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神譴 第44章
一看拉斐爾那樣,就知道是法力消耗過度。我抬頭看看那棵大樹,一眼望不到底,隱約看得到一些星光,除了高沒別的特點。怎的連個大天使修複它都這麽困難?
“那是生命之樹。”陰森森的聲音冒出來。我一驚,回頭,原來是阿撒茲勒。他一手輕輕捏著羊角耳環,玩味一笑:“這一片都屬於義人之園,是梅丹佐殿下的領地。義人之園最出名的就是生命之樹,不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毀掉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連生命之樹都複活了。以後,低等天使可以重獲神啟,失落的靈魂可以得以拯救。”
我說:“毀掉生命之樹的人,是拉斐爾殿下麽。”阿撒茲勒嘴角揚起,眼無笑意:“我不知道。你問路西法殿下去呀。”我下意識看了看窗旁的路西法,對阿撒茲勒搖搖頭:“不,我不好奇。”
阿撒茲勒笑得分外妖異:“你是好奇,但是不敢做吧。”
我一呆,不知如何接口。
靠,這家夥說話怎麽這樣的?
阿撒茲勒說:“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殿下見得更多了。仗著自己長得有點姿色就在那裏玩伎倆,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能瞞過誰?不過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我操!這皮囊是伊撒爾的,不是我的!
雖然……呃,也差不多……
我說:“我這樣的人?”
阿撒茲勒靠近了些,兩條眼睛眯起來,麵色不動嘴巴動:“欲擒故縱,水平這麽差,裝傻也不是你這麽裝的。”
啪!
我一個飛PIA耳刮子甩過去,阿撒茲勒捂著臉,驚詫地看著我。
“我欲擒故縱你老母!”我挽起袖子,露出伊撒爾那白白細細的胳膊,拳頭捏地死死的,“你再用那種調戲娘兒們的態度和我說話,老子就揍死你他丫的!老子要縱也不縱你!老子就是個女人也該縱你們頭兒!”
阿撒茲勒更驚詫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薩麥爾也跑過來,上下打量我:“天……他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笨……”
“你找打!”我橫肘一個拳頭飛過去,卻被薩麥爾接住。薩麥爾說:“誒誒,我說實話,你打我做什麽?還有,你怎麽這麽粗魯?你這樣,能配得起……”
“薩麥爾。”暢遠清冷的聲音響起,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估計剛才那些話都給他聽到了。不過路西法這麽牛掰,該不會在意才對。
話音剛落,路西法就走過來,衝他們擺擺手:“我有話要和他說,你們先去。”
阿撒茲勒擦擦臉走了,薩麥爾搖搖頭走了。
路西法端了一杯酒給我,我接過,沒喝,有些尷尬地看著離去的兩人。路西法似乎也隻是拿著當擺設。我回頭四處尋找梅丹佐和拉斐爾,這才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路西法晃了晃酒杯,一雙眼睛碧藍碧藍的:“梅丹佐送拉斐爾回去了。”
我哦了一聲,無語。
老天,能不能不要讓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就想到那種事?
我剛看他一眼,又忍不住往窗外看去。這樣弄也不是辦法,於是喝酒。
路西法說:“沒想到你酒量挺不錯的,這種酒,一般人都隻能慢慢喝。”我怎麽喝不出啥味道?我把杯子倒扣過來,哈哈一笑:“小CASE,再來一杯都沒問題!”
然後自行倒了一杯,見路西法正含笑看著我,本來想等等再喝,為了逃避現實,又舉杯,準備倒下肚。
路西法與我碰杯,杯與杯間發出叮咚的聲音,分外動聽。
他慢慢地喝下去,端莊優雅。我像衝水馬桶。
我伏在窗前,打了個酒嗝兒:“殿下,您信不信人能穿梭時空的?”路西法說:“我會操縱時空的魔法。”我一驚,回頭笑:“真的假的?您會?”路西法點點頭,走到我身邊站著。
我扣腳指頭跟鷹爪扣似的:“那殿下能不能……幫我?”這問題有點嚴肅。這種事或許會篡改曆史,他怎麽可能說幫就幫。
路西法說:“我可以幫你。可是,你要確定你是否在夢中。如果在夢裏,那我可能會把你傳到新時空的夢境中。到時候,你將不能主宰你自己。”
我笑:“我現在有感官,怎麽可能是做夢?而且,如果這是夢,那您不也成了虛假的人?”
路西法淺淺一笑:“什麽是真實?什麽又是虛假?這是我的現實,不代表就不是你的夢。”我聽得頭昏腦脹,搖搖頭說:“那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
“你怎麽會想去別的地方?不滿意天界,還是不滿意現在?”
路西法看著窗外,白月在碧眼中映出一道淺紋。尖尖的塔頂,古老的建築,耶路撒冷城似掛在鉤月下。終年的煙雲環繞,將那裏襯得虛渺如幻想。
這裏真的不像是現實。
其實在以前的世界,也沒有什麽特別不能割舍的。我這人蠻自立,隻要有自己的地方,都是天堂。
我說:“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沒有待下去的理由。”
一邊說著,一邊按了按額頭。
怎麽,頭突然巨昏……
喝了酒到現在才有反應?
莫非我的神經比常人要遲鈍?這也忒人品了!
路西法說:“這樣,你先考慮一段時間,如果確定要走,再和我說。”
頭越來越昏,我要滑地上了。
路西法回頭看著我:“不過,我希望你找到能挽留你的東西,你想要的……”後麵他說了什麽,我無法聽奇怪內。的fe
四肢開始不受控製,我搖搖晃晃走了幾步。
眼睛尚有辨認功能。能看到路西法的藍眼睛,很漂亮,很漂亮……比天上的月亮還漂亮。我終於敢直視他,可是卻看不清楚。他的嘴唇在一張一合,柔軟的,芬芳的……
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麽,我自己也不清楚。
天神右翼神譴 第45章
再次睜開眼,已是早上。我坐起來,打了個嗬欠,伸個懶腰,動作剛進行到一半,門忽然被推開。我頓時跟卡帶似的看著前麵。門板被推開一個小縫兒,卡洛探進頭,小聲說:“在做什麽呢?”我揉揉眼:“剛起來。你起得很早啊。”卡洛說:“馬上要上課了。”我點點頭:“你先去吧,我估計又得遲到。”卡洛說:“那個……我能進來嗎?”我愣了愣,應了一聲。
卡洛推開門,轉過去慢慢關上,靠在門上低聲說:“伊撒爾,這幾天……我有點……我一個人就愛瞎想,把你疏忽了……”
我正準備卷起衣袖,卻發現胳膊肘子是光的,搓了兩下,有些手足無措。卡洛說:“這段時間看你一個人走著,我心裏就特難過。這事,我真不知道怎麽說……”
我頓了很久,很久。
卡洛頓在原地,兩隻小靴子呈內八字狀。
我朝他朝朝手:“咱們哥倆兒沒什麽不能講的!過來過來坐!”卡洛立刻抬頭,眼中透了些期許,快步坐到我身邊,卻伸手在床上按了按,蹙眉站起來:“這……是?”
我坐直了身,夾緊了X股,X都不敢放,又朝他揮手:“你你你,先出去一下,昨天我喝多了吐衣服上了,今兒沒穿衣服,換好了我出來。”
卡洛點點頭,又看了看我的床,出去了。
門剛合上,我就伸手,朝被窩裏抓抓抓,提住一個細細嫩嫩的東西,往上拽。結果手反倒給人捉了抱住。我跳到床尾,又握住兩隻腳丫子,使力往後拖,拖到床腳。然後,一個趴在床上的小鬼毫無保留地被我拖出來,還順帶了一隻軟綿綿白花花的枕頭。路西斐爾抱著枕頭,金發一根根落在上麵。他一腳踢掉我的手,慢慢縮起身子,朝天翹起小屁股。
我倒,這孩子是狗嗎?
我抓了抓他的腳心:“小屁頭,滾起來!”
沒反應。我看看自己身下,竟然隻穿了一條小短褲,這小鬼……我跳蚤一樣跳起來,撲倒他的身上,扯著他的臉使力捏:“滾起來!你昨天居然敢放我鴿子!你再不起來爸爸就讓你死在這兒!”
路西斐爾撓撓臉,繼續睡。
我把他翻過來,把他臉頰當麵團子揉:“起來!起來!起來!”
路西斐爾慢慢睜開眼睛,又閉上眼,小翅膀抖了抖,跟糠蘿卜似的醃下去。我遲疑片刻,擰了一下他的耳朵。他輕輕哼一聲,一隻手握住我的食指,又抖了抖翅膀。
我慢慢俯下身:“你怎麽了?”路西斐爾搖搖頭,伸出兩根細胳膊,環過我的身子,抱住我,手心還在我後搓了幾下。
這小孩,表現不正常啊。
我小聲問:“小屁頭,是不是不舒服了?”路西斐爾還是搖頭,一張小臉貼在我赤裸的胸前,軟軟的,讓人有強烈的蹂躪欲……咳咳。
我看看桌麵,真的太奇怪了。這孩子昨天沒喝牛奶。
難道說他生病了?
我自個兒就是個泥菩薩,哪有心思照顧別人,還是個孩子。有些不忍,我摸了摸路西斐爾的腦袋:“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好了。”路西斐爾輕聲說:“不……”我說:“可是你好像病了,你爸媽會擔心的。”路西斐爾全身緊縮,還是一個勁搖頭。
我看了看他的翅膀。似乎金色少了些,銀色多了些,也不那麽亮了,軟綿綿地包裹著小身子,就像用白蓮花瓣包著的洋娃娃。
我咂了咂嘴,跑到門口對卡洛說:“今天我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先去吧,有事回來再說。”卡洛欲言又止,還是自己一人先去了。剛走兩步,我又問:“昨天我是怎麽回來的?”卡洛說:“是梅丹佐殿下送你回來的。後來我進來敲你的門,房門被鎖了。”
我點點頭,回了房,隨意披件衣服,坐在床旁,愣愣看了路西斐爾良久。
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卻隻記得最後和路西法說話時,他站在窗台前,發被輕風揚起,潤唇一張一合的樣子……我應該沒有牛掰到喝醉還記得鎖門,應該是這小鬼鎖的。想到一半,抬頭的一瞬,看到床柱根有些裂痕。這破床,連木都腐了,難道加個路西斐爾就會壓爛?
想想再隔幾天就要參加考試了,第一門是天語,第二門神數,第三門天界史,最後一門是火魔法。就憑我這黑不溜秋的破燈籠,出醜是必定。但是都說臨時磨刀不亮也光,現在努力學學,說不定狗屎運好了,一個不小心過了,我不就賺翻了?
我現在是能天使。能天使上頭是力天使。一當上力天使,立刻就可以得到拉貴爾直賜的白四翼。力天使再上,就是主天使。主天使就是藍四翼,主天使一過,就正式從子的階級跳過,進入三大組的最高組,神聖的階級,這階級都是六翼……啊哈,聽去也不怎麽難,就三級而已麽。
正得意著,目光掃到桌麵上,看著那幾本暴厚的書。誒,四翼都難拿,還六翼呢……不過,如果我真當上了主天使……那個,鏡子……咳咳,我不亂想我不亂想。
我抱著天語書,在床頭坐下,彈了一團小火焰在上空燃燒,明朗朗,亮熒熒。翻開書,看著被光芒映得染蠟般的紙頁,那叫一個享受。魔法就是個好東西。
嗯,我要好好學習!努力努力!
幾個小時後,我聽到有人在叫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天藍色的大眼。我嚇得抽筋,路西斐爾靠在床頭,一副小大人架勢:“你看了多久,第一頁都沒看完?”
天神右翼神譴 第46章
我首先要確定,我不上課有兩個理由:一,照顧小屁頭。二,學習。
可是,看著掖好的被子,和抱著胳膊一本正經坐在旁邊的路西斐爾,我無語了。
我笑得特僵硬:“怎麽今天睡這麽久?”
路西斐爾比我還僵。不過隻有一秒鍾。然後他接過我的書,翻了翻,說:“光看這一本是不夠的。之前學的也要考。而且,天語和天界史是聯係起來的,最好同時看。”
麻煩死了。我邊打嗬欠邊點頭。
路西斐爾說:“你可以去光輝書塔找書看,那裏藏書是整個天界中最齊的。”
光耀書塔是什麽玩意?
估計我的臉上都寫出了小白樣,路西斐爾頗耐心地給我解釋了。
如果說神法的驕傲是那座聳天的曆史塔,那七天的驕傲就是光輝書塔。希瑪的這兩個名學院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都通向七天。兩座名塔的頂端,便是一個在撒拉弗左殿旁,一個在右殿旁。難怪耶穌會到神法去教曆史,而路西法隻會光顧七天。
這兩人都是懶骨頭,鑒定完畢。
小屁頭不像別的小孩吵吵嚷嚷,比我還閑得下心,隨便抱著一本書都能看一天,還頗享受地吃著一些小點心。於是我和小屁頭互相依偎著,又在屋子裏待了一個白天。
黃昏的時候,我提議要休息,然後我們在樓下的小花園裏轉了幾圈。時已入秋,花園裏不再有蜜蜂蝴蝶,路西斐爾改行玩落葉。他撿東西的姿勢都要注重禮儀,先是慢慢蹲下,一腿高一腿低,一手挽著衣角,一手拾掇,背脊挺得筆直。我看他的動作,欲哭無淚。這小孩不知道是從什麽家庭長大的,做什麽動作都充滿貴族氣質,也不知道累不累。
收集了一堆落葉,他拿了個筆記本,把葉片夾在裏麵,合上,然後和我牽著手在小院子裏逛。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就在想,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不怎麽累,又不怎麽空虛。比在大學裏天天打遊戲談戀愛追女生還追不成給楊路那小子氣個半死,要好得多。
第二天,路西斐爾依然睡得很久,我和卡洛一起去上課,走到半路,忽然從包裏摸出一根羽毛,是路西斐爾的。轉了幾圈,發現這羽毛的顏色跟路西法的有那麽一點點相似。當然,沒有路西法的漂亮。這小孩的羽毛最近老掉,弄得滿屋子都是,還要我辛苦打掃,真是煩透了。
難道說,秋天樹換落葉,這孩子要換毛嗎?
這時,有個男子忽然過來,好奇地看著我手中的羽毛:“這位先生,您手中的羽毛可否給我一看?”
我點點頭,給他。卡洛也奇怪地看著他。
那個男子小心翼翼接過我手中的羽毛,就像在捧著一件珍稀寶貝。然後,他試探地問:“如果我出一百個金幣,您是否肯賣給我?”
我正和卡洛對笑,結果一聽這話,兩人的嘴巴都裂開著不動了。
一百個金幣?的a8
我沒聽錯?
這人的腦子被驢踢了,此時不詐,更待何時?反正是他說的,不能怪我!
我正準備答應,卡洛卻慢悠悠地晃晃手,一副慈禧老太太的架勢:“不成,你沒看出來這羽毛是上好貨色麽。起碼這個數。”卡洛豎起三根指頭。
我黑,這孩子比我更黑。我輕掐他一樣,叫他別太得寸進尺,一根破羽毛,能賣幾個錢?人要學會知足啊。結果卡洛狠踢我一腳,使了吃奶的勁兒,我懷疑我給他踢廢了。TNND他穿的可是真皮靴啊。
那男子臉色一變,知是遇到行家了,從懷中掏出一張巴斯牛皮紙,一支羽毛筆,唰唰揮筆,毫不客氣地在上麵寫了一行字,扔到我們手中,狂奔而去。
那速度,就像晚一秒就會爆發世界大戰似的。
我跟卡洛拿到巴斯牛皮紙,最上麵寫了一個抽象的簽名,最下麵有四種錢幣的圖案,正反麵都有。第一排最大的印著聖光六翼與十字架的後麵,寫了一個數字:3000。
我和卡洛對望一眼,癡了。
這人百分百的腦子秀逗了,多寫了個零。
我和卡洛仰天大笑,聲震四方。
我脫下外套,舉在天空甩甩甩,正甩得興奮,衣服給甩出去了。
後來我問卡洛,為什麽有人會買羽毛,還出這麽高的價錢。卡洛說,好的羽毛可以提升法力。然後飛速拖我進一家排場挺大的店鋪,裏麵人來人往,出來的人,每人手中都拿著小盒子,分白藍金三色。
卡洛說:“混血的羽毛顏色不純,不方便修行。這家店的羽毛是最純種的,而且出處都標明了,是整個天界裏排行第二的羽毛店,而且沒有假貨。”
“連羽毛都還有假的。”
卡洛說:“賣假羽毛的奸商最多了。你要聽到別人說五千金幣就可以賣你六翼黃金的羽毛,千萬不要信。那很可能是四翼身上摘來的,更可能是用白羽毛染的。不過染出來的很好認,因為靈光不夠。但是四翼和六翼,非專家就不好分了。”
我點點頭,原來還有這個道理。
哎,宴會上那些藍翼天使掉了這麽多羽毛,我居然不知道去撿……
卡洛指了指水晶櫃子裏裝的一排羽毛,最次藍四翼,最牛黃六翼。什麽人的都有,法力越強的越貴。一般藍四翼別人都是批量購買,黃六翼就是想啊想想啊想,想了一整天才決定買不買。
一個群天使正圍著一個高架撐著的金盒,紛紛議論。我拉著卡洛過去看,看到金色的羽毛,下麵寫著人名:水之天使•加百列。再下麵寫著底價,7後麵一串零。
卡洛扁扁嘴:“去,那個蠢女人的羽毛每次都抬這麽高價,還拍賣呢。”
我正數零數得開心,就給他拽出去了。
出去以後我問:“那,路西法的羽毛多少錢?”
卡洛說:“路西法殿下的羽毛不賣的。就算賣,也沒人買得起。”
天國副君就是牛啊。羽毛都不賣的。
我想想小屁孩,他的羽毛都可以賣三千,真是……一想到就覺得興奮,等他睡覺的時候,把他羽毛拔光,啊哈哈。的17
後來某一日,我特慷慨地拍拍路西斐爾的肩,說你的羽毛我賣了三千金幣哦,該分你一千的。哈哈,不要謝我,要謝卡洛,是他抬的價,不然我們都給騙了。
路西斐爾聽說他的羽毛居然可以賣3000個金幣,興奮得臉都綠了。
天神右翼神譴 第47章
我和卡洛去上課,學院裏的氣氛比以往哪一天都要詭異。以往我在路上走,人家要麽無視我,要麽鄙視我。可是這一日,人家見了我就躲,弄得我莫名其妙。
第一堂課是天語,天語的學堂建立在學校東南方,屬拜占廷式建築,在一堆哥特式裏,還頗顯眼。學堂以直線為主,錯落有致,雄偉穩重。中央穹窿突出,通過帆拱支撐在四個大柱墩上。穹窿底部密排著一圈四十餘個窗洞,光線射入時形成幻影,使大穹窿顯得輕巧淩空。
大廳高大寬闊,中央大廳正上方懸掛著一個絢麗無比的大型吊燈,進去的時候空氣倏然降低,仿佛進了冰宮。別人看到我的反應還是敬而遠之,弄得我更加莫名其妙。
進入第六間大教室,廳內部飾有金色底的彩色玻璃鑲嵌畫,幻美異常。
我和卡洛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剛坐下,身邊的女天使看都沒看我們,就直接抱著書搬家。我看了看卡洛,卡洛也蠻尷尬。我擊掌,正欲說話,周圍的人也陸續搬了。
然後我就這麽合著手掌,純一個鐵觀音。
卡洛壓低聲音說:“昨天我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你最好小心點。”
我說:“發生什麽事了?”
卡洛放下書:“我聽說你和路西法殿下講過話了。”
我點點頭。
卡洛說:“聽說你喝醉了。”
我點點頭。
卡洛一本正經地說:“聽說你想冒犯路西法殿下,給殿下的下屬給拉開。然後你就當著眾天使發酒瘋。”
我的背上似乎有無數小螞蟻在爬。
“你說……我想冒犯路西法殿下?什麽叫……冒犯?”
卡洛拍拍我的肩:“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是借酒發瘋,隻會讓他討厭你。”他頓了頓,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厭惡都也好,你隻是希望他記住你,是不是?”
“我沒有啊。我真不記得了。”
卡洛完全無視我的話:“我真的為你感到遺憾。”
“喂,我不喜歡路西法。”
“親愛的伊撒爾,梅丹佐殿下對你很不錯,起碼他願意送你回來。路西法殿下是遙不可及的月光,偶爾從雲霧中出來,讓你看上一眼,你就應該滿足了。”
我終於惱了,掐住卡洛的脖子使勁搖:“你以為我跟你似的玻璃一個?你要我說幾百次?!我不喜歡他!不喜歡!我喜歡小屁頭都比喜歡他好!”
周圍人的目光一下掃到我的臉上。
我鬆手,聳聳肩,微笑。
他們一起回頭看著講師,講師根本沒有聽到,隻繼續問:“下一個問題,義人的定義,誰知道?”
這個,這個小屁頭昨天才告訴我的。我那愛現的性子轟隆爆炸,唰地把手舉起來。
講師繼續問:“有人知道嗎?”
我搖了搖手,她還是沒看到。
講師瞥過教室內的所有人,從我身邊躍過。
最後,我前麵的一個白四翼天使舉手了。
講師說:“啊,終於有人知道了,你們要好好複習呢。潔西卡,你說。”
潔西卡說:“義人是被神稱為義的人。原則上指的是一個人的‘果’,其‘因’那在於此人是跟神有‘約’的關係在先。也就是說,因‘信’神,因此導致他會遵守神的律法,信奉《神典》。‘義人’乃是一人的外表現,來說明他的內在信心的真實性,也即謂,他的信是活潑的信,是有生命的信,是實實在在的信,即雅各書所指出的信。其‘義’,不是建立在他遵守律法之上,而是表現於願意遵行律法一事上。換言之,義人必然會喜愛耶和華神的律法,並且會晝夜思想,以此為他腳前的燈,路上的光。在任何苦難之中,上帝的信實,總是義人活下去的力量與勇氣。”
講師滿意一笑:“完美的回答。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什麽是因信稱義嗎?”
潔西卡笑了笑:“還沒複習到這裏。”
我能理解,義人和因信稱義,雖然是一體的概念,可中間隔了幾十頁書。路西斐爾就說的,這書純粹是騙錢,一個簡單的道理,可以解釋出幾十頁。他還說我看書慢,把書往旁邊一扔,幾句話就把這兩個概念給我搞定,拽到家了。
而且,天堂的生活太好了,生活有了保障,這些天使都不認真學習。我是為了生計啊,要是過不了我就會被扔回耶路撒冷外,學習和被砍死,我肯定選前者。
講師擺擺手:“沒有關係。那,還有人知道嗎?”
我舉手。
她要再看不到我,我就鄙視人了。
講師問:“沒有人複習到嗎?”
汗,她真打算無視我是不是?
講師頓了很久,歎道:“我對你們很失望。因信稱義就是因信得生的人是被稱義的人。用一句話來說,‘因信稱義’的意思就是,神通過罪人對耶穌基督的信,就算這些罪人為義人。我們本來犯了該受永遠滅亡的刑罰的罪,而且這個刑罰是我們擔當不起的。神卻救贖了我們,被稱義也是白白的恩典……”
我的手高舉在空中,就像自由女神像。
我真的,徹底被無視了。
有些窘迫地收回手,放在下巴下麵,講師繼續說:“所以,你若謹守耶和華你神的誡命,遵行他的道,他必照著你所起的誓,向你列祖起誓應許賜你的地上,為你開天上的府庫,按時降雨在你的地上。你若不聽從耶和華神的話,不謹守遵行他的一切誡命律例,咒詛都必追隨你,臨到你身上。神的兒女們會要用旱風攻擊你,要使那降在你地上的雨變為塵沙……所以義人的禱告,神將垂聽……”
耶和華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這時候還沒人類,有了人以後,人還有原罪。人的一生是自己的,哪來這麽多罪?都贖救去了,誰還過日子啊?
一邊腹誹,一邊瞪了卡洛一眼。
他再用那種無限同情的目光看我,我就把他眼睛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