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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一個人

(2005-02-18 22:10:14) 下一個
小雨曾經有很多的朋友,有喝酒吃肉串的,有心照不宣的,她的朋友的概念很廣,無論老幼,無論男女,都可以成為她的朋友,無論哪位朋友離開或者跟她鬧別扭,她都會很不安,難受好久,不過她不會表現出來。其實細想下來,沒有一個可以說是她的真正的朋友的,因為小雨從來不把自己的苦惱和傷心的事情講給別人聽。她也不去想誰喜歡她,誰利用她,這樣反而讓她的生活簡單了不少。

出國後經曆的許多事情後,她幾乎不再有任何朋友,一個人獨自發呆的時候,她經常會想起一個人,那人的麵容很模糊,但對他的抽象的記憶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她後悔很多次,自言自語:居然會沒有那人的照片,大家在一起做朋友三四年,居然一張照片都沒有。也許這本身就說明了她和他沒緣分。那人就是羽。

現在小雨有時候偶爾去參加一些活動,就能發現某個人會具有羽的某些氣質,她就會很喜歡那個人,會追逐那個人,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去暗暗接近,但一旦被發現,她就會逃之夭夭,因為她已婚了。

應該說是羽的那雙SHINING的眼睛讓她不能忘,那天小雨晚上也閑的無聊,就決定去朋友那裏消磨時光。羽在和小雨的其他朋友在聊天,羽穿著深藍的休閑外套,估計他剛洗完澡,烏黑蓬勃的頭發顯得格外的青春,加上光潔而略顯消瘦的清秀臉龐讓他如此與眾不同,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尤其是他那雙眼睛裏的光澤,是那麽明亮清澈,這明亮清澈就永遠留在了小雨的心裏。

小雨不知道自己在朋友眼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角色,她內心是個很自尊的人,雖然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這個世界很多東西是爭也爭不來的,不屬於她的永遠不會屬於她。所以她把自己的真實內心掩藏得很深,甚至連她自己有時都忘記她還有個自我,所以跟什麽人都能聊上兩句。其實一直以來羽實際上在慢慢侵蝕著她,但從未有過那晚的記憶是那麽深刻。那天她一直在想,他的眼睛為什麽會那麽光澤,是他找到了什麽?

朋友們一直都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過著不知未來的生活。小雨經常喝得高了點,話多了點,笑得也大聲了點,有時候羽就剛好坐在她身邊,轉頭跟她說話的時候,他的鼻息就會絲絲拂麵,這時小雨就會話更多些,酒就喝得更多些,扯著些不著邊際的話題,這時她從來都不看他的眼和臉,也許還是本能地保護著自己都不常想起的內心。

一個元旦節,小雨正在外麵無聊的玩著COMPUTER,有些無緣由的失落。羽突然跑來她背後,說:小雨怎麽一個在玩,沒跟其他朋友出去。小雨覺得有些意外,按理羽應該跟別人出去玩了,怎麽突然來找她,她當時不知說什麽好,有點緊張跟他那麽近,也沒敢回頭看羽。羽也突然有些沉默,空氣也突然有些凝滯。小雨的呼吸開始急促,她知道羽就在她身後看著她,他的鼻息又絲絲吹入她的脖子,讓小雨有些發麻。小雨有些慌亂,內心掙紮著,她終於又開始強迫自己打破了沉默,她背對著羽,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怎麽你沒跟其他朋友出去玩?小雨感覺羽愣了一下,他也趕緊有事沒事地開始蝦扯了幾句...

小雨終於能夠控製自己,回頭開始跟羽說話了,羽的眼睛有時會盯著她好像在找什麽。小雨開始笑嘻嘻地天南海北地胡侃起來,羽反而話少了,隻是默默聽著,終於羽說他要走了,小雨又開始玩計算機,這時,即將離開羽突然告訴小雨,他買了一盤許巍的音樂CD,要送給他的一個女同鄉做元旦禮物,問小雨覺得如何。小雨當時心裏一沉,嘴裏去馬上說:不錯不錯,你小子怎麽不把你同鄉帶來一起跟朋友玩?

羽認真地解釋到,那個人確實是他的同鄉,跟其他同鄉在一起認識的,大家比較互相照應。女同鄉對羽比較關心,小雨回頭看著他,看他一臉的誠懇,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西西的,趕緊給羽一個明朗的笑,說道:趕緊去把禮物送了,別遲到了。羽不放心地要走了,告訴小雨讓她去找其他朋友玩。小雨現在回憶那天,就象剛剛發生,她仍然不清楚那天羽獨自來找她,也許是想送那盤CD給她?在後來的日子裏,小雨和羽一直跟朋友們在一起玩,小雨覺得心跟他如此的近,但是現實行為又如此遠,很多日子都過得恍惚,不知道會有什麽未來。終於小雨決定要出國了,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大家決定一起去卡拉OK,算是餞行。

卡拉OK的地方很小,燈光也比較昏暗,氣氛也就顯得曖昧。 小雨那天唱的全是BEYOND,羅大佑,齊秦的歌,她那天的確有點高,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一曲舞曲開始了,小雨有些茫然地坐著,她向來對跟誰跳無所謂,全當運動好了,朋友突然鼓噪起來,小雨看見羽向她走來,其他朋友都在:噢,噢地亂叫。"我想請你跳一曲,小雨"羽有些氣息沉重的說,小雨愣了一下,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羽靠近她的一瞬,小雨全身都燥熱起來,手心全是汗,呼吸也開始加快,羽的手有些發抖,氣息熱熱的,眼睛裏閃著那種小雨忘記不了的光,兩人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兩人能做的就是隨著節奏慢步輕搖,小雨聞到了羽身上青青的氣息,讓人暈眩,小雨對當時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舞曲是什麽時候結束的,除了偶爾接觸到羽的眼光,她整個腦袋都暈暈的,但她記得羽的手一直沒有停止個發抖。聚會什麽結束後,小雨一直心裏堵堵的,不知道如何排譴,這種堵堵的感覺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離去。小雨時常想起這個人,心裏默默祝福他,即使今生永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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