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日
(2008-10-15 20:24:03)
下一個
我上班的時間是周二到周六,周日和周一休息。這個安排真是好,周五和大家一樣享受輕鬆的周末情緒,周六銀行三點關門,我隻用上大半天的班,周日跟兒子玩。周一,老公上班孩子上學,這整天的時間就是自己的了。可以悠閑地買菜逛商場,不擔心搶不著車位;可以和朋友共進午餐,燒幾個複雜考究的晚餐菜式;可以看書上網寫博。總之,就象是多賺了一天休息日。若是碰到長周末,周二也不用上班了,可以享受一個超長周末。這個超長周末,正值大選,我還可以有充分的時間去投票,在這個民主自由的國家,行使一下公民權利。
上一次的選舉日我沒怎麽留意。晚上八點,鄰居打電話約我一起去投票。我說:“我有個原則,洗好澡換好睡衣,如果沒重要的事情,就一定不出門了。”鄰居說:“有什麽事情比選舉更重要?不去選舉才叫沒原則呢!”我還是不聽勸,沒去。為了體現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這一次,10月14日的大選,我非去不可。選誰一早定了,聽老公的,政治方向當然要跟家中領導保持高度一致。他比我積極,擔心今天出差,早在月初就把票給投了。
投票點設在兒子學校的體育館。我原以為是人聲鼎沸,至少要排上幾十分鍾的隊。到了一看,整個體育館空曠得很,工作人員比選民還多。當時是下午三點鍾,可能大部分選民都在下班後投票吧。另外,事後統計,我們這一區的投票率不到60%。工作人員核對了選舉證和駕照,給我一張選票,我在所選的議員名字後麵劃了個“X”。短短五分鍾,就把這項最神聖的公民權利和義務給完成了。
把兒子從托兒所接回家的路上,他主動提起了選舉話題,問我選誰了。我告訴他:“我選了JIM。”
“為什麽你不選DOCTOR BENSON?我喜歡他。”
“你為什麽喜歡他?你認識他嗎?”
“DOCTOR BENSON今天在我們學校講話了。他說有SUPRISE給我們,一年有TWO THOUSAND DOLLORS!”
這當然不會是DOCTOR BENSON的原話。但兒子所獲得的信息,就是有人會給他們錢。當然,這個SUPRISE指的是給低收入家庭兩千塊錢補貼的計劃。我告訴兒子:“我選JIM,因為他工作很努力,經常為我們區的人辦實情,還工作得很晚。”
兒子說:“BUT MONEY IS MORE IMPORTANT。”
回家後,我跟老公提起此事。他對兒子從DOCTOR BENSON那裏被灌輸的一些觀念,也頗有微詞。DOCTOR BENSON說得沒錯,兩千塊錢的計劃很誘人,錢的確很重要,但是把這一選舉綱要灌輸給才上小學的孩子,難免有些不合適。我們選JIM,因為他確實為這個區的選民辦了些事,我們家和鄰居家都有事麻煩過他,都得到了及時的回複。如果DOCTOR BENSON獲勝,相信他也一定是個幹實事的人。可是,JIM的良好印象已經選入為主,我們還是選他。作為普通老百姓,我們不懂政治,也沒有時間去學習各個政黨的路線方針。我們要選的人,就是對自己有利的人。雖然市儈,可要說民主,就是讓咱們發出自己的聲音。我們在有限的政治水平下,表達出自己的意願,也算是為民主發揮點貢獻了。最後,JIM以壓倒多數的選票勝出,可謂眾望所歸。
為中低收入家庭補貼兩千元的計劃,其實損害的是很大一批人的利益。稅收作為調節社會分配的重要手段,在加拿大已經發揮了很多“均貧富”的作用。中低收入的家庭可以少交或不交稅,拿GST退稅,領取高額牛奶金,外加安省給工作家庭的補助。去年RESP政策的調整,為中低收入家庭提高了補助,2004年後出生的孩子還可以領到兩千元的CANADA LEARNING BOND。孩子上大學,還可以申請政府低息貸款。相反,收入超過一定水平的家庭,不僅要支付高額稅項,還領不到政府的各項補助,除了六歲以下孩子每月100元津貼。這麽寫,並不是顯擺自己有多高收入。我在銀行一線工作,誰都知道,加拿大銀行的基層,從來就是個低收入的地方。由於職業原因,我接觸到過很多高收入,低現金流量的人士,看起來收入很高,到手的錢卻不多,過著捉襟見肘的日子。我也接觸到很多低收入,高現金流量的家庭。不少人拿著各項政府補貼,幹著不用交稅的工作,早早就付光了房貸,過著輕鬆日子。這項為中低收入家庭再補貼兩千元的計劃,無非是把稅收分配製度變得更加不合理而已。
本不想談政治,一下子卻寫了這麽多。婦人之見,上不了台麵,也隻能在自家的博克裏胡亂寫寫了。管他誰是執政黨,我並不太關心,憂國憂民的事不是我這樣的小市民可以幹的。誰掌權都好,隻要咱們還能有工打,有工資拿,吃了這頓還有下頓,付出的努力有回報,讓我這樣的良民還能象現在一樣,輕鬆自在地享受每個不用上班的星期一,那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