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夢繞魂牽的一直是舊時歲月,夢中隱隱約約的總是我的母親。
記憶中,母親是嚴厲的。“嚴母慈父”是我兒時對父母的認識。那時的我總是不解,為什麽別的小孩能在媽媽的懷裏撒嬌,而我回家麵對的母親卻像是老師。現在想來,母親全心投身教育事業,無暇顧及女兒的心理,沒有意識到在工作與家庭之間改變角色的重要性。
記憶中,母親是剛毅的。那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們一家四口,蝸居一間僅8平米大的朝北房間,廚灶衛生間均與另兩戶人家共用。這樣,直到我讀小學三年級。其艱苦程度,用現在的標準衡量,真是“慘不忍睹”。但奇怪的是,那段日子留給我的記憶卻大多是美好的。
冬天裏,沒有寒冷潮濕,有的是溫暖的被窩,周末翹首以待的紅燒肉,還有大年除夕晚廚房裏的忙碌歡騰;夏日裏,沒有燥熱擁擠,有的是幹淨的涼席,母親縫製的藍格子連衣裙,還有我以木板床為舞台表演“洪湖水浪打浪”的留影。老相冊裏應該還有一張我和哥哥與母親的合影。母親手捧一本掛曆與哥哥坐著,而小小的我則站立在後微笑地望著他們。照片似乎真實記錄了我對母親那種敬畏而帶距離的親情。
其實,那時母親每日擠公交車上下班。學校裏實行坐班製,母親總是擔任班主任。此外,還有家裏的一雙兒女。但母親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埋怨,始終奔忙著。
[心懶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