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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士官長 (圖)

(2010-08-25 15:54:24) 下一個

30多年前當兵的時候部隊還是有許多老士官長,這些都是當初1949年時候由大陸退守台灣時當兵的人。快30年了,還在當那永遠當不完的兵!

想想看快50的人有什麽精力可言?可是因為都是老經驗了,許多業務都仰賴他們。他們這些當初不知道怎麽樣就被拉來當兵的人,有些人努力的去讀書考上軍校正規班,後補軍官班。也有的申請退伍轉業。鳳毛麟角的一些人是成功了,如上山開農場的,再念書當了博士的,成了作家的。。。。大部分是社會的底層人,踏三輪車的,賣包子饅頭的。。那時候的中華商場就有許多退伍的人開的小吃店!過了這麽多年了,剩下還留在部隊的當然是安於本分的,消極的,至少部隊裏麵還有熟悉的操作,人員。像我們的副營長就是他們以前的同袍!對他們當然是好啦!這就是那時候的軍中老芋頭了。

我那時年青氣盛,沒有能夠好好的想許多,隻以為連上要公平,要保持戰力。對這些老兵雖然是尊敬優待,可是也不讓他們太出軌。早晚點名時有幾位就非常大牌不出來,晨跑是一定不去的。當然那是歸連長,副連長管。我心中是不以為然。不會特別的去巴結他們。

一位 好樣的林士官長管汽車保養修護。帶著3,4個充員兵每次高級裝備檢查就隻有靠他,人很直爽,可是一口不知道那裏(好像是江浙的)的土話,沒幾個人聽懂。那幾個大頭兵對他可是服服帖帖。這是最好樣的。

最壞樣的是一位蔡士官長,看來年紀可能比較小,人長得還帥呢,精力十足。搞上了一位831 的,還帶回部隊一道吃飯。我和那位陸官的排長都很生氣。現在想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的工兵技術也不錯,可是成天不在連上,沒人敢惹他。

那位管福利金的陳士官長就和我有些衝突。因為是連上的福利,那些開福利社,養豬種菜賺來的錢,我強烈的主張阿兵哥們享受。總是發現有些帳不明不白。他很識相,知道新官一定是三把火,早早的就辭了這個職務,可是心中當然不高興。所以我們也沒什麽交集,他殺狗喝酒也不會叫我去。談到戰技他也是技術一流,下過基地的老兵都說他搭倍力橋(一種臨時的橋梁),最後的打大鉚釘的活還非他莫屬!

另一位叫小韓的士官長是副營長的好弟兄。他可是古寧頭戰役上被俘虜的共軍一員,那個時候換一個帽徽就是另外的一邊了。共產黨也是等政權穩定後才來清算這些前朝遺老的。黑五類是真的招到那麽多非人的待遇嗎?一直是我的疑問,所有朋友的經驗是。。絕對是的,在大陸掛上了這個出生,一輩子本來都翻身不了的。所以,對後來改革的老共,許多人是感激的吧。這位老兵就是很沉默寡言,老是喝悶酒。 我猜,他內心的痛楚是無人能知吧!

除了這些老士官長外,我們還有一些新的士官長。他們和我年紀差不多。是響應青年報國時進入士官學校受訓畢業的。我初中時,是有第一,第二士校的軍人穿的漂漂亮亮,雄壯威武的來學校宣傳,加上老蔣總統以前是日本的士官學校畢業的,也還真吸引了好多人去投筆從戎!結果是待在部隊裏做最基層的幹部。待遇差,升遷機會少。所以也是很憂鬱的一群!

一位朱士官當連長的駕駛,算是很涼的職務,本省人的他和我是八字不對。另外一位王姓的比我小一點。分到排裏麵當班長!我是最憐惜他的,看他的質料還真是為了國家,毅然的去念士校。可是因為家裏不關懷,人有點自暴自棄的。我一直鼓勵他再去考軍校正科班,可是他也是消沉的很。一次,被人造謠說我打他的小報告,跟我就疏遠了。倒是我和另一位外省的充員兵,和他的名字隻差一字的他的好友好。他去勸過這位仁兄。我們才恢複一些交情。如今想來,是不勝唏噓!也是沒有能力幫忙他們太多的!

這樣和弟兄們朝夕相處了一年半,那個時候,義務兵役是沒有休假回台的,我們是特種工兵,阿兵哥是要服三年的,所以在兩年時放一個大假,可以回台,其他的就沒這個好運。周末和同期的朋友約到金門各地打打牙祭,去馬山,古寧頭看看同學就是我們唯一的特權,一般老百姓是不許進去的。時間也是一下就過了。誰到了解甲歸田的時候都是好高興。我們畢竟是為了這個國家盡過那一絲絲的綿薄血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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