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對詹姆的父母的了解,基本上處於零點狀態,這也使得她對他們的到來有著幾許的期望,幾許的好奇。詹姆的桀驁不馴,詹姆的熱情瀟灑,詹姆的傲慢自大,莉莉相信這種種的性格,多多少少應該同他的父母有關,應該從他的父母身上找得到影子的。
另一方麵,就連詹姆也搞不清楚他父母這次造訪的真正原因,而且還是拜訪鄧布利多校長。僅僅是這一點,就給了莉莉無限地遐想。這麽些年來,莉莉漸漸地體會到,有些事情,完全是在她所知所想範圍之外。盡管知道結局,但是這並不影響過程的出乎意料,而且還是沒有打破原本所知的出乎意料。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佩妮對西弗勒斯的親近。莉莉明白,無論是西弗勒斯地不領情,還是佩妮的自作聰明,感情這種事誰也強迫不了。她隻能期望兩人的關係到最後不要變得很僵硬很仇視就好。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倆人還遠遠談不上反目成仇,不過以後會有什麽變故,莉莉也很忐忑。照理說,在以後的歲月裏,佩妮同西弗勒斯應該不會有很多的交集才對。一個留在了普通人的社會,另一位時刻呆在魔法世界裏,唯一的聯係恐怕就是自己,隻有她才會往返於兩個世界,因此盡量調整緩和兩個人的關係早已成為莉莉的目標之一。
詹姆父母這次充滿怪異地拜訪又是一個例子。詹姆再三強調,就在他父母告之他們將要過來之前,他從來都沒聽說父母提及同校長認識,更不肖說關係非凡到竟然可以作為校長的客人進駐學校。要知道,除非是特殊情況,任何和學校無關的人都不允許進來的,就別提呆上幾乎整整一個聖誕節的時間了。鑒於如此難得可貴的一次機會,好吧,也許莉莉整個的小圈子裏,也就詹姆強調難得,他是最積極地鼓動莉莉去見麵的一個人。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期望兩位長輩的到來,有一個人就不以為然。
“誰知道詹姆說了什麽?”西弗勒斯雙眸寒光一閃,射向圖書館裏坐在他和莉莉對麵的詹姆,“一個被父母寵溺壞了的孩子。”
莉莉在心裏搖搖頭,這一類的話西弗勒斯一天嘮叨好幾次,她不置可否地選擇禁聲。
莉莉同意西弗勒斯的後半句。詹姆很多時候的行為明顯地宣示著他是一個富有家庭裏獨一無二的寵兒,做事情我行我素,毫不考慮後果,就連在教室上課,也可以如家裏般隨便出入,更不用說視校規為透明隱身了。
不過她卻不讚同西弗勒斯開始的結論。詹姆對他的父母提及過她,一定會;提及很多次,肯定是;把她說得天花亂墜,不驚訝,但是這絕對不會是他們到來的根本原因。理由太簡單,鄧布利多校長可不是那種假公濟私的人,不然也不會擁有在魔法界崇高無上的威望。
終於,那一天來了。四個人一字排開,安靜地等待在城堡會客廳的壁爐旁邊。
詹姆,接待主角,慵懶地蜷縮在壁爐旁邊的大沙發裏,眼睛不離開莉莉半分,仿佛他不在等親人,而是專職用眼神同莉莉打招呼。
小天狼星,毫無好奇感覺的熟人,坐在詹姆的那個沙發扶手上,晃悠著腿,眼神在其餘三人之間來回遊蕩,仿佛在閱讀一本精彩的小說。
莉莉,被詹姆硬拉上的,手臂環抱雙膝,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時不時地眼角斜視詹姆,但絕大多數的時候,她還是專注地注視著壁爐。本來莉莉是十二萬分地不願意在第一時間同詹姆的父母見麵。不過十分地出乎她的意料,詹姆拋下一貫慫恿順從她的態度,堅持要她一道兒來歡迎雙親,請求過程如同情緒調色,一會兒擺出可憐兮兮地摸樣,一會兒又在眸子裏配上熱切的目光,最後還來個誤吃了黃連的委屈樣兒,詹姆身後的小天狼星也湊熱鬧似的,不斷衝著莉莉擠眼努嘴搖頭,使得莉莉感到如果再不答應下來,她嚴重懷疑詹姆是否會覺得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了。當然,去是可以,有一個條件,那就是。。。
西弗勒斯,他毫不猶豫地表示願意同行,卻又別別扭扭地來到壁爐前。西弗勒斯緊挨著莉莉盤腿而席,針對詹姆向莉莉投來的目光,時時用殺人的眼神阻擋。雖然沒有正眼去瞅,莉莉也明白眼神的刀光劍影出自何方,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不確定帶上西弗勒斯是先見之明呢,還是作繭自縛。見人家的父母,就算是表麵上同自己無關,畢竟還是一件得嚴陣以待的事件,最起碼西弗勒斯是這麽認為的。按照他的話說:“小心眼一大堆,做事不光明正大,歪心思一個接一個。。。”餘下的話,莉莉基本上左耳進右耳出。鑒於如此成見,莉莉為了不讓西弗勒斯有任何誤會的可能性,唯一的萬全方法就眼見為實咯。
噗通。
安靜的大廳裏回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壁爐裏,莉莉被突如其來地變化驚得一震。
噗通。
又一聲,另外一個身影同第一個站到了一起。
兩人緩緩轉身,莉莉看到了廬山真麵目。
第一印象在莉莉的意料之中。兩個人不像是詹姆這個隻有十幾歲男孩子的父母,說是爺爺奶奶會比較說服人。兩人都是白發比黑發多,兩人都微微發福,兩人都是眼角皺紋搭配嘴角皺紋。要不是他們靈敏的行動,莉莉真該以為他們應該是領養老金的時候了,如果魔法世界有這個福利的話。
兩個人迅速地掃視全廳,兩人都是緊繃著臉,沒有表情。就那一掃,莉莉的心就咯噔一下,如此同時接受冷峻的四隻眼睛掃射,兩生兩世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
還沒等到回味下一個印象印象,莉莉的嘴巴就張著就沒再合攏。一切的轉機在莉莉後來戲稱的“一對克格勃”尋到詹姆的那一瞬間。
“我的小寶貝呀。”一個黑影衝到沙發坐下,把依舊懶懶地半躺在沙發,紋絲不動的詹姆擁了個滿懷。
“看看我的果凍有沒有更瀟灑啊!”另一個黑影雖然沒有那麽快,但是也毫不示弱地擠進了沙發的另外一邊,加入擁抱行列。
吧唧,吧唧,吧唧。。。響亮的親吻聲回蕩在廳裏,頻繁的程度已經很難讓人分清出自那位了。
莉莉感覺自己全身同時發起雞皮疙瘩無數,轉頭看向西弗勒斯,發現他緊抿著嘴,竭力控製發出任何聲音,隻有滿眼的笑意出賣了他宛如看到馬戲團小醜的內心。
好吧,是比較戲劇化,是比較富有喜劇特征,是比較出乎意料詹姆怎麽沒有臉紅,反而一副很得意地享受摸樣,難道說魔法世界裏,這樣的親情舉動是普通常規?
“爹地媽咪,這是莉莉。”詹姆終於推開把他環繞得密不透風的倆人。
“莉莉,我是Melissa,詹姆的媽咪,你好呀。”一隻手生了過來,熱情地程度仿佛是見到了大明星,“詹姆每封信就是說你,嗬嗬。”
“嗬嗬。”莉莉應付地幹笑,“你好,Melissa。”
“是啊,是啊。很高興見到你,我是Michael。”一個熊抱過來,“詹姆一向有很多女孩子在周圍,他卻從來都沒有提到過誰哩。”
“嗬嗬。”莉莉繼續幹笑,“你好,Michael。”
“你真是個勇敢的孩子。”Melissa握著莉莉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把另外的一隻手也放上去了。
“是啊,是啊,同我們的詹姆一樣。”Michael雖然沒有再次熊抱,卻重重地拍了倆下莉莉的後背。
“也很聰明,這一點同詹姆像極了。”
“而且還很果斷,我們的詹姆從小也這樣。”
“嗬嗬。”莉莉的臉已經紅得跟熟透的西紅柿不相上下,在忍無可忍這兩位大人宛如媒婆般的輪番說教下,嘴角盡量咧成最大,“你們旅途勞頓,是不是要休息休息?”
“哈哈。。。”首先笑出聲的竟然是詹姆,“爹地媽咪,你們嚇著莉莉了。”
“怎麽會,她這麽可愛,隻是有點不好意思吧。”Melissa不以為然。
“是啊,是啊,那我們就先放過她吧。”Michael毫無愧疚感,反而好像做了件好事。
莉莉心裏直翻白眼,拜托,本來就不應該如此為自己的兒子添油加醋,好不好。
“回頭我再找你們吃晚餐。”Michael拉上太太的胳膊,“現在得去見見阿不思了。”
“是啊,他一定是等急了。”Melissa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卻也毫無停留地任由丈夫拉著走開。
望著兩人的背影,莉莉大大地鬆了口氣。
詹姆湊上前來,笑嘻嘻地仿佛有個大發現似的說道:“他們很喜歡你呀。。。”
莉莉打個冷戰,馬上後退幾步,手伸得直直的:“別,等我這身雞皮疙瘩消失了,你再輪上吧。”
“莉莉!”不用回頭,莉莉也知道喊話的人是誰。
她身心疲憊地同詹姆的一家人吃完了晚餐,瞅準了飯後茶點的空隙,溜了出來,正準備回病房,詹姆小跑地跟著出來,莉莉下意識地後退倆步。
“嗬嗬,我可不是他們。”詹姆雖然把嬉皮笑臉掛在臉上,可還是停在了原地。他也沒想到爹地媽咪對莉莉如此熱情,心裏有點怪怪的,不過總的來說對他是百分百有好處沒壞處,他也就不予深想了。
“什麽事?”莉莉有點不耐地問道。本來把西弗勒斯拉在一邊,自己獨自赴席,她已經覺得很對不住了,但是鑒於尊重長輩的原則,自己還是原諒了自己。現在一晃,晚餐就吃了倆小時,她不用腦袋也想象的出來西弗勒斯是怎麽在病房焦急不安地等著她回去。這個詹姆,也應該知足了,就算是對自己青睞,她也做到了仁至義盡,好不好。父母見過了,飯也吃了,哈哈也打了,怎地還不滿足嗎?莉莉越想,就越覺得詹姆不懂事光想著自己,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你難道不好奇我父母找校長要談什麽嗎?”詹姆沒有忽略莉莉的逆反情緒,但是他還是想都不想地選擇了一如既往地放任。他神秘兮兮地湊近,刻意壓低聲音,盡管走道上空無一人。
“好奇同知道相差很遠,波特先生。”莉莉脖子一縮,吹到臉上的熱氣隨之減弱。
“也許很近咧。”詹姆拿出不屈不饒的架勢,再次湊進過去,“我有順風耳,它可以貼著牆,收聽到。。。”
莉莉一聽到順風耳,就明白這是什麽東西,根本無需詹姆解釋,隻是那又怎麽樣,她搖搖頭:“你覺得校長辦公室是一個小小的順風耳就可以偷聽到對話的地方嗎?”
“當然不會。”詹姆胸有成竹,“但是有了Tommy,就沒問題了。”
“Tommy?”他是誰?莉莉在腦海裏竭力回想格蘭分多的同學們,卻一無所獲。
“他是我今年的聖誕禮物。”詹姆把莉莉拉到一個小角落,四周看看,確定沒有人在周圍後,輕聲叫出:“Tommy,出來。”
一個小精靈瞬間出現在他們中間。
“主人,Tommy遵從您的吩咐,永遠執行您的指令。”Tommy腰彎成90度,畢恭畢敬地姿態語氣,使莉莉不禁想起“奴才緊尊聖命”之類的話,卻又是被這個不知道穿著哪國小背心哪朝小短褲,渾身上下皺巴巴的小ET說出來,確實博得了莉莉撲哧一笑。
“他是我家的家養小精靈。”詹姆見莉莉展顏,便加緊賣弄,“別看他毫無過人之處,同其他的小精靈一個樣子,但是他可不普通。本事在小精靈中間,也是最最上乘的,尤其是刺探情報的本領,那更是數一數二的。這且不說,他還隨著我的爹地媽咪到過很多地方哩,連最遠的中國都去過。你看他身上背心,就是泰國的,而小短褲就是西部非洲的。。。”
莉莉的思維運作停留在了“中國”,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了。現在的中國是什麽樣子啊!應該是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文化大革命吧。同樣是遠離她的一個陌生的詞,卻在此時增添了一許的親切感。
“莉莉,你有在聽嗎?”望著神遊太虛的女孩兒,詹姆有點喪氣,自己費盡心思地解釋就這麽被淹沒在了茫然的雙眸中。
“啊。。。哦。。。呃。。。”莉莉回神,目標卻轉移了:“你去過中國?”
“Tommy隻回答主人的疑問。”小精靈毫無感情地回應。
“Tommy,從現在起,莉莉問你什麽,你回答什麽就可以了。”詹姆不假思索地命令道,可話一出口,馬上意識到這事有個大漏洞,或者說大大不利於他的真實。難道莉莉以後問Tommy,自己對莉莉的真實感覺,也責無旁貸地說出,那豈不。。。好吧。。。也可以咯。一波三折地盤算到這裏,詹姆反而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他也就咽下後麵“隻要不是有關我的”這句補充條例了。
“Tommy悉聽尊便。”小精靈再次鞠躬盡瘁,彎著沒有直起的腰,轉身把光溜溜的腦門對著莉莉的腰係,“Tommy去過中國。”
“那裏怎麽樣?你喜歡嗎?你去過那些地方?”莉莉的聲音開始顫抖。
“Tommy不喜歡那裏,Tommy去過北邊。”Tommy毫無波瀾地回答著莉莉的問題,好像在照本宣科地讀稿子似的。
“沒想到你對中國感興趣。”詹姆似乎有個重大發現一樣叫嚷開來,盡管裏麵也有把話題引向原路的意思。
“啊。。。我。。。”莉莉被詹姆一問,才猛然想到她現在的處境。莉莉低下頭,掩蓋住失落和惋惜,支吾著敷衍詹姆,“我隻是讀過幾本書而已。”
“嗬嗬,早知道你喜歡遠東事物,應該找我的爹地媽咪多談談哩。你也知道,他們去過很多地方的。這樣吧,明天幹脆我們再在一起吃晚餐,好嗎?”詹姆趁機推波助瀾。
“這個嘛,我們以後再說吧。”莉莉抬頭翻個白眼,這也算是個杆呀,還哧溜溜地爬得真順,“你該不會是說Tommy可以去偷聽吧。”
“我就是這個意思。”詹姆知道莉莉是不願意再受到父母的夾道親熱了,聽到莉莉重新關心起偷聽的事情,也就乖乖地從杆上滑了下來。
“Tommy,你去找個順風耳,我們要聽聽爹地媽咪同校長到底說什麽。”詹姆轉身,對旁邊一副萬事不關己摸樣的小精靈命令道。
“主人,Tommy是您的聖誕禮物,但是Tommy不可以探聽老主人的任何事情。”小精靈的口吻雖然恭敬有加,卻包含著無法動搖的堅決。
“為什麽?難道不應該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嗎?”詹姆似乎對Tommy除了盡量擺出原本應有的主人架子,猶豫地問話反應出了他選擇相信了Tommy的話。
“您是Tommy的主人,但是除非您長大成人,搬出老主人的房子,老主人的最後一道指令就會有效。”Tommy不緊不慢地解釋,聲音沒有任何地波動。
“爹地的最後指令難道是把我排除在他們的事情之外?”詹姆有點不耐煩了。原本打算找到莉莉幹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現在卻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傾向。一來自己十分好奇父母這次拜訪校長的原因,明裏暗裏,這個目標他光明正大地表示了。至於第二條,當然也順帶像莉莉炫耀他的小精靈和他偷聽的本事,這個,對於詹姆來說,不言,也就等同於默認。隻是現在最關鍵的一環看來行不通,怎的不使詹姆沉不住氣。
Tommy無視詹姆的憤慨情緒,波瀾不驚地回答:“最後的指令是Tommy成為主人的聖誕禮物,以後全全聽主人調遣,隻有兩個先決條件。第一,不能探聽任何有關老主人的行蹤言談;第二,主人的異常舉動得如實向老主人匯報。”
莉莉憋著嘴,斜眼看向詹姆由鐵青轉而漲得通紅的臉,無比同情地緩緩點頭。這招厲害,真沒想到啊,原來好像有點老頑童味道的兩位老人,卻屬於“薑還是老的辣”群體的傑出代表。這樣一來,詹姆有了一個得力助手和夥伴,又可以保證他探聽不到父母的動向,更可以監視詹姆的一舉一動。這一箭三鵰的法子,讓莉莉對二老刮目相看。
“如果沒有什麽事,請求主人允許Tommy告退。”Tommy一鞠躬,雙手攤開,默默等待詹姆的指令。
詹姆看都沒看Tommy一眼,無力地揮揮手。
Tommy直起身,打了一個響指,消失在了空氣中。
空氣中仿佛充滿了不安。莉莉大氣地拍拍詹姆的肩膀,豪氣萬丈地安慰道:“詹姆,不如明天早上直接問問你的父母,說不一定,他們會很痛快就告訴你緣由哩。我先走了,明天見。”
詹姆還沒從打擊中回醒,任由莉莉的一聲“再見”後,目送她一路小跑地朝學校病房趕去,直到消失在視野外,才捏緊拳頭,砸在旁邊的牆上。
打聽不打聽這事兒,,本身並不重要。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父母的事情,詹姆自己很少聽他們談起,他也懶地過問。隻是在莉莉麵前丟臉,這事兒,可就是頂天立地得重大了。詹姆隻後悔自己沒能在事前把事情搞清楚,就興衝衝地向莉莉炫耀,結果反被笑話。好吧,笑話談不上,莉莉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女孩兒,但是縱然如此,她臉上的同情,還是令他不舒服。更何況,她一定是跑回去找西弗勒斯了。不知道莉莉會不會同那個鼻涕精說起,但願不會吧,不然,白白地留下一個讓他瞧不起的把柄。
詹姆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悶聲不響地回到自己寢室,連小天狼星都不搭理,就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餐桌上。
“哦,沒有什麽,兒子。”Michael回答詹姆的語氣裏充滿了滿不在乎,“也就是組織了一個鳳凰社。”
“鳳凰社?”
“鳳凰社!”
同時,同句,詹姆的滿腔疑問,和莉莉出乎意料地震驚,對比顯著異常。
“也就是一個社團而已,不用大驚小怪。”Michael依舊輕描淡寫,他掃向莉莉的眼神卻多了一抹探究和警覺,盡管瞬間即逝,但莉莉相信這不是她的幻覺。
詹姆沒有再問,他聳聳肩膀,喃喃地說道:“什麽時候校長也對投資感興趣了。”
莉莉沒有再說一句話,心裏麵倒騰地就一個想法:“敢情鳳凰社就是這樣建成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剩下的假日裏,霍格沃茨異常平靜,這種平靜一直維持到了第二學期的到來。
詹姆的爹地媽咪在同莉莉一起吃晚餐後的第二天晚上就悄然離開了霍格沃茨,他們同誰也沒有打招呼就走了。根據詹姆的解釋,他們遇到了突發事件,不得已地匆匆離去。
莉莉看了一眼詹姆,輕輕歎口氣。這種不知所以然的解釋,也隻有他這個不知情的寶貝兒子可以信以為真吧。
成立鳳凰社,多大的一件事情,就發生在了今年的聖誕節,意味著對抗伏地魔的一隻神秘軍隊正式開始運作。鳳凰社的總指揮是鄧布利多,沒錯;但詹姆的父母在這裏麵扮演的是何種角色,莉莉百思不得其解,隻有一點她肯定,這兩位貌似人畜無害的老人,絕對不會是表麵上的富有商人那麽簡單。
“莉莉,你又走神了。”詹姆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莉莉,“校長要講話了。”
莉莉轉頭,遞給詹姆一個感激的淺笑,得到的是詹姆一貫倆份得意倆份滿足倆份欣喜倆份意外份自信的倆秒鍾失神。
“歡迎回來,同學們,老師們。”鄧布利多以他那慣有的溫和語氣致開場白,“我完全相信你們度過了一個十分美好難忘的聖誕節。新的一學期開始了,希望大家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完成這一學期的學業。”
頓了一下,校長的話鋒有了偏移:“有關上個學期的突發事件,現在已經由有關當局解決,霍格沃茨十分的安全,請大家放心地在這裏生活學習。昏迷的兩個學生會得到龐弗雷夫人悉心照料,她們會在學期結束前醒過來。。。”
後麵的話,莉莉並不在意了。自己昏迷的事情,好像除了她的幾個小夥伴,其他同學都不知情。回想起校長的叮囑,莉莉由衷佩服這個重量領導級別人物的決策能力。台麵上,他完全遵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讓人一點兒出事的痕跡都撲捉不到。暗地裏,鳳凰社的形成,和莉莉從昏迷中蘇醒後的談話,莉莉確信鄧布利多不但沒有放鬆警惕,放緩動作,反而空前覺後地把對伏地魔的對抗推向了了一個新的高峰。
“所謂的安全,其實是一種平衡,一種利益的平衡罷了。”
莉莉回想起校長的話。既然校長篤信學校是安全的,那麽現在,這個天平還是傾向於他們這邊的。無論如何,這應該是件好事吧。畢竟,她還太年輕,她還太幼嫩,沒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保護朋友。在這麽一個大保護傘下安全地成長,應該是一種幸運。
“火雞香腸?”
莉莉低頭,盤子裏多了一根熏肉腸,開學宴會已經開始。
“謝謝,詹姆。”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再次走神,莉莉歉意地一笑。
“想喝果汁嗎?”詹姆繼續不亦悅乎地操持著,“這裏有蘋果汁,橙汁,石榴汁。。。”好不容易挨到一個可以同莉莉並肩吃大餐的機會,怎麽可以碌碌無為地放過每一次交流的機會?
每每想到這裏,詹姆就忿忿不平地捏緊拳頭。如果莉莉是同其他女孩子們在一起用餐,那也就罷了,畢竟他的莉莉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性格開朗活潑,聰明靈氣十足,學習上更是不在話下,門門的作業都是滿分,喜歡幫助同學。隻是她卻總是盡量同那個鼻涕精在一起,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本來他們的用餐時間並不相同,但是兩人好像很有默契的一個遲遲等待,一個早早衝出教室,在短短的十分鍾內,怎麽就可以美美地吃完一頓有說有笑的午餐?
“你怎麽不吃了,胃不舒服嗎?”莉莉看到詹姆皺緊的眉頭,哪兒想得到自己實際上是罪魁禍首。
詹姆無奈地擺擺手,示意沒事。
“哈哈。。。”小天狼星在一旁忍了半天,終於爆發。自己這個夥伴的臉由甜到青,由憤慨到不解,反正不會因為肚子罷工就是了。
上課鈴響,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注視著黑魔法防禦課的克勞奇教授挺直著腰板,走上講台。
“首先,我向大家介紹一位這個學期轉來的新生。” 克勞奇教授環顧四周,很滿意所有的小腦袋都朝他這邊仰著。
“萊姆斯•約翰•盧平,進來吧。”克勞奇教授轉頭望向門口,一個褐色的小身影應聲進了教室。他走到教授旁邊站定,抬頭迅速看來講台下麵一眼,又低下了頭。
“盧平先生被分院帽分到了格蘭分多。所以我想。。。你就坐在。。。佩迪魯的邊上吧。” 克勞奇教授手一抬,指向了彼得。
“好的。”一聲小得可憐的聲音後,盧平就低著頭,稍帶著其他學生的注目禮,走到彼得旁邊坐下了。
莉莉是行注目禮最久的一個學生。她竭力想看清楚這個小狼人到底長得什麽樣子,隻是盧平一直低垂的腦袋實在是對她達到這個目的帶來不小的障礙。他比她想象得要瘦小,寬大的校袍把整個身子幾乎都包裹著。放在桌上的手蒼白異常,他的臉也會如此嗎?今天是18號,月圓剛剛過去,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聲音才怎麽弱小,他的皮膚這麽蒼白?
也許是覺察到了久久沒有離去的目光,盧平猛一抬頭,準確地抓住了莉莉的直視。這是他的拿手,他可以敏銳地捕捉想要得到的目標,毫無偏差。不僅如此,盧平在瞬間就斷定莉莉沒有惡意,她隻是一種了解的好奇。是的,沒錯。她的雙眸裏透露出來的並不隻是對一個新生的探索和猜想,更多的在尋找,尋找他身上流露出的痕跡。
盧平對這種神情太熟悉了。從小到大,無數次的搬家,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遠離發現他身世的人群,而那些人的眼裏,總是射出探究,仿佛要一層一層解剖他的身體般的,帶著仇恨的探究。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就習慣於低著頭,低著頭走路,低著頭說話,低著頭,避免眼神的對撞,避免捕捉到別人憤恨和避而遠之的心裏。
她卻不同。
她的眸子是碧綠般的清澈,好像浩瀚的大海,可以包容一切,溫暖一切,保護一切。那雙眼,具有莫名的磁力,使盧比無法再次把頭低下,防備的警覺慢慢地放下,第一次,層層的高牆在如此溫和的目光中開始融化。
莉莉由剛開始的錯愕,隨即的探究,轉變成了不解,最後停留在了了然。她怎麽也沒想到,盧平在沒有看到她之前,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這還不算上在根本沒有絲毫尋找跡象的情況下,就準確的定格在了她這個正主身上。這難道是成為狼人的副作用嗎,還是太多次如她這般的凝視,使得他練就一身未卜先知的本事?
他的臉色好蒼白,比西弗勒斯都更白一籌。西弗勒斯屬於一種冷漠,一種不願同別人親近的冷峻。而盧平正好相反,他的臉色則是慘白,一種被別人所拋棄的彷徨和無助。他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就隻有他自己,他自己超出常人的感覺,他自己異乎尋常的敏銳。
莉莉本能地衝著盧平笑了笑,也許是安慰,也許是了解,也許是友好,而盧平也回敬了一個笑容,盡管慘淡,盡管微弱,盡管一瞬而過,但是兩個人友誼大廈的第一塊磚就在這微笑中鋪墊上了。
至於第二塊,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下課後,還沒等莉莉上前打招呼,盧平就被人圍住了。
“喂,格蘭分多哈,你原來在哪兒呀。”詹姆甩甩頭,雙手抱肘,然後很誇張的上下打量了盧平一番。
“在蘇格蘭北部的一個小城市。”盧平低著頭,仿佛根本就沒注意到詹姆的傲慢架勢,很平靜地回答詹姆的問題。
“分院帽真的是把你分到了格蘭分多,而不是赫奇帕奇?”詹姆煞有介事地問道,隻是語氣卻是不屑,絲毫沒有問話的成分在裏麵。
莉莉受不了詹姆的挑釁和輕蔑。在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裏,格蘭分多體現勇敢,斯萊特林追求血統,拉文克勞讚賞智慧,隻有赫奇帕奇沒有什麽明確的目標。如果說有,那就是腳踏實地地幹活。因此相對於其他三個學院,赫奇帕奇是最不受學生重視的一個學院。現在由詹姆說出這話,其意義就再也明白不過了。
“歡迎格蘭分多的新同學,我叫莉莉•伊萬斯,也是格蘭分多的一年級學生,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莉莉擠到詹姆和盧平中間,伸出了一隻手。
盧平遲疑了一會兒,也伸出了手,兩手相握,兩人再次對視,隻是這次都撚去了一波三折的起伏變化,直接就到達了會心的一笑。
“莉莉,他是個偏遠地方來的轉學生!”詹姆對莉莉和盧平的初次對視已經被惹的心煩意亂,這次莉莉主動地偏袒,讓他激動地口不擇言起來,“我肯定他什麽都不會。”
“這樣子啊。”莉莉歪著頭,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地對盧平說道,“那你有什麽不懂的,請不要客氣,我會幫助你的。”
“謝謝。”盧平簡短地答道,快速地瞟了詹姆一眼,卻把注意力放到了莉莉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西弗勒斯身上:“你不是格蘭分多的吧。”
“我是斯萊特林的,莉莉的朋友。”西弗勒斯簡短地回答,沒有下文。
盧平點點頭:“我明白了。”
“我們先走了,待會見。”莉莉同往常一樣,告別了不情不願的詹姆,轉身出了教室。
“你為什麽幫他?”許久,西弗勒斯輕輕地問莉莉,“是因為他的霸道嗎?”
“我隻是覺得他需要我的幫助,僅此而已。”莉莉歎口氣,詹姆的蠻橫無理嗎?他們以後會是好朋友哩。就算是她的出麵,使盧平結交了他平生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也不壞呀。
“他太敏銳了,也許不需要你的幫忙。”西弗勒斯喃喃道,聲音卻不小。
莉莉沒有回應,但是他知道,他的話,莉莉已經聽到心裏去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西弗勒斯有一種令人不得不信服的看問題能力,而且還很準。莉莉表麵上不太願意承認,這是西弗勒斯對事物的敏感,但是實際上,莉莉清楚,在這方麵,西弗勒斯同盧平是有相同之處的。
沒有幾個星期,所有同盧平有過接觸的一年級學生都不會懷疑他是否可以跟得上學習進度,不光是不懷疑,盧平已經成為年級裏功課最好的學生之一。
“我的擔心果然多餘,他什麽都知道,根本就不需要人幫助趕課。”莉莉咬了一口三明治,算是承認了西弗勒斯那天的預言。
“隻是他好像身體不大好,總是給人一種生病的感覺。”西弗勒斯回想著盧平瘦瘦弱弱的樣子,實在是不覺得他可以承受得起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涯,“也許他呆在家裏會更適合些。”
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卻使莉莉一驚,現在就注意到了呀,也太快了點吧。盧平不就是臉色白了點,個子小了點,身子弱了點,如果不是因為她知道其中緣故,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什麽的。在這個年齡段,小個子的男生一抓一大把。莉莉斜眼看了看身邊的西弗勒斯,這位不也是瘦得像根杆,臉色像宣紙,要不是時刻寒光刺骨的眼神,他不也會被認為弱不禁風呀。再說了,就算人家身體不太好,也用不著就以此為由打發回家那麽嚴重吧,更何況還有那個勇氣可嘉,毅力可讚,後台可靠的因素在裏麵嘛。
“連你也這麽說啊!”莉莉嘟著嘴,不滿西弗勒斯的結論。她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早上詹姆也這麽說來著。哎,男孩子呀,咋地就沒有同情心咧。
“。。。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呆在家裏,她的事不用你操心。。。”莉莉在走出教室前,準備和往常一樣,同詹姆道別的時候,就聽到了詹姆正對盧平說這句話。
看到莉莉走近,詹姆馬上息聲,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潮。
“莉莉,你好呀。”小天狼星代替詹姆打招呼,“準備午餐去了?”
“是不是因為他的功課反而比你的要好,所以你妒忌了!”莉莉向小天狼星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莉莉白了詹姆一眼,嘴角微微翹起,似是諷刺,似是不滿。
“沒有,不是的,怎麽可能。”詹姆拚命地擺手否定,卻也沒有補充下文。
解釋不清了吧,莉莉心下自喃道,本來就是這麽回事。
“他隻是開個玩笑。”盧平淡淡地在旁邊解了圍。
“好吧,既然你也這麽說。”莉莉歎口氣,當事人都不在乎,她也就不做和事老了。莉莉衝著盧平擠擠眼,“這樣的話,那我先走了,拜拜。”
和著腳步聲,莉莉仿佛聽到身後的盧平問了句:“她是不是同你說的那個男孩子吃飯去了?”
莉莉腳步一頓,不過還是選擇了繼續走出教室。看來詹姆已經向盧平打西弗勒斯的小報告了。這樣也好,盧平的感覺不是很敏銳嗎?她倒是要看看會敏銳到什麽程度。
“我知道他很使人厭惡。”詹姆等到莉莉完全消失在了視野裏,這才回頭繼續同盧平商討剛剛沒有完成的話題。
當盧平找上他的時候,詹姆的確是有點意外,這種感覺馬上隨著莉莉的提及演變成了警鈴大作。什麽?莉莉比較靠近的朋友?那當然是我咯。。。呃。。。也許,還有那個鼻涕精,那個看著就讓人討厭的鼻涕精。
“厭惡談不上,隻是我不喜歡他身邊的人。”盧平知道莉莉也許並不上心西弗勒斯身邊的朋友,但是就他短短地幾個星期的觀察看,那些人並不單純。
“你是說莉莉!”很明顯,詹姆誤解了盧平的話。
“嗬嗬,聽你的口氣,我是應該喜歡她咯。”盧平也不解釋,隻是在肚子裏罵了句笨蛋,表麵上卻采取了將錯就錯的對策。
“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別想打她的主意。”誰說過關心則亂來著?詹姆愣是沒聽出盧平語調中的挑唆和玩味,咬牙切齒地警告著盧平。
“我怎麽覺得有人打得正歡哩。”盧平好笑地看著詹姆握緊的拳頭,飛快地向爆發的邊緣靠攏。
“你在說我嗎?”詹姆的眉角一挑,仿佛答案不言而喻的是肯定。
“不是。”盧平平靜的聲音沒有波瀾,卻回答地甚是果斷。
“你說他?”詹姆的眼睛眯起,好像下一刻就得衝上去一般。
“不是。”盧平嘴角一翹,依然果斷地沒有絲毫猶豫答道。
“那是誰?”詹姆心跳漏了一拍,難道還有不知道的敵人躲在暗處,連他也毫無知覺嗎?
“你們倆,如果不算上你的夥伴的話。”盧平嘴角翹得更高一些,看來眼前的這個人對莉莉是真心緊張啊。
詹姆順著盧平的眼神,望了一眼小天狼星,卻在下一刻逃避似的馬上轉頭,暗自懊悔剛才的衝動,現在被盧平耍了一下,還沒有反駁的餘地。
“你到底想怎麽樣?”一直在旁邊沒有發言的小天狼星開了尊口。他不是沒看出盧平的挑撥,這麽簡單的伎倆,也就是身在其中的夥伴才會中計。不過盧平提起這個,絕對不會就是為了看詹姆的笑話,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喜歡西弗勒斯身邊的朋友。”盧平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微微點頭,終於還有個明白人。
“他們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你不喜歡就不要同他們打交道就好了,不是嗎?”詹姆越來越糊塗了。一開始是講莉莉,後來又提到莉莉的朋友,現在越扯越遠,已經到了連他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誰的份上了。
“我覺得他們會影響西弗勒斯,和他身邊的莉莉。”盧平很耐心地解釋。
“你確定?”小天狼星沉思片刻。如果說影響西弗勒斯,那還想象的到,畢竟他們是在同一個學院,但是通過西弗勒斯而影響莉莉,這點,真是有點遙不可及了。
“我向來相信我的自覺。”盧平終於放下了毫無波瀾的語氣,他歎口氣,把擔憂釋放了出來。
“你的自覺難道是像狼一樣的靈敏嗎?”詹姆不敢苟同,他的莉莉怎麽可能受到那個鼻涕精的影響,他那麽笨,也不積極,從來也不會投莉莉的喜好,更沒有瀟灑氣質討人喜愛的脾氣,一天到晚就是拽拽地讓莉莉圍著他轉。
幸虧盧平的臉不能再蒼白了,不然詹姆一定會注意到他對這句無心比喻的觸動。
“我隻是觀察地很仔細罷了。”半響,盧平平穩住自己的顫抖的心,低下頭解釋著。
“那你從這個跟屁蟲身上又覺察到了什麽?”詹姆朝盧平旁邊的彼得嚕嚕嘴。自從同盧平坐到了一起,彼得就好像變成了盧平的小跟班。盧平到哪兒,他就跟在哪兒。盧平也沒有推辭意思,心安理得地,到哪兒都帶著彼得。
“他嘛,他也許是喜歡站在我身邊而已。”盧平回頭看了彼得一眼,對上彼得笑眯眯的眼睛,回應了一個笑容。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這同你有什麽關係?”小天狼星並不關心彼得的去向,他瀟灑地一甩頭,有點不耐煩地延續剛才的話題。
“我會作為她的朋友,在有必要的時候,提醒她一下呀。”盧平好像在說一件十分顯而易見的事情似的。
“她已經把你當作朋友了。”小天狼星點出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他同詹姆昨天晚上還在討論,是否盧平也對莉莉有意思,討論大半夜的結果就是,莉莉同盧平之間,友誼的成分一定是占主導地位的。
“我知道。”笑容再次浮出蒼白的臉頰。有個了解自己的朋友向來是在夢裏的事情,現在看來,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可以告訴莉莉他的秘密,而成為真正的無話不談的朋友哩。
“如果你不打莉莉的主意,然後以後也幫襯著她,而且還要排擠那個鼻涕精,我可以考慮交你這個朋友。”詹姆深思熟慮之後,一口氣開出條件,手已經伸了過去。
“我們不也已經是朋友了嗎?”盧平的一隻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優雅的弧度,啪的一聲,緊緊握住了詹姆伸出的手。
“哈哈,沒錯,當然。”小天狼星也把手伸了過來。
“你也來個吧。”盧平沒有忘記旁邊躍躍欲試卻不敢有動作的彼得,好笑地補充,“快點呀,慢了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