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
“你不是喜歡鞭嗎？”巴特笑盈盈地問。
“是啊！”千婉不解為什麽突然巴特想到這個。
“蒙北有一個很有名的武館，專門教蒙國人練習耍鞭。”巴特討好地說道。
“真的！”千婉的眼裏閃爍出歡愉，終於找到一些於她原來的生活有關聯的東西了。
“正好我要到他們那兒有點事，願意同我一起去嗎？”巴特猜中千婉的心思，伸手邀請。
千婉遲疑了片刻，大方地把自己的右手交予巴特，坦然中透露著興奮：“好，我們走。”
巴特很滿意千婉的行動，高興地握著千婉，一同朝門口走去。
蘇冷天和蘇欣兄妹倆親自來到大門口迎接巴特他們。當蘇欣看到千婉的時候，著實地吃了一驚。這不就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嗎？怎麽同雅格王爺在一起了，而且還被王爺牽著手？不過腦中隻轉了一個彎兒，蘇欣就想明白了。她與哥哥對視片刻，兩人的眼神都顯出果然如此的結論。
“雅格王爺和王妃來到本武館，真是使本武館蓬蓽生輝啊！”蘇冷天率先上前幾步，恭敬卻不卑不亢地彎腰行禮。
千婉被蘇冷天的一句王妃說得臉一紅，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她為王妃，咋一聽，還真是不習慣，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巴特一眼，而巴特也同樣抓住了“王妃”二字，咧開了大大的笑容。
“精盛武館在蒙國數一數二，婉兒同我是慕名而來的。”巴特對蘇冷天的好感成直線上升，“說來，婉兒也是耍鞭的呢，也是一種緣分吧。”
蘇欣是上乘高手，早就從千婉的呼吸判斷出她毫無內力，所以很是好奇千婉那天的救人招數從何而來：“恕唐突，那天王妃在烏日根購買女婢的時候，我恰巧看見王妃救人，那鞭法看似平常，卻也精妙，敢問王妃師承何人？”
“叫我千婉好了。”千婉沒有忙著回答蘇欣的問題，因為她覺得名稱問題更待解決：“再說，我還不是王妃呢。”
最後一句話使得巴特感到別扭，他佯裝不在乎卻是煞有介事地解釋：“怎麽不是，早就報給大王了，而大王也準了。名義上你已經是我的王妃了。”
千婉微笑無奈地輕輕搖頭，沒有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回答蘇欣的不解：“原來那天你也在場。其實我也就會這一套鞭法，是我在渠城時，一位大哥教給我的。”
“哦？”蘇欣更是好奇了，“能否賜教？”
沒等千婉應下，蘇冷天在一旁插話：“王爺一行剛剛到此，怎麽說也得先喝杯茶吧！”
“沒有關係的，現在就可以。”千婉倒是爽快地答應。她一見到蘇欣，就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不知是因為蘇欣所具有的直來直往的性格，還是她雖然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是一臉身巾幗不讓須眉般的氣質，反正感覺上會是很談得來的人。
蘇冷天拉拉妹妹的衣袖，正要開口，巴特卻上前一步：“難得婉兒高興，就由著她們吧。這茶就讓我們倆替她們喝了，如何？”
話說到這份上了，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知道這話裏麵的話。蘇欣同千婉相視一笑，蘇欣拉起千婉的手：“走，我們到後院去，我看你耍鞭。”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後院的時候，已經以姐妹相稱了。千婉抽出花鞭，在後院中央站定，深吸了口氣，舞出了她的花落千步。
蘇欣一邊看著一邊心髒不由地加快了跳動，自己都在納悶是何緣故。待千婉舞畢，她亟不可待地問道：“那位教你套路的大哥是何人？”
千婉沒有察覺蘇欣的話語中那一絲的顫抖：“是位叫做肖岩的大哥。他說這套鞭對於我這種毫無功底內力的人最適合逃跑。”
“肖岩？”蘇欣若有所思地拚命回想，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蘇姐姐認識？”千婉覺得如果認識，也不足為奇，到底都跟鞭有關聯不是？
“也許吧。”蘇欣無奈地搖搖頭，“覺得這個名字很熟，但是的確是沒有聽到過。自從四年前來到這兒，我總覺得我有一段歲月是空的，怎麽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千婉靈機一動，握住蘇欣的手，直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莎士比亞曾經說過，黑暗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
蘇欣怔怔地看著千婉，沒有追究莎士比亞是何許人，倒是細細體會千婉的話：“黑暗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你說得對，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遺忘的歲月。”
“是啊，是啊。”千婉笑哈哈地應著，心裏卻是小小地失望。盡管不太作指望，但還是希望如果可以碰上一個同她一樣的穿越者就好了。
“蘇姐姐，蘇姐姐。”一個五六歲摸樣的蒙國小男孩邊嚷邊小跑得從院子門過來。
“阿木爾，你怎麽沒跟著你師傅練武？”蘇欣抱起那個領頭的孩子，親切地問道。
“師傅說我今天進步很快，不用練了，放我下午的假。”阿木爾摟住蘇欣的脖子，脆聲說道。
看到千婉疑惑地目光，蘇欣放下阿木爾，微笑地解釋: “蒙國為了統一部落，前幾年戰爭不斷，現在雖說是安定了，但是遺留下來了大量的孤兒。我們精盛武館看著他們可憐，就辟開一個院子給他們住，順便教教他們武功。”
“孤兒院？”千婉瞪大眼睛，脫口而出自己的結論。
“我們叫做百草堂。”蘇欣更正，“現在一共有二十來個小孩呢，最小隻有一半歲，最大的有十四歲。大一點的孩子在武館裏幫幫忙，然後習些武功。武館裏的女人們輪流照顧年紀小的小孩。”
“我可以去看看嗎？”千婉迫不及待地要求，心底的某一處被觸動地蠢蠢欲動。
“好啊,我們現在就去。”蘇欣就等著千婉的這句話，所以一開始就介紹地很詳細。從第一天在烏日根看到千婉救逃跑的女奴，到今天的相處，她肯定千婉是個善良大度的姑娘，而這個百草堂的確是需要像千婉這種既不愁生計又有愛心的人的關心和幫助。
“其實他們以後的出路都很好呢。”蘇欣一邊同千婉向武館旁邊的一個大院落走去，一邊繼續介紹著，“很多人都希望雇傭他們，他們師承正宗，就算是天賦不好，在蒙國，身手也是上乘的。蒙國曆來隻是一個一個的部落，現在雖然統一了，但是還沒有像順朝那樣擁有完整的武林，所以我們精盛武館在蒙國的威望很高。”
那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有年齡不等的小孩，有的在打拳練武，有的安安靜靜地坐著，有的三三兩兩的嬉戲玩耍，而千婉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正在姍姍學步的小女孩身上。
千婉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睛瞬間被一層霧氣彌漫。自己的無雙也到了學步的年齡了，她跌倒的時候會有人把她扶起嗎？千婉不自覺地走到那女孩麵前蹲下，扶住她快要摔倒的小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一霎拉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
蘇欣對於千婉的事情也有所耳聞，看到千婉對於一個普通一歲女童有著如此大的反應，斷定那些傳聞是真的了，心裏更是多了幾分的佩服。她來到千婉身後，彎下腰，雙手搭在千婉的肩上，輕輕地喚了一聲：“妹妹。”
千婉偷偷抹開流出的兩行淚，站了起來。她轉過身子，緊緊握住蘇欣的手，哽咽道：“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蘇欣點點頭：“嗯，我們這兒倒是不缺做雜事的，而且他們自己也會照顧自己，唯獨缺個教他們識字讀書的先生。在蒙國絕大多數的人不識字，識字的就是些皇族裏的上等人，他們也不可能來這兒教這些孤兒。我和哥哥有時候也教教，但是如果遇到忙碌的時候。。。”
“蘇姐姐，我行，我可以教他們識字讀書。”千婉沒等蘇欣說完，急忙搶下了她的話，下一刻卻懊惱地一皺眉，“我隻會認字，不會背書。”不過隨後又恢複了信誓旦旦的口吻：“但是我可以講故事。”
蘇欣撲哧笑了一聲：“不需要背書的，如果他們可以識得幾個字，就是大大的進步了。”
千婉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就這麽定了，從明天起，我來教他們識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