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1)
2016 (1)
2020 (107)
入夜,萬籟俱寂。垂閉的眼瞼之內,卻是一出出不甘寂寞的活動場景。
連日來,那個黑白世界的基調恬淡溫情,裏麵出現的人物均是早年生活所遇所有。媽媽,爸爸,弟弟,弟弟的第一個媳婦兒。他們都平靜安詳,輕聲細語。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可是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的神態十分平和親切。媽媽不再是母親。一般我提到她,想起她嚴厲苛刻的那些時候,就不由自主地稱她母親。當她以和顏悅色的形象出現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想叫她媽媽。
這段時間以來,其實已經有很多次在夢裏遇見了她。白天偶然想起零碎的夢,心裏會輕輕地一動。實際上,我知道我仍然很想她。這麽寫著的時候,眼睛浸出了濕潤。
不期然去想的人,也會出現在夢裏。那一夜,竟然夢到那一對夫妻。其實他們也是很好的人,雖然對我不是那麽喜歡。在某一個時期,我的人生和他們的人生有了一段交集。也可以說,是我走進了人家的家裏。人家矜持而冷漠。並無無禮。事實上如今回想起來,許多事情做得反而合乎當時的社會情理。隻是我覺得過於冷淡,太多挑剔。冷靜外表的背後,似乎含著說不出的輕蔑。
他們中的一個早已去了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孤零零住在老人院裏。往日的恩怨早已消散,此刻我願意為她送上祝福。
夜夜的夢,醒來殘留如天邊的雲片。昨夜,是一個怎樣的故事呢?
去上班的路上,我對著先生細細地敘述起夢裏所見。他握著方向盤,若有所思。我瞥他一眼,知道他肯定什麽都沒聽見。但是我仍舊堅持說下去。因為,隻有說過一遍,才不會在白日的忙碌中忘記。
此時,又到了即將進入下一個夢境的時候。趁著我還清醒,最好是緊緊手,記下來。
那是在一個長長的列車上。列車停在什麽地方,並沒有開動。車上似乎都是熟人親人,我高興地做了很多事。已經記不清具體是什麽事。剛醒來時好像還有印象。
後來我跑下那節車廂,來到相隔幾個的另一個車廂。手裏拎著一件或者是裙子或者是褲子的東西,說是去那邊換衣服。過了一會兒,聽到廣播裏說,請剛上來的那個女孩兒下車,你坐的車已經開走了。
猛然意識到說的就是我,於是急匆匆跑下去,結果發現我原來的車真的已經開走了。鐵軌上隻剩下我後來上去的那兩節車廂,孤獨地站著。
我被拋棄了。
從那一刻,我就迷路了。
然後就一直在尋找。舊的人都不見了,身邊熙熙攘攘都是趕路的陌生人。
走來走去的地方,似乎仍然是火車站。從周圍的人嘴裏聽出來,說是在哈爾濱。人群當中,好容易發現一個貌似熟悉的人,趕緊上前搭話。像是一個兒時的夥伴,她在一個院落門口,正準備進去。我問你是那個什麽敏吧?她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我心裏想著,她怎麽會在這兒呢?難道她不在濟南了嗎?她沉默不語。我告訴她我從美國回來。
我請求她帶我回家。她帶我走上的是一條既黑暗又狹窄的小路。需要攀爬,沒有抓手。身旁一位竄過的人,連蹦帶跳滑過彎曲的台階,突然縱深一躍,跳入深穀。還不忘回頭一看,喊我隨他同去。本能地No。
繼續和敏攀爬,好難啊!陡峭如中世紀教堂尖頂上的通道,又像是在煙囪裏,抓不住任何東西,卻又必須攀登。
這就是人生吧?
想了一天,對先生說,這個夢的主題是迷失,尋找,和求生。
夢裏的世界並不沉寂,繁華如白晝。特此為記,備忘。
周末快樂!
王妃提到的是我們這一代人都有的困惑,或多或少。剛來美國時,我也常常驚愕地醒來,被夢裏置身中國而恐懼擔心。後來漸漸地就不再出現那樣的夢了。今後的日子,我想,不管美國變成什麽樣,都會紮根在這裏。至少在這裏可以自由地去教堂。再謝小溪姐姐!願以後我有更多的時間去看您,和您交流!上帝會與我們同在!
“大師”我覺得,被拋棄是個關鍵詞!沒事的醒了就都過去了,寶貝兒^_^
說到了作夢,最近也總是作到自己在中國,也是在陌生的街道上找不到家,夢中又隱隱約約感到自己的家是在美國,怎麽又回到了中國?夢醒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自己還在美國家中。大概是第一代海外移民的歸屬感的困惑吧。前些時王妃發了篇博文,討論歸屬感,自己沒有留言,的確內心感受比較負麵,就是無根的浮萍。。
“這個夢的主題是迷失,尋找,和求生。”,好喜歡夢這樣的演繹。我也有一些揮之不去縈繞在腦中經常做的夢,我覺得和自己的生活經曆一定也有關係。夢經常就是自己生活的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