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楊應山的馬車停到了玄南王府大門前的時候，赫毅正呆在自己寢室裏。自從千婉走了之後，這間屋子的每一樣物件都是原封不動地放著。楊應山被人領進門後，環顧了一遍四周，便明了這些都是妹妹走之前那一天的陳設。暗自歎了口氣，剛準備拜下去，就被赫毅阻止了。
"楊公子此行，可為千兒的事兒？"赫毅昨天看到楊應山的拜帖，心裏就有了一絲絲的希望。希望事情有所轉機。這幾天，赫毅茶不思，飯不想的，在府裏的時候多半是呆在這間屋子。它有過太多太美好的回憶。盡管時間不長，可每一刻都是甜美的，溫馨的。赫毅越來越覺得就這樣放棄，的確是不甘心。本來就打算找楊應山說說的，沒想到他卻主動上門了。
"正是。"楊應山開門見山地答道："這段時間千兒負傷，所以也沒有來的及了解因何故受的傷。應山隻聽說是千兒同王爺發生了口角，而後出的意外。但不知到底千兒有什麽地方冒犯了王爺，還請明示。"
赫毅沒想到楊應山來興師問罪關於那晚的來龍去脈，心裏不免有點失望。不過他一開始就不想隱瞞什麽，所以早就打定主意實話實說："其實很簡單，千兒並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是我提出想娶她，而她沒有同意。"
楊應山一聽，果然如此。前幾天，他已經試著問過妹妹，而妹妹雖然閃爍其辭，支支吾吾，可還是猜到了是這麽一回事。千婉猛一聽這事，肯定是會不答應的。楊應山心下對這位皇子的魯莽十分不滿。哪有這樣就同一個姑娘家說出來的。更何況是千婉這種腦子裏就沒有做小概念的女孩子。等到她回過味兒來，就算有那心，也沒那麵子反悔呀。哎，這搭橋的工作還是得他這位作哥哥的來吧。
"那王爺現在還想娶千兒嗎？"楊應山無比嚴肅地問。
赫毅抬起頭，不解地望著楊應山。他的話明顯地在商量。隨即狂喜一下子充滿了心房。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回想起出事的那天晚上的對話和後來的對話，意識到自己和千兒之間有誤會，但一時也想不清楚誤會在哪兒，是什麽誤會。現在聽楊應山的口氣，好像千兒又不排斥和自己在一起了。這也許是楊應山此行的真正目的吧。
"是，我一直想的。"赫毅堅定無比地答道，"雖然我已被賜婚，可我不會虧待千兒，不會讓她受委屈。她會過同原來一樣的生活。自由自在，想出門就出門，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想幹什麽我也會盡力滿足。我也不會再娶其他的任何人。楊公子，她會是我的珍寶，我的最愛。隻是。。。不了解千兒她。。。"
"我就是看著千兒天天愁容滿麵，才來這兒的。"聽赫毅這麽一說，楊應山就馬上拿定了主意。在來這兒之前，楊應山把所有赫毅的各種回答都想了個遍，其中當然包括現在赫毅的反應。
"請給千兒足夠的時間自己去想想。無論她的決定是什麽，還請王爺成全。"楊應山看到赫毅由陰轉晴的表情，接著說："就算千兒同意，爹娘那兒也得說服的。"
"隻要千兒答應，楊老爺和夫人那兒我自會親自去說服。"赫毅好像是看到的千兒就在麵前衝他點頭，"我想見見千兒一麵？"生怕楊應山不同意，馬上又補充道："不會太長時間，我想親自找她談談。"
楊應山心想："如果你們倆見了麵，恐怕這事兒就成了。"腦海中浮現出妹妹那無比悲傷的麵容，"哎，就依了她吧，畢竟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女兒如此下嫁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那好吧，我回去同千兒說說。她現在還不能出門，身體也還是很弱，還請王爺到時候適可而止。"楊應山知道赫毅會有分寸的，不過還是忍不住叮囑一番。
"那是自然。請楊公子放心吧。"赫毅的心已經飛到了千兒身邊似的。
赫毅是三天後微服來的楊府。除了千婉，綠梅，當然還有三哥哥，楊家沒有其他人知道他的到來。千婉的身體在恢複中，隻是恢複得很慢。骨頭還沒長好，下腹還是經常得痛。不過這些都在三哥哥告訴她赫毅的即將到來開始，顯得微不足道了。
在千婉的意識中，侍妾這個身份離她太遙遠了。前世的經曆不必說了。一夫一妻，沒得選的。就是在現在，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千婉的特殊出身和地位，和小老婆肯定挨不上邊兒。
偏偏命運捉弄人。他是個皇子，還是一個已經被賜了婚的皇子。那個工部侍郎的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赫毅認識她嗎？如果民間所傳的賜婚是赫毅所求而來是實，那他們應該是認識的了。還有那個紫玉。想起哥哥們都是有通房丫環的，無論是在成婚前還是在成婚後。本來知道是知道，但好像與自己無關似的。現在關係到了自己，心裏就特別的不舒服。
第一次覺得古代一點都不好。憑什麽男人就可以娶很多女人。是不是我不論以後嫁給誰，他都會有好幾個妻子呢。那樣的話，光有地位有什麽用。還不是同其他人共享一個男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不光是專情，而且還是專身的良人嗎？哎，數數自己所認識的所有人，從父親到哥哥們，從巴特到赫毅，沒有一個會是一夫一妻的。
自己是一個小小的人，孤獨地淪落到這個世界上來。盡管千婉有那麽多的人關心我愛護我，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或者他們可以因為她而改變。可是千婉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有些東西是可以改變的，就好像她很努力地在溶與這個社會，盡量遵照這個社會的風俗習慣，盡量熟悉這個時代的生活原則。但是有些是無法適應的。她能做的隻能是把握住自己。
對，就是這樣。對於赫毅，自己是有真情的。千婉的經驗告訴她，自己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沒有他的日子就好像少了點什麽。做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來。滿腦子都是他深情的眼眸，柔和的聲音，溫文爾雅的舉止。他讓千婉感到溫暖，很溫暖。他包容千婉的習慣，包容千婉的舉止。他用綿綿的柔情來回應千婉的笑，用寬容的目光來鼓勵千婉的思維。這些都是千婉在這個世界上渴望得到的。如果說她需要一個人陪伴走完她在這個時代的每一分鍾，那這個人就是他。
千婉焦急地等待他的到來，手指熟練地在琴鍵上跳躍。一首情意綿綿的琴聲飛出房門，讓赫毅陡然停到了門口，沒有再往前進一步。
千婉像數不清多少次的舉動抬頭看向門。終於他來了。站在門邊，暖和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那是她熟悉的溫度，那是她渴望的溫度。不再需要任何言語，不再需要任何的解釋，更不需要任何的承諾。她貪念這份溫度，貪念這份柔情。
一曲終了，還是手指停止，已經不重要了。千婉所能體會到的就是他溫暖的懷抱，溫暖的氣息。這懷抱，這氣息，將永遠會環繞她，會陪伴著她。
許久，赫毅的聲音喚回了千婉的陶醉："千兒，我的千兒，我不會令你失望的，我不會令你後悔的。我會一生一世愛你，護你，寵你。你將是我的唯一。"
千婉滿足地在他懷裏歎了一口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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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到了辦公室，就看到了莫庭筠的長評，一口氣讀下來，眼淚唰唰地掉。都沒
敢再看第二遍。幸虧今天到外麵收數據，而那地方沒有中文。不然真不知道今天會
怎麽過。現在發上去的一段和沒有發上去的替補，被我存了好幾天。盡管答應了改
文，可心底底還是希望有一個人會支持我，按我原來的構想寫下去。本來已經絕望
了，打算下班前就發另一個版本的，莫庭筠的評來了，打破了一切。
千婉，一個23歲的姑娘。我的觀點是完全可以和古代的15歲劃等號。她還沒有經曆
人生的什麽起伏，什麽磨難。有一點點，後麵很快就會提到。她現在所顧及的不是
責任，不是身份，而是單純的一個可以給她溫暖，包容她的愛人。當一個人有了家
有了孩子，就會長大。情愛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決不是全部。當麵臨抉擇，得保護
家人，保護所愛的人的時候，責任大於情愛，更大於身份。這不是犧牲，是一個成
熟的人所應該做的。就好比家長放棄了自己的休息時間，陪著小孩一樣。
一直沒有人支持千兒嫁給毅。我也是俗人，且是一個飄忽不定，很容易受旁影響的
俗人。大大們不快樂，我也不會快樂，我不快樂，那寫文的樂趣就沒有了。所以已
經打算讓毅得不到千兒了，這樣皆大歡喜，大家都高高興興地。現在莫庭筠的話給
了我莫大的鼓舞。我雖然不能保證什麽，畢竟離出嫁還有一年的時間，但是我會努
力的朝我的初衷寫。謝謝你，莫庭筠。
最後一點小感受(抱頭說出)：大大們對於小老婆的事，我覺得是有些過於敏感了，
就好像米國對於種族歧視敏感一樣。晉江上各種關係的不倫戀都有，為了愛而勇敢
應該不算什麽吧。況且毅的下場並不好，如果他還沒有與千兒的一段時光可以回憶，
就真的很可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