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515)
2009 (91)
2011 (89)
2015 (78)
2017 (115)
2018 (134)
2019 (117)
2020 (196)
2021 (159)
2022 (98)
2023 (111)
中國人應該好好檢討
作 者 : 謝 盛 友
在那次的會議上,我認識了他。會議已經開始了一個多小時,他才來,遲到了。當我出來休息時,看見他一副中國人的麵孔,於是,我用中文與他打招呼,“您是中國人?”,
對話開始了。“不,我是台灣人!”“可以用中文與您交談嗎?”“可以,我會講中文,但我在台灣不講中文。”
他是代表B市大學外國人學生會來的,他很得意地告訴我競選該大學外國人學生會主席的曆史。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今年三十歲,到德國來還不到兩年,德語講的蠻流利,不過,從來不分主謂賓,不按格式,淒厲嘩啦一大串德語,統統是第一格。他真的很不容易,競選時,擊敗了擁有六百同胞為後盾的土耳其候選人。該大學的外國人學生會曆來都被土耳其人控製。聽到他要出來競選時,中國人在背後為他祈禱,希望學生會裏有個亞洲人的麵孔,而台灣人在暗地取笑:怎麽能搞得過土耳其人?雞蛋碰石頭!他對同胞也不客氣:有種的就出來!
他告訴我,B市大學有一千多外國學生,按每個人每學期注冊時繳納的學生會會費六十馬克計算,該校外國人學生會每年至少有十二萬馬克的活動經費,誰當了主席,誰就有權支配這些經費。當了官,任何事不用幹,每月至少可以拿五百馬克,不拿白不拿!
剛到德國一個月,他爸爸出車禍去世了,再過兩個月他爺爺死了,他說,剛踏入德國的土地時,他很窮,成了一個流浪兒,沒有房子住,就住在教室裏,衣服放在教室的櫃子裏,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半年,直至他當上了學生會主席,麵貌才有點改觀。他認識我的朋友 L君,他挺敬佩他??L君是他見到的台灣來的留學生中最成功者。我問,何以見得?他回答得很幹脆: L君不需要其父母一分錢,自食其力。
“怎麽這次開會,一個女的都沒有?我就想來找老婆。”我不知道他問的誰。我說:“大概女同胞不太願意出來當學生幹部吧。”他恨德國放假,更恨德國人過聖誕節,別人全走光了,剩下他一個人在學生宿舍裏,孤單、淒涼。
第二天早上九點鍾,快開會時,他才跟著那個土耳其人進來。土耳其人腿是壞的,坐著輪椅。他告訴我,昨晚他們在法蘭克福迪斯科樂了一夜,今早才回來。壞腿說,他們在迪斯科認識了兩個女士,跳舞跳到深夜四點,然後到那兩個女士的家裏,不過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下雪後,路很滑,沒有公共汽車,一位波蘭同學用車送我們到附近的電車站,然後我們坐電車到法蘭克福火車站,再乘火車回家。因那位波蘭同學的車子很小,每次隻能坐四個人,壞腿與我,還有另外兩個土耳其人先坐波蘭同學的車子,到電車站,然後波蘭同學再回去接他們。
我到家後不久,他來電話問我,那壞腿到底是怎麽回事,害得他在法蘭克福火車站整整等了兩個小時。我告訴他,壞腿毀約,直奔目標。他在電話的另一頭,猛罵:“他媽的,昨天夜裏,他當主角還不夠啊,兩個女的輪流坐到他的身上,絲毫不顧我的存在。”
199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