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愛情都有競爭者(二十七)
(2008-03-03 07:38:07)
下一個
傅霞的事就這麽過去了,至少表麵如此。張毅和白玉潔的生活似乎沒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周末兩家人的聚會自然取消了。
可白玉潔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還是不一樣了。不同在哪裏,她一下子也說不上來。一天,張毅在吃飯的時候告訴白玉潔:“明天晚上有個項目要加班,晚上可能回不來了。”說話的時候,他沒看白玉潔,說完了,再補上一句:“真的是要加班,Jimmy也去的,不信你可以問他。”Andrew在一旁,很不是時候地說:“爸爸,我很久沒跟Frank一起玩了,我們什麽時候去他家啊?”Frank是傅霞的兒子,和Andrew是很好的玩伴。
白玉潔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對張毅說:“你加班就加班唄,我問Jimmy幹什麽。”
“我不是怕你多想嗎。”張毅跟白玉潔說話,眼睛卻看著兒子。
白玉潔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對勁了。傅霞的事象是已經過去,白玉潔和張毅和從前一樣,開始說話了,也有身體上的交流了,可是,他們不再有眼神的碰撞。兩個沒有眼神接觸的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就象是兩個互不相幹的個體。
和傅霞的事,在他和白玉潔之間應該是象驚雷一樣的大事,沒想到就這樣讓他過了關,張毅簡直不敢相信。白玉潔雖然沒有吳佩芸那樣的火爆性格,但也不是個含糊的人。張毅也不敢直接問白玉潔,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問了豈不是自討沒趣。
一天,白玉潔準備帶兒子出去玩,身上零錢不夠,順手就到張毅放在桌上的錢夾裏找。她看到一張嶄新的銀行卡,一家他們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銀行的卡。白玉潔在銀行上班,他們的所有帳號都是聯名的,兩個人的工資都往這個銀行打。張毅和朋友開了一家公司,賺的外快有的是現金,有的是支票,平時,他都交給白玉潔去存。這兩個月,張毅和那個朋友的生意不錯,卻沒象以前一樣叫白玉潔去存錢。原來,他已經在另一家銀行開起了自己的帳號。
白玉潔在給客戶開帳號的時候,經常鼓勵他們選擇電子帳單,這樣,銀行就不需要再寄月寄單了,為銀行節省開支,還支持環保。白玉潔這下知道,選擇電子帳單還有一個好處,私房錢不易被老公或是老婆察覺。要不是看到那張銀行卡,白玉潔還真不知道張毅已經開始有自己的帳號了。
白玉潔還想起,這段時間張毅對錢的問題特別關心,總是有意無意地問白玉潔他們的存款有多少。白玉潔原本以為,這陣子股票基金價格波動較大,張毅關心虧贏的事情。和張毅私開帳號的事情一聯想,白玉潔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口口聲聲說不離婚的張毅,是不是為離婚作好金錢的準備呢?
她沒問張毅,張毅也沒主動說。千真萬確,張毅不想離婚。可是,他不知道白玉潔是不是真心想跟他再過下去。他要作好兩手準備。幾年前和吳佩芸離婚時,那一無所有的滋味,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很想知道,那些為了美人而舍棄江山的人,日後窮困潦倒時,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後悔,至少,他是後悔過的。即使在他向白玉潔說“錢可以再賺,白玉潔隻有一個”的時候,他內心的深處,還是有幾分悔意的。這一次,如果他抓不住白玉潔,至少,還能留一點錢給自己吧。
周末不再和傅霞一家混在一塊,白玉潔給兒子找了新的玩伴,Sally的女兒。Sally和那個搞裝修的小老板結婚後,拿到了身份,然後迅速離婚,進了多倫多大學。用她的話說,這次結婚值了,身份到手了。別的不說,上大學的學費都省了一大半。讀書的時候,Sally認識了現在的老公Billy。Billy也是從國內來的留學生,長得帥,家境也不錯。Sally和他結婚,把他的身份也解決了。
有時候,白玉潔很羨慕Sally。她和張毅為什麽過得苦,過得累,是因為彼此都不停地揣摩對方結婚的目的。張毅可能會認為,她貪他的身份。而她認為,張毅是形勢所逼,不得已才娶了她。兩個心懷鬼胎人,偏要用愛來遮遮掩掩。Sally毫不掩飾她結婚的目的,在她和裝修小老板注冊登記的那一刻,就用不著象白玉潔那樣自欺欺人地在心裏說:“我是為愛結婚,為愛結婚,為愛結婚...”Sally的開心就是那麽簡單: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能,真小人總是比偽君子來得快樂吧。
跟Sally接觸多了,白玉潔知道了更多以前百年學院的中國同學的消息。他們之中有不少都回國了,包括程傑。這幾年,外資銀行在國內發展很快,人民幣業務開放以後,還將進入一個新的擴張時期。這也是外資銀行大量需要人才的時候,聽說回國後的同學發展都很不錯。Sally也問白玉潔:“Jessie,你也可以考慮回國看看啊,象你這樣有銀行經驗的人,應該有很多發展機會的。”
回國發展?白玉潔從來沒想過。為什麽不想想呢?有兩種人會考慮回國,一種是回國後更有發展前途的,另一種是在加拿大過得不開心的。白玉潔兩種都是,她是該想想了。
That's some excellent observation! Like your wri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