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莉莉》06 西弗勒斯的家

聖誕節過後，莉莉的數學課就同佩妮一起上了，這個結果也是她預料之中的，二十以內的加減，再怎麽掩飾，還是被老師認為她具有超前天賦。

走進一年級的教室，莉莉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坐下的西弗勒斯，一陣愧疚充滿心房。整整幾乎一個月的聖誕假期，她一次也沒有去過鬆樹林。不是她不想，而是實在是找不到好機會，尤其是Scott祖父無時無刻地想把她放在身邊，盡管很多時候同這位老爺爺的談話很有意思，畢竟涉及一些有關魔法世界的情況，但是莉莉肯定他的真正用意是想親眼看看這個外孫女是否可以施展魔法。不過很可惜，莉莉沒有如他所願，不是她不願意，其實她也很想有意識的做做如此新奇的事情，但是事與願違，火候未到，對於一個隻有五歲的小女孩來說，這種事情，不是想做就會實現的問題。

莉莉一抿嘴，輕輕歎口氣，走到西弗勒斯身邊，也坐了下來。斜著腦袋，瞥著眼，悄悄打量西弗勒斯。他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重載摩絲黑油油的頭發一直到肩，過大過長的校服被坐在屁股下，側麵看上去的鼻子尤為顯得勾，顯得大。

正當莉莉猶豫是否同貌似毫無理會她而專注看書的西弗勒斯打招呼的時候，西弗勒斯突然轉頭，他好像已經知道坐在旁邊的是莉莉，沒有一點驚訝的感覺，滿是生氣的眼睛外留著一道淺淺的紫淤。

沒等西弗勒斯開口，莉莉就驚呼出聲：“你怎麽了？疼嗎？”

被莉莉這麽一問，西弗勒斯的眼珠一轉，生氣變成了不知所以然，不過下一刻，他就意識到莉莉指得是什麽，他猛地撇開頭，迅速把頭埋下，沒好氣的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既然他不願意說，莉莉也就沒有沿著這個話題說下去，隻是心裏一痛，他在家受到的待遇比自己要差很多啊！盡管她也在沒有什麽人的關懷下長大的，但是起碼身體沒有受到過任何的虐待。

“很抱歉，我沒有機會去鬆樹林找你。”莉莉自動轉移話題，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沒什麽，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去。”言不由衷地不在乎和浮躁也太明顯了吧，莉莉無聲地微笑說道：“今天放了學，我們一起去，你覺得呢？”

西弗勒斯抬頭，臉上早已換上掩飾不住的歡愉，他傻傻地嗬嗬笑著：“好，我在校車邊等你。”

不過校車的最後一排坐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佩妮一聽說莉莉要去鬆樹林，就迫不及待地自己邀請自己了。

“現在新年剛過，我們可以去數數今年有多少樹被大家砍掉了。”佩妮興高采烈地提議。

“要數你自己數去，都是些糟蹋樹的人。”西弗勒斯沒好氣地冷冷回應，佩妮的神情一下子從一臉興奮，馬上變成了不知所措。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卻馬上自己撫平了：“這是表示對聖誕節這個節日的歡慶形勢不是嗎？而且你的家裏也會有聖誕樹吧，隻是也許不會從小樹林裏砍來的，不過道理還是一樣的呀，美麗的聖誕除夕夜，聖誕老人駕著馬車。。。”

“我家沒有聖誕樹，那是你們這些無知的人幻想出來的鬼東西，你們。。。”西弗勒斯打斷佩妮的話，卻在中途停下來，轉頭望向莉莉。

莉莉從西弗勒斯的眼裏讀出了一絲的後悔，一絲的緊張，還有一絲的歉意。莉莉莞爾，他不耐煩終止佩妮的自圓其說，卻後知後覺地把莉莉也帶進去了。

“其實。。。”莉莉看著佩妮難堪的神情，忍不住想勸解，但是話到嘴邊，卻一時語塞。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無論是在她們這個世界裏，還是在魔法世界裏，聖誕都是一個很大的節日，不然哈利波特不會幾乎每年的最後一個月都孤獨地留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現在莉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西弗勒斯一定沒有聖誕禮物，對比起佩妮的委屈，莉莉覺得一個沒有聖誕禮物的5歲小孩更值得令人同情。




從校車上下來，走了不到十分鍾，小鬆樹林就出現在了三個人的麵前。

“到了，我們到了。”佩妮興奮地大聲叫嚷，遠遠地就衝著小鬆樹林奔去。

雖然還是寒冷，但是前方已經充滿了春天的氣息。第一眼望去，並不覺得樹林因為幾顆樹的消失，而變得淒涼。正好相反，依舊鬱鬱蔥蔥的深綠中間，依稀卻到處可見翠綠的嫩樹葉柔柔地試著擠出梢頭。新鮮的生機感染著莉莉，她深深吸一口氣，新的一年到來了，她的生活依舊美好。

“快走吧，我們趕上佩妮。”莉莉轉頭，發自內心的笑容使得西弗勒斯一愣。

莉莉最喜歡西弗勒斯那種突如其來的愣神，她嗬嗬笑著，抓住西弗勒斯的手，衝他擠擠眼：“愣著幹什麽？一起跑過去。”話音還沒落，就拽著西弗勒斯撒開腳丫子了。西弗勒斯一個小小的趔趄後，嗖地跨了一大步，瞬間倒是變成他牽著莉莉的手追趕佩妮了。

三個人在鬆樹林裏玩起捉迷藏。古老的遊戲，連莉莉都驚奇自己也同西弗勒斯和佩妮一樣，玩得不亦悅乎。盡管又長了一歲，不過莉莉倒是不覺得自己由穿越前的19歲變成了20歲。這種返老還童的感覺有時候怪怪的，但是絕大多數情況還是十分的樂在其中。難道不是嗎？就像現在的自己，無憂無慮地為了逃脫西弗勒斯的追逐而尖叫，為了尋找躲藏的佩妮而大聲呼喊。如果有機會，有誰不願意自己從頭活過，更何況是活在如此精彩的時代。

“嘻嘻，看看吧，這不是蜘蛛尾巷子頭上的那個小子嗎？”一個瘦長高個兒的男孩雙手交叉抱肘，下巴衝天，眼簾下垂，陰陽怪氣地打斷了三個人的遊戲。

莉莉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三個至少比她們高出一個頭的男孩子。站在最前麵的一看就是個頭兒，黑妮大衣的領子翻起，遮住了下半邊臉，胖胖的身子使莉莉聯想到了達力。兩人交換了鄙視的目光，同時又把注意力轉到了對方其他人的身上。

站在男孩後麵的兩個人馬上也認出了西弗勒斯，盡顯驚訝神情。莉莉正摸不著頭腦為何時，另一個男孩說出了答案：“什麽時候變成香餑餑了，還有兩個美人跟著。”

“也許她們兩個也是怪物，也說不一定。”另一個男孩嘲笑著。

西弗勒斯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如同宣紙，捏緊的拳頭和抿著的嘴唇，使得莉莉感覺他下一刻就好像要衝上去似的。她正要上前拉住西弗勒斯，卻聽到對麵的鬆樹發出了聲響。

“哢嚓，哢嚓，哢嚓。”樹枝在抖動。起先是不知是哪兒的單枝，然後是明顯的好幾枝，最後三個男孩頭頂的上一片樹枝都在互相摩擦擺動。六個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跳舞的樹枝上了。

“嘩。。。啦啦。”正頂在三個男孩上麵的好些鬆樹枝好像受過訓練一般，同時落下，不歪不斜地正好砸在他們的頭頂上，頓時“哎喲”聲起，三個男孩本能的雙手抱頭，四散挪步。

“快跑！”西弗勒斯大聲叫道，抓起莉莉的手就邁開步子。

“等等。”沒出兩步，莉莉用力地甩開西弗勒斯的手，轉身大跨步地來到目瞪口呆地佩妮身邊：“愣著幹什麽，快跑呀。”

佩妮這才醒悟過來，機械地由著莉莉牽起她的手，跟隨莉莉和西弗勒斯以最快的速度，一起朝樹林邊跑去。





跟著西弗勒斯跑到樹林邊，莉莉才意識到他們現在與自己的家背道而馳。

樹林的另一端是一排排整齊的兩層樓小別墅，每一幢別墅前麵都鋪著被修剪保養地十分整潔翠綠的小草坪。草坪兩邊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有些是萬年青，有些是還沒有開花的月季玫瑰，有些是紫羅蘭蝴蝶彩。街道寬敞幹淨，倆輛車並行，還綽綽有餘地容納得下自行車穿行。街燈掛在雪白的燈柱子上，在剛剛有點天黑意思的現在，每一掌燈都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

眼前卻是另一番景象。房子有大有小，但都是清一色的平房，很多都給人破舊的感覺。道路坑坑窪窪，窄窄的，勉強可以行車。街燈雖然也開始亮了，但是稀稀拉拉地，有一半都已經爆掉了。
莉莉和佩妮都是第一次到這個區，緊張且好奇的左顧右盼。不同與佩妮的嫌棄眉頭，莉莉倒是比較坦然地接受著事實。

西弗勒斯慢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快步在前麵走著。莉莉一撇嘴，心裏嘀咕：“說不一定，是後悔帶我們來這兒吧。”

不一會兒，他們在一所房子前停下了，西弗勒斯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鑰匙，走到大門前，把鑰匙伸進了大門的鑰匙孔。

這就是西弗勒斯的家了。門口的草坪很久都沒有被清理了，雜草在黃黃的草坪裏肆意成長。莉莉側頭，正好對上佩妮既顯驚奇又現不滿的雙眸。

“進來吧。”西弗勒斯終於把門給打開了，依舊沒有回頭，直徑走進了屋子。

莉莉首先抬腳進了門。她隻是環顧了四周一眼，便跟上了西弗勒斯往裏麵去了。

不多會兒，莉莉就聽見“咚咚”的腳步聲。佩妮終於從愣神在大門口醒過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上他們。

西弗勒斯的房間在屋子的最裏麵。“嘎吱”一聲，西弗勒斯推開了房間門。

莉莉的第一印象？淩亂。門對麵床上的被子淩亂地散開在小小的床上，床單因為沒有整理，床墊的一角已經露出來了。床邊的舊書桌上淩亂地堆放著一些書呀，紙呀，筆呀的，連帶著書桌旁邊的地上，也呈現出類似的布局。占了半邊牆壁的璧櫃在床的另一邊，盡管有拉門，但卻是敞開的，無論是在現在還是以前的世界裏，莉莉都沒有見過如此亂糟糟的櫃子。與其說衣物是放在壁櫃裏的，不如說是扔進去的會比較符合眼前所見。

“這就是你的房間呀！”正當莉莉在尋找合適的詞開口時，佩妮一股鼻音地首先叫嚷起來，“怎麽這麽大的一股味道？”

西弗勒斯的臉蹭得紅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生氣，更有可能兩種兼有，他狠狠地盯著捏著鼻子的佩妮，卻沒有回應。

佩妮意識到了自己的說漏嘴，馬上打著哈哈：“你以後多多整理，就好了，比如說，衣服可以疊起來，放到壁櫃裏；每天起床後，把被子。。。”

“你如果想來做這些事，我不反對。”西弗勒斯粗魯地打斷佩妮的話。

莉莉輕輕搖搖頭，無聲地走到床邊，拉了拉床單，由此遮住露出的床墊一角。然後抖開被子，扯了扯背角。

沒有轉頭，莉莉呼出一口氣，重重點點頭：“好啦，今天晚上會有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