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想她(四) 作者:綠水清蓮
約翰遜伯爵大人的府邸燈火通明,門前閃動的流光溢彩,挺拔的棕櫚樹給富麗堂皇的府邸灑下一片陰涼,院落中延伸出的小路兩旁開滿了鬱金香,紅的,黃的,紫的.交相輝映。衣香鬢影的社交名媛與名門士紳川流不息。歡聲笑語四溢,美酒佳肴更是少不了,伯爵家的豪華夜宴正在舉行。
薇塔莉亞今天滿二十歲了.她的美麗遠近聞名。她的臉龐似三月桃花,她的眼睛若燦爛星光,她的雙眉像四月柳絲,豐滿的紅唇,窈窕的身軀。溺愛她的伯爵為她的20歲成人禮舉行了這個盛大的舞會。今晚幾乎城中上流社會所有青年才俊和待嫁女兒都到了,所以也可以說是一場集體相親大會。
老式的坐地大鍾敲響了8下,薇塔莉亞和父親一起出現在二樓的樓梯上.隻見薇塔莉亞蛾眉淡掃,杏眼流彩,肌膚如雪,一頭亞麻色的大波浪卷發自然下垂,在燈光下耀出金色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臉上化了淡淡的彩裝。穿一襲大紅絲裙滾著金絲絨邊,裙擺上繡滿了金色的菊花和展翅欲飛的蝴蝶,栩栩如生.纖腰不盈一握,單手拂過郟邊的鬢發,盈盈一轉身,裙擺飛揚,好像她也會翩翩成仙隨蝴蝶而去。
整個舞會霎那安靜下來,都盯著扶著伯爵緩緩拾級而下那個絕美的女子。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瞬間安靜,大聲道:“費傑明送999朵玫瑰給薇塔莉亞小姐祝壽,祝薇塔莉亞小姐青春永駐,美麗永存。”然後看見一座玫瑰花車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推了進來,人群中議論聲慢慢由小變大。隻聽見一個尖尖的女聲說到,“999枝長柄玫瑰,我的媽媽呀,多少錢阿。”馬上聽見另一個女聲責備到,“小聲一點,那麽沒有見過市麵,別人笑話。”話音沒落就聽見有一個略為蒼老的聲音說道,“你也別責備她,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大的手筆。”議論聲此起彼伏。
站在樓台上,扶著父親手臂的薇塔莉亞看著跟隨玫瑰花車走進來的麵熟的軒昂男子,慢慢的側過頭帶著詫異的目光輕聲問道;“爸爸,你知道這個人嗎?”伯爵定睛一看,然後笑了出來,說道,“哦,他是大新公爵的幹兒子,富可敵國的神秘人。難得他今天這麽捧場啊。”
看著這個有著海灘陽光黝黑皮膚的男人,修長的眉宇,冷峻英挺的五官,那雙藍的微微發黑的懾人的眼眸,輕輕一瞥,讓薇塔莉亞心跳如鼓。薇塔莉亞拚命想著,為什麽這個人的麵目那麽熟悉,可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逼人氣勢,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又是那麽的生疏。那深不可測的眼眸中,有著比無邊的雪色更冷的寒意,比烈焰更熾烈的光芒!薇塔莉亞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男子站定,看著緩緩走來的嬌豔如花薇塔莉亞,綻開了笑容,深邃迷人的眼眸釋放高壓電流。 低聲問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美麗的薇塔莉亞小姐與我共舞一曲?”看著那陽光般的熟悉笑容,薇塔莉亞暈暈乎乎嫵媚嬌笑,玉手搭上邀約伸出的大掌,大方地欣然接受。:“當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笑容隻停留在那個男子的臉上,他的眼裏仍是冰冷一片。
大掌收縮緊握住柔嫩小手,那個男子將薇塔莉亞拉了起來,摟著纖腰將她帶進舞池。看見薇塔莉亞抬頭看著他,那個男子又綻開了笑容,薇塔莉亞輕聲地像在做夢一樣,不確定地問了一聲:“傑米哥哥?”那個男子低聲一笑說到:“還是我的薇妹妹記性好,不,還是叫小姐吧。”
薇塔莉亞的眼眶漸漸熱了起來,淚蒙蒙的看上傑米說道:“5年了,你到那裏去了,我們都找不到你。你母親病逝的時候你都沒有回來。”聽到薇塔莉亞的話語,傑米全身一僵,一抹恨意從眼眸升起,又迅速掩蓋住,低嘎地說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隻談高興的事情,叫我費傑明。我現在是費傑明*大新”
一時間,舞池裏兩人翩然舞著優雅而迷人的華爾滋,旁人看上去,他們彼此視線交纏,默契十足,直到一曲奏完,兩人相視而笑地出了舞池,
第二天薇塔莉亞和費傑明一起去拜傑米母親的墳,薇塔莉亞把花放在墳前,輕聲說道:“傑米媽媽,你的兒子衣錦還鄉,你就安心去吧。”陰沉著臉,不發一聲的費傑明在心裏發狠,“媽媽我一定要報仇,為您,也為我。”
6年前,在悲憤中出走的傑米。身無分文,窮困潦倒。在走投無路的之時,命運巧合地做起了非法私酒生意。由於非凡的手段和不同於常人的毅力,當然也有意想不到的幸運,不僅很快發家,而且還非常自如地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並且改名為費傑明。少年時代愛情的破滅,青年時代的屈辱經曆,遠走他鄉的慘痛經曆,母親一病不起,他無法看母親最後一眼的遺憾,那個陽光的青年已經成長為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子漢。
在薇塔莉亞生日舞會上一鳴驚人的費傑明成了大公國名門閨秀,社交名媛談論的主題。這個輪廊魅惑,梭角分明。高大英偉,揮金如土的神秘男人使多少芳心怦然心動。可是這個男人卻是“弱水三千,我隻飲一瓢。”情有獨鍾地隻是對薇塔莉亞傾心。他幾乎每天到伯爵府報道,陪老伯爵聊天。給薇塔莉亞講各式各樣新奇的故事,送起禮物來一擲千金。總是那麽深情款款地凝視著薇塔莉亞,而又是那麽君子風度地對待薇塔莉亞。老伯爵對他的印象好極了。
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照在掛著金絲絨印花窗欞上。幾絲陽光調皮地躲過窗簾灑在正和伯爵喝下午茶的薇塔莉亞身上。坐在二樓的書房寬大的搖椅裏的伯爵看著斜陽裏灩瀲動人,越來越像故去妻子的女兒。心情激蕩地對著女兒說道:“薇薇,你長大了,而我老了,你覺得費傑明怎麽樣,他已經求了好幾次婚了。”
薇塔莉亞搖著父親的手撒嬌地對伯爵說道:“爸爸,我還小,想多陪你幾年,並且.....”伯爵疼愛地摸一摸薇塔莉亞的頭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乖女兒,可是我老了,想你媽媽的時候越來越多,雖然費傑明不是生來貴族,但是大新公爵是他的幹爹。身份也是配得上了吧”。
薇塔莉亞猶猶豫豫地看著父親,輕聲說道:“好多年不見傑米哥哥了。他...”“是啊,”伯爵高興地接著說:“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那麽有出息,不容易啊富可敵國。”薇塔莉亞看著興奮的父親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裏。
從書房出來的薇塔莉亞,漫步在伯爵府的花園裏,一片茂密蒼翠的夾竹桃,綠影婆娑,幾朵還沒有謝掉的花兒,點綴著幾點新紅。假山旁泉水從山上點滴而下,聚水成池,池中的荷花還沒有全謝,隨著微風,傳來隱隱清香。
花園深處的桃樹林早已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了,朦朧中薇塔莉亞仿佛看到。在那片桃林深處,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有個穿綠色紗裙的女孩,笑著唱著,隨著秋千蕩漾著,一個修長的身影總是伴著她,和著她的笑聲而發出內心的微笑。無論那個笑聲多麽小聲,她總是可以聽見。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陰影擋住了照在薇塔莉亞身上的夕陽。薇塔莉亞驚訝地抬頭看見費傑明那雙藍黑懾人的眼眸,閃過一絲幽冷的光芒,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很陰鬱隱晦。薇塔莉亞不自禁地退後了幾步。瞬間費傑明臉上浮起了慣常的微笑,說道:“薇妹妹在回憶往事啊?”薇塔莉亞清澈的瞳眸看著這個成長的魅惑男子,心中想道:“我還是喜歡那個陽光般的少年,這個男人讓我害怕。”
費傑明俯近身,唇瓣輕輕印在她鮮紅欲滴的櫻唇上,像蝴蝶試探花朵般輕輕地觸了一下。斂去了滿臉的陰沉,柔情萬千地看著薇塔莉亞說道:“我還是你的傑米哥哥呀。”原來薇塔莉亞不知不覺地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說完再湊近她,這次他吻得很徹底,慢慢地描繪著她的唇,然後探入她口中與她舌尖糾纏逗弄。直到懷中的薇塔莉亞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用手溫柔地摸著她的臉,笑著說道:“嗨,呼吸啊,不然你可是第一個接吻窒息而死的人喲。”說著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又輕聲接著說:“我還是你的傑米哥哥呀。”
薇塔莉亞沉醉在這個笑容,往事曆曆在目。她軟軟靠在費傑明的懷裏,喃喃自語地說道:“傑米哥哥,你終於回來了。”而忽略了頭頂上那個笑容陡然消失,充滿仇恨的眼神。
而站在二樓書房的窗戶旁邊,看著花園中親密偎依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伯爵露出了寬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我們家要辦喜事了。”
不久就傳出了費傑明即將迎娶薇塔莉亞的消息,結果讓多少名門淑女掉落一路芳心。
新婚之夜,在溫暖的燭光下,盛裝的薇塔莉亞翦水雙眸,暈紅雙頰,唇似赤丹,纖挺的鼻子,顯得格外嬌媚豔麗。長身玉立,在燕尾服下越發英挺的費傑明臉上始終掛著清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微笑。目不轉睛地盯著薇塔莉亞。薇塔莉亞拘束地輕輕說道:“夜深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睡覺了。”說完臉紅,連耳朵都紅了。
費傑明慢慢地逼近薇塔莉亞。薇塔莉亞傻怔怔地看著那一雙深不見底眼眸,那掛著似笑非笑的俊臉越來越大。陡然間,費傑明猛地吻住了薇塔莉亞的香唇。薇塔莉亞身體僵直了,雙眼緊閉,臉如火燒一般,想推開費傑明可是又全是無力。最後當情不自禁地生澀地回應的時候。突然費傑明狠狠咬著薇塔莉亞的嘴。薇塔莉亞吃痛地睜大眼睛看著費傑明嬌嗔說道:“你弄痛人家了。”費傑明咪了一下深邃的雙眼,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說道:“這樣就痛了,那麽今後的日子有得受了。”
曾經的溫柔,體貼,深情款款全都沒有了,費傑明陰沉地看著薇塔莉亞,用很直接冷冷的聲音對她說道:“脫掉你的婚紗。”薇塔莉亞呆呆地不解地看著他。費傑明滿臉掛著冷冷的淡笑,放柔了聲音說道:“看來,你沒有聽清楚我說的什麽,那麽就由為夫的來幫忙吧。”邊說邊粗魯地撕破了薇塔莉亞的衣服,動作中沒有半點憐惜。
不知道多久當薇塔莉亞從昏迷中幽幽醒來,費傑明已經穿的整整齊齊,準備離開了。薇塔莉亞忍著滿身的疼痛,小聲地問道:“這麽晚了,你到哪裏去。”費傑明嘴邊浮起調侃的笑容說道:“怎麽嚐到甜頭了,舍不得我啊。你還真的是天生賤骨頭。不過你不是我的菜,像一個生澀的青蘋果,我去找甜蜜的紅蘋果去了。”
薇塔莉亞睜大的盈盈雙眸,眼淚大顆大顆地滴下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費傑明冷酷地應道:“我,我非昔日傑米,我是費傑明。你可能想去告狀吧,請便。不過在你告狀以前,我還是把話講清楚。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麽迫不及待地把你嫁了嗎?因為他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心髒病,醫生囑咐不要激動。你父親真的很疼你,居然不想讓你知道他的身體不好。怕你因為擔心而不肯嫁人。”
費傑明停一停,陰沉又不無得意地說道:“你可能也不知道,自從你母親過世後,你父親就無心管家業,這個家就是麵子上的排場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家的財產幾乎都在我的名下,隻要你聽話,錦衣玉食是少不了你的。”說完揚長而去。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的薇塔莉亞流淚度過了她的新婚之夜。
天薇雙眼紅紅問到:“後來呢”。輕舞低聲回應道:“可以想象了,薇塔莉亞就像一隻金絲雀被費傑明關在那個豪華大院。動輒責罵,稍不順心就打,專門打外人看不見的隱私地方。不時地帶著那些交際花回到家中胡天胡地。不僅僅在身體上,而且在心靈上竭盡全力地羞辱薇塔莉亞。”
“再後來呢?”天薇問道。輕舞搖搖頭答道:“不知道。”天薇意猶未盡地說道:“你不是吊人胃口嗎,講故事隻講一半。”天薇笑一笑地說道:“你還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書讀就不錯了,不要埋怨有頭無尾,有尾無頭。看一本書還要偷偷摸摸地。”
天薇慫恿道:“你那麽會講故事,你就加一個尾,說不定傑米後來後悔那麽對薇塔莉亞,結局是大團圓啊。”天薇應聲說道:“應該讓你講這個故事,也許傑米是愛之深,恨之切。後來他後悔所做的一切。他想起和薇在一起時候的快樂兩小無猜的童年,想起薇的媽媽托付他好好照顧薇。所以在他發泄了憤怒的同時,也深深懊惱,所以就後悔了。他請求薇的原諒,薇原諒了他。從此他們就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天薇拍了拍手說道:“我喜歡這個結局,不過我告訴你啊,我表姐的一個同學,他的老公追了她六年,追她的時候好的就差摘不到天上的星星。結果一結婚就變了,對她打打罵罵還說,要把以前受的苦難都討回來。”
輕舞笑罵道說:“看來你也是覺得我不應該接受長安了。”天薇伸了一伸舌頭說道:“長安不會,那麽一個飽讀詩書的人,怎麽會像凡夫俗子一樣斤斤計較。”
輕舞沉思了一會兒後悠悠問道:“如果是你,你會原諒傑米嗎?難道不會怕那段井繩?。所以不知道故事的結局也沒有什麽。愛情故事不外乎分為兩類。一種是傾心相愛,衝破重重障礙,有情人終成眷屬。另一種是傾心相愛,可惜衝不破重重障礙,於是雙雙殉情,‘生不能同衾,死則同穴’。所以我不把這個故事叫作愛情故事。所以我認為真正的愛情是快樂而不應該折磨。”
輕舞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天薇接著又說道:“小時候看愛情書太多了,偏偏這一本是那麽的印象深刻。後來明白,愛情是最嬌嫩的花朵,不能有任何考驗。或許傑米最先是愛薇的,但是在長期的不屈不饒的爭取過程中,愛情變成的征服。”
說著輕舞輕快地跳下坐著的石階,笑聲道:“故事講完,不用為古人擔憂。”她又轉過頭問天薇:“你寒假回家嗎?”
天薇紅著臉說:“我不打算回家。”盯著輕舞不懷好意的笑容。天薇說:“你別想偏了,我不回家是要準備畢業論文。”輕舞大笑著說道:“我什麽也沒有說,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天薇跺著腳說道:“好啦,好啦,你知道我也打算畢業後出國,他還需要服務一年。”
輕舞捏著嗓子接著說:“所以人家要好好把握時間啊。”停了一會,輕舞又正色說道:“天薇,我會不會老是耽誤了你們約會的時間啊。”天薇嬌嗔道說:“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輕舞大笑著摟著天薇說道:“你當然不是,你是最重朋友義氣的巾幗女子。”“這還差不多。”天薇高興地接上。二個女孩子的快樂笑聲衝上雲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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