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整個夏天都沒有再有碰碰車事件發生,當然,最根本原因的是詹姆沒有再發自邀信,自然也就沒有再來過了。他的最後一封信,給了莉莉一個完美的解釋:他跟著父母去大西洋底旅遊去了。不過莉莉還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詹姆的失落,因為信的最後一句帶著很重的筆跡,幾乎劃破了信紙:“我到暑假結束都不會回到英國了,你就放心好了。”
小小的不愉快隨著夏天的風很快地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還吹來了莉莉更值得高興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發現佩妮在分別的一年裏,對西弗勒斯放下了許多。這個著實使莉莉輕鬆不少,唯一的小痂皮,就是西弗勒斯對佩妮還是有芥蒂般的疏遠,當然,這也怪不得西弗勒斯,很多年的印象不會在一時半會兒完全消失掉,所幸佩妮沒有在乎,甚至開始打趣他們倆的關係來。
回到久違的寢室,莉莉深深吸了口氣,鼻子裏立刻縈繞著新被單的清新氣息,窗外是太浩特有的韻味,耳邊再次想起了Magenta的八卦轉播。一切竟然變得如此親切,好像在這裏生活了很久似的熟悉,莉莉真想大吼一聲:“霍格沃茨,我回來了!”
二年級的課增加了兩門。一是晚上的星相學,二就是莉莉希望永遠不要到來的飛行。恰恰這兩門都沒有同斯萊特林的學生一起上。莉莉十分感激自己的祈禱被梅林聽到,她最不希望飛行課同西弗勒斯在一起。不用去勾畫,就可以想象地出詹姆在飛天掃帚上的興高采烈出盡風頭,反差著西弗勒斯黑白交替五顏六色的神情。
至於星象,莉莉倒還是蠻向往的。在她的字典裏,星座意味著浪漫,意味著愛情,意味著在星星漫天的夜晚,縱情地破解迷一般的命運。可是,一切的憧憬,卻在看到Schneider教授的時候,被大大地打了個折扣。不過,莉莉還是心存希望,暗自安慰自己不要以貌取人,Schneider教授也就是年齡大了點,400歲了,身份特殊了點,是個幽靈,臉上的皺紋多了點,想象木乃伊,眼睛小了點,權當單眼皮吧。使她完全絕望的是Schneider教授催眠曲般的照本宣科。拜托啊,這是晚上9點耶,忙乎了一天了,可不可提高一點聲調啊!
正當莉莉上下眼皮很熱烈地在打架的時候,提神的聲音穿了過來。那不是Schneider教授的講課聲,而是一陣若隱若現地嗥叫。莉莉一震,這才抬頭,不出所料,映入眼眸的是頭頂上圓圓的銀盤,她一哆嗦,四周環顧一圈,盧平沒有在場。
“莉莉,你去哪兒?”西弗勒斯沒有花多少時間,就確信莉莉早上上課的心不在焉,問她,她也不支支吾吾地否認。這樣的莉莉很少見,除非是有事瞞著他。他望了一眼旁邊的詹姆,發現詹姆同樣雲裏霧裏地看著莉莉,心放回到了心房。
“呃。。。我有點兒事,你自己先吃中飯吧。”隨著跑步聲,莉莉的話音消失在了人群中。成為野獸的煎熬一定很痛苦,莉莉不敢想象盧平是怎麽一次又一次抵抗著內心的掙紮和心靈的欲望,那一定會是精疲力竭地經曆吧。
來到龐弗雷夫人的病房前,莉莉正要推門進去,門把被一隻手從後麵捏住。
莉莉回頭,龐弗雷夫人站在她身後,警惕劃過眼底。
“龐弗雷夫人,我隻是想看看盧平。”莉莉很有禮貌地說明來意,“我聽詹姆說他吃壞了肚子。”
“他現在很好,就是虛弱很多,我想你現在還是不要打擾他。”龐弗雷夫人鬆了口氣,婉轉地拒絕了莉莉的請求。
莉莉一咬嘴唇,也許盧平還在恢複中,不能被打攪,倒是自己心急了。她點點頭:“那好吧,龐弗雷夫人,他什麽時候可以回來?”
“今天晚上就可以了。”龐弗雷夫人恢複了以往和藹的笑容,摸摸莉莉的頭,“你晚上吃飯前再來,他就可以出院了。”
“這樣也好。”到這份上,莉莉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向龐弗雷夫人道了別。
等到莉莉消失走道口,龐弗雷夫人才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是莉莉嗎?”盧平臉色白得嚇人,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問完了話,就大口地喘氣。
“你還在恢複,不要過多說話。”龐弗雷夫人和藹地叮囑,語氣卻不容反駁,“再吸一劑藥,晚上你就可以回去了。”
說著,龐弗雷夫人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子,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然後取出魔杖,輕聲喚道:“高高抬起。”
隨著緩慢揮舞的魔杖,床頭帶著盧平的身子慢慢上抬,直到盧平完全坐起為止。龐弗雷夫人重新拿起小玻璃瓶,伸到盧平的鼻子低下,打開瓶蓋,一股血紅色的青煙冒出來。
盧平馬上深深地吸進一口氣,青煙隨著氣流鑽進鼻孔,瞬間消失殆盡。
“好了,再睡一會兒吧,昨天晚上你應該累壞了。”龐弗雷夫人降低床頭,壓壓被子,看到盧平閉上眼睛,這才轉身,同情和心疼浮出眼底。
上完最後一節課,莉莉就朝著醫務室走去。
“你是要去接盧平回來嗎?”詹姆在莉莉的身後,大聲問道。
莉莉轉身,展開一抹微笑:“是啊,你也是?”
“當然,他是我們的好夥伴。”詹姆幾步跑到莉莉身邊,“我們一起去吧。”
一行四人進了病房的時候,盧平已經下了床,正披著校袍。
“喂,夥計,這次的拉肚子,真的是把你給弄慘了!“詹姆看到盧平臉白如紙,動作緩慢,驚奇地嚷道。
大喇叭歸大喇叭,詹姆伸長手臂,手捏住盧平的胳膊,玩笑著:“我看你一輩子也不要喝番茄汁了吧。”
“我想是。”盧平苦笑著,敷衍地回答,任由詹姆攙著,走出了房門。
莉莉跟在四個男孩兒的身後,看著他們打成一片的樣子,不禁想起西弗勒斯。照理,西弗勒斯也可以有朋友的,但他卻沒有讓別人近身,是因為她嗎?應該不是主要原因吧。莉莉歎口氣,西弗勒斯從小就一個人,沒有小朋友理會他,也沒有什麽人主動找他做朋友。唯一的例外就是佩妮,可是佩妮接近的方式太過武斷,絕大多數的時候,仿佛是一個施舍者,而不是平起平坐的朋友,這一點對西弗勒斯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很多時候,佩妮的好心仿佛是在觸及西弗勒斯的傷口。
也許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吧,西弗勒斯到現在,有了交朋友的機會,卻還是寡人一個,偏偏莉莉也不會勸他多多對別人親善,因為這些所謂的別人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是以後會成為食死徒的人,倆害之下,還是選擇西弗勒斯繼續他孤家寡人的行徑吧。從這一點上,莉莉的確替西弗勒斯羨慕著詹姆。說他孤芳自賞也好,說他高傲自大也好,可他的重情重義,熱情開朗,也無法忽視啊!
一道黑影閃到莉莉前麵,莉莉嚇得尖叫一聲,抬眼卻看到西弗勒斯緊皺眉頭的臉。莉莉鬆口氣,一吐舌頭,自己也太沉入在神遊太虛中了。
“你幹嘛嚇唬莉莉。”還沒等莉莉開口,前麵的詹姆倒是蹬蹬上前,側身跨到了莉莉和西弗勒斯中間,硬生生地把西弗勒斯擠到了一邊。
西弗勒斯也不甘示弱,加上本來就不爽的心情,用力地一推,詹姆一個趔趄,到了邊上。
“沒看見的事情就不要亂說話!”西弗勒斯冷眼看著詹姆,語氣要比臉色還冷上三成。
“不要吵了。”莉莉及時打斷他們,“我隻是沒注意到西弗過來而已。”
詹姆息了聲,他隻是看了莉莉一眼,眼底流露出受傷,轉頭走向他的夥伴,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先帶盧平回格蘭分多了。”
望著詹姆的背影,莉莉有點惆悵。這是第二次詹姆目露悲傷。其實仔細想想,自己的確對待他是不公平的,尤其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上來說。如果算投入,西弗勒斯和詹姆兩人一定相差無幾,無論是原來的印象,還是現在第一手的感覺。不過要說起注入的心思,莉莉不得不承認,詹姆遠遠地把西弗勒斯甩到了後麵。無論詹姆做什麽,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情緒,她的喜好。去禁書屋也好,去海格的小屋也好,贈送小金球也罷,每一件事,都體現出對莉莉的百般順應。
隻是,這樣會改變什麽嗎,還是不會改變什麽?莉莉輕輕搖搖頭,有點怪自己的動搖。好吧,自己本來就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有個外表英俊,翩翩風度,詹前馬後的男孩子,對自己百依百順,不說心裏舒坦,那絕對是自欺欺人。可是,這是心的轉變嗎,是心的所屬嗎?應該不會吧。
莉莉再次搖搖頭。是應該同詹姆說清楚的時候了。
“莉莉,我們去餐廳吧。”站在莉莉旁邊的西弗勒斯一直沒有吭聲,耐心地等著莉莉回神,盡管心裏可不是一平如水。終於在莉莉的第二次搖頭後,他開口打斷莉莉的思路。西弗勒斯的邏輯則是,搖頭反正不是好事,所以應該及時遏製。他沒有等莉莉回答,就拉起莉莉的手,直徑向學校餐廳走去。
莉莉的手被西弗勒斯捏得微微有點疼,想到西弗勒斯提議的時候,麵帶怒容,眸子卻出賣似的閃爍著擔憂和不安,莉莉展顏一笑:“我的確是餓了哩。”
一句話,手上的力道就輕了好些,莉莉偷眼斜視,繃得緊緊的下巴也變得柔和了好些。這就是西弗勒斯的方式吧,莉莉有種窩心的感覺。西弗勒斯不會事事順著她,不會次次隨她的願,但是每一回他都是盡可能地為她著想,為她考慮。這才是觸及心底最深處的力量啊。
圖書館裏,學生們都在安靜地看書,除了一個人例外。
“莉莉,明天報告就得交了。”西弗勒斯輕聲在莉莉的耳伴提醒,熱氣呼得莉莉一激靈。
“喔。。。我知道。”莉莉把視線從不遠處的盧平那裏收回,低下頭繼續未寫完的部分。
西弗勒斯再次冷眼掃過盧平,可惜對方沒有接受到冰冷刺骨的訊號,依舊專心致誌地看書做筆記。西弗勒斯眉頭微皺,不明白這個臉色蒼白,三天兩頭往龐弗雷夫人那裏報道的病秧子,怎麽就吸引了莉莉的注意。
“西弗,明天報告就得交了。”這次輪到莉莉提醒,不同的是她可沒有湊近,但無可奈何的語氣馬上使得西弗勒斯回神了。
“莉莉,他有他的夥伴關心著。”西弗勒斯小小鄙視著自己酸溜溜的口吻,補充道,“你著急也沒用,對吧。”
莉莉歎口氣,愁容攀上眉間:“是啊,什麽都做不了。”
每個月圓之際,莉莉都心疼地看著盧平一次又一次地找理由,消失在大夥的中間,然後又以疲憊的身心出現他們中間。刻意隱藏的痛苦和無奈,莉莉看在眼裏,卻不能點明,更不能安慰。就算是不知道以後的事情,莉莉也確信詹姆他們最終還是會自己發現他們的朋友這個特殊的一麵,隻是現在,她拿不準盧平願不願意她挑明狼人的事實。
更使莉莉不安的,是盧平一次長過一次地恢複。一開始,盧平在龐弗雷夫人那裏治療一個白天,然後回寢室睡過夜,第二天他就就會基本如常,隻剩下臉色不大好罷了。慢慢的,盧平月圓之後臉色慘白的時間越來越長,以至於上個月,他以回家有急事的由頭,破天荒的在龐弗雷夫人那裏待了倆個晚上。
莉莉盡可能地悄悄尋找和閱讀任何有關狼人的書籍。悄悄地,一想到這個,莉莉就隻有苦笑的份,現在算是了解偷偷摸摸其實是很難的一項技能了。這也真是事出無奈,自己假裝是要在書中查詢其他的內容,把書借到寢室裏,晚上頂著閃光的魔杖,鑽到被子裏,尋找著狼人的資料。
西弗勒斯是不能告訴的,起碼目前來說不行,連她自己都應該對此事毫不知情,別說是斯萊特林的西弗勒斯了。就算是因為她的請求也好,西弗勒斯自己的驕傲也好,莉莉還是相信西弗勒斯不會告訴其他人,她看得出來,西弗勒斯沒有同盧平鼻子不對嘴巴似的別扭,問題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就保不準了。無意中的一次透露,哪怕根本就毫無關聯的信息,就有可能提供給如狼似虎的探聽者線索。萬一,真的就是隻需要一次,就會斷送盧平上學的機會,而這個風險,莉莉是不想去冒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莉莉很希望詹姆他們自己發現出一些的蛛絲馬跡來。就她看來,如此明顯的時間巧合,他們硬是沒有任何的主意。好吧,莉莉承認,狼人在魔法曆史課上隻是一筆帶過似的提及,而且是在賓斯教授催眠般地講解,所有學生半休眠的狀態下,不會被任何人聯想到狼人同盧平的關係。
開門見山地告訴詹姆?莉莉搖搖頭,如果那樣,盧平早就親自向詹姆說明了,不會等到她出頭露麵。她確定盧平還是不願意朋友知道這個秘密的,畢竟,狼人意味著低人一等,意味著所有人的避而遠之,意味著開除出校,意味著朋友的叛離。現在隻好是維持現狀吧,莉莉無奈地在西弗勒斯和詹姆雙重不解的眼光中,繼續她的狼人搜索。
好不容易聽到Magenta輕輕的鼾聲,本來仰躺在床上的莉莉無聲無息地一翻身,從枕頭底下抽出《生命種類》,把被子罩過頭頂,取出魔杖,輕聲兩句:“閃閃熒光,閃閃熒光。”魔杖末端頓時出現一撮綠色的火苗狀亮點,先是暗暗的,然後明亮了一層,照亮了整個被子裏的空間。莉莉把魔杖放到旁邊,開始尋找有關狼人的章節。
在《生命種類》中,對狼人變身的描述是這樣的:
“。。。他們的頭腦變得同狼一樣,支配著他們去殘忍地掠奪,無情地廝殺,他們會尋找一切有關血腥的理由,然後盡可能地去實現這個理由。如果在月圓之時,限製他們的行為,他們將會變得更加煩躁,更加狂怒,這樣對一個狼人來說,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因為當他們恢複人生時,精力會一次比一次難恢複。。。”
這就對了!莉莉把頭枕在書上,憂鬱地想著,難怪盧平越來越不對勁,每次把他限製在一個黑咚咚的小空間裏,不發狂才怪呢。盧平的體質本來就不好,如果精疲力竭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定恢複艱難,如此循環下去,盧平隻有越來越虛弱的份。
莉莉憤憤地把書縮回枕頭下,腦袋翻出被子,涼涼的空氣轉入鼻孔,她深深一吸氣,要不要告訴鄧布利多校長去?莉莉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知道內情的還有龐弗雷夫人,她應該很清楚盧平現在的狀況,龐弗雷夫人清楚,就應該代表著校長也清楚。可是,盧平越來越恢複得慢,他們現在是視而不見,還是正在尋找解決方法?莉莉漸漸闔上了眼。
這個秘密,盧平守得辛苦,莉莉也在為竭力維持毫不知情而心力交瘁,她隻感歎人人都說不懂裝懂還是要有點本事的,卻不知懂得卻要裝不懂,那才是個馬虎不得的技術活呀。既要關心盧平的身體狀況,可又無法聯係上真正的原因,莉莉隻好每次月圓之後把盧平缺課部分的筆記做得盡量詳細,內容整理地顯而易懂。不過盡管如此,每每看到盧平倔強地挺著疲憊地身子,完成作業和報告,成績從來都沒有低過滿分以下,心疼卻無從安慰的感覺在莉莉的腦海中駐留,揮之不掉。
“莉莉,你知道嗎?” 施拉格霍恩教授鼓勵地在講台上問道,打斷了莉莉的心思。
莉莉茫然,什麽問題來著?
“葵花球有什麽功效。”西弗勒斯在旁邊用請不可聞的聲音提醒。
莉莉花了幾秒鍾消化掉了施拉格霍恩教授的問題,然後才不慌不忙地回答:“葵花球最大的功效就是安神,如果一個人無法抑製的心情浮躁坐立不安,可以服用用四盎司的石榴汁衝泡一晚上的葵花球,3分鍾內可以撫平心情。”
“太棒了,太棒了!” 施拉格霍恩教授一如既往地驚呼道,“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回答,給格蘭分多加10分。”
教室裏響起歡呼聲,當然聲援最大的,當然來自與四人組,而四人組內,歡呼最響亮的,莫過於詹姆了。
施拉格霍恩教授的一隻手臂抬起,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禁聲:“目前最新的研究顯示,葵花球還有另外一個功效,就是抑製無法控製的情緒。換句話說,這對脾氣暴躁的人,簡直就是神氣的福音啊!”
無法抑製的情緒,脾氣暴躁?
莉莉抓住了這幾個字眼,她側頭看向盧平,可以試試嗎?
莉莉從如饑似渴地了解狼人,轉向了廢寢忘食地尋找安神定心的方子。莉莉自己對這個轉變十分地歡迎,一是因為她不用掖著藏著地尋找閱讀資料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魔藥的海洋裏遨遊。二當然就是因為她從中獲得了無比的樂趣,從來凡是有關藥學的,都是莉莉的興趣所在,甚至她老早就毫不掩飾地宣稱,畢業以後她要成為一名藥劑師。
對於這個誌向,所有人都舉雙手讚同,西弗勒斯更是表示出同樣的熱情和興趣,以至於也表示對魔藥學的偏愛。而詹姆,簡直就是一萬個點頭。
在魔法世界裏,雖然男女平等,沒有等級性別的限製,可還是一個男權社會,女孩子嫁人後,很少有出門工作的,說是一味在家相夫教子,一點不為過。就算是出門工作,職業也大都介於文秘教書護士等少有的幾個領域,魔藥配劑師勉強可以算上一個。雖然對於莉莉以後出門工作,詹姆持有心疼的心態,不過莉莉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做,一定不會是壞事,以後她的結婚禮物就是一個藥房,也說不一定呀。
沒有幾個星期,莉莉就有蠢蠢預試的衝動,畢竟光看不動,是無法帶動實質上的進展的。可問題在於到哪裏試驗藥品而不會被發現呢?莉莉的腦袋不用轉幾個彎,就想到了有求必應屋。
根據她的記憶,有求必應屋在八樓的傻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掛毯對麵。
說去就去。
“呃。。。西弗,我回格蘭分多去了,我。。。我有點累。”莉莉吃過晚飯,同西弗勒斯走出餐廳,違心地裝出一派精神不振地樣子。
“要不要到龐弗雷夫人那裏看看去?”西弗勒斯仔細觀察莉莉,手溫柔地撥開一小撮流海,放到莉莉的額前。她這些時的確是勞累過度了,一天到晚地看書,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莉莉的臉以光速轉紅,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是因為西弗勒斯的舉動太過暖味,還是羞愧自己撒謊的理由,她使勁地擺擺手:“不用,不用,那個,我休息一天,哦,不,休息幾天,就好了的。”
西弗勒斯眼睛沉下,掩蓋好懷疑的痕跡後,才重新抬起雙眸:“那就快回去吧,我明天早上在這裏等你。”
“好的,西弗,明天見。”莉莉鬆了口氣,咧開一個由衷的笑容,轉頭朝樓梯走去,卻忽略了關心她去向的人不止一個。
來到空蕩蕩的八樓,莉莉環顧一圈,應該還算好找,放眼望去,就倆個岔口,牆上掛滿了各式個樣的掛毯。每個掛毯裏麵的人物都在動,不動彈的基本上都在睡覺。莉莉慢慢走著,沒多久,她就發現,掛毯裏麵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還是該幹嘛幹嘛。這同油畫不一樣,油畫裏的人可以同學生談話,可以在不同的畫之間穿行,甚至可以幫助畫外麵的人幹事情。莉莉不禁替在一漠平川的巫師感到慶幸,畢竟他的活動範圍比在一間屋子裏做飯的人要大多了。
傻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掛毯很顯眼。莉莉不多時就站在了它的麵前。那是一幅巨型的裝飾毯,上置天花板,下抵地麵,莉莉伸長雙臂,平行展開,手指尖都沒有辦法觸及到兩邊。畫麵中,傻傻的巴拿巴笨拙地教一個巨怪跳舞,巴拿巴教得辛苦,巨怪也學得辛苦,隻是兩個人好像都樂在其中,不時還哈哈大笑,盡管莉莉無法真正聽到笑聲,卻也感受到了他們的歡愉。
莉莉轉到掛毯後麵,四周頓時黑暗下來,隻能從另外一邊,看到微軟的光線。恰恰可以容下一人的狹長寬度,真好可以來回走動。
“製造安神劑的實驗室,製造安神劑的實驗室。。。”莉莉默默地念叨著,來回在掛毯後麵走動。等她第三次走到掛毯盡頭的時候,一道門出現了。
莉莉欣喜若狂,暗自大叫一聲:“成功了!”便毫不猶豫地跑進了門。
詹姆躲在不遠處,等得實在是不耐煩了。他回頭對夥伴們問道:“我們去看看?”
“我早就想去了。”小天狼星率先走出藏身處,詹姆拽都沒來得及,也就隻好跟上。
四個人轉到掛毯後麵,當然是空無一人。他們麵麵相覷一圈,詹姆漲紅了臉,小天狼星眉頭緊皺,盧平若有所思,彼得當然是滿眼期待地等著頭兒解釋。
“咦,難道說她就這麽消失了?”詹姆搔搔後腦勺,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莉莉被跟丟了,固然對不起他這個“暗道之王”的稱呼,莉莉在眼皮底下消失掉,卻是意味著她要刻意甩脫他的用意,而且是撇開他這個隨叫隨到,上天入地,無所不達的人,幹得是月黑風高,隱秘犯規的事情。
“這裏一定有密道。”盧平敲打牆,仔細傾聽不一樣的回音。
“真沒想到,莉莉也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哩。”小天狼星倒是很開心,仿佛找到了一個好朋友。
“下一次一定得帶上隱身衣。”詹姆還是沒有從失望中出來,隻是這次就無能為力了。
在牆的另一端,莉莉正處在興奮無比的狀態中。充滿了各種試劑的瓶子擺滿了整個分類架,而且還有條不紊地用標簽,按照打頭字母的順序排列得井井有條。桌子上是各種試驗用的器皿,坩堝火瓶,攪拌棒,大小不等的試劑瓶,簡直同魔藥課的實驗室有過之而不及。
莉莉二話沒說,掏出書本和筆記,開始了行動。
結果就是第二天的熊貓眼。
“莉莉,我想你真的應該去龐弗雷夫人那裏啊!”西弗勒斯看到莉莉的時候,很是吃了一驚。不是說了回去休息,怎麽越休息,眼圈反而越大了。
莉莉苦笑,無言以對,誰怪她自己忘記了時間,等到記起了,早就過了熄燈時刻,再出去的話,一定會被管理員費爾奇抓個正著,所以權衡之下,莉莉在有求必應屋的地板上勉強過了一夜,要求不能太高不是。她想要的是實驗室,不是臥室,甚至不是毛毯,當然也沒有壁爐。
“莉莉,你到底幹什麽去了?”詹姆也來到了餐廳,他早早地就在格蘭分多的大廳裏等著莉莉從寢室裏出來,結果可想而知,莉莉根本就沒有回到塔樓。看到莉莉疲憊的樣子,詹姆一陣心疼,心中卻湧出一股不滿,她在幹什麽?一定不會是同他們一般,晚上閑來無事地在城堡裏外閑逛,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徹夜不歸,還把自己弄成這般摸樣。
莉莉眉頭一挑,吃驚地看著詹姆。他問什麽?幹什麽去了?也就是說,他知道我沒回格蘭分多,他如果知道我沒回去,那是因為。。。
“我幹什麽還要通過你同意不成。”莉莉的口氣明顯的衝人,自己難道一點小秘密都不能有嗎,何況是為了你的那個好夥伴耶。
“我不是這個意思。”詹姆的語氣正好同莉莉的成反比,“我隻是。。。隻是覺得你還是要多多休息。”
西弗勒斯在旁邊眯起了眼睛。莉莉有事瞞著大家,這是一定的了,可氣的卻是,詹姆好像知道的比他要多。他也想過莉莉一定是幹什麽去了,不過還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本能的下意識還是讓他相信莉莉的說辭。現在看來,是自己太主觀了。
“我們去那邊用早餐。”西弗勒斯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想法,在詹姆麵前,帶走了莉莉,起碼這一點,他一定是贏過自傲的家夥的。
“你們說莉莉會幹什麽去?”詹姆苦悶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憤憤地揪著綠油油的小草。
“猜不出來。”小天狼星隨意地躺下,眯著眼睛,望著藍寶石般的天空,若有所思地說道,“仿佛鼻涕精也被瞞著在。”
“我們如果有件可以隨時知道她在那裏的東西就好了。”詹姆異想天開地細胞啟動,“而且知道她的行動,還加上有哪些其他的人在她旁邊,最好還知道她在幹什麽,對吧。”
詹姆目光爍爍,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妙,你看,起碼有一個人是舉雙手讚成的,彼得直點頭地崇拜,好像已經看到了這件東西就在眼前。
“如果被莉莉知道了,你就死定了。”小天狼星毫不留情地潑了瓢冷水,“而且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寶物。”
“盧平,你說,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詹姆習慣性地不理會小天狼星的打擊,轉頭看向默默在一旁看書的盧平。
盧平抬起頭,微微一笑,簡短明了地說道:“很好。”
“看吧!”詹姆指著盧平,衝著小天狼星嚷著,“三比一,通過。”
小天狼星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拍拍詹姆的肩:“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