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 X Blood》by 妖舟, 三塊創可貼:番外,逃亡篇
(2010-07-18 05:52:50)
下一個
炅煛宇宙,十捷貝星團,左右臂螺旋星係轄區犯罪記錄:
•宇宙囚犯PTB-9530-D1001號:
姓名:哥利亞
星籍:迪弗梅申星人
分類:詐騙犯
性別:雄性
年齡:結繭前階段
量刑:邊際星球勞動改造五十萬年
上訴:無
我的名字叫哥利亞。
父親說那是在空中回旋的飛鳥的名字。
這種鳥一生不會落地,永遠翱翔,永遠自由,天空就是它的遊樂場。
我的遊樂場是三棵樹的範圍。
父親告訴我永遠不能到最大的那棵樹的另一邊去。
小的時候我不懂為什麽。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族人把父親的屍體從樹的那一端抬回來,我忽然明白了。
樹的那一邊意味著死亡。
族長撫摸著我的頭告訴我永遠不要到外麵去。
鳥兒長長的鳴叫著劃過三棵樹的上空……天空很大,我的遊樂場很小。
我們一族本質上是變形蟲的一種,壽命非常短暫,數量也很少。
其實這片森林足夠我們存活,可是族裏的每一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尋找著“外麵的世界”。
有的人出去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或者隻有屍體被送回來,比如父親。
有的人小心的張望,比如我,每天都躲在樹梢久久的凝視遠方。
有的人回顧以往,比如族長,總是向年輕人念叨些迪弗梅申星人曾經的輝煌。
有的人,則去書海裏徜徉,比如我的妹妹歌莉婭。我族擁有數量驚人的文化典藏,所以那個世界也很寬廣。
看到這些涵蓋了各個星球各種民族的典籍,以及豐富的遊曆筆記,我有些相信族長的話,也許迪弗梅申人曾經真的很強大。
歌莉婭說,史書上記載著,這個星球曾經完全屬於迪弗梅申星人。我族曾經是最自由的一族,我們特殊的擬態能力讓們可以最大限度的適應宇宙各個角落的生活,融入各種不同的族群。
四處遊曆才是迪弗梅申星人的天性,我們的世界從來沒有邊界。
就像那種叫做哥利亞的飛鳥一樣,一生翱翔,宇宙是我們的遊樂場。
那麽為什麽,我們現在要被限製在這個憋屈的森林,從生到死,不得出去?
屬於我們的星球,現在究竟變成了什麽樣?
宇宙是我的遊樂場。
這句話就像最有誘惑力的毒藥,引得我眼睛發亮的看向遠方。
隻是張望已經不能讓我滿足,對占領者的憤恨和流浪的渴望糾纏在一起,迪弗梅申人的血液在體內左衝右突的呼喚著我出去闖蕩!
族長麵對我的道別長長的歎氣,伸手撫摸我的頭頂輕聲卻堅定的告訴我: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出去,就要闖得像樣。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吧!
我笑起來,什麽也不怕的拉著妹妹出發。
歌莉婭是個溫順嬌弱的小女孩,有一些笨拙,連變形的手法都還不太熟練。可是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無論哥哥做什麽決定,她都會默默的支持。
我說,歌莉婭,我們出去玩,去樹的那一邊玩。
她便收好自己的小包裹,乖乖的拉著我的手,微笑著說,好。
好像樹的那一邊並不意味著死亡,好像我們真的是去玩。
歌莉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所以你死去的時候,我很難過。
從此以後,我是一個人了。
既然這個世界害怕我們,怕到要趕盡殺絕,我為什麽還要遵守它的規則呢?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吧。
隻要我願意,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沒有秘密。
沒有我不能偽裝的人,沒有我無法到達的地方,沒有我拿不到的東西。
讓這個宇宙混亂真的很簡單。
我不再缺錢,不再沒有地方住,不再沒有東西吃。
旅行最初的艱難現在想來如此遙遠,當初為何那麽傻呢?
可是為什麽,現在的我還是會在午夜驚醒?坐在豪華的床上懷念曾經跟歌莉婭依偎著躲在漏風的屋簷下裹著一條毯子入睡。小小的歌莉婭會小聲的說,哥哥靠過來一點,這樣比較暖和……
那樣比較暖和……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已經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的人。
流浪似乎變得越來越無趣了。
我跟著旁邊桌上的這對情侶很久了。
從一個星球到另一個星球,從一個景點到另一個景點。
歌莉婭活著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去一些知名的地方。因為她在書裏讀過,想去看看。看著她期待的表情,我也會帶著滿滿的期待認真準備著旅程,當終於抵達時,那一刻的興奮無法形容……
歌莉婭死去之後,我經常這樣毫無目的的跟著要下手的目標四處亂逛。我不關心它們要去哪兒,我隻在乎它們有多少錢,以及失去那些錢以後會有多麽絕望的表情。
可是這次的情侶,有點奇怪。
它們比我還隨便。
這樣恬淡平和的旅行,讓我仿佛回到了最初,那時我牽著歌莉婭的手在花田裏慢慢的走,有鳥兒成群的飛過,享受的是整個宇宙……
我決定快點動手。
這兩個家夥太危險了,他們總讓我回憶起跟歌莉婭在一起的日子,讓我竟然因為想一直看下去就遲遲舍不得動手。
騙子的大忌是對目標產生感情。在那樣的事發生之前,把它結束吧。
變成那個血族雄性的樣子,我一邊在心裏熟練的編造著謊言,一邊慢慢走向它們的房間。
宇宙第一酒店頂級套房,它們兩個真的是肥羊。
還沒編好騙小羊開門的話,就在樓梯上正麵與之相遇,實在讓我意外了一下。好在多年的模仿經驗和長期以來的尾隨觀察讓我沒有露出破綻。接下來兩個動作:直接躍過扶手的急切,唇上輕吻的愛憐小心,我拿捏得精確無比。
果然,見到這些平時的反應,對方的少許詫異已經消失無蹤,仰頭等著我開口說點什麽。
沉默了幾秒鍾,我在腦海中飛速搜尋著此時最合適的,最容易讓對方把錢主動交出來的借口,然後將聲帶調整到最貼近那隻血族雄性的頻率,輕聲道:“我們換個地方玩吧。”
我知道這句話就相當於這兩隻撤離的暗號一樣,此時說出來會吸引對方全部注意力,讓它注意不到別的不對勁。而之前那幾秒鍾思考借口的沉默,也會被當作被迫逃亡前難以啟齒的歉意。一切天衣無縫。
果然,對方愣怔了一下,情緒明顯從興奮期待變成了低落,垂下腦袋,動作並不明顯的將幾張門票收回自己的小口袋裏……那是它想去看的表演麽?現在大概很失望吧?
“嗯。”它再次仰起頭的時候,臉上居然帶了笑容!語氣輕快的說:“正好,這次我們幹脆去真的海底世界看看好了。”
她說得那麽期待,好像不是要逃亡,而是真的在計劃下一個旅行地點一樣。讓我不禁也自然考慮起哪裏的海底世界比較好來……一瞬間,它仰著頭乖乖微笑的表情跟曾經的歌莉婭如此重合,讓我竟有擁抱的衝動……
我想我大概真的需要一個旅伴了。
溫柔但堅強的,嬌弱但樂觀的。
拉著我的手,陪著我走遍世界……
低頭拉起它小小的手,輕輕親吻,我聽見自己說:“好。”
海底世界也好,隨便哪裏也好,我都可以帶你去。
這個一時衝動的決定讓我突然很興奮的期待起新的未來!甚至已經不太關心他們到底有多少錢了。此時我更擔心該怎樣說服對方。
帶著她逃離酒店的路上,我第一次為自己的身份懊惱起來。
要怎麽開口?
說我是被驅逐的迪弗梅申星人,現在的職業是騙子,雖然我騙了你的錢,但我希望你不要生氣,另外最好離開你男人,然後代替我的妹妹過來陪我麽?
我大概是瘋了。
好在這個世界沒容許我瘋很久。
女孩想到了自己忘掉的那隻寵物,便甩開我的手急衝衝的跑了回去……
看著它的背影,我猶豫了一秒鍾,沒有追上去。
一瞬間我退卻了。
我的身份,我的職業,我在做的事,有哪一樣值得別人留下來陪我?
族長告訴我,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出去,就要闖得像樣。
對不起,我一點也不像樣。
忽然覺得好累,不想飛了,想落地,想回去。
我出來好多好多年了,卻沒為迪弗梅申星人做出任何事,隻失去了我的妹妹,和我的自尊。
為什麽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那隻叫做哥利亞的鳥,除了飛翔,還做什麽呢?
追兵來的如此之快。
直到被捕入獄,我都沒有什麽真實感。
大概那包騙來的東西銷贓的時候出了問題。看來追捕那兩個人的力量真的很強大,而且也很執著,僅憑著蛛絲馬跡就能追到以難以捕獲而聞名的我。
終審前,有一位大約身份很尊貴的男人單獨與我見了一麵。
那是個麵容俊美不遜於那隻血族雄性的男人,手裏把玩著那袋東西中的一個小首飾問我,那兩人去了哪裏?
我當然不知道。
會審沒有任何結果,那個血族貴族似乎也沒有生氣,隻在最後問我那個女孩怎麽樣?
我回答,很好。
對方點點頭,對話便結束了。
麻木的聽完宇宙法庭的審判,我將被押送至一個偏遠的星球度過後半生。
我並不在意被關在哪裏,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地方真的關得住迪弗梅申星人。
我可以逃出來,還可以把那個監獄攪得一團亂,甚至可以去薩恩星報複一下那群抓住我的傲慢血族。
可是我懶得做了,我真的累了。
我們一族壽命短暫,我想此時的疲倦大概就意味著我的生命快要走向終點了……
走出法庭的時候,天空中有羽毛潔白的飛鳥鳴叫著掠過,翅尖在雲間劃出自由的弧線……
父親說歌利亞是一種飛鳥的名字。
這種鳥一生不會落地,永遠翱翔,永遠自由,天空就是它的遊樂場。
可是父親沒告訴我,如果有一天它飛累了,該做什麽……
—哥利亞•End—
…………………………
•宇宙囚犯PMF-9530-S0077號:
姓名:愛雅
星籍:塞維支星
分類:謀殺犯
性別:雌性
年齡:長角初階段
量刑:死刑
上訴:無
我叫愛雅,名字沒什麽意義,是姐姐用過的。
我有過很多兄弟姐妹,現在都死得差不多了。不過沒什麽關係,反正還會有新的出生的。
據說塞維支星人的生育率很高,是為了平衡高死亡率。
誰知道這句拗口的話是什麽意思,反正我媽的確很能生就是了。
小的時候最常做兩件事,一是帶著弟弟妹妹爬到防護罩外麵去看免費比賽,二是去鬥獸場門口領哥哥姐姐的屍體。
家裏總是有很多張嘴,要活下去就要多賺些錢。
這個道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懂了。
這個星球賺錢的渠道並不多,酒吧旅館和角鬥場的工作人員是要有門路的人才能幹上的。妓/女又是技術活,而且單純從壽命上比較的話,其實死得更快,賺得錢也不如角鬥士多,我隻偶爾做做。
父親就是個比較厲害的角鬥士。厲害並不是說他很能打,而是他總能找到活下來的機會,所以經常能夠在比賽裏全身而退。在塞維支星格鬥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帶著很多錢活著回家,另一種是帶著很少的錢死著被抬走。所以不管過程如何,手段怎樣,父親能全身而退,就是厲害的。
家裏所有人都很崇拜他。可是父親更喜歡男孩子——他們更能打。
好在我因為性格像父親,所以算是比較受寵的女兒。證據就是父親也教了我一些格鬥的方法。
我練得很拚命。
第一次獲勝的時候,父親摸了摸我的頭。
布拉澤哥哥揍了我一頓,因為他隨父親一起進入鬥獸場的資格被我奪走了。
能為這個家贏回食物的人,才會得到尊重和優先享用衣食的權力,他恨我是正常的。
我奮力的反抗,打斷了哥哥的一條腿,然後狠狠嘲笑他。
後來布拉澤哥哥因為腳跛動作慢死在鬥獸場上了。那以後沒有人再敢私下找我麻煩。
父親最近運氣一直很好,參加的團體戰總是獲勝。
因為城裏新來了一個厲害的蒙麵角鬥士,加入了底比斯隊,戰無不勝,打得又好看,所以團體戰最近很受歡迎。連帶著,父親參戰的報酬也提高了。有時戰後領到的錢太多,一個人拿回去不安全,父親就會帶上我,等比賽結束了一起走。
昨天的格鬥賽我又贏了,父親很高興,送了我一把匕首。
父親說匕首很貴重,比我都值錢。
我很珍惜的把它藏在了靴子裏,沒人的時候才拿出來摸摸。
因為匕首很貴重,今天父親沒有讓我像平時一樣在鬥獸場門口等他,而是小心的給我辦理了貴重物品寄存。
拿著一個寫著B的小牌子走進光潔明亮的大廳,我的眼睛有點不夠用,這麽豪華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進來。忽然覺得自己沾著紅色泥土的靴子踩在一塵不染的地麵上很不合適……
排在我前麵的一個白皮膚人形女孩被一個高大男人很寶貝的抱著,那個男人舉手投足都很敏捷,看上去比父親要強得多。對那個小女孩也非常寶貝。我看到她拿到的小牌子是S的,那可是最高安全等級的寄存,等贏了要出好大一筆寄存金的。居然把錢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我想那個看上去很強的英俊男人大概不怎麽聰明。
哼,兩個沒吃過苦的傻瓜,看衣著就知道是有錢人。來這裏湊什麽熱鬧?想抱著好玩的精神來跟玩命的我們搶飯碗麽?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那個不怎麽聰明的男人好像根本不舍得讓小女孩親自走路一樣,把她一路抱到了椅子上,兩手圈著椅子,輕聲囑咐她白癡的注意事項……
寶貝成這樣,真惡心。
我不屑的冷哼,低頭摸摸靴子裏的匕首。
父親在一旁瞥了我一眼,笑著跟那男人套近乎,“女兒嗎?”
這是父親的戰略之一,團體戰之前先拉攏同組成員中比較強的人物,在戰場上才好爭取更多生存的機會,以及對方大意的可能。
然而聽了這個搭訕的問句,那男人的眼神卻帶上了駭人的殺氣!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心髒緊張的亂跳……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好在他很快被那個軟綿綿的小女孩拽了回去,親親抱抱了一會兒,戾氣全消,輕鬆上場了。
原來他們兩個是夫妻。可是就算如此,這樣的親昵也讓我覺得很好奇。
父親和母親一向是直接上床的,雖是夫妻,也從沒有這些黏黏膩膩的行為。
既然這兩人不打算性/交,為什麽還互相親吻擁抱呢?
難以理解的兩隻生物。
可是……那樣子看上去又好像很舒服……
我一邊不屑,一邊多瞧了兩眼。
父親上場前跟往常一樣,什麽也沒對我說。
但我還是主動送他一直到出口,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角鬥場入口,祈禱著他依舊獲得勝利!餓了好幾天了,晚上我想吃肉。
這個念頭大概太貪心了,還沒轉完,就被一片黑暗打斷了。
醒來的時候後腦一片生疼,看來是被人偷襲了。
聽了看守者的談話才知道,鬥獸場的老板覺得父親他們必輸無疑,所以直接把我們這些寄存物品處理了。
父親的對手居然就是那個底比斯軍團,看來真的要凶多吉少。
而我要跟龍獸打架麽?嗬……還真是不給人留活路。
罷了,事已至此,抱怨也沒用,還不如拚一把。
今晚總得有個人帶食物回家。
一瞬間我忽然想起那個嬌弱的小姑娘,她應該不需要為食物操心吧?那種養尊處優的家夥遇到這種事不知道是不是哭叫個不停?
片刻之後她就被扔進來了。事實果然如我預料的那樣,救命救命救命……
真煩人,早想抽她一巴掌了,抽完了真痛快!
“救個屁命!鬥獸場的隔離罩每個都是獨立的!外麵的人根本聽不見你的聲音!”
我才不想喊爸爸救命。
“有力氣求別人還不如想想怎麽幹掉外麵那隻難看食肉爬蟲!”
對,這才是我現在應該做的事,我要冷靜,要冷靜!
“你,你很強嗎?”
強不強有什麽關係?很弱就可以不用戰鬥嗎?這個星球不是這樣教我的。
“可,可是要是你死了呢?”
連死亡的覺悟都沒有,要怎麽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真的好難啊。
為什麽巨龍還不倒下?我跑得好累,斷掉的腿好疼,戰鬥仿佛沒有終結,不止是今天,不止是現在……
為什麽那個女孩可以被人寶貝的抱在懷裏,我卻要一直在沙土中拚命呢?
如果我死在這裏,會有屍體留下來給人領嗎?
來領我屍體的家人,會為我哭泣嗎?
不,我從沒為哥哥姐姐的屍體哭泣過,我的弟弟妹妹大概對我也一樣。
咆哮聲中耳邊似乎傳來一聲很纖細的“加油”。
我扭頭,看到那個嬌小女孩的臉孔,她的眼睛裏有擔憂和鼓勵的神色。那樣的神色好陌生,我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沒想到她會跑進來救我,更沒想到她居然還想跟我打配合殺龍,最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贏了。
整個鬥獸場都在轟鳴,掌聲,口哨聲,人群激動的呼喝……
我贏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喊的,當然,我死了他們會更興奮。
這個惡心的世界沒人在乎你。能撈就撈點,才是最實在的。
我的傷口很痛,應該有很長時間不能工作。而父親,大概已經死了。
今後我需要一大筆錢來養這個家,這場比賽的獎金是個不錯的出處。
最後活下來的才是勝利者,這個道理我從小就知道了。
無論是殺死敵人還是同伴,我從沒有過罪惡感。
刀尖戳進去,它的眼睛睜得很大,表情難以置信。
不明白麽?你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小孩,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去死吧。
揚起的手臂一陣劇痛!再也沒有落下來……
我詫異而遲鈍的轉頭,眼角餘光剛看到被齊唰唰切斷的手臂,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整個鬥獸場已經一片混亂!
人們尖叫著逃竄,號稱堅不可摧的防護罩被火焰融化出了一個大洞!一個巨型的野獸衝進來三兩下就殺了那頭巨龍!蹲在地上抱著軟綿綿小女孩的是那個眼神嚇人的男人,此時一眼也沒看向我這邊,正焦急的做著急救……跟著他到來的另一個蒙麵男人,站在一片血泊中似乎很激動,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氣勢,逼得那隻跟他們一起到來的野獸也對他擺出了防備攻擊的姿勢!兩個男人似乎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可是我的血也流走了很多了,實在不能支撐我看到最後……
身體漸漸冰冷,我想我大概要死在這裏了。真可惜,今晚沒有一個人帶著食物回家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了一張很幹淨的病床上。
全身疼痛動彈不得,隻有神誌是清醒的。
為什麽我還能活著?
旁邊靜靜坐著的黑衣男人回答了我的疑惑。
他冷冷的說:“我有問題問你。”
我問:“你出多少錢?”
對話進行的很順利。
他最後離開的時候帶著隱隱的殺氣說:“你並非薩恩星居民或者殖民地附屬民,按照規定我沒有權力殺你。不過,你也不會活著。”
我其實無所謂,他出的價很讓人滿意,我活不活著回去已經沒有意義。
法庭最後的裁決是一級謀殺罪,判處死刑。
其實不管是法庭還是謀殺罪什麽的,在這個星球都是一個笑話。
反正結果都是他要我死,死的程序具體是什麽,就不用計較那麽多了。
行刑前我隻要求把父親送的匕首給我帶著,聽說地獄也挺不好混的。
——塞維支星少女•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