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07月18日
我跟“菜刀小新”睡得很死、很香。
第二天我醒來後,覺得頭很沉,好像頭腦裏有上百個和尚在念經,還不時地在撞鍾。我睜眼看了一下周圍,便目瞪口呆了。
我睡在潮濕的地上,有點光線從門縫裏透進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屎尿橫流,臭不可聞。我想起身,發現身上全是鐐銬。我頓時明白了,有人在我睡著的時候動了“手腳”。我心想:
“完了,我著了別人的‘道’了。”
我的頭疼的更利害,我又昏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晃動我。我又一次睜開眼睛。
四個凶巴巴的人圍著我,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很長的刀疤的用棍子不停地戳我,並且惡狠狠地說道:
“趕快給老子起來,幹活了!”
說完後,兩個人過來把我架起來托出了那個臭不可聞的屋子,讓我脫離了“臭海”。我渾身無力,隻能任人擺布。
剛出屋子,刺眼的光線讓我睜不開眼。不久,我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一片廣闊平地的中央矗立著一個二十多米高的煙囪。左邊,有一個低矮的工 棚,工棚用白色石棉瓦和塑料布覆頂。工棚的對麵堆放著一排排的磚坯。許多人正在忙碌地工作著,每個人都帶著沉重的枷鎖。他們大都衣衫襤褸、表情木訥,有的幹脆光著膀子拉車,粉塵、黃土遮掩了他們的身體。
這時,那個帶刀疤的惡人發現有個人幹活時動作慢了,二話不說,拿起鐵鍬過去,猛擊那個人的頭部。那位可憐人當場昏迷。馬上跑過來兩個打手,將這位昏迷不醒、血流不止的人拖到了原先關我的那個臭屋子裏,並上了鎖。
那帶刀疤的惡人把沾滿鮮血的鐵鍬扔在地上,吐了口濃痰後,大吼道:
“你們都他媽的給老子好好聽著!你們要好好幹活,不要給老子偷懶!大家都知道,現在經濟不太好,隻要你們賣力的幹活,老子我,錢仁扁,相信,我們一定會共度難關的!希望大家為了美好的明天一起來譜寫那罄竹難書,非常感人的成功故事!”
我想,太陽太大了,錢仁扁被曬昏了吧。
不料,不遠處,另一個戴眼鏡的,長得很斯文的中年人順著那刀疤臉的話喊道:
“我們錢總太有才了!估計你們這幫土包子也不太明白錢總天才思想的中心意思。我來解釋一下。罄是用盡,竹就是竹片,是在紙張發明前的書寫工具,難是難以,書就是書寫,翻成今天現在的話,就是用盡所有的紙也寫不完,也就是要你們做的事,實在太多。實際一點就是說:大家要多多的幹活,多多地產磚。”
有人嘲諷道:
“不要因為有人說錯了,你就硬拗。你對我們的教育和貢獻真是‘罄竹難書’!”
一句話讓那個四眼兒舔屁狗啞口無言。
大家笑做一團。
那個姓錢的因此惱羞成怒,臉上的刀疤都快被憋得出血了。他剛要再次發飆,那個四眼兒舔屁狗紅著臉又道:
“你們這幫人,沒知識,沒品位。我們錢總向來‘以德服人’。你們別‘骨頭裏麵挑雞蛋’!”
“刀疤臉”一聽,大悅,道:
“對!還是老子的會計說得對, 老子向來是‘以德服人’!好了,廢話少說,碎屁少放。快給老子幹活!”。
“慢著,” “刀疤臉”想起了什麽,叫住大家,繼續道,“今天,老子這裏又收來了兩個‘垃圾’,希望大家喜歡。!”
說罷,拖我的那兩個打手將我向地上一扔。
“啪” 我被重重地扔到了地上。我看見我正在火星上數星星。
我掙紮著爬起來,驚奇地發現,另一位“難友”竟是“菜刀小新”。我爬起來,剛想走上前給小新打聲招呼。“刀疤臉”將我推到一邊,道:
“奶奶的,你們兩個從今天開始,要給老子‘少吃糧食多出磚’。”
小新問道:
“工資如何?”
“刀疤臉”笑道:
“你們倆是老子買來的,沒他媽的工資可言。你們生是老子‘錢氏磚場’的人,死是‘錢氏磚場’的鬼。隻要有口氣在,你們就得給老子幹活!”
旁邊有人大呼:
“中央三令五申,不準拖欠民工工資!要保護……”
還沒有等這位“勇士”說完,左右各上來一名打手,將這位“勇士”的呼聲消滅在了拳頭與棍棒之中。
我一看,頭馬上就大了,問道:
“我們去應聘,怎麽被賣到你這裏來了?”
“刀疤臉”大笑道:
“你們太傻、太天真了,哪裏有什麽招聘會,他們設了這個‘套’,等著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等你們到了後,他們將你們迷倒,再賣到各地去。老子是通過競拍,拍到了你們倆。”
我聽完後,真是欲哭無淚,五雷劈頭。靠,我們被“ 忽悠”了。小新也有同感。
“你們別以為以前是殺手,老子會怕你們。告訴你們,以前老子是殺殺手的殺手。看看這裏的人,他們以前個個都是殺手裏的精英,現在是老子磚窯裏的產磚精英。你們應該向他們學習。杜絕幻想,安心產磚。而且,你們還應該感謝老子給你們這個改過自新,從新做人的機會!你們以前的罪孽在我這裏贖吧!”
我和小新都在想, 靠!點兒真背,進了黑磚窯!
那個被“刀疤臉”教訓的可憐人,第二天死在了黑屋子中。幾名打手用塑料布將他的屍體裹住,聽說,隨便埋在了附近的荒山中。
我們的噩夢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