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的清風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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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鉑:出家之後 (1) ZT

(2011-12-06 00:25:45) 下一個

再見寧鉑——昔日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神童,今日法師   ZT


我第一次碰到寧鉑,是在20039月份,那時侯我剛滿二十歲,從大學出來後諸事不順,自以為看破紅塵,去了蘇州西園寺。 

那裏麵有一百多個僧人吧,寧鉑給人的印象非常獨特,他個子不高、微胖、膚色白皙,一雙眼睛特別機敏,而且走路很快,經常穿一件黃褐色的僧袍,赤腳,即使冬天也是如此。 

他身上有種寧靜祥和的氣質,使人不自覺地想接近他。 

他住在寺院後的一座破舊的住宅樓裏,房間在一樓,水泥鋪地,陰暗潮濕,除了一張床,一個書架和一把椅子外幾乎沒什麽陳設了,但打掃的格外整潔。 

我記得曾跟他深談過幾次,記憶最深的是下麵這幾件:一次是去天平山玩,在路上我問他對魯迅怎麽看,當時我正迷魯迅。 他說魯迅很偉大,但有時太極端不寬容,顯得心胸狹隘。我不服氣,跟他辯了半天,現在想想非常慚愧,他看問題比我深遠多了。 

一次是在夜裏,我們走路一起去醫院探望一個從樓上掉下來摔傷的法師,我講了些自己打坐時的體驗,寧鉑很認真地問了我下細節,然後又告訴我需要注意的事項,他推薦我一定要去讀《清淨道論》(後來我找到了這本書,可讀了幾頁就放棄了,實在是看不懂)。 

還有一次,是他要去雲南,我和一個師兄找他話別,談了很多,我們給他頂禮,他跪下還禮,說什麽也不讓,這讓我很震驚。 

另一次,是聽一個社科院研究馬斯洛姓許的人講座,那人把他創建的什麽人格三要素跟戒定慧相比附,聽的時候寧鉑一直在搖頭,下了課在走道裏他對我們說:這人思路絕對有問題,不要再聽了。然後氣衝衝地走了。這是我見他唯一一次生氣。 

還有許多零碎的事情,從西園出來後我曾告訴過一個朋友,他後來寫了篇文章,我把它附在後麵,此處就不再贅述。 

那時我曾聽演如法師說過他是神童,但我是八十年代出生的,對那段曆史並不了解,所以也沒怎麽在意。再說一個人的往昔如何,並不代表他的現在。 

再次見到寧鉑,已是六年之後了。 

我從蘇州搬到上海,在這兒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已飽嚐世態炎涼,突然覺得生命一天天這麽下去沒什麽意思,讀了幾本漢譯的南傳佛教經典,於是又找回信仰,去江西一個禪院參加巴利語培訓。
 

那兒三麵環山,離最近的城市也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 

來的第二天,我在佛學院三樓的圖書館門前碰到了寧鉑,他拿著把蒲扇從房間裏出來,依然神采奕奕的,時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我上去打招呼,他也很開心,說看著麵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 

來學習巴利語的一共三十多個人吧,天南海北,有教師、心理學家、海員、瑜珈教練、公務員、大學生等等,巴利語課程安排在上午,大和尚(八十年代北京大學的風雲人物,我想以後好好寫下他)非常慈悲,又在下午安排了兩節阿毗達摩的課,從兩點到三點半,授課者即為寧鉑。 

我在西園時聽過他講慈梵住,關於如何修習慈心,非常生動活潑。阿毗達摩這麽繁瑣的學問,不知道他會怎麽講? 

下午上課的時候,不大的教室裏座無虛席,寧鉑拎著台筆記本電腦進來,接上投影儀後,他環顧了下,突然跪下來,向聽眾恭敬地頂禮三次,估計是裏麵有出家人的緣故。我們都站起合掌,氣氛變得異常莊嚴。 

寧鉑講課語速很快,他知識淵博,對當代心理學、哲學似乎都有研究,會把阿毗達摩的一些名相跟它們比照,讓我們對其的理解更深刻透徹些。 

而且他從不看筆記,引用一些資料時就直接告訴你在哪本書第幾章第幾頁,讓你自己回去找著看。 

我有時會走神,我記得曾看過他那張流傳最廣小時侯的黑白照片,坐在一間書房裏笑得特燦爛,我嚐試著從這個麵色白淨、表情平和的中年人身上找他過去的影子,眼睛一點也沒有變。 

下課時,他同樣會頂禮三次。 

然後最愉快的時光到了,我們一群人圍住他問問題,從三點半一直問到吃晚飯,才依依不舍地走開。 

有時外麵掃地的阿姨、廚房裏燒鍋的師傅也進來,問家裏的小孩老上網打遊戲,怎麽去管教,無意間打死蚊子算不算殺生,女兒離婚了情緒低落該如何勸她,太陽一落山就頭疼是怎麽回事,幾乎什麽都問,寧鉑很耐心地一個個予以解答。 


來源:2011-02-22 16:18:10 鄭播德 (慈善積德,萬事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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