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03月07日
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地兒好好泡了個澡。我將身體洗了三遍,希望沒有味道了。我在火車上的時候,好多人都躲著我,離我遠遠的。我開始還以為是我做殺手的殺氣太重。後來才知道,我是讓那幫“國際友人”“熏陶”出來的“殺氣”太重。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狐狸者亦犯騷也”!
扔衣服時,我發現了麗娜給我的手絹,挺味兒的。沒舍得扔。留個紀念。
我把掙的銀兩中的三分之二給了師傅,讓他救救急。師傅的臉還是跟鐵板魷魚那樣板著。我想他不會是因為生日禮物的事也生我的氣吧。我本想給師傅送個比較震撼級的禮物。因為師傅說過,做殺手的最高境界不在乎他殺了多少人,而是要讓對手感到你的殺氣,讓對手從心裏上就懼怕你。我想到了原子彈。有了這玩意兒,讓全世界都肝兒顫。可是我在網上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賣家。這著實讓我鬱悶了N+1天。沒有辦法,我就買了個當今流行的“生化武器”——殺蟲噴霧劑。這東西,便宜、實用還便於攜帶。我記得有個廣告做的好,一隊蟲蟲特工隊,氣勢洶洶邊走邊唱“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這時殺蟲劑出現了,他高叫著“正義的殺蟲劑,一定要把害蟲殺死,殺死,殺死!”我當時看得熱血沸騰,心想:有了這東西,蟲子都能殺死,要是換成人,不死即傷。想到這裏,我馬上交錢,取貨,走人。我用愛心把這個我認為略微震撼級的禮物包裝了起來。包裝完了以後,我怎麽看這個包裝怎麽都像個粽子。難道師傅嫌我的包裝太醜陋,所以生我的氣?
總之,師傅的“難關”還沒渡過去,我不便多言。我放下銀兩後,急忙開溜。
因為師傅心情還不好, 隻好再在 “菜刀小新”處混一晚了。
小新的傷已無大礙。他饞酒,但對傷口不利,於是我們以醋代酒飲通宵。我們又聊起了當年的那一段“刻骨銘心”的相識。
那時,我跟小新無意中在一個伸刀不見手的黑夜相遇。我們都被對方所帶的醋的味道所吸引。 山西人愛吃醋, 更愛品醋。我問道:
“哎,哥們,你拿的可是熏醋?”
對麵的小新也問道:
““哎,哥們,你拿的可是老陳醋?”
因天黑,雖然我們看不清對方, 但是我們都被對方那品醋的造詣所折服。我們便就地而坐,交談起來,並易醋而品之。我們品著對方的醋,更被對方的那種對醋的獨具慧眼而傾倒。大有英雄相見恨晚之感。
我們望著漆黑的天空,抱怨天上的星星又去放羊了。
我們聊了很多各自關於醋的心得,不知不覺得便將對方的醋一品而光。放羊的太陽回來了,天也就漸漸地亮了。我這時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小新。如何描述小新呢?一個字:帥呆了, 酷斃了!
可能太陽想把多餘的羊毛處理掉,於是下起了雪。見罷,小新詩興大發:
“大雪紛紛下,
披衣出了家。
摔個大馬哈,
大家笑哈哈。”
他太有才了!
但我覺得此詩還不夠好,應改為:
大雪紛紛下,
玉樹掛瓊花。
萬家曈曈日,
喜看我中華!
操! 我更有才!
我們的醋也品完了。小新建議,既然我們那麽投緣,何不結拜。
正合我意。速結拜。我長,為兄。
小新紅著臉說:
“大哥,既然大家是兄弟, 有件事我便不想瞞你了。我是個殺手。”
我一聽,特感動。沒想到小新對我如此坦白。我緊握他的小手手,道:
“兄弟, 同行!”
馬上,小新提出“以武會友”。我欣然同意。
我“好”字剛出口。隻聽刷的一聲,我不禁歎道:
“青瓷抽劍將欲劈,
忽見身邊刀已至。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兄弟這一刀。“
吟罷,倒地。昏厥。
我醒時發現自己在床上躺著。小新坐在我床邊上哭。鼻涕都掉了老長。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小新道:
“ 兄弟, 你先擦把鼻涕再接著哭,行不?”
小新見我醒了,哭得更厲害了。鼻涕掉得更長了。
“花瓷兄,你把我的醋都喝光了,我回去怎麽給師傅交待啊?”
操,我以為他哭我呢, 感情他是在哭他的醋!
那時的小新還沒有他的招牌動作,是如此的單純。當年,我十二,他十一。我差點因為小新的那一刀而死翹翹。這就是我說的生死之交。
至今,我的前胸有一條很長的刀疤,那是小新送我的“見麵禮”。
那次之後,我得出結論:出短刀比抽長劍要快。於是我棄長劍用短刀。現在我小有成就,還真得感謝小新砍我的的那一菜刀。
現在我們再次品醋,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們相識的日子。
日子就像削刀削麵,嗖,十幾年過去了。
小新還是那麽帥。刀出的更快了,也有了招牌動作,但他再也不敢跟我“以武會友”了。
放羊的太陽很快就回來了,天亮了。我們的醋也品完了。為時不早了,我正準備出門,小新小聲道:
“大哥, 你何時還我那瓶醋?”
我同他相視一笑。出門。
醋喝多了,我吃飯時特有胃口。酸菜小魚兒歎道:八戒放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