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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給海南留下了什麽?

(2018-11-22 11:09:47) 下一個

    蘇軾給海南留下了什麽?

 

蘇軾(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北宋時著名的文學家、政治家、藝術家、醫學家。字子瞻,一字和仲,號東坡居士、鐵冠道人。嘉佑二年進士,累官至端明殿學士兼翰林學士,禮部尚書。南宋理學方熾時,加賜諡號文忠,複追贈太師。有《東坡先生大全集》及《東坡樂府》詞集傳世,宋人王宗稷收其作品,編有《蘇文忠公全集》。

1097年,60歲的蘇軾遭遇到一生最惡毒的迫害——放逐到海南昌化軍(今海南儋州),至1100年6月20日離瓊,共在海南生活了近三年。

        曆史上的海南島在很長一個時期一直是一個荒島,地處邊陲,孤懸海外,閉塞落後,相去京城幾千裏,“鳥飛猶用半年程”,實乃“天之崖、海之角”,因此中原人稱之為“蠻荒瘴炎之地”,死囚流放之所。

        儋州,位於海南島西北部。儋州地處熱帶,毒蛇猛獸遍地皆是;最令人恐怖的還有瘴癘和瘧疾時時威脅著人們的生命。

        《瓊州府誌》記載:“此地有黎母山,諸蠻環居其下,黎分生、熟。生黎居深山,性獷悍,不服王化。熟黎,性亦獷橫,不問親疏,一語不合,即持刀弓相問”。《儋州誌》記載:“蓋地極炎熱,而海風甚寒,山中多雨多霧,林木蔭翳,燥濕之氣鬱不能達,蒸而為雲,停而在水,莫不有毒”、“風之寒者,侵入肌竅;氣之濁者,吸入口鼻;水之毒者,灌於胸腹肺腑,其不死者幾稀矣”。

        蘇東坡到達後,昌化軍使張中知道蘇軾是一代文豪因此不敢怠慢,安排蘇軾及幼子蘇過“住官房,吃官糧”。後來湖南提舉董必察訪廣西至雷州時,聽說蘇東坡住在昌化官舍,遂譴使渡海,逐出官舍(蘇軾當時是以瓊州別駕的虛銜遠謫儋州的),張中也因此受到處分。從此蘇軾便開始過著“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寒泉”的悲慘生活。

    “桄榔庵”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生活

        盡管麵對厄運,蘇軾卻能隨遇而安、超然物外,並與海南人民結下了深厚情誼。黎族同胞在城南汙池旁的桄榔林中為蘇軾蓋了一間草房,蘇軾稱其為“桄榔庵”。不僅如此當地百姓還為蘇軾送來食物和粗布,供其飽肚禦寒。每年臘月二十三是海南百姓的祭灶日,送灶神,他們在拜過神靈之後就把祭肉送給蘇軾。正是因為有海南人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幫助,蘇東坡在海南才能過上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當年蘇軾居儋耳,當地民眾多取鹹灘積水飲用,以致常年患病。為解除民眾疾苦,蘇軾親自帶領鄉民挖了一口井,取水飲用,疾病便少了,此後,遠近鄉親民紛紛學蘇軾挖井取水,一時挖井成風,改變了當地鄉民飲用塘水習慣。後來人們紀念他的功績,便把那口井命名為“東坡井”。

    改變當地人的語言習慣和生產習俗

        蘇軾對海南風俗習慣的影響,最具特色的是對被貶地人民語言習慣的影響。蘇軾在儋州,常接近勞苦大眾,頗受愛戴。蘇軾當時講學用的語言是他的家長話——四川官話。同時他還帶動當地的塾師用四川官話講學,雖然蘇軾當時的四川官話不等於現在的普通話,但卻為後來儋州人用普通話授課,推廣普通話打下了基礎。這種口音在當地乃至省內少數年長的讀書人流傳持久廣泛。

        蘇軾居儋州時對當地人的迷信,民族關係,生產勞動習俗等都曾做過積極的影響。通過他的倡導,身體力行而改變了當地人的陋習。他居儋州時,海井岡山惡疾流行,而人民又缺少醫藥的知識,通常是通過迷信活動來治病。為改變當地人的這種陋習,蘇軾對藥物進行了研究,並為百姓開方治病,還曾專門向居住在廣州城的王敏仲索來黑豆,製成辛涼解毒的中藥淡豆鼓,為民治病,自此以後,當地百姓紛紛種黑豆,後人稱為“東坡黑豆”。

        蘇軾不僅改變了海南人的生活習慣,還積極地改進了海南人的生產勞動習慣。蘇軾在其著名《勸和農六首》詩中,苦口婆心,竭誠功說黎族同胞改變“不麥不稷”的狀況,“改變朝射夜逐”這種單純狩獵的勞動習慣,革除惡習,重視農耕,改進工具戮墾荒種植發展水稻生產,這樣就會“其福永久”。蘇軾的這首《和勸農》詩具有積極進步的意義。蘇軾在海南,所進行的移風易俗活動,是取得一定成績的。他北歸過潤州時,有人問他:“海南風土,情如何”?他回答:“風土極善,人情不惡”。

    推行文化教育,使“蠻荒之地”放射出文化人才的曙光

        當然,作為詩人、文學家,蘇軾在海南最大的成就是為當地培養大量的人才,也改變了海南的教育史。

        蘇軾在海南期間,當地友人修建載酒堂作其講學之所,蘇軾就在這裏,開始教書育人,開始了他人生中最輝煌的足跡!

        他在儋州開辟學府,自編講義,自講詩書,不遺餘力地推行文化教育,培養出了一大批的飽學之士。史書記載海南曆史上第一個中舉人者薑唐佐和海南曆史上的第一個進士符確,就是蘇軾精心培養的得意弟子,蘇軾獲赦北歸後,他的弟子連續不斷的考上了功名,有宋一代,海南曆史共出十二位進士,使“蠻荒之地”放射出文化人才的曙光。

        史書指出蘇軾後“十餘年文學彬彬,木異由浙“科目自隋莫勝於進士,瓊在四榜連破天荒”自昔,邵學之製,則始於慶曆,詳於諄熙有自來矣。人物之盛,有宋時有楊譽蘇門者焉,有聲馳甲科者焉,亦有文壇鄉幫者焉。”後人評價蘇文忠公之諦居儋耳,講學明道,教化日興。瓊州人文之勝實自公啟之。蘇軾作為海南文化的啟蒙者對海南文化的發展,作出了“標瓊海之先聲”的啟迪誘發的重大貢獻,在海南文化發展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 。

        從此,海南不再是落後的代名詞,海南人民開始走上了“遙從海外數中原”的新時代!

    九死南荒吾不恨, 茲遊奇絕冠平生

        1100年正月,哲宗駕崩,徽宗即位。朝廷按例大赦天下。這年五月,63歲的老詩人終於熬到了離開海南島的日子!他的心情是十分愉悅的。但是,真的就要離開這些共同生活了三年的海南百姓,老詩人又是戀戀不舍的。

        在海南生活三年,蘇軾把這裏當成了他一生最奇絕的最難以割舍的生命曆程。

        蘇軾離開海南時,送行的海南人民和學生把他送到了即將遠行的船邊,麵對著這些送別的親人,蘇軾熱淚盈眶。在那一刻,含淚的蘇軾和送行的每一個人都握手告別,他知道,這一麵,就是人生中的最後一麵,他在63歲的高齡一旦離開海南後,他不可能再次回到海南。

        然後,蘇軾流淚上船,他不再回首,他擔心一旦回頭,他就離不開海南了。於是,他寫下著名的《六月二十日渡海》一詩,以別海南:

        參橫鬥轉欲三更, 苦雨終日也解晴。

        雲散月明誰點綴, 天容海色本澄清。

        空餘魯叟乘桴意, 粗識軒轅奏樂聲。

        九死南荒吾不恨, 茲遊奇絕冠平生。

        1101年,北歸途中,蘇軾卒於常州,享年六十四歲。

        蘇軾走了,但他讓人驚歎的詩句“九死南荒吾不恨,茲遊奇絕冠平生。”依然在向後人述說著他在海南的人生傳奇。同時,也在告訴著後人,什麽才是真正的海南島。

 

    1097年,60歲的蘇東坡遭遇到一生最惡毒的迫害——放逐到海南昌化軍(今海南儋州),當年6月,在家人的淚眼相送中,他拱手與長子及諸親訣別,其情其景令人扼腕。至1100年6月20日離瓊,共在海南生活了近三年。

    被貶到海南島後,當時這裏的生存境況無比艱難。蘇東坡給友人的信中自陳:此間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寒泉,然亦未易悉數,大率皆無耳。寫給子由的詩中,蘇東坡自我調侃說儋州生活極差,難得吃肉,當地人以薰鼠和燒蝙蝠作菜。

    蘇軾居儋三年,敷揚文教,著述不倦,寫下200多篇詩文。士民載酒問字,從遊講學,問奇請益,“當是時,人皆化之”。瓊崖名士多慕名而來,拜師求學。蘇軾與弟子們頌詩讀經,一時間,西部乃至西南部地區“書聲朗朗,弦歌四起”,文風由此興盛,西部儋耳,一時成為當時海南文化的中心。

    當年蘇軾居儋耳,當地民眾多取鹹灘積水飲用,以致常年患病。為解除民眾疾苦,蘇軾親自帶領鄉民挖了一口井,取水飲用,疾病便少了,此後,遠近鄉親民紛紛學蘇軾挖井取水,一時挖井成風,改變了當地鄉民飲用塘水習慣。後來人們紀念他的功績,便把那口井命名為“東坡井”。

 

    蘇軾被貶到海南之時,海南當時是什麽情況?當然與現在的度假天堂相差太遠,古人描述到:“一去一萬裏,千之千不還。崖州在何處?生度鬼門關”,自古很多流放海南的都死在了路途。而當時的蘇軾已經六十歲,生還機會渺茫,他不僅落淚還帶著棺木出發,可見其悲壯。

        每個人都可能遭遇人生的絕境,每個人都有低穀,蘇軾也不例外。但智者與愚者的區別在於:智者能很快調整,而愚者放任自己墮落。

        蘇軾無疑是智者,他很快擺脫了悲觀,在瓊州找到了快樂。他住的那所小舊房子,“秋雨一來,房頂就漏,所以夜裏蘇軾得把床東移西移……一次蘇軾看見好多白蟻死在他的床上。”他說:“此間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寒泉,然亦未易悉數,大率皆無爾。惟有一幸,無甚瘴也。”你看,他盤點了一堆想要卻沒有的東西之後,還是慶幸了一把——沒有瘴氣,其中快樂,躍然紙上。

        儋州“東坡書院”有副其戴笠著屐雕像源於一個故事:蘇東坡穿著鬥笠木屐回家,一路上乘著酒意吟起詩來:“半醒半醉問諸黎,竹刺藤梢步步迷。但尋牛矢覓歸路,家在牛欄西複西。”走到半路,幾個黎族少年看著他戴笠穿屐蹣跚雨中,便跟在後麵做怪模樣,逗得東坡放聲呤道:“野徑行行遇小童,黎音笑語說坡翁” ,其自娛自樂的心境,讓人莞爾。

        蘇軾在海南條件是艱苦的,但他認真麵對並且接受了,還找到了其中的意義: “九死蠻荒吾不悔,茲遊奇絕慰平生”可見一斑。

         其實說起來,蘇軾曾在國家最高權力中心擔任要職,在海南竟然隻是一個小“秘書”,其中的落差巨大,他肯定也苦悶過。而曆史上因為挫折鬱鬱而終之人不少,賈誼、王安石、李商隱、杜牧無不如此,前文提到的章惇也一樣,一次打擊流放就直接“鬱鬱而終”,相比之下,一生悲苦流離的蘇軾,其自我調節的樂觀難道不值得我們學習?

    利用逆境磨礪自己,永不放棄追求卓越

        蘇軾是位博學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儒釋道百家,工程農學,醫學煉丹,可謂無所不精,整一個百科全書,萬能全才,無不讓人佩服,但蘇軾的全才基於他永不懈怠的學習與努力,特別利用逆境達到升華。

        蘇軾第一次藝術脫胎換骨就在其被貶的黃州,名垂千古的赤壁懷古就在那時誕生。而在流放黃州之前他的水平與父親弟弟相差無幾,但黃州之後,蘇軾已開始超過了他們了。隨著蘇軾再次被流放被貶,其成就也越來越巨大,可以說,蘇軾才是踐行了那句“越磨礪,越光芒”。

        蘇軾在海南的著作不僅質優量豐。而且,這些著作是蘇軾在海南饑寒交迫、紙墨缺乏、意欲“焚筆硯斷作詩”的惡劣環境下完成的,這讓人感奮和崇敬,也是蘇軾取得全方麵成就的原因。

        可以說蘇軾正是利用了逆境來成就了自己,給逆境中的人樹立了榜樣。

    偉大人格,從不違背自己的追求和信仰

        王國維曾讚歎“三代以下之詩人,無過莊子、淵明、子美、子瞻者。此四子,若無文學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故無高尚偉大之人格,而有高尚偉大之文章者,未之有也。”能得到王國維這位大師如此高的評價足能說明一切,其實在這四位之後還有位王國維的好友能得到這個殊榮,這就是“教授中的教授”、“三百年出一人”的陳寅恪。

        蘇軾的人格在於哪裏?在於他從不背叛自己的堅定信仰可。其實蘇軾傻嗎?沒人敢這麽看,但為什麽他一直寧願一生流放也不絲毫妥協阿諛奉承當權者?當新黨變法之時,蘇軾似乎站在了舊黨一邊,當舊黨得勢之時,蘇軾同樣與他們格格不入,是蘇東坡自命清高嗎?不是,因為蘇軾根本沒有站在利益,站在集團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他有自己的主見和理想,他想為百姓做好事,他不能容忍腐敗,他希望官員能全心全意為百姓著想,這也是古代知識分子“學而優則仕”的原因,為此他也付出了一輩子的代價。

        他明知道有被殺的危險還一再地冒死上諫犯顏上表,隻要是一見弊政便“如蠅在食,吐之方快”,他上表乞錢救民,上書求太後寬免貧民的欠債,一有朝廷與百姓爭利益的事就急赤白臉地大聲抗爭……但他如此的孤獨,在給孔仲臣的信中,頭發斑白的他仰天長歎:“嗚呼,誰能稍助我者乎!”,其人格氣節令人動容。

         蘇軾一生都沒違背自己的信仰,每次被貶,他總坦然背上背包默默流浪,到一個地方仍然苦中作樂,仍然竭盡全力關心民間疾苦,林語堂稱他為:“百姓之友”,他每到一處修水利,建醫館,與百姓打成一片,而且“政績斐然”。

        一輩子都在做官之人,竟然時常窮困潦倒。你能想象他曾經幾進帝都權力中心,官至國家核心高層嗎?你能想象他在帝都:“東坡詩文,落筆輒為人所傳誦。……是時朝廷雖嚐禁止,賞錢增至八十萬……”嗎?

        正如王國維所說,就算他在文學上毫無成就,他的人格也會名傳千古的!

        蘇軾的人格精神為什麽沒被足夠重視?一方麵是蘇軾的樂觀掩蓋了他悲慘的遭遇,隱藏了他為信仰付出的代價,另一方麵也由於他的大眾隨性,他太平易近人,他太真實,喜怒哀樂盡顯,同那些印象中或鐵骨錚錚或浩氣凜然的形象相距太遠。

        而海南,作為蘇軾人生最後一個重要驛站,蘇軾是第一個傳播大眾文化火種的巨匠,其人格影響也能在海南看到其蹤跡:比如鐵骨錚錚的海瑞,比如清正廉明的王弘誨,比如筆耕不輟的丘浚……,都能找到他們絲絲相似的影子。

 

    東坡書院位於儋州市中和鎮,距儋州市區45公裏,書院占地2500平方米.1996年被授予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為海南重要的人文勝跡之一。為紀念北宋大文豪、謫臣蘇東坡而建於北宋(1098年),後經重修,明代(1549年)更名現名。東坡書院,為海南重要的人文勝跡之一。書院大門軒昂宏闊,院裏古林幽茂,載枉酒亭、載酒堂、奧堂龕等建築古色古香。

    2010年,“蘇東坡在儋州”首屆東坡節(儋州)國際論壇在儋州市中和鎮美麗的東坡書院內舉行。儋州市、廣東惠州市、湖北黃岡市領導、中國蘇軾研究學會學者和來自全國的蘇學研究專家、社會文化學者、新聞單位負責人等共200餘人,相聚東坡書院,載酒堂前,共同探討東坡文化品牌的魅力和傳承。

    總攬東坡先生的一生,盡管他曆經仕途的坎坷和磨難,仍始終保持著對國家、人民和文化的一種使命感。他心胸坦蕩,立身處世,自有本末,絕不會以一己之私或政治好惡而趨炎附勢,不管他身處何等險惡和艱苦的環境都能從容相對,樂觀豁達,在他身上充分體現出了士大夫的人格力量與主體精神。

 

        蘇軾被貶海南,實在是海南人的榮幸;而海南以博大胸懷容留和寬慰蘇軾,則是蘇軾不幸中的萬幸。蘇軾在海南的經曆,讓我們感覺到,每個人心中,其實都有一個孤島,但是如何堅信可以走出孤島,則是生活的人們必須具有的良好心態。正如蘇軾在《在儋耳書》所述,螻蟻都可以做到,何況人乎?

        總攬東坡先生的一生,盡管他曆經仕途的坎坷和磨難,仍始終保持著對國家、人民和文化的一種使命感。他心胸坦蕩,立身處世,自有本末,絕不會以一己之私或政治好惡而趨炎附勢,不管他身處何等險惡和艱苦的環境都能從容相對,樂觀豁達,在他身上充分體現出了士大夫的人格力量與主體精神。誠如國學大師王國維所言:“即使無文學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蘇東坡用自己的一生為知識分子樹立了光輝的榜樣,他的精神將和他輝煌的詩詞一樣,彪炳青史,永存人間!

http://club.hainan.net/wendu/0018/index.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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