。你幫我挑一件,給自己挑一件上衣,我買。"這一次好先生笑得很真誠,很開心,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他給鶥挑的是白底帶黑道的短袖,胸前印著University of Florida ,給他自己挑的是藍色的長袖運動衫,胸前印著一個名叫Albert 的短吻鱷,綠色的身體,橙色的嘴,是佛大體育運動隊的吉祥物,應該在佛州是家喻戶曉,深受佛州父老鄉親愛戴的寶貝。

好先生穿上鶥給他新買的衣服,抱著一個短吻鱷仿佛回到了大學時的浪漫時光,可惜啊,他們隻能裝扮一下年輕人了,一對兩鬢斑白的異國人。說實話作為教育學專業的畢業生,對那些以自己的努力或者在家人幫助之下到美國高等學府滾一趟的人,鶥還是非常羨慕的。鶥很羨慕好先生,他曾經在父親的資助下在美國4所大學就讀,拿了一個本科和兩個碩士文憑。鶥也非常羨慕自己的兒子在媽媽的資助下在全麵最有名氣的帕莎迪納城市大學學習兩年之後,以優異成績獲得6所大學的錄取,並進入全球最著名的公立大學伯克利學習了兩年,完成了經濟學學士學位的學習。正是兒子在美國的一路的學習讓鶥看到了美國教育係統的科學化水平。

鶥的女子一個來自中國的高中畢業生,在這個係統裏自覺地進行科目的安排部署,努力取得每一次考試成績的優秀,並始終堅持課外社會活動和承擔相應的工作,因為他知道隻有如此努力了,他才可以即幫助媽媽節省大筆的費用,自己又可以實現讀名校的願往。當然,必需承認中國基礎教育給樂意努力學習的孩子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使他們在西方的土地上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鶥的兒子來美國的第一個學期既成為數學教授的助手,三個月以後就開始大膽的用英語交流,這一切歸功於國內夯實的基礎教育。

徜徉在佛大美麗古老的校園,人仿佛回到了舊日的青春,回到了熟悉而又久遠的過去。鶥拍了一組照片發到微信上,注解:"裝一回美國大學生。"兒子反饋信息:"媽媽應該裝一回美國大學老師啊!"高複班的好友麗麗則更直接:"老年大學生吧!"鶥再注解:"說得是裝的麽,又沒有說是真的。" 這一天陽光燦爛,暖暖的曬在身上。周末校園裏並沒有太多的人,反而讓他們倆人感到心曠神怡。鶥這一生走到了五十出頭,一直是一個邊走邊看的看客,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自己一直都不明不白,隻是一路走的高興也罷,不高興也罷,就像是今天,當下沒事了來佛大的校園看看,逛逛,轉轉。看到了圖書館,便想起了自己讀大學時的圖書館,可惜那時鶥太不知道努力,圖書館多好的去處啊,她稀裏糊塗的都沒有去過幾次。

好先生看到校園裏到處都是學生們停的自行車,說當年如果不要把自行車店開在亞特蘭大,而是開在大學附近,那可就發大了。他說自己當時是想到過的,但是就是不願意從亞特蘭大往小城市裏挪,說自己有大城市情節。"啊呀",鶥說:"太可惜了,如果我們今生能夠早相知,早相遇的話,我們一定會發大財的。"鶥在陽光下,額頭亮起來,臉紅撲撲的,個子適中,不胖不瘦的,穿著一件剛剛買的印著佛大字樣的體恤,下身是顯體型的緊身褲,真像一位美國女大學生呐。

 

好先生快馬加鞭車開得飛跑,晚上八點鍾就到家了。家裏空蕩蕩的,鶥好生念起了吉娃娃天使和阮弟,不知道它們被什麽家庭收養了去?好人家就會有幸福的日子,而一個爛人家,兩個吉娃娃可就要過悲慘的日子了,如同花兒草兒,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就會茂茂實實地成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