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站在穿衣鏡前，看到身著伺女服裝的自己，千婉噗嗤笑出聲來。
“別人不會看出來嗎？”
“不會，隻是會認為玄南王府有一個如此頑皮的丫頭。”赫毅背著手，在千婉身後寵溺地說道。
“如果你覺得我會給你闖禍，我還是不去的好。”千婉噘起嘴巴。
“闖禍也沒關係，有我呢。”赫毅上前摟住千婉的腰。
“你有那麽大的權力？大話可是吹起來的喲。”千婉可不相信。
“不是大話，你不會闖什麽大禍的。”赫毅很認真地說道，”況且，你時刻都會在我的左右，會出什麽事兒？”
“嗯，也對。”千婉點點頭，”那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千兒，你能不能先到我府上，我們再一起走？”赫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自己的打算，”進宮的車與別的車大不相同，很是顯眼。我會派人去接你的。”
雖然有些不情願，可也隻好這樣了：”好吧，就依了你吧。”
第二天傍晚，千婉坐著赫毅派來的馬車到了王府。一下車，隨著管家進到二門，就看見紫玉在門口等著了。
“剛才爺還問呢，怎麽還不來，叫我出來看看。”紫玉笑容可掬地說完，上下打量了千婉一遍，”千婉姑娘這一身，看著可以算是王府裏最活潑的伺女了。”
千婉不好意思地低頭左右看看自己，想到照鏡子的神情，的確是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誰叫赫毅調起這茬事兒，說是借著外藩朝貢的機會，帶她進宮玩玩。這些時候，心情一直不好，赫毅想著法想逗自己開心。
“千兒，你終於來了。”赫毅的聲音從遠而近地飄過來。
千婉一臉錯愕，不是因為突然聽到赫毅的到來，而是看到了他身後跟著一位芊芊弱弱的少婦。
她就是若容了。一個很標準的美人。柔柔的單鳳眼，細細的淡眉，秀氣的鼻子，小小的櫻桃嘴，從遠處緩緩走來，整個兒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兒。她就是毅的妻，與毅已經同床共枕的女人了。突然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麽在毅說起先到王府時的那一刻的不情願了。不想見到現在的場麵，現在這種他和她雙雙站在我的麵前的情景。
這是若容頭一次見到傳聞中令赫毅神魂顛倒的姑娘。第一眼實在是沒有特別的印象，唯一不同與其他人的就是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盡管流淌出一些悲傷，卻更多透露的是無比的靈氣和清澈，盡管是穿著一身伺女的衣服，卻沒有一點卑微的神色，倒是有著十足的自信和自立。
“這就是千兒姑娘吧。”若容首先開了口。
千婉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了。
“見過王妃。”應該跪下嗎？
“是，她就是千婉。”赫毅走上前一步，插話道，“千兒沒有到皇宮裏去過，所以這回正好有機會帶她進去玩玩。”
“是了。”若容也上前一步，拉上我的手，“如果可以，就叫我一聲姐姐好了，反正總會是一家人的。”
“一家人？”千婉望向赫毅。
“我已經告訴若容，你明年就會嫁過來了。”赫毅忙解釋道，說得千婉馬上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我們也該出發了，去晚了，可不好。”赫毅拉上千婉對若容說著，“你的傷寒還沒好全，記得早些歇息。”
“好的。”若容應了一聲。
到了大門口，千婉才看到那個毅所說的不一樣的馬車。盡管是黑燈瞎火的，可還是感覺得到皇家的氣勢和尊嚴。坐到裏麵，感覺比起我從逍城到盛京的車還要大，還要豪華。
“坐好了，小心顛簸。”毅見千婉東摸摸，西看看的，把她拉向身邊，“李嬤嬤教給你的規矩都記得了嗎？”
“沒有。”千婉實話實說，“我隻記得見人都得行禮，走路都得低著頭，說話都得是奴婢，凡事都不能說不。”
“哈哈，這些就足夠用了。”毅笑了好一陣才打住，“況且你在我的身邊，也許這些都不會用多少呢。”
“我不在乎，反正我也不是真正的丫頭。”千婉突然想起來了，“不是的，對嗎？”
“當然不是。”毅明白千婉的話，連忙答道，“你會是我的夫人，如何？”
“夫人？好，這個稱呼我接受。”但是轉念一想，“那若容同意嗎？”
“她是妃子，當然同意了。”看來毅把這些早就想好了，“好想你快點兒成為我的夫人啊！”
“不害臊。”千婉用手指劃過自己的臉頰，又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接著說，“其實，我也是。”
“千兒。”毅的唇尋了過來，流連在千婉的唇上許久才離開。
到了皇宮後，第一個見著的人就是三皇子和他的王妃。根據千婉的感覺，他們好像是在等著他們下車似的。
“三皇兄，三嫂。”赫毅拱拱手。這就是毅的三哥哥了。看起來比毅大了好些，有點胖胖的，一臉的笑容，使我想起錢老“圍城”裏的四喜丸子。他的妻子倒是正好相反。瘦瘦高高的，臉上沒帶什麽表情，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毅弟新婚燕兒，也不說來找我這個皇兄了。”赫夜嗬嗬笑著。
“三哥說笑了。”赫毅難堪地打著哈哈。
千婉的目光同三皇子的正妃對上，她的眼裏閃過一縷疑惑：“七弟，你的這個伺女很是沒規矩呢。”
“對了，得罪三嫂了。”赫毅拉過已經低下頭裝規矩的千婉介紹道，“她就是我常提起的楊姑娘。”
“哦。。。”夫妻兩人對望了一眼，一副了然的神情。
“三皇子，王妃。”既然是熟知內情的，就不用扭捏了。千婉大方地行了禮。
“楊姑娘，我的這個弟弟在你身上可用盡了心思啊。”赫夜頗有深意地說。
千婉滿心甜蜜地瞟了毅一眼，他的臉已經泛上紅潮了。
來到大殿，裏麵已經人頭濟濟了。千婉壓住自己的好奇心，目不斜視地跟著毅的背影往裏走。
“這不是七弟嗎？”一個聲音在前麵響起，又是一個皇子。
“四哥,四嫂。”原來是四皇子和王妃啊。千婉忍不住略略抬了點頭，看向那說話的方向，馬上打了個冷顫。真是沒見過比他看上去更陰森森的人了。一個三角眼，偏偏又是濃濃的眉毛。除了同是一張國字臉外，千婉真不覺得他與赫毅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回想起剛才看到的三皇子，不禁感歎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啊。他的妻子到是看上去和顏悅色的一個人，自覺上她是屬於若容那種的性格。
“怎麽，弟妹沒有來嗎？”她的聲音真好聽，好柔和。
“她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在家歇息著呢。”赫毅微笑作答。
“請了大夫嗎？說不一定是有了呢。”她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可還是弄的赫毅不自在地頭朝後轉了一轉。
“嗯唔。四嫂說笑了。”想也想得到赫毅現在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終於到了毅的桌邊。毅在坐之前，悄聲對我說：“千兒，你先委屈一下站著。等到夜宴開始了，我會找人帶你出去休息和逛逛的。”
這一邊坐得都是皇子王妃們。赫毅的上邊就是五皇子，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兒，也沒見他與誰說說話。下邊就是十皇子和珍平公主。珍平公主還是穿的是蒙國盛裝，與十皇子一對活寶似的打情罵俏，好不親密。看來這對鴛鴦譜是賜對了。
對麵就是各國的使臣了。一溜順下去一大排，各種顏色的皮膚，各種顏色的頭發，嘰嘰咕咕的，有的在說本國語，有的在同順朝人說著中國話，那情景使我想起了“中國話”的歌。順朝是強大的，所以有這麽多國家來朝貢，當真是我們說的話讓世界都認真聽話。
千婉很驚奇地看到巴特也在這裏。他看上去沒有什麽變化，隻是瘦了點。還真得謝謝他的坎肩，的確很有用。即時是夏天，穿著也不覺得熱。
巴特看到了赫毅也來了，馬上沉下臉，眼光嗖得就射了過來。千婉是頭一次看到所謂的眼光如電是個什麽樣子。看來他是知曉自己和毅的定親了。
過了好一會兒，巴特的目光才從赫毅身上挪開。他淡淡地掃了千婉這兒一眼，就望向別處。不過還沒等千婉暗自慶幸他沒看到這副樣子的時候，他突然又不敢置信地看向千婉。千婉下意識地往後一縮，這個舉動更加讓他確信是誰了。千婉隻好略微點點頭，表示承認。
赫毅也意識到巴特認出我了。他轉了頭，注視著千婉，好像在確定什麽。千婉給他一個甜甜的笑臉，把手遞了出去。他也笑了，兩人隨即十指向扣。他用力的握了握後，就鬆開回望向巴特。
因為有桌子在前，這個小動作一般不注意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很明顯，巴特猜到了他們剛才的親密舉動。他的眼睛裏好多感情，有怒火，有妒忌，有懊惱，還有羨慕。最終他還是把目光挪開了，再也沒有回到這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