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計劃沒有變化快。
這一耽擱,打亂了我的所有部署。
哦,對了,前兩篇那個照片,懸崖下麵是大海,懸崖上麵是白雲的,名字叫清水斷崖。
更好聽了。
時光流逝,我給記混了。
取名真的很重要啊。
比如,北京十大景之一的銀錠觀山,聽起來就很不錯,現在你真去了,橋小的像蹺蹺板,山呢,自然是什麽都看不見,原因呢,一個是時代變了,到處都是高樓大廈,擋住了,二呢,人山人海,都是肉山還差不多。
遭遇了半天的封路,不由得感歎,在猛誇花蓮之餘,還是要說畢竟還是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比如類似情況,就應該給進入花蓮的外地手機發條公益短信,提醒進出的特殊情況,要不然來旅遊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耽誤了行程就麻煩大了。
我記得在國內的時候,每次到了新城市,都會收到一條提醒短信,告訴我已經到了什麽地方了,印象中還有天氣預報什麽的。
這個應該就是手機基站的問題,台灣做到也應該沒什麽難度。
隻不過,可能需要這個服務的人不多,所以沒有引起當局的重視。
當然,這隻是地震造成的突發情況,大家都反應不過來,或者沒顧上吧。
三星蔥的故鄉,自然是偏遠的鄉下。
從蘇花公路下來,向鄉下進發的時候,天早已經黑透了。
一路上,我一邊開車,一邊在琢磨,今晚的計劃,住哪裏,去哪些地方,這一下午的耽擱,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怎麽安排好下麵的行程,成了大問題。
我到底是按照原計劃,吃完了大蔥,直接殺到三貂角,然後沿海邊兒直取基隆,住基隆,吃夜宵,還是就近住下來,明天白天再兵發基隆,繼續行程呢。。。
想來想去,想不清楚,幹脆,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到時候再看精力和體力,再做決定不遲。
於是,第一步,先去宜蘭的三星蔥故鄉。
很快就到了,下了高速,大約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吧,這也是我原來計劃之所以可行的原因。
自然,我到的時候,博物館早就關門兒了——誰叫我來的晚呢。。。
沒辦法,隻能趁著夜色,拍幾張照片了事。
果然很縣城風啊。
若不是上麵的繁體字,你告訴我這是國內某個縣城,我一點兒都不意外。
旁邊這兩棵大蔥,還是很醒目的——居然還騎了自行車。
不由得想起國內那些奇葩建築,什麽幾十米高的大茶壺啊,大酒瓶啊,這中國人的思路真是沒區別,簡樸又純真。
不過呢,台灣比大陸還是要稍微好一些,畢竟人家搞成了卡通,字體也很可愛,應該是年輕人的手筆吧。
嗯,這裏還有一把大的。
這裏還有一把。
拍完了照片,我就開車到處找吃飯的地方,當然是找著名的蔥油餅。
要不然我來幹嘛啊。
結果繞了幾圈都沒找著。
莫名其妙之餘,我就想著可能是因為地方小,大家休息的早,就拿出手機,穀歌地圖啊,大眾點評啊什麽的,找比較有名的店,看到附近就有一家,開車過去,嗯,黑咕隆咚的,壓根兒沒開。
也不知道是下班早還是生意不好倒閉了。
這下子沒轍了,知道這裏是鄉下,知道這裏小,沒想到這麽小,連個吃飯的地兒都找不著。
於是就開著車亂轉,指望著瞎貓碰上死耗子。
還好,上天待我不薄,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家。
街邊樹了個小燈箱,很小的一家店。
我記得我拍了小飯店的牌子,可惜照片找不到了。
好像叫“阿芬”還是什麽。
裏麵是這樣的。
很鄉村的小店。
外間有幾張桌子,做生意。
裏間就是這樣的居家,過日子。
跟國內縣城裏的小飯店沒什麽兩樣。
我到的時候,女主人已經在拿水潑地,看來是打烊了。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你們下班了嗎?還做生意嗎?
女主人看看我:做是可以做,就是沒什麽東西了,你想吃什麽?
我說那您還有什麽啊?
她說水餃還是有的。
我就問她:那有三星蔥餡兒的嗎?我來這裏就是想嚐嚐你們的三星蔥。
她說,那沒有啊,隻有韭菜的。
我沒辦法,隻好說:韭菜就韭菜吧。
女主人想了想:這樣吧,給你煮盤韭菜餃子,再給你做個雞蛋湯,裏麵放三星蔥,怎麽樣?
我說那當然好了,要不然我不是白來了麽。
女主人又說:那要不要給炒個蔥炒雞蛋?
我當然高興:太好了。
於是就有了下麵這個菜。
女主人還細心的給我添了蘸餃子的醋,醋裏麵加了不少三星蔥。
店裏隻有兩個人,一個說女主人,一個是她公公。
我邊吃邊跟他們聊天,問一些當地的情況。
據他們說,當地做蔥油餅,都是早上,最多到中午,正常情況下午就沒有了,沒有人晚飯做蔥油餅,我就算早點兒來也吃不著。
他們又說,現在生意很不好,沒什麽人來,賺不到什麽錢,就是維持。原來兩岸關係好的時候,陸客一來就是很多車,到處都是人,生意好的根本做不過來, 那時候生意叫一個紅火。可惜現在民進黨搞政治對立,就是不肯讓陸客到台灣旅遊,他們底層老百姓也沒辦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我又跟他們聊了一些當地的風土民情平常生活什麽的,就結賬走人了。
因為我還要繼續趕路,不能再耽擱了。
買單的時候,價格便宜的要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180塊新台幣,我驚訝的不行,問他們這麽便宜怎麽賺錢啊,比城裏便宜太多了。
女主人說,他們鄉下就是這個價啊,貴了就沒有人來了——我心想你們也不宰我這外鄉人啊,反正宰了也白宰。台灣人真是淳樸善良啊。
於是我把口袋裏所有的硬幣都拿出來給了她。
她推辭說用不了那麽多。
我說沒關係,我也不知道多少,反正我要離開台灣了,留著硬幣也用不著了。而且我來的太晚,相當於你們打烊了,還專門給我做飯,太辛苦了。
後來她就沒有再推辭,我跟他們揮手告別,再一次體會到了台灣人民的單純與樸實。
希望他們也能感受到來自對岸的善意,了解我們並不都是虎視眈眈的深井冰,老是琢磨著為了自己的癡心妄想破壞別人的美好生活。
離開的路上,看到一家麻辣燙,名字叫川醉湘——四川,湖南,這兩岸有多少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啊。
同文同種,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如果這樣的情況都處理不好兩岸的關係,隻能說是兩岸的政治家水平太差,差到不及格了。