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年底的一天，我照例去Jenny那兒學琴。剛剛從她房間出來時，恰巧在教堂的一個小花園邊碰到了神父。
“Hello, Wendy. How are you doing?”(Wendy，你好嗎？) 神父一看到我，就熱情地打招呼。
“I'm good. How about you?” (我很好，你呢？) 我把書遞給走過來的綠梅，笑著答到。
“Good, good. Study hard, hah?” (好，好。很用功呢) 他看到那疊從Jenny 那兒借來的英文書問。
“Yes, I love those fairy tales. The stories are so beautiful and I wish I ...”(是的，我特喜歡那些童話故事，很美的情節，我希望。。。)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後麵一個聲音說：“法斯特神父，好久不見了。”
我轉頭一看，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從門口走過來。他著一身淡黃色緞麵棉衫，一條純白花帶繞過腰身，襯托出玉樹臨風的身材。過肩的烏發小心地被一明黃絲帶編繞在腦後，隻有一細縷頭發懸在臉旁，若有若無地輕撫著他的國字臉，白皙的皮膚襯托一雙深不見底的大眼睛。手裏拿著一把沒有打開的折扇。
“折扇! 對哦，他就是我在悅海酒家看到的那位華服公子。”我一下想起來了。衝著他一笑，一付“我見過你”的神情。他也略略點點頭，表示同願。
“七。。。" 法斯特神父剛開了一個頭，那公子就接口到：" 也對，其實我們一個多月前才見過麵的，所以應該算是沒很久。"
說完，就轉過身對我說："恕在下得罪了，剛剛不該打斷姑娘的話。"
"沒關係。"他想來一起說話，這應該沒有什麽。我也應該是想同他說說話的吧。
"在下複姓玄宗，單名一個毅字，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我叫楊千婉。你也可以叫我千婉。或者像法斯特神父一樣，叫我Wendy也行。" 不知為什麽，我有些忙不及地介紹自己，所以一口氣把能想到稱呼自己的選擇都說出來了。
"真沒想到千婉姑娘不但懂部烈語，會使鞭，還如此豪爽。" 一雙大眼睛毫不別視的看著我。我的臉是不是有點紅了？
"部烈語隻知皮毛。使鞭就更談不上了。" 鎮靜住自己，一付實事求是地回答。他看出我腰上的是條花鞭，莫非他也會武功？
"姑娘也是法斯特神父的朋友嗎？"其實玄宗毅最想知道我是不是信徒吧。
"是，我更是Jenny的朋友。她還是我的皮安琴師傅呢。"我不假思索地答到。
“姑娘還精通皮安琴。”玄宗毅一臉的不可思議。
“談不上精通，剛剛開始學。”我實話實說。
大家沉默了一下，法斯特神父開口：“呃。。。玄。。。玄宗公子別來無恙？”
神父怎麽突然結巴了？他的中文不是很好嗎？
“一切如常。” 玄宗毅簡短地答後，再沒說話。
“那就好，那就好。”神父什麽時候變的唯唯諾諾起來了。
又是一陣沉默。
“也許他們有正事兒談吧。” 想著，我對兩位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再見，法斯特神父。再見，玄宗公子。”說完，我就衝著一旁道，“綠梅，藍鬆，我們走。” 不知怎的，現在一有了走的念頭，就特別不想在這兒再待下去了。
“姑娘好走。” 倆人幾乎是同時答到，隻不過 法斯特神父微笑地好像舒了一口氣似地說，而玄宗毅則一掠好奇的回應。
看到玄宗毅的神色，心裏不禁一笑。這些時，隻要出門的時候提到綠梅和藍鬆，聽到的人大多有如玄宗毅般的好奇神情。我不用問，早就知道這倆名字一定就是千婉取的。就好像郭襄給她的丫環取的名字是小棒頭似的，讓第一次聽到這名字的人大惑不解。
待我們走遠了，法斯特神父這才瞵神單膝跪下，然後馬上起來，低頭對玄宗毅說到，“拜見七皇子殿下。” 這個禮節是外番人拜見順朝的皇親國戚時的禮節。外番禮節中大多沒有三跪九磕之類的。隻有麵對他們的王上才單膝跪下。可外番人又不是順朝的國民，因此不願意單膝跪下，自然更不願意三跪九磕了，所以朝廷采納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就如法斯特神父似的。這樣的禮節即包含了外番對皇親國戚最珍重的禮儀，又有別於拜見他們自己的國君。
“嗯。法斯特神父無須如此多禮。” 玄宗毅微笑地說。
“七皇子殿下光臨本教堂，這真是三生有幸啊! 這邊請。” 法斯特神父手一撐，領著 玄宗毅去了會客廳。
玄宗毅坐定後，就沒有繞彎子了：“本王此次來，是承盟聖恩，向彼教表示友好。年關以致，本王代表父王送來一些年貨，希望神父喜歡。”
“多謝王上厚意。” 法斯特神父恭敬地答到。
“貴教在外番諸國影響甚廣，在順朝國內也已有倆處教堂。今後還望與朝廷多多互相往來，朝廷也會處處關照彼教的。” 玄宗毅輕鬆自如地說出這番話，好像套家常一般。
法斯特神父在順朝多年，怎能沒有聽出玄宗毅的話裏話。不就是把到教堂的人多多向朝廷備案嘛。
“一定一定。本教能在順朝發揚光大，還不是靠著朝廷的幫襯。” 雙方得利的事，沒什麽不好。神父不假思索地應著。
“那就好。本王知道神父教務繁忙，就不多打攪了。就此告辭。”說完，玄宗毅起身，
在法斯特神父地帶領下，出了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