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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民國時期一代名媛的沈性仁,早年留學歐美,在“五四”時期,就有翻譯戲劇作品《遺扇記》於《新青年》發表(第五卷第6期,第六卷第1、3期,1918年12月和1919年1、3月)。此劇後來被譯為《少奶奶的扇子》和《溫德梅爾夫人的扇子》,曾搬上舞台演出。這是外國話劇最早的白話語體翻譯劇本之一在中國發表,也是中國白話文運動的源頭。正是在這一探索性成果的基礎上,才產生了波瀾壯闊、影響深遠的白話文運動和新文學運動。此後,他與徐誌摩共同翻譯了《瑪麗瑪麗》等文學作品,並引起文化界廣泛的注意,特別受到林徽因的讚賞。”
“對於沈氏高雅的儀態與沉魚落雁的容貌,作為女性的林徽因既羨且佩,而金嶽霖與沈初次相見即驚為天人,大為傾心動情。深深愛著林徽因但並不常作詩的老金,與沈性仁相識後,也一反常態地作起愛情詩來,他在題贈沈性仁的一首藏頭詩中寫道:“性如竹影疏中日,仁是蘭香靜處風”,以婆娑的竹影與蘭花之香來比喻“性仁”之風采麗姿,其傾慕豔羨之情溢於表裏。”
“1933年1月22日,入城,在楊今甫處午飯,飯後論《啼笑姻緣》及《人海微瀾》。“旋陶孟和夫婦來,陶夫人餘已不見數載,而少年似昔,境遇與人生關係真巨哉”。朱氏記載的陶夫人即沈性仁,“少年似昔”,當是指已近中年的沈氏美貌風采均不減當年,仍是妙齡春色,甜怡透人。而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俗世比喻。從這句頗為含蓄的隱語中可窺知沈性仁當年奪人心魄的高雅氣質和朱自清內心豔羨動情的波光流影。
一切都如朱自清筆下的荷塘月色般悄然流逝。抗戰爆發後,沈性仁隨陶孟和開始了流亡生活。幾年的戰亂與生活困苦,使她的身體受到巨大耗損,生命在磨難中一點點走向消亡。自從社會科學研究所由昆明遷到李莊後,由於環境和氣候的變化,特別是如德國人王安娜博士曾說過的重慶一帶的環境一樣,由於川南一帶含硫量很高的煤塊燒出來的煤煙混在一起成了煙霧,而這些彌漫著硫黃味的濃煙整日徘徊於李莊及周邊地區上空不散,與林徽因的遭遇幾乎相同,沈性仁也患了嚴重的肺結核,且日甚一日,幾度臥床不起。陶孟和想方設法為其醫治,但鑒於李莊缺醫少藥的現狀,陶孟和本人甚至同濟大學道業高深的醫學教授都深感無能為力,隻有看著俏麗文靜的夫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到了1942年秋,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組織一個考察團去西北各地旅行,陶孟和聞訊,找到連襟錢昌照,讓沈性仁順便搭車去蘭州治病。在陶、沈夫婦看來,或許西北清爽的空氣和蘭州城的醫療條件能使肺病有所控製。意想不到的是,這一去竟成永訣,1943年1月21日,沈性仁在蘭州撒手歸天。”
當沈性仁因病早逝後,金嶽霖破例寫了一篇《掉沈性仁》,摘要如下:
“我說我不願意在最後勝利降臨之前死去。她說她並不如此想法,她對最後勝利有堅強的信仰。我知道她不是說我的信仰不堅,她的意思實在世說如果一件事的結果尚在未定,也許我們要等結果;可是,如果一件事件的結果已定,我們何必一定要等到它實現呢。她從來沒有那“躬逢其盛”的心理。她也許在角落裏欣賞一朵花,一隻雞,一個瓦罐,她決不會擠入人叢裏去參加什麽“盛典”。連最後勝利的愉快感她也不必躬自經驗。現在她果然去了,她既然連這點子等待心情都沒有,就她自己說,她一定是飄然長逝。
也許有人感覺她門禁森嚴,認識她要費相當的時間,並且也許還要感覺到大門之內還有二門,二門之內還有三門。其實她也是非常單純的人,不過她也許在人叢中住,卻不必在人叢中活而已。我不大願意說她有特別的精神生活,如果她在世,她也不會承認她會有什麽精神生活。她不崇拜物質,也不鄙夷物質,她並不那麽特別地注重精神;她不入世,也不出世,它並不見得特別地要求超脫。她隻是對於大部分的事體站在旁觀的立場。
她不擠入人叢中去,也就是因為她怕人。她怕別人給她以難堪,她更怕她自己給別人以痛苦。她和渾身自在的人說得來,至少她不至於在不知不覺中使人難堪,雖然渾身自在的人也許於不知不覺之中使她難堪。她非常欣賞感覺靈敏的人,感覺靈敏的人也許不容易給她以任何難堪,可是她自己也許不自在起來,也許她提心吊膽怕於不知不覺之中會使別人難堪。為使自己比較地輕鬆起見,她當然最好站得遠一點,站在旁邊一點。”
“認識性仁的人免不了要感覺到她確雅,可是她絕對不求雅,不但不會求雅,而且還似乎反對雅。……我猜想她雖然站在人群的旁邊,然而對於人的苦痛她仍是非常之關心的。在大多數人十多年來生活那麽艱苦的情形之下,雅對於她也許充滿著一種與時代毫不相幹的紳士味……性仁雖然站在人群的旁邊,然而對於朋友她又推赤心於人、肝膽相照、利害相關,以朋友的問題為自己的問題。她是想像力非常之大而思想又百分的用到的人,可是想象所及的困難有時比實際上的困難還要大。她在李莊聽見昆明的物價高漲的時候,她深為奚若太太發愁,恨不能幫點小忙。然而她無法可想,而在那束手無策的狀態之下,她隻有自己想象而已。想得愈多,困難也就愈大。這不過是一例子而已,這一類的景況非常之多。朋友們的處境困難常常反比不上性仁為她們著想而發生的心緒上的憂愁。她的生活差不多以自己為中心,有的時候我簡直感覺到她的生活是為人的生活,不是為自己生活。也許她這樣的心靈是中國文化最優秀的作品。”
作為與沈性仁相濡以沫,共同經曆了世間滄桑、生死離亂的陶孟和,沒有專門寫下懷念愛妻的文字,但其內心的苦楚與孤寂自是非文字所能表述於萬一。據當時在社會科學研究所的研究人員巫寶三回憶:“李莊雖是一個文化區,但與西南聯大所在地的昆明大有不同。同濟是一理工醫大學,無文法科,因此陶先生同輩友好在此不多,經常來晤談者,僅梁思成、思永兄弟,李濟、董作賓等數人而已。同時陶老的夫人當時健康欠佳,後去蘭州休養,在抗戰後期病故。陶先生大半時間住在李莊,生活孤寂可知。但處境雖然如此,他對扶植研究事業的熱忱,一仍往昔。在夏季,他頭戴大草帽,身著灰短褲,徒步往返於鎮上與門官田的情景,猶曆曆在目。”
注明:大部分資料摘自《一代名媛沈性仁》,謝謝原著者!
祝福朋友們周末開心快樂~
一定要謝阿鬆,嘿嘿,因為又從你家順回了點兒啥了~~~
你拍的花太美麗了!!!
紅豆,別謝我了,大師厲害哈,周末快樂!
也不錯呀,很準的。。。
謝謝大師的勸告~~~
謝謝阿鬆!
開心阿鬆有這麽美好的感覺~
我也是讀《南渡北歸》時,了解她的,因為我們知道林徽因多些,對她的這位好朋友知道的不多,但那麽多的國學大師都敬重她,一定不一般的。
阿鬆周末快樂開心啊!
謝謝紅豆分享,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