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樣迷信國民黨統治及*黃金十年*的, 看這裏
(2010-05-08 20:5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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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在《西行漫記》的若幹描述:
“1929年的大旱”
“西北大災荒曾經持續約有三年,遍及四大省份,我在一九二九年六月訪問蒙古邊緣上的綏遠省的幾個旱災區。在那些年月裏究竟有多少人餓死,我不知道確切的數字,大概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這件事現在已經被人忘懷。一般都同意三百萬這個保守的半官方數字,但是我並不懷疑其他高達六百萬的估計數字。”
“我當時二十三歲。我想我是到東方來尋找‘東方的魅力’的。我以為自己是個冒險家,那次綏遠之行就是那樣開始的。但是在這裏,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驀然看到了人們因為沒有吃的而活活餓死。我在綏遠度過的那一段噩夢般的時間裏,看到了成千上萬的男女老幼在我眼前活活餓死。”
……
“我並不想要危言聳聽。這些現象都是我親眼看到而且永遠不會忘記的。在災荒中,千百萬的人就這樣死了,今天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在中國這樣死去。我在沙拉子街上看到過新屍,在農村裏,我看到過萬人塚裏一層層埋著幾十個這種災荒和時疫的受害者。但是這畢竟還不是最叫人吃驚的。叫人吃驚的事情是,在許多這種城市裏,仍有許多有錢人,囤積大米小麥的商人、地主老財,他們有武裝警衛保護著他們在大發其財。叫人吃驚的事情是,在城市裏,做官的和歌妓舞女跳舞打麻將,那裏有的是糧食穀物,而且好幾個月一直都有;在北京天津等地,有千千萬萬噸的麥子小米,那是賑災委員會收集的(大部分來自國外的捐獻),可是卻不能運去救濟災民。為什麽?因為在西北,有些軍閥要扣留他們的全部鐵路車皮,一節也不準東駛,而在東部,其他國民黨將領也不肯讓車皮西去~哪怕去救濟災民~因為怕被對方扣留。”
……
“在災情最甚的時候,賑災委員會決定(用美國經費)修一條大渠灌溉一些缺水的土地。官員們欣然合作~立刻開始以幾分錢一畝的低價收購了灌溉區的所有土地。一群貪心的兀鷹飛降這個黑暗的國家,以欠租或幾個銅板大批收購饑餓農民手中的土地,然後等待有雨情後出租給佃戶。”
“災情最嚴重的時候,在這個黑暗的國家裏出現一群貪婪者。他們以免收拖欠的租金或隻付幾個銅板的方式、從饑餓的農民手裏收購了成千上萬畝土地,等到旱情解除時再租給佃戶。”
“1939年的水災”
“居住在中國中部變化莫測的河流流域的中國人,大約有九十萬人死於水災慘禍。一千二百萬戶家庭被毀滅,五千五百萬人受災。就在這個打擊以前,幹旱使一些省份赤地千裏,饑荒使曾經是富裕之鄉的西北大傷元氣,蝗災接踵而至,十四次內戰使國家的經濟結構遭受破壞,盜竊、搶劫、匪患橫行,為撲滅共產黨人革命進行的鬥爭已經曆時兩年,軍閥統治下一片恐怖,那種麻木不仁、暴虐和後果嚴重的無能,是本世紀任何其他地方所不及的。”
……
“從前,如果莊稼遭災,還有儲存的糧食可以支持到來年播種的時候。當雨水充足時,河渠飽滿,健壯的水牛在地裏推動著古老的水車,滋潤著可愛的田地。農民挑著水桶在自己的那片地裏忙來忙去、喊著那奇妙的、勤勞的勞動號子。生活似乎是親切的。但是,這些年以來,在大地上出現了掠奪成性的野獸。官吏們把駭人聽聞的敲詐勒索合法化、稱之為‘捐稅’。兵士們也搶劫分贓。盜賊橫行,糧倉空空如也。除了地主和放高利貸的人以外,誰也沒有什麽銀子,而地主和放高利貸的人的銀子也是深藏不露的。”
……
“個舊礦共有近50000名礦工,其中60%以上是奴隸。40%的礦工幹活三、四年以後便中砷毒而死。幹上幾個月,他們的皮膚差不多變成青色,因為砷毒迅速的進入了體內。他們的平均工資每年約20美元。每名童工死亡,如果有撫恤金給予他的父母,數目也隻有二、三美元。”
……
“我向自己問道,‘他們為什麽不反抗?’‘他們為什麽不組成一直浩浩蕩蕩的大軍、向那些隻知道向他們征收苛捐雜稅而不讓他們吃飽、隻知道奪取他們的土地而不會修複灌溉水渠的惡棍們發起進攻呢?他們為什麽不衝進大城市去搶那些買了他們妻兒、那些當正直的人忍饑挨餓而他們卻繼續狼吞虎咽地飽餐三十六道菜的筵席的人呢?’我對他們的消極態度迷惑不解。有一個時期,我以為沒有什麽事情可以促使一個中國人起來鬥爭。”
“我錯了。中國農民並不消極,他不是一個懦夫。如果有方法、有組織、有領導、有可行的計劃、有希望——而且有武器,他們是會起來戰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