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聖跡 第81章
章節字數:2839 更新時間:07-12-20 19:46
議會一結束,我和梅丹佐回到他家。一路上他都沒怎麽說話,我以為他心情悶著,結果剛一到他家門口,他就唰的把我抱起來,直往房裏飛。
我掙紮兩下,沒掙脫,人已進門。再掙一下,跳下去,我推他一把:“不要鬧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梅丹佐雙手搭上我的肩:“你終於想通了,還是我好。”
我推開他,大馬金刀往沙發上一坐,用指尖點點對麵的沙發。但一抬頭,碰巧瞅著了站在廊頭的拉斐爾。
梅丹佐坐下來,倒沒看到他。
我已等不及。飛速起身,飛速繞過幾根柱,一手抓掉亮晶晶的珠簾,停在拉斐爾麵前。
拉斐爾淡淡地看著我。
我一腳踹上他的腿。
拉斐爾身子一軟,往下倒去。
身後的梅丹佐沒了動靜。好,連主子都不管,我就盡情折磨他。我把他踢翻在地,狂踩。
拉斐爾想往旁邊躲,哪能有我快。
這幾下對拉斐爾來說似乎沒什麽,踩了幾下我也就沒了氣。
自從有了完整的記憶,我對他再恨不起來。踩他幾下,大抵是為再塑雄風。
我踩爽了,轉身便走。
拉斐爾幽幽的聲音傳來:“米迦勒,我說過,我一直很羨慕你。”
“自己管不好心上人別怪在我身上。”
“不是因為這個。”拉斐爾輕輕哼了一聲,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因為輕視,“你無論麵對什麽事,似乎都可以做到不在意。而我就不可以。”
我停住腳步。梅丹佐居然閑到收拾桌麵。
“你應該已經知道你和路西法的關係。光是這一點,就已經令人難以接受。更何況,你還和他有兩個孩子。若換作是我,大概早就崩潰。如果你現在對他還有感情,那我真的會徹徹底底佩服你。”
拉斐爾輕描淡寫,字字刺中我要害。
我不在意?
隻要我一閑著,就一定會想,這樣的醜聞,有多少人知道了?別人會怎麽看我們?貝利爾,哈尼雅,瑪門他們知道了,又會怎麽想?
我不是不在意。
而是,想都不敢想。
“拉斐爾,你不要試圖讓我砍了你。”
拉斐爾的腳步聲靠近,在我身邊停下。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很佩服你。”他理理衣角,淺淺一笑,往門外走去。路過梅丹佐的時候,還不忘對他笑笑:“一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處常常隻有幾步。走錯了,全盤皆輸。梅丹佐,你的愛人沒有死,其實我也很開心。”
拉斐爾離宅。的11
我和梅丹佐麵麵相覷。
半晌,才決定要去看哈尼雅。
哈尼雅坐在梅丹佐的臥室,窗邊,渾身上下,乃至眼睛,都被白色繃帶裹住。失去了翅膀還好,隻是不能去帝都的某些地方。而且等他傷好以後,翅膀可以再修複。
但,失去了眼睛,就隻剩黑暗。
光芒灑入窗欞,染得窗簾半橙半紅。窗外金色的天堂,他看不到。
人一旦失去視力,聽力就會分外敏銳。
我們還在樓梯上,哈尼雅就輕輕問:“天父嗎?”
“你就想著天父嗎?”我假怒,他亦看不到。
“啊。”哈尼雅立刻站起來,“父親,你回來了。”
我忙跑過去,把他按回坐位,在他身旁坐下。
“你身上還有傷,別亂動。眼睛還疼嗎?”
哈尼雅抬頭,繃帶上有斑駁的血跡。他搖搖頭。“隻有一點,沒有關係。”
指尖緩緩擦過他的眉毛,想試圖撫平他的痛苦,卻越發覺得無力。
看著哈尼雅長大。他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
而那雙眼睛,不在了。
鼻尖酸澀到疼痛。所幸他看不到我。“兒子,我很快就替你打敗魔軍,把瑪門拎到你麵前讓你打。”
“不,不。”哈尼雅慌亂地搖搖頭,卻音觸動神經按著太陽穴,“不要再打下去。瑪門沒有錯,我殺了七萬人。”的fc
“兒子最重要。”
連梅丹佐都看不過去,在後麵不耐煩地嚷嚷:“小米迦勒,你怎麽一回來就做讓人不爽的事?”
“我做什麽了我?”
“哈尼雅就是給你慣壞的,你還想怎麽害他?”
“不知道誰在他受傷的時候哭得跟個野獸似的。”我把哈尼雅的腦袋靠自己肩上,特別禽犢。
“我什麽時候哭了?”
“你敢說你沒哭。”
“好好好,我服了。你開始不是說要和我商量事麽。”
“哦,那是備戰的事。一會下來和你說,你先下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
主人被趕下樓。
又如何形容得出此時的感覺。愧疚二字早已不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難過的人何止是哈尼雅。但也正如拉斐爾所說,我怎麽去麵對貝利爾和瑪門。
哈尼雅握緊我的手,手指冰涼。
“覺得冷?我去把窗子關了。”
我正欲起身,被他拉下。“別。我隻是覺得開心。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他摟緊我的腰,小聲說,“對不起。”的4b
我摸摸他的頭發:“我不是說不在意了嗎?再道歉就是撒嬌。”
他嘴角輕輕揚起,並沒有說話。
“唉,以為兒子長大嘍,沒想到還是個小孩。”
“父親,現在我想通了。”
“嗯?”
“你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我永遠支持你的選擇。”
我啞然。
“路西法陛下很英俊,很高雅,是個強大的王者。在我眼裏,也就隻有他配得上你。”他微笑著,“去找他複合不好麽?”
“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
“怎麽會?”盡管如此,哈尼雅的喜悅還是容易察覺。
何苦勉強自己說這樣的話。傻孩子。
“因為他不喜歡我。”
哈尼雅匪夷所思:“他不喜歡你,你就不喜歡他?”
“騙你的。”我笑笑,“因為他是魔王。”
哈尼雅不說話。果然成熟不少。若換在以前,他一定會天真地問“他是魔王就不喜歡他?這又有什麽關係?”
“可是,他那麽喜歡你,你狠得下心與他對抗嗎?”
我看了他許久,竟一時分不清是非。我死去以後,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得到。如果沒有那顆水晶球,沒有聽到他與那個人的對話,或許又是另一番光景。
發動戰爭的是魔界,不是天界,主動權並不在我們手上。我的屍體不見了,他該知道我蘇醒。而他沒有停止戰爭。的7f
這時,我又該怎麽做?
問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去告訴他,我在意他超過任何人?拋棄所有的責任,墮入魔界,幫助他鏟平天界,委曲求全換來他的喜愛?
拖拖拉拉的,多難看。
在戰勝他前,談什麽都沒有資格。
我拍拍哈尼雅的肩:“我的事,我知道該怎麽做。倒是你,勸勸你天父,讓他留意一下最值得他關心的人。”
與梅丹佐的過往,實際也很清晰。第一次與他見麵是在聖殿前,第二次是在紅燈區。那時他比現在輕浮很多,還是略顯飛揚跋扈,不懂將就人。
當時會勾搭上梅丹佐的理由還真令人無奈——我自認為,路西法不喜歡小孩。
天神右翼聖跡 第82章
章節字數:2554 更新時間:07-12-20 19:47
找過梅丹佐,被他嘲笑過後,我又去過數次紅燈區,對我那個年紀的孩子來說,絕對是身經百戰。在幾個性愛PARTY上遇到梅丹佐,都是掉頭就走。
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來和說話,告訴我年紀這麽小就到處搞不好,以後會對性麻痹。當然他的語氣比較冷。當時我的目的是取悅路西法,自己享不享受無所謂。
再後來,梅丹佐被我的瘋狂舉動搞無語,問我原因。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他莫名其妙開始要求我和他當固定性伴侶,他技術這麽好,我當然選他。
我常常問他怎麽在床上討好人,弄得他一頭霧水。
某一夜,他問我是不是喜歡路西法。我坦白從寬。他和我發脾氣。我說我的事不要他管,又和他斷了聯係。
於是我又開始混紅燈區。不少人說我是尤物,做什麽都帶股騷勁兒。我想那段時間過得真是醉生夢死,死也死在性欲中,不騷才有鬼。
但總有不喜歡我的人。我要拒絕誰,一般會得到一個比較難聽的外號:大鬆貨。
其實我常常想,要不是年輕,搞不好我還真會成個大鬆貨。
我終於知道,一個正常男人是可以改造成超級零號的。至少那時,我幾乎忘了上女人是什麽滋味。
這些我都是不在意的。路西法重視性愛,隻要我成個極品床上伴侶,就不信他不碰我。
我當然會成功。
創世日的聖浮裏亞,難得天黑。晚宴上,我又找到了機會接近他。
那一夜我刻意打扮過,用紅燈區同誌們說的話,就是:特別騷。
路西法站在窗邊,眼睛毫無目的地瞟向別處。
神坐得極高,銀發垂了滿地。
或許是因為平凡人看多了搞多了,那時看路西法,真是非凡的驚豔。隻要走在他周圍,會覺得空氣都是香的。
我端著一杯酒,走到路西法身邊,輕倚在窗欄上。不浪費一分一秒,目光鎖定在他臉上。
路西法看我一眼,視線便沒再離開。
我心中滿意,開門見山:“殿下,我有經驗了。”
路西法微微一愣。“什麽?”
“我已經有性經驗了。”我直直看著他,揚起我引以為傲的下頜骨。
路西法轉過身,無回豁。
紅酒在杯壁上灑了朵小花。
“那恭喜了。”
“謝謝殿下,我會再接再厲。”
杯壁上的小花越來越多,路西法站在窗旁,心神恍惚。
“殿下沒有試過在下的體位,應該感受與我不同。”
“你在下?”的b1
“嗯,我遇到的人都比我經驗豐富,所以我在下。”
“都?”
“啊,是啊。大家都是無聊玩玩的。殿下不也有很多女伴嘛?”
“是。但她們從不糾纏我。”
有些尷尬。我笑:“我並不是見誰就糾纏誰的。我隻糾纏過殿下。”
路西法又默。的cc
“我不知道做愛時女人的感受是否與我相同,但想必就算輕鬆,也不會輕鬆到哪去。據說殿下對女人很溫柔,這樣很好。”
“我朋友說和男人做,隻要主動方處理得好,被動方就不會難受。”
“這樣啊。那是我運氣不大好。”想了想又補充,“其實還是蠻不錯的,蠻好。”
“如果難受,就不要再去了。”
“不行,一定要去的。”
“濫交不好。”
“我也覺得這樣不好,我會固定。”
“固定也不行。”
“殿下,我這是為了你。”我笑,“現在火候還不夠。等我把技術練好了,會重新來找你。”
酒杯在他手中嘩啦碎掉,酒水染上白手套。我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已將碎片扔出窗外。
我愣了愣,把自己的酒杯遞給他。“我沒喝過。”
路西法手一揮,酒帶杯子扔出窗。一條殷紅的拋物線,酒杯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按道理說,他在泄憤。但他的表情實在不像憤怒,很平淡。
多麽詭異。我甚至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屬正常。
“這樣的事不允許在發生。”
“為什麽?”的b7
“得罪我是否明智,你最清楚。”
他竟開始無理取鬧。
我心情極差,隨口說:“我哪知道你會不開心聊這種事,真保守。以後不告訴你就是。”
“我再說一次,不允許。”
“我有需求,我不想憋死。再說,你可以拒絕我,但沒資格管我的事。”說到這裏,我忽然一笑,輕輕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垂上舔了一下,“還是說,殿下現在就想品嚐果實了?”
路西法身子一顫,把我推開。
我聳聳肩,繼續倚靠在窗上,軟得像灘泥。
做多了,果然身體受不住。也正因為經驗豐富,滿腦子都是風月情事。
浮生若夢。一旦夜,人都罪惡美麗起來。
路西法在我麵前還穿著衣服,隻有雪白的頸項露在外麵。我幾乎已可以透過他層層華衣,窺見他細致的肌膚,五瓣桃花般的乳首,還有下麵的……
這下完蛋,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晃晃腦袋。的c3
路西法往至高處瞥一眼,忽然手臂一伸,摟住我的腰。
原已絕望,任何希望都是撿來的便宜。
我又驚又喜又怕。
他的手按住我的臀,貼在他的身上,又往上提了些,緊緊地壓住。
水晶燈層層疊疊,輝煌地映照著他的麵頰,如顫動的流蘇,撩撥著脆弱的神經。
“今天晚上,我想開拓你的道路。”臉頰被捧起,他的下半身緩慢地抽動,“你會邀請我麽?”
路西法竟做出這種事,還用這個腔調說話。
原以為自己已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想到還是特沒誌氣地熱了臉。
一定不能輸。
我抬頭,靠近,幾乎要貼上他的唇。“會。希望殿下溫柔些。”
“何止是溫柔?”路西法眼神媚得酥骨,“我會停下,停在最盡頭,最深處。但你告訴我,那裏擠不擠?”
他怎麽,好意思,問出,這種問題?
我的臉燒得越來越厲害。“那看走的人……”
說不下去。比直接上床還難堪。
路西法在我唇上吹了一口氣,更加用力按住我的臀。“你覺得呢?”
“嗯。”
“嗯?”
“嗯。”
“怎麽,害羞了?”
“嗯。”
罷了,鍛煉這麽久有用麽。根本還是菜鳥一隻。
天神右翼聖跡 第83章
章節字數:3510 更新時間:07-12-20 19:48
我跟他回光耀殿,卻沒有進他的寢宮。路西法叫人熄滅了所有的燈盞,秉退所有人。
黑暗中,隻能隱約看到他的輪廓,相當漂亮的鼻梁和下巴。
他把我壓在沙發上,困我於雙臂之中,仿佛四周都是荊棘。我動也不敢動。
兩個人之間隔著衣服。身體明顯有了反應,在布料下蠢蠢欲動。
我們會做那樣的事嗎?
甚至想都不敢想。隻有心跳震得耳膜發痛。
“想用什麽姿勢?”
路西法的聲音極輕。因為黑暗,似乎空間特別小,而整個世界,隻剩下他的聲音。
“你定吧。”的fe
“你喜歡插得深一點,還是速度快一點?”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路西法的破習慣。但那時隻覺得他很可愛。
“……”
“又害羞了?”
“深一點吧。”
“那好,我抱著你,可以吧?”
“嗯。”
他把我的衣褲一層一層往下剝,分食一般的殘酷、悸動。我幾乎已快被自己的心跳逼瘋,四肢因緊張無力瑟縮。
到後來,隻剩一條底褲。
我已緊張得失去神智,時時都有抓了衣服穿上的衝動。心底隱隱發現跟別人練的床技都算泡了湯,麵對路西法,永遠都會手足無措。
路西法忽然停頓許久。又飛速解開褲子。硬起的部位立刻碰上我的下半身,隔著一層濕透的底褲。
一隻手指插入內褲與皮膚間,將那一層薄薄的布料往下勾。緩緩地。
暴露在外麵的部位越來越多,他就要觸摸到我的私處。我再控製不住,猛地抓住他的手。但,也隻是一瞬,立刻又放開。
這是我們的初夜,不可大意失荊州。
路西法像是忽然清醒。
“不想繼續,以後就不要再和別人做這種事。”
“為什麽?”的0f
“答應我。”的d3
我搖搖頭,握緊雙拳,喉嚨幹澀。
“我不。”
路西法不言。不知為什麽,忽然收斂了很多。
我憑著自己的怪力,一把撕碎內褲。
兩個人最隱秘的部位碰在一起,我的耳根瞬間發燒。
但,這樣還不夠。
倘或他拒絕……那真的再沒臉見他。
孤注一擲了。的e7
“我不答應。”我翻身坐在他身上,雙腿纏上他的腰,用入口抵上他。他抬頭看著我,竟有些排斥。
我才不要他後悔。稍微動動腰部。
雖然不明顯,但路西法在輕輕吸氣。
嘴唇湊到他耳邊,聲音拖得極長極懶:“再重複一次……我不答應。”
路西法握住自己的雄性部位,摩擦片刻,強力而緩慢地進入。
我配合他坐下,快感一點一點積聚,擴散至全身。
黑夜中,仿佛有妖豔的花朵開放。
酒在體內化作水。
窗外,空中。一輛輛馬車,一盞盞金燈,衝散漫天銀河,氤氳籠罩。
他並未立即行動,隻是進入很深,然後停留,靜止。
他的部分溫暖且堅硬,最後一層紗在結合中融化。
即便如此,喘息依然無法停止。
偌大的殿堂,隻有我和他。
沒有人說話,我們在黑暗中相望。
想問,路西法,我現在算得到你了嗎?
想說,就算得不到,我也會等的。無論多久,多長。
想說,路西法,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願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你會覺得有一點感動嗎?
多麽難以啟齒。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覆住我的唇。
熾烈的吻,熾熱的律動。突如其來。
他半睜著眼,緊鎖著眉,快節奏地往上頂。
疼痛分外鮮明,極樂分外鮮明。每一次插入都會讓人難以自製,讓人想嗚咽出聲,隻是嘴唇被堵住,聲音剛一出來,就會淹沒在他的口中。
再多的羞恥都拋開。我纏住他,用盡全力包容他,摟緊他,恨不得將他吃下肚。
稍微疲憊了,他便會放慢動作,抽絲一般親吻我,細致地舔遍我的唇,耳垂,鎖骨,以及下麵的無數片疆域。
短暫的纏綿後,又是瘋狂。
心貼著心,失速地跳動。
撼動令人幾乎哭泣。
月下看見他的眼,我驚慌地蓋住它們。隨著動作起伏,他的睫毛在我手心扇動。
火焰在體內燃燒,深而重的撞擊。無法思考,連借助口呼吸都覺得窒息。
在自己斷斷續續的呻吟中,我聽到路西法輕哼出聲。禁不住偷笑,原來他也有如此忘情的時候。
我和他竟然在做這樣的事,覺得神似夢境。
一次次深入,一次次交織,重疊的身軀,溺死的快感。
每一天都覺得對他的喜歡到這樣已令人驚異,無法想像竟有這麽瘋狂的一日。
越是幸福,就越感到害怕。害怕抓不住他,自己卻已陷入深淵。
最後幾次快速深插,動作異常到位,他將臉埋入我的懷中。
他迸射前的動作最令人著迷。
而那一刻,我認為自己一定承載不下,再按捺不住,激烈沙啞地叫出聲。
事後,我仍坐在他身上,連抽身的力氣都沒有。路西法那一刻的神情十分複雜,但絕不是開心。
地上的衣物重重疊疊,分不清彼此。
久久。
一如摔碎了銀瓶,殿門前稀稀疏疏流瀉滿光。
在這樣的夜,最細微的動作,反倒最是震動。
一道秀美的人影落在光上,長發如冪,水煙千頃。而門口並未站任何人。
那個影子,已占了足夠分量。
路西法並不吃驚,隻是眼神複雜。
“路西斐爾,你做事果然不留任何餘地。”熟悉的聲音傳遍光耀殿,卻不複以往的莊重威嚴,“但希望你不要忘記,他不止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緊縮。路西法隨著這個動作,又硬起來。
他似沒有聽到那個人說話,又開始慢慢刺激我的身體。
“我不知道你會這麽在意拉斐爾的事……但現在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雖然那個讓人變純情的眼珠給了別人,但我可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路西法嘴角微揚,“我們來打個賭。以後,我們一定會對立。我一定會得到大量追隨者。你一定會因為失去我而瘋狂。正義終將歸屬於我。最後,我一定會贏。沒有人會否認,世界終將是我的。”
門口處,一片寂靜。
唯風吹過,地上的影子發絲飛揚,美得像盛季的柳絲。
路西法在他麵前裸露,絲毫不覺羞恥,兩手抓著我的雙腿,狠狠拉開,進入,就像在擺弄玩具。
那時的自己多麽懦弱。到這種程度,竟都不敢反抗。
“還有,你不是很高貴麽。看看他,”他捏著我的下巴,笑得頗輕蔑,“無論我怎麽對他,怎麽不把他當回事,他都不會介意的。他就算死,都要我上他。這就是你的兒子。”
真的相當刺耳。
我一直自我安慰——說不定他喜歡我,隻為某種原因,不能和我在一起,才故意拒絕我。
但是我終於知道,他看我的眼神,真的不是錯覺。
他覺得我惡心。
我轉過頭,不想再讓任何光芒照在臉上,想徹底沒入黑夜。路西法卻強捏著我的臉,對著門口那個空影。
連哭泣都找不到理由。
許久。
我聽到門口的人說:
“路西斐爾,你希望我痛苦。”
“當然。”
“在這以後,你會回來麽?”
“我永遠不會往後看。”
“你會的。”的a6
“那我們打賭。”
“你現在已經不可能贏我了。”
“不會贏?”他捧著我的臉,笑若罌粟,“米迦勒,我說得對麽。就算當我的玩具,你也會心甘情願的,是吧。”的e7
他時時刻刻都在注視那個人的表情。
而月光下,美麗的影子隻是靜靜地轉過身,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站住!”路西法冷冷喚道,“我要原因。”
“我不懂你說了什麽。”
“不要裝腔作勢!從他出世,你就變成這樣。”他摟緊我的腰,泄憤一般,“我要原因。”
那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後麵的事我記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當時的自己狼狽到不行。路西法一邊說話,還一邊緩緩抽動,身體和心理的感受截然相反。
我晃晃腦袋,努力將那些事從腦中甩去。
都是過去的事,無論再後悔再懊惱,都已無法改變。
梅丹佐的房裏有很多舊書。我找到一本最老版本的《天界史》。熟練地翻到104頁,就像當年那樣。
路西法早期的照片就像磨損過的油畫。氣質淡雅高貴,一如他身後落了滿地的花瓣。
他細長的眼睛微微彎著。
金色的瞳孔分外醒目,美麗。
天神右翼聖跡 第84章
章節字數:3122 更新時間:07-12-20 19:48
風吹濃霧,黑沙滿天。
戰爭的前夕,連空氣都變得腥穢。
一隻禿鷲在空中盤旋,俯瞰黃道十二宮、懲罰天使團、複仇天使團。
天使們細小如螻蟻,兵器指天,密密麻麻如同鋼針。我自高空飛落,下方的景色漸漸清晰。
越來越密,越來越近。
我停在魔界邊緣。
魔界之門前,黑玫瑰的碎屑落在地上。妖異的黑霧盤繞,就像惡魔女人的發,絮亂絲繁。
幾名魔族少年坐在半空,眼影紫黑,前眼角泛銀。
豔麗的麵容,倉皇的表情。
他們很快逃開。
我在隊伍前站定,大聲說:
“相信在此的每個天使都知道,魔界至今仍有奴隸交易,還有一個中等位階的魔族專門操縱低等魔族,叫做‘奴役者’。這說明了什麽?魔族們看似自由和平,實際一直被禁錮著,控製著。路西法一直叫囂著要平等,實際還不廢除這樣的製度,又說明了什麽?惡魔的戰爭,不是為了捍衛他們的家園,是因為他們的君主叫他們這麽做!這樣的軍隊,很快就會潰不成軍!”
戰士們一一挺直了腰板。
“可是,我們不是奴隸!我們是自由的神族!”
天使們集體舞動翅膀,吼聲震天。
“當那些邪惡的種族問你為什麽會如此勇敢,你將大聲告訴他們,我們是為了天界的自由與榮耀而戰!主與我們同在!神與我們同在!!”
更大的呼聲整齊響應。兵器碰撞的聲音殷天動地。
“然德基爾,你走左邊!梅丹佐,右邊!加百列,你和拉斐爾駐守後方!我們衝破他們的主渠道!”
突襲,隻算以牙還牙。
衝破最大的入口,飛過岩漿。紅光照亮白翼,灼熱的空氣使人窒息。
道路截斷,遼闊的平原赫然出現在眼前。
第一獄早已接到神族突襲的消息,地平線的那一邊,一排雨幕般的黑影。
用盡全身的力,舉劍,高呼——
萬馬千軍如同脫弦的箭,一觸即發,浩瀚無邊。
遠遠的,便聽到獸類嘶吼,叱吒喑嗚。
天使們飛至高空,前方的魔族隊伍也一波接一波升起。
萬物以電火行空之速倒退,地殼幾乎在前進中龜裂。
隊伍後方,一支法杖指向天空。
隨即,無數把弓箭舉起,整齊得就像一個人在做這個動作。
法杖在空中劃了一個圈。
頃刻間,箭離弦,黑如雨,紛紛朝我們襲來。
眼見箭雨將落入軍隊,一道純白之網鋪天蓋地展開。
冰之精靈編織出水晶之牆。
洪水如飛龍猛獸,吞沒了棋布星羅的黑箭。
“幹得好,加百列!”梅丹佐回頭大聲說。
魔族軍團已在眼前。
天使們往前衝,一波接一波,即將靠近對方隊伍時,魔族們將朝上的武器放下,正對敵人。
但,已來不及停止。天使們的頭顱與胸腔,一個個被捅穿了,串上,再被扔在地上。
衝刺一結束,有了轉圜的餘地,便是扭成一團的廝殺。黑白夾著猩紅白霧,旋轉著,翻倒,衝撞。
分明知道自己必須集中精神,卻控製不住想別的事。
想起那一個月色極美的夜晚。那個夜晚,站在光耀殿門口的影子。
那時震驚得不知如何反應,隻是身體與他黏在一塊,心怎麽也拉扯不掉。
不敢回答。連呼吸都不敢。
心中有一種想法,就像暴竄出的火花,無法操控,恣意蔓延,脈搏一般突突跳著。
我徒然從路西法身上逃開,裝載不下的液體噗噗流下,滴在月白光滑的地麵,蓋住自己羞恥的麵容。
路西法的麵容模糊極了,一如被淚水淹沒。
月色千樓滿。
他與那個影子對望。
隊伍後方的獅鷲獸展翼,掠過天使,直接飛到對麵,首頸將惡魔衝起,拋入他們入空中。他們落在天使們高舉的兵器尖上,生生被刺穿,血賤四方。
黑色的馬匹被砍去鐵蹄,人仰馬翻。火焰怒張,從天而降,馬兒在雄火爆裂聲中噅噅哀號。
煙霧在戰場上空漂浮,蒙蔽了血液與肉醬。
硝煙模糊了視線,頭顱竟像瓜果,一個個被敲碎,腦漿迸裂。
煙霧腥浪,風風雨雨。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雨。
我抓住路西法的肩,逼問他,一直逼問。
但他隻是看我一眼,極輕蔑。
我衣冠不整,衝入雨中,竟比那個愛爾麥蒂還要狼狽。
離了繁盛的帝都,回到希瑪。
在路上遇到梅丹佐。他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叫他不要理我,他逼問,我跑回家,鎖在房裏,聽他在外麵焦急地喊我的名字,門板被拍得砰砰響。
湖麵漣漪星星點點,天地白茫茫。
我聽到了什麽樣的消息?
愛麗絲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雷諾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是神的兒子。
神與我最愛的人,生的兒子。
法師一旦被包圍,便被匕首刺穿了胸,帶出滴血的光。一個個像驚弓之鳥,墜落在地上。
切斷的手足、箭光,滿天飛揚。
紛雜的戰士在眼前亂躥,滿臉血花。
那天晚上,我亦滿臉血花。
我站在二樓的窗前,抽劍。
劍光雨光雷光,閃爍在天地間。
地麵上有四翼天使的影子。天使高高舉劍,劈落了自己的羽翼。
經脈斷裂,黏濕的血液從脈搏裏迸出,灑入我的眼睛。
翅膀落地時,有重重的聲響。
慘叫聲幾乎將頭殼震碎。
黑暗之神自虛無中走來。亡者的力量,靈魂的意誌,在黑色大地上徘徊,在血色天空中遊蕩。
撒旦的力量眾所周知。
這一個大魔法若成功,那接下來的鬥爭會極其艱難。
戰士們殺紅了眼,無人留意周圍的改變。
天地萬物在顛簸,我舉劍,衝破人群,直攻敵方的主將。
呼吸太劇烈,頭腦一陣陣昏沉,感到窒息與暈眩。
我孤注一擲,將輝耀劍從手中拋出。
那一夜,因為無法忍受的痛苦,我昏昏沉沉,意識模糊。
有人在跟我說話。
“孩子,我不希望你受傷害。這樣的事,還是忘了它。今天過後,我會將你的力量封印,記憶放在水晶球中,你回到第一天,重新開始生命。”
“我……不甘心,告訴我所有的事……再這麽做。”我已痛到虛脫,聲音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就算是在那樣時刻,想的依然是他。他和神生了我,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不止是因為他和我的關係。
我隻想知道對他們來說,我算什麽?
附屬品,亦或是被遺棄的東西?
每每路西法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我時,是否一直從我身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實際那樣迷人的視線早已越過我,飛向了天地之極,飛向他從來不敢敞開心懷去愛的造物主?
神是孤單。
路西法卻是寂寞。
其實他比我痛苦的。
聖靈之劍周圍環繞著銀光,傾盡了我渾身的力量。
阿撒茲勒在閃躲,但來不及。
輝耀劍刺破他的腹部。
他錯愕地睜大眼,握緊劍柄,重重倒入茫茫人海。
神說,我的原罪是愛上路西法,一而再,再而三。
可是他卻不曾告訴我,我本身就是原罪。
自從我出生,原本是單獨的神分裂成了三部分。
一個父神,兩個神之子。
耶和華,掌控整個宇宙最大的力量,無私地深愛著世人,創造萬物的上帝。
耶穌,神榮耀所發的光輝,眾生信奉的救世主,天堂的使者,為救贖而生。
米迦勒,罪孽之子,承載神不應擁有的所有感情。神的原罪。
天神右翼聖跡 第85章
章節字數:2962 更新時間:07-12-20 19:49
那年,拉斐爾還隻是個能天使。沒有實力,沒有天賦,更是魔界領主傑利與一個女性能天使的兒子。他原本在魔界可以有所作為,但是,他迷上了伊甸園。
伊萬傑琳在戰爭中死去。他為如此簡單的理由砍去生命之樹。
梅丹佐從此與他翻臉,但神卻因此格外寵愛他,給他純天使的身軀,答應把所有天使洗腦。
拉斐爾成了創世天使,但丟掉的永遠找不回來。
拉斐爾長居聖殿,梅丹佐的小小風流變成了見人即上。
神說:“米迦勒,信仰就像螢火蟲,為了發光而需要黑暗。盡管路西斐爾天性嬌縱倔強,占有欲強,但是,我不希望他成為黑暗。”
戰場徒然寂靜。
我在懸停在空中,大力呼吸,隻有翅膀舞動。
總是告訴自己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戰勝困難。可是到現在,我能做什麽?
除了戰鬥,還能挽回什麽?
魔族失去了主將,紛紛撤退。
荒蕪的平原,屍骸遍野,被肢解的部分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天上地下,都被灌滿了血。
千年朝夕似飄篷。
人生由絢爛變為平淡,再由平淡趨於更加平淡,漫漫長路,一個人走過,無非是為了解它有多麽短暫。
敵方人數由幾千個變為幾百個,由幾百個變成幾十個,再由幾十個變成幾個,最後隻留一人站在無邊大平原上。
一身黑鬥篷,孑然獨立。
他隔我有幾十米遠,我卻能一眼認出是誰。
我朝前麵飛去,努力縮短我們的距離。但到最後,看清他的臉,竟無法再繼續。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有時會很像原子。相隔太遠會互相吸引,相隔太近便會竭力排斥。
我看著他長大,他未見過我。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平靜,絮絮叨叨,或是安靜地激怒別人。最甚者,他憤怒。我卻未見過他仇恨。
貝利爾看著我,是在仇視。
我想,天下沒有一個父母能容忍兒子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
但我可以。
因為我負他。的db
我努力使自己看去平和,看去溫柔。
“貝利爾,如果你在魔界不快樂,跟我回天界。”我微笑著,“我沒有養過你,但當你還是嬰孩的時候,就一直……”
“為什麽你還活著?”
我無法不驚訝。
“你讓我的身上流著最卑劣種族的血液,你讓我長了最醜陋的翅膀。”他眼眶發紅,咬牙切齒,“我隻要想著自己有一半神族血統,就覺得想死。我的父親和哥哥拋棄我,都是因為你。”
比這個過分的話我聽得多了,從來都是一笑而過。
可是,貝利爾話還沒說完,我已經再笑不出來。
我能接受任何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但貝利爾不行。
貝利爾下意識看我一眼,呆楞住。
“我不知道路西法怎麽想,但我了解瑪門,他在氣頭上什麽話都說得出來。他很愛你。”
貝利爾原本緩和一些,又開始惱怒:“我不要你了解他!”
“對不起。”我別過頭,擦擦眼睛,血代眼淚抹了滿臉,“對不起,貝利爾。”
虧我還想給他留下好印象。
渾身是血液肉渣,連睫毛上都是垂落的血滴,如何令他歡喜?
記得很久以前,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如果路西法有一日問我,你最喜歡哪個兒子。我一定會答,貝利爾。自以為是的魔王陛下,一定會猜我喜歡他,是因為他吃過的苦頭最多,我欠他最多。
我打算否認,然後告訴他,我喜歡貝利爾,是因為你。
那個時候,想著想著,就會不由自主地微笑。
貝利爾在我身體裏時,我或痛苦,或快樂,總是想著路西法的。
路西法,我喜歡貝利爾,是因為那一段過去。他在我的身體中的歲月,我時刻都能感受到,你在我的生命裏。
這一戰,天界勝利了。
為防敵軍攻回失地,我們駐守在依布海村,順帶治療傷員。
我在受傷的神族中徘徊。
周圍盡是垂死的嗚咽聲,呻吟聲。
梅丹佐已換好新衣,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別看了,你體力耗損不少,回去休息休息。”
我看著幾名天使抬著擔架,把一個被砍成兩斷的天使抬出去。“勇敢將戰勝恐懼,戰勝死亡。是這樣吧。”
處處血腥味。
梅丹佐歎了一聲,在我手裏放了個東西。
“它可以顯現出你最希望發生的事。認定一條路,走下去,理想也不遠了。”
原來是火鏡。
我點點頭,握緊鏡子。他離開。
一個天使躺在血泊中,一條腿及半肩已被削斷,心髒露在外麵,突突跳著。他握緊手中的長槍,伸長了脖子,竭盡自己所能,去呼吸。
他看著我,眼中的液體,不知是血還是淚。
“米迦勒殿下。”他痙攣地,努力地抬頭,叫住我,帶著濃濃的哭腔。
我頓了頓,在他麵前蹲下。“告訴我你的名字。”
“比……瑟斯。”
“比瑟斯,你住在哪?”
“耶路撒冷。”他的眼淚衝淡了血液,劃出一道小路。頸間的傷口猙獰地裂開,血汩汩流下。
“耶路撒冷,那也是我的家鄉。”我將他抱起,靠在我的身上。
“說說你的理想。”
他泣不成聲。“成為最勇敢的戰爭天使……為天界爭得榮耀。”
“比瑟斯,你是最勇敢的戰爭天使。”我拍拍他的肩,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短劍,“想想你的理想,想你已經回到了家鄉……想想你父母的臉,還有你成長的地方。”
“殿……殿下……”
他用力閉緊雙眼,輕輕咳嗽,哭得渾身哆嗦。
我一咬牙,刺穿了他的心髒。
他的眼慢慢閉上,頭仰在我的懷中。
這一夜下起大雨,就像我斬翅那一夜。雨連連綿綿,衝去了所有的殘骸,血肉。
我連換衣服的精力都沒有,直接站在平原上,任大雨衝去身上的血汙。
人人都為天界興旺、至愛之人而戰。
擎天柱的頂端在依布海村的正中央。它的根紮在羅德歐加。
目的不同,信仰不同,終究要形同陌路。
我拿出火鏡。
紅蛇纏繞著鏡框,在雨夜中突兀而刺目。
鏡中所顯示之處,是耶路撒冷城中心的廣場。街上來來往往的,有各個階級的天使,各個種類的魔族。
大雕像下,哈尼雅,貝利爾,瑪門坐在一起聊天。旁邊還有一個背對著我的黑發男子。
最醒目的人,正在前麵慢慢走著。
鏡頭飛速前移。
他忽然回過頭,溫柔地看著我。
太過熟悉的眼神,在刹那間幾乎令我停止呼吸。手一抖,鏡子差點落在地上。
梅丹佐到底在想什麽?拿這種東西給我。
不過,真的太久沒有見麵了。現在看看也是好的,以免再次見到他時會出什麽差錯。
他離我很近,眼睛漆黑帶著深紅,明亮得可以看見自己影子。
他眼中的我在笑,眼角彎著,清澈而明亮。
鏡中,耶路撒冷的繁華喧囂已被遺忘。我看著火鏡,凝視著他,想要擦去鏡上的雨水。但雨下得太大,密密集集地打在鏡麵上。水珠順著他的麵頰落下,就像他在笑著流淚。
我不再擦拭,隻是小心而輕柔地撫摸著鏡麵。就像穿過了這塊薄薄的玻璃,撫摸著他的臉頰。就像終於越過千萬光年的距離,觸摸到了遙不可及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